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幽笼少女与守夜‘鸦\’2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篝火噼啪作响,苍梧吃饱后,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脸上露出了餍足的神情。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角落吸引了,她站起身,顾不上身上的草屑,在周围逡巡起来,眼睛在火与月交织的朦胧光线下格外亮。
‘影子’熄灭火堆,处理好所有痕迹,她时不时看向在草里扑腾的苍梧,记录着她每一个不合常理的举动:
只见苍梧蹲在一丛枯黄的灌木旁,小心翼翼地拨开枝叶,从底下捡起一小块白色的东西。她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那似乎是一小块被野兽啃食过的、不知名小动物的肩胛骨,形状像一弯小小的残月。
“原来是你在说话呀。”她对着那块骨头轻声细语,仿佛遇到了老朋友,“被埋在这里很孤单吧?你的形状很特别,像月亮小姐掉下来的指甲。”她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骨头表面的纹理,然后郑重其事地将它放进了自己那个打满补丁的粗布小口袋里。
没走几步,她又在一处岩石缝隙里发现了一朵已经完全干枯、颜色却呈现出一种诡异幽蓝色的小花。
“真漂亮啊,”她赞叹道,小心地将它摘下来,“为什么要哭?”她将干枯的花朵凑到耳边,然后点点头,“嗯嗯,没关系,以后跟我走吧。”
‘影子’看着她匪夷所思的举动,要不是一直看着,一定会以为她误食了什么菌子。
她似乎被什么吸引,在一堆落叶中扒拉,‘影子’在叶子扫开后也看到了中间那点微弱的光,那是一片边缘锋利、沾染泥污的碎瓷片,瓷片原本的白底上残留着一抹黯淡的青。
她欣喜地捡起来,用衣角仔细擦掉泥土,尽管那瓷片破旧不堪,“你以前是装什么的呢?甜滋滋的毒?还是苦苦的药?”她自顾自地猜测,“碎得这么有个性,装得也很有意思吧。”
‘影子’的目光锁定在一棵老松树下,那里似乎散落着几颗小小的、白色的东西,果不其然,苍梧被吸引过去了。少女弯腰捡起那几枚牙齿,将几颗小牙齿摊在掌心,语气慢慢的惋惜,“真可怜。不过没关系,我很喜欢你们。你们看起来,很有力量。”她像是收集宝石一样,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也收进口袋。
“该走了。”
磁性的声音自面具下传出。
‘影子’看她身上小小口袋已经变得鼓鼓囊囊,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出声制止,她能把这一片林中的废弃物带光。
苍梧抬头看了看天色,“晚点再和你们玩吧。”
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自己鼓囊的口袋,随着她的走动,口袋里发出轻微的、骨头与瓷片碰撞的咔嗒声。
“原来你会说话呀。”
‘影子’的目光从她脸上的笑容移到那个装着“垃圾”的口袋上,她的手册里没有关于如何处理目标收集动物残骸的方法。她只是看着,看着那双因为收获了“宝贝”而闪闪发光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对死亡、腐朽或不祥的忌讳,只有一种纯粹的好奇和欣喜?
目标的“常识”显然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些在常人看来晦气、肮脏甚至恐怖的东西,在她眼中却是值得收藏和对话的“朋友”,这种认知……难道是因为她曾居住的山村被野怪屠门,一时接受不了疯了?
没看旁边探究的视线,或者说根本不在意。苍梧拿起那颗小巧的动物牙齿转着,“可爱吧。”,来到这个任务世界后,她越发
看不出一块骸骨哪里可爱的‘影子’:“……”
苍梧当然也后知后觉出自己的“怪”,这种状态简直无限趋近于自己的本体——深处那个属于地狱处刑官的心理:比起活着的,对死物更感兴趣。
起初没觉得不对劲,因为在地狱工作时,死亡是常态,骸骨是风景,破碎的灵魂随处可见。可刚刚捡牙齿,瞥见头顶的青蛇时,她差点脱手,直袭七寸,甚至脑袋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将它‘永远保留’下来。
这种漠然,冷静到近乎残酷的抽离感和她曾认识的本我又有微妙的不同。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纤细、脆弱,上面一枚被擦得发光的尖牙,“喜欢吗?送你。”
‘影子’当然没有接。
苍梧见她没反应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收回手,继续前行,林中响起了那首不成调的诡异歌谣。
越往深山走,林木愈发茂密,几乎遮蔽了天光,只有零星的光斑透过层叠的枝叶洒落在铺满厚厚落叶的地面上。空气潮湿而静谧,弥漫着腐殖土和某种未知植物的奇异香气,苍梧的“收集癖”在这样原始的环境里得到了更大的满足。
没走多远,她在一片苔藓中发现了几片颜色异常鲜艳的蘑菇,伞盖是诡异的荧光色,在她眼中,这简直就是好玩的会发光的小帽子!惊喜地低呼,伸手就想去摘。
一直放任她释放天性的‘影子’这次终于制止了,速度极快,在指尖即将碰到蘑菇的一瞬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硬生生地阻止了她的动作。
苍梧抬头看她:“影子?”
“不行。”惜字如金的‘影子’指了指旁边一具被啃食得只剩下骨架的小型动物骸骨,那骸骨的口部正好对着那丛蘑菇,覆盖薄冰的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苍梧歪了歪头,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又不太在乎:“哦……可是它很好看啊。”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腕,发现握得很紧,“这可不行,我的新朋友们也想认识一下。”
她所谓的“新朋友们”,自然是指她口袋里那些骨头和瓷片。
四目相对,‘影子’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眼前一向带着天真的朦胧眼神的少女,面上流露出一种极其妖异的暗红色笑容。
还来不及深思,苍皓手腕极其巧妙地一旋一滑,如同最滑腻的鱼儿,轻易就从她略微松懈的钳制中脱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
脱困的苍梧笑得越发明艳,‘影子’可疑地从那抹笑容中看出一丝无奈。
苍梧再次伸出手,这一次再无障碍。她的指尖轻柔地拂过那毒蘑菇妖异的伞盖,然后轻轻一掐,将那株散发着不祥光芒的蘑菇采摘了下来。
她将蘑菇举到眼前,对着斑驳的光线,幽蓝的磷光映照着她苍白的面容和赤红的瞳孔,构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
“看起来很甜呢。”她轻声说着,语气带着期待,无视了旁边被她一个眼神就逼退的‘影子’。
‘影子’一直皱着眉,可苍梧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见她没事,放松下来,虽然无法理解她对“美”和“危险”的界定标准为何如此诡异重叠,但自己的任务只是监视,便作罢,轻易接受了目标的变化。
距离蘑菇地没多远,苍梧又发现了“新朋友”。
“哎?”她蹲下身,从一截腐烂的树桩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根弯曲、顶端带着分叉的森白色骨头,看起来像是某种动物的腿骨。“像不像一把小小的弓?可惜没有弦。”她对着骨头吹了吹灰,认真地比划了一个拉弓射箭的姿势,满意地点点头,抱着那比她胳膊还粗的骨头,费力地想把它也塞进自己已经快撑破的小口袋里。
自然是失败了。她苦恼地看了看口袋,又看了看地上的大骨头,最后将目光投向了‘影子’。
‘影子’这回直接移开了视线,也不知道这林子哪来这么多怪玩意儿。
苍梧嘟囔了一句“走不动了”,旁边轻微的叹息声钻进耳朵里,叉着腰的人转身走向比人粗的精壮大树前,只见她手指并拢,指尖萦绕着一层气劲,精准地划过藤蔓,切断了其纤维结构最脆弱的地方。坚韧无比的藤蔓在她手中如同温顺的草绳,她回到苍梧身边就地坐下,开始编织。
她的手指灵活得不可思议,坚韧的藤条在指节分明的手中翻飞、交错、收紧。
苍梧蹲在一旁,双手托着腮,看着那双特别的眸。
那是一种罕见的眸色——琉璃灰,像是终年笼罩在极地冰原上的雾霭,又像是被遗忘在雪山深处的古老宝石般剔透。琉璃灰外的眼睛形状狭长,睫毛并不卷翘,而是直而密,如同鸦羽般低垂,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冰冷的阴影,更添疏离。
一个篮状结构的背篓雏形显现,那双一直低垂着、专注于手中的琉璃灰色眼眸抬起,落向了前方。
苍梧就蹲在那里,不过几步之遥。她双手托着腮,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格外纤细,微微歪着头的样子甚至有些孩子气。那双赤红的瞳孔正一眨不眨地追随着自己每一个编织的动作,如同最称职的“观众”。
最后一根坚韧的藤条被巧妙地收紧、压入既定的结构,一个结实的背篓在她手中彻底成型。做好后默默背了起来,调整了一下背带,使其完全贴合自己的背部。然后在背篓内部用更柔软的细藤和剥下的干燥树皮做了衬垫,最后,她割下自己黑袍下摆的一角,仔细地垫在背篓底部。
在直白、微烫的注视中,‘影子’接过苍梧喜欢的那堆“破烂”放了进去,重量对她而言几乎可以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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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不计。
“走得动了吗?”
“当然。”苍梧给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捡。收藏品不断增加:色彩斑斓的羽毛、一块像是被雷劈过的焦黑木块、甚至还有一颗光滑的不明动物蛋……
时不时,苍梧会在放东西时趴在背篓上对着某件“宝贝”低声絮语:
“要乖乖的哦。”“不要坏了。”
涟漪观察着默许她对着一堆死物认真交谈的常态,看着她那双璀璨的眼睛,看着她毫不费力地吸引着那些黑暗中那些微小生物,又看着她对那些世俗意义上的危险毫无概念。
任务日志里关于目标的评估正悄然增加着一条又一条矛盾的记录:
——目标表现出强烈的收集癖,对象多为骸骨、残破物、带有异常特征的自然物。
——目标对收集物表现出拟人化倾向,并与之进行单向交流。行为异常。
——目标对常规危险(例如毒物、野兽)缺乏常人的警惕性。
——目标对监视者……似乎存在非理性的信任与依赖。
——目标特殊,对生物存在被动或主动吸引,需持续观察。
夕阳再次西下,林间的光线变得更加昏暗,必须寻找过夜的地方了。
最终决定先安置在一处位于山壁凹陷处的天然石洞里,洞口有藤蔓遮掩,相对隐蔽干燥。‘影子’率先进入山洞,山洞不大,但足够容纳两人避风,她例行安全检查,确认了没有大型野兽栖息的痕迹或其他危险,然后开始生火。
苍梧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将一路收集的“宝贝”都拿了出来,在地上布置着,然后自己抱着那根后来收的大骨头蜷缩起来,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似乎累极了。
‘影子’看着她在那堆骸骨与残破物中间安然自得的模样,竟然心安地接受了这一场景。来到洞口,如同融入阴影的雕像,背对着洞内。
洞内,苍梧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绵长。
洞外,山风掠过树梢,发出如同低语般的呜咽。
浅眠中,忽然装置勾动了自己的手指,‘影子’迅速睁眼,警惕地看向红线抖动的位置……洞内?
月光落在少女苍白的指尖和那块边缘锋利的碎瓷片上,泛着幽冷的光。
洞口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全身的感知都聚焦在了洞内那个突然变了气息的目标身上,这时的苍梧,带着一种更本质、更令人心悸的东西。
她用指腹缓缓擦过瓷片断裂的锋利边缘,一丝极细微的血珠从她指尖渗出,看着那一点鲜红在苍白的指尖晕开,然后伸出舌尖,极其自然地轻轻舔去。
“嗯……甜味?”她微微眯起眼,像是在品味最上等的佳酿,那双朦胧双眼里闪烁起一种危险的光芒,如同一个经验老道的毒师在分析成分。
“原来是装甜食的。”她得出了结论,语气平静,“但现在只剩下锋利了,也好。”她说着,随手用那瓷片在身边的地面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刻痕,动作随意得像是随手涂鸦。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这些死物进行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交流”和“分析”。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低语,都透着一股源自灵魂深处、与世俗道德和情感认知完全割裂的残酷,这是一种建立在完全不同世间认知体系上、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静”。
她什么都明白,她只是用一种截然不同的尺度在衡量。在她看来,骸骨的形状、血液的味道、物品破碎后的状态,都比生命本身更值得关注和玩味。
终于,她似乎“玩”够了,将手中的物件放回那堆“宝贝”里,重新抱起那根骨头再次沉睡起来。
“晚安了,各位。”她对着满地的骸骨和残破物轻声说道,语气恢复了之前的轻柔。
夜色更深了,山风呜咽,仿佛无数亡灵在低语。
‘影子’坐在原地,身形挺拔如松,甚至连衣角的摆动都归于静止,只有篝火投下的阴影在她周身轻微地流动。她缓缓垂下眼眸,视线落在自己那只握过纤细手腕的指套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收拢,指节因极度克制而微微泛白,仿佛要捏碎掌心中并不存在的、不属于自己的触感。
但最终那紧握的拳无声地松开,恢复到自然垂落的姿态,仿佛刚才那细微的挣扎从未发生。呼吸被强行压制得悠长而平稳,胸口甚至没有明显起伏,所有偏执的冲动都被一道更强大的意志死死锁在躯壳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