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玫瑰的狩猎日记4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门轻轻合上。


    包间内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极度尴尬的死寂。有的人曾经只对方觉晓的遭遇有模糊猜测,此刻猜测被当事人以如此丑陋的方式证实,包间里许多人都感到了一阵不适和寒意。


    那个脸色苍白的女生猛地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名贵包包,狠狠瞪了张天浩一眼,跑了出去。


    张天浩的脸由红转青,由青转白,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酒精带来的热血瞬间褪去,只剩下被当众扒皮抽骨的难堪和暴怒,却无处发泄。


    苍梧走在柔软的地毯上,身后的声响未曾让她回头,她的嘴角既没有上扬也没有下沉,平静得可怕。


    内心深处未被软化的想法再度冒了出来:垃圾,果然需要彻底清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相互摩挲了一下,仿佛沾上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


    她轻笑一声。


    语言是瓦解别人内心的最锋利工具之一,涂抹着蜜糖的鸩毒,精准地侵入人性最脆弱的地方。这一步需要耐心,狩猎时在对方全神戒备时强攻反而不过瘾,只有在其最得意或最愤怒时失去理智的瞬间轻飘飘地递出一句“无心”的话,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他们因这一刺而骤然变色、看信任如沙堡般崩塌、看内部滋生的裂痕,才是绝佳的美味。


    这场奔赴罪恶刑场的戏,谁都不可以逃脱哦。


    ——


    张天浩在包间吃瘪的事很快小范围传开,连同他那番关于方觉晓的言论。虽然细节模糊,但“张天浩人品低劣”、“欺负逼走方同学”的印象却悄然种下。那个对他幻灭的女生,更是忍不住向好友哭诉,事情开始往小团体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张天浩当然不可能坐以待毙,第二天课间,他就曾试图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找回场子。


    当时他再次堵住苍梧,仗着人多,嗓门洪亮地想要颠倒是非,把昨晚自己吐露真言说成是苍梧“故意勾引、套话、陷害”,幼稚地靠贬低别人来挽回自己摇摇欲坠的形象。


    苍梧当时只是安静地听着,等他表演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才微微抬起眼。她没有提高音量,甚至语气都没什么起伏,只轻声说了三句话:


    “第一,你身上混合的汗臭、酒精和廉价古龙水味让我反胃,离我远点。”


    “第二,你昨晚炫耀逼方觉晓时那副嘴脸,在场不止一个人看见,需要我帮你找人证吗?”


    “第三,”她目光极淡地扫过他淤青的眼眶和不太自然的站姿,“败犬的哀嚎,只会让你看起来更可悲。”


    每一句都精准地锉在张天浩最痛的地方——他的自尊、试图掩盖的真相、狼狈的现状。尤其是最后那句“败犬的哀嚎”,配合着她那全然蔑视、仿佛在看败类的眼神,直接戳破了所有虚张声势的气囊。


    在周围同学压抑的窃笑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张天浩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紧接着是彻骨的羞耻。他的脸皮火辣辣的疼,想反驳,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连膝盖也软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想逃跑,结果差点没站稳,幸好被身后的人扶住了,不然真要丢脸丢到宇宙外了。


    被当众抽掉了所有支撑的骨头这件事迅速成为校园里的笑谈,虽然没人敢当面再提,但张天浩自己知道,他那点微薄的威信已经彻底塌方了。


    这个效果是苍梧想要的,但她不满足于此。


    午后的阳光被教学楼的阴影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条块。


    苍梧正倚在走廊尽头的窗边,指尖夹着一片刚摘下的玫瑰花瓣,百无聊赖地看着楼下操场上奔跑的身影。那股冷冽的玫瑰香似乎比她本人更先察觉到不速之客。


    脚步声沉重而杂乱,带着刻意营造的威胁感。


    阴影笼罩下来,堵住了她两侧的光线。是张天浩,还有三个形影不离、肌肉似乎长进脑子里的跟班。


    “呵~”看着很有气势嘛,可是那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配上这一副故作凶狠的表情,真是太滑稽了啊。


    张天浩上前一步,几乎要撞上她,试图用身高和体魄形成压迫,浓浓的汗味扑面而来。


    “喂。”他声音粗哑,带着未消的怒气和不加掩饰的恶毒,“上次的事还没完。”


    苍梧对这出戏不感兴趣,指尖轻轻一搓,娇嫩的花瓣飘出了教学楼。她这才慢慢转过头,目光像掠过什么不洁之物,轻飘飘地落他身后玻璃窗上。


    “哪件?”她开口,声音平直,没有一丝波澜,“是你像只求偶失败的狒狒一样炫耀战绩那件?还是你被当众抽了脊梁骨,差点软在地上那件?”


    张天浩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额角青筋暴起。他没想到对方开口就这么毒,直接撕破他最后一点镇定。“你丫的——”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抓住她的衣领。


    苍梧甚至没动,只是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锋,精准地钉在他抬起的手腕上,那目光里的寒意竟让他的动作硬生生僵在半空,她那不符合外形的力量他还记得。


    “手不想要了?”语气甚至带点无聊的探究,“不要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帮你卸掉。反正,”苍梧上下扫他一眼,鄙夷毫不掩饰,“除了欺负小女孩和仗着人多虚张声势,你这四肢也没什么正经用处。”


    “操!”张浩身后的一个跟班忍不住骂了一句,想上前。


    “主人都没叫,狗倒先吠了?这么急着表忠心,是怕他断了你的狗粮?”苍梧像毒蛇吐信,那跟班被这么一怵,竟然也不敢动了。她第一次有些满意最近流传着的她的传说。


    张天浩气得牙齿咬得咯咯响,却发现自己在她那种完全不被激怒的注视下,所有狠话是那样苍白无力,“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苍梧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话,笑意却未达眼底,“动我?凭你那点力气,还是凭你那点……快要跟你家底一起漏光了的可怜底气?”


    最后那句话,猛地扎进了张天浩最恐惧的命门!变脸极速,嘴唇哆嗦着,为什么苍梧会知道?碍于后面那几个人,他问不出口。


    苍梧欣赏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如同欣赏一出拙劣的哑剧。她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什么都沾的家庭,我动动手指就毁了呢~”


    她直起身,脸上全然是不耐烦和驱逐,“不想被更多人知道,现在就带着你这几条没用的败犬,从我眼前滚开。”同样的话,她回敬给他:“挡路的垃圾,看着碍眼。”


    裙摆拂过空气,带起一阵冰冷幽香的微风。


    张天浩还保持着那个可笑的、抬手欲打的姿势,冷汗从他额角滑落。憎恨、恐惧、还有一种被彻底压倒的羞辱感令他不敢再待在原地。他低着脑袋,急匆匆离去,身后的跟班更是噤若寒蝉,刚刚貌似是个大瓜啊。


    几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青藤中学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校园氛围被一种无形的、紧绷的张力拉扯着,但压制久了必有反抗。


    “你报警啊!不是很多人看到了吗?”


    他本想用更直接、更男性的方式挽回尊严,谁想到那个特招生直接在众人面前把他拍“死”了,“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天台的风吹拂着美人的发丝,带来远方模糊的喧嚣。在喧嚣中,苍梧清晰地闻到了弥漫在其中的怨恨,以及……劣质阴谋发酵的酸腐气味。李黛纯和张天浩这两条被轻易拍开的丧家之犬,果然不甘地凑到了一起。懒洋洋的视线掠过楼下那条堆满废弃建材的肮脏小巷,看着那两人像地下接头一样鬼鬼祟祟地嘀咕。李黛纯脸上扭曲的狠毒、张天浩那副色厉内荏的暴躁,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得令人发笑。


    联盟?苍梧几乎要嗤笑出声。废物抱团,顶多是攒了个更大号的垃圾堆,方便她一次性清理罢了。


    【不听完吗?】


    “聒噪。”密谋得无非是些见不得光的下作手段,但生活太过无聊,偶尔看看跳蚤能蹦多高,也算一点微不足道的消遣,“希望他们的表演能稍微不那么乏味。”


    系统不再催促,它只需要抱紧大佬的大腿就好了。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新意。


    谣言,永远是内心肮脏之人最先想到的武器。“不干净”、“有暴力倾向”、“勾引老师”的污言秽语像阴沟里的污水一样,在课间、食堂、匿名的网络世界里发酵。


    苍梧走过走廊,那些刻意压低的议论、躲闪又带着无法抗拒的目光,对她而言如同空气里漂浮的尘埃,甚至不能在她心底激起一丝涟漪。直到某个李黛纯的忠实拥趸,故意在附近用她能听到的音量阴阳怪气:“哼,某些人就是脏,隔着老远都闻到味儿了。”


    苍梧脚步未停,没有愤怒,没有辩解,撇过去的黑眸里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凉和平静。那男生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化为一声惊恐的抽气,仿佛被什么极可怕的东西盯上了。


    无趣。苍梧收回目光,一点紫色星光消失在眼里,内心连嘲讽都懒得给予。这种程度的诋毁,连挠痒痒都算不上。不经意间,发现那个总是坐在角落的安静女生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乎想对那个散播谣言的人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像记忆里那样,被人拦着插了几句话就失去了开口的机会……无用的好心。


    骚扰接踵而至:被强力胶堵死的储物柜、不翼而飞最后出现在垃圾桶的课本、椅子上黏糊糊的不明液体……低级得令人无语。


    见自己的柜门锁眼又被堵死,苍梧连一丝情绪起伏都没有,找到熟悉的序号,后退半步,抬腿,一个旋踢——


    “砰!!!”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撕裂了看客间虚伪的微笑!金属柜门发出痛苦的呻吟,吓得周围一圈人心脏都快停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面不改色地从李黛纯的柜子里拿出需要的书,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目光所及之处,几个明显知情的学生慌忙避开她的视线,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壁里。


    书包被扔进厕所?她径直走到那个散播谣言最起劲的女生面前,不等她反应,牢牢将她锁定在座位上。


    “我的东西,赔。”没有疑问,只有平静的陈述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那女生在自己嘴里“当事人”的注视下抖得如同筛糠,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自己桌子里翻出所有东西,双手颤抖着奉上,连一句辩解都不敢有。苍梧接过,仿佛接过本就是她的、理所当然的物品。


    椅子上的污渍?她随手拎起旁边一个正暗自幸灾乐祸的男生的校服外套,仔仔细细、动作甚至称得上优雅地铺在椅子上,课后将那件沾满污渍的外套像扔抹布一样扔回他怀里。


    “废物,连当抹布都不太合格。”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让那张还算好看的脸瞬间变成猪肝色,可这种小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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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把所有的不满噎在喉咙里。


    至于那些越发离谱的谣言,她勉强给了个笑容。


    这场好似“盛大”的狂欢,除了制造点噪音和垃圾,毫无帮助。苍梧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被消耗,李黛纯和张天浩,如果他们只有这点本事,那这场“游戏”就太令自己失望了。


    好在,忍耐是值得的,他们显然没有让自己“失望”。一个看似更恶毒的陷阱开始酝酿,当那个被买通的、演技拙劣的小混混出现在她放学刻意经过的小巷时,她就知道,闹剧的高潮要来了。只是猥琐的脸上那挤出来的蹩脚的台词和僵硬的肢体动作简直是对“演技”二字的侮辱,终于,远处拐角传来刻意放低的脚步声——观众已就位。


    张天浩躲在巷口拐角的暗处,兴奋又猥琐地等待着好戏开场。不远处,三个流里流气、眼神浑浊的混混叼着烟,堵在了巷子中间。他那简单的脑子想出的方式还是那样直接——既然苍梧那么喜欢装清高,那就让她彻底脏掉,看她还怎么傲!


    他联系了校外几个经常替他“平事”的小混混,许诺了不错的报酬。计划很简单:放学后,在苍梧必经的那条僻静巷子里,堵住她,动手动脚,把她的衣服撕破,最好再弄出些引人遐想的痕迹。他会“恰好路过”,拍下照片或视频,“救下”她,但那些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画面自然会瞬间传遍全校。到时候,她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哟,小妹妹,一个人啊?陪哥几个玩玩呗?”为首的黄毛混混嬉笑着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


    暗处的张天浩屏住呼吸,举起了手机,开始录制。


    就在那只脏手即将碰到苍梧脸颊的瞬间——


    苍梧的身影动了。


    没有格挡,没有闪避,如同鬼魅般的直面上去,然后碾压!


    张天浩揉了揉眼睛,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伴随着黄毛杀猪般的惨嚎!他那只伸出的手,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折了过去!


    她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优雅得像舞蹈,却狠戾得如同搏杀!侧身、擒腕、反关节碾压,一气呵成!在黄毛惨叫声未落时,她的另一只手已然成刀,精准无比地劈在他的腰上!


    “呃!”黄毛的惨嚎戛然而止,双眼暴凸,像一滩烂泥般瘫软下去,只能发出嗬嗬的倒气声。


    另外两个混混惊呆了,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地扑上来。


    苍梧侧头,听到两人的战斗身位,一个利落至极的后旋踢,小皮鞋的鞋底狠狠踹在左边混混的胸口,又是令人心悸的闷响,那混混倒飞出去,撞在墙上,软软滑落,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几乎在同一时间,她抓住最后一个混混挥来的拳头,借力一拉,卸掉其冲势,膝盖如同出膛的炮弹,精准狠辣地猛击在其腹部!


    “呕!”胃液混合着苦胆水喷出,他整个人像只煮熟的虾米蜷缩在地,浑身抽搐,连惨叫都发不出。


    张天浩亲眼看着平时在别校不可一世的恶霸像三袋垃圾一样瘫在肮脏的地面上,痛苦地呻吟、抽搐,彻底失去战斗力。


    苍梧站直,轻轻拍了拍裙裤上的点点灰尘。夕阳的余晖勾勒出她冷冽的侧影,她缓缓转过头,如地狱恶鬼索命,那双冰冷彻骨、毫无情绪的眸子,精准地锁定巷口拐角处已经吓软的人。


    张天浩举着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他双腿颤抖,□□处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他从没如此清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绝对的力量!那根本不是打架,那是彻头彻尾的、碾压式的摧毁!他之前试图挑衅的,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女高中生,而是一个怪物!


    苍梧一步步向他走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无人问津的巷子里如同丧钟。


    她走到张浩面前,捡起手机按下了终止键,俯视着,“我就说嘛,原来是你想的这种肮脏的游戏?”


    她抬起脚,用鞋尖轻轻抬起张天浩的下巴,迫使他看向那三个倒地不起的混混。


    “现在,游戏规则变了。”她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你说,如果我现在到街上大喊非礼,而地上躺着的这三个,加上你手机里的‘罪证’,大家是会相信你张大少爷的精心策划,还是会相信我这个小女孩?”


    “你,你也打人了。”


    “哦?”


    她找出视频,按下播放键。


    张天浩瞳孔骤缩,里面的内容令他头皮发麻——根本没有苍梧打人的画面!这人怎么跟鬼一样。恐惧淹没了他。他毫不怀疑,苍梧绝对做得出毁尸灭迹这种事。


    “不……不要!我错了……苍梧,姑奶奶!饶了我饶了我吧……”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磕头如捣蒜。


    苍梧收回脚,这一幕很精彩,但是太晚了,而她,不需要这几句悔改。“记住今天的教训。”她冷冷道:“你的家世,你那点可笑的暴力和手段,在我眼里毫无分量。既然出来单干了,那之后就拜托你了。”


    “不要试图反抗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苍梧哼着小曲走出去,如同女王刚巡视完自己绝对统治的领地。


    巷子里只剩下吓破胆的呜咽、痛苦的呻吟,和弥漫不散的尿骚味。


    很快,一位大脑显然已经宕机的值班老师出现在了张天浩身边,“有个学生举报这里聚众闹事,骚扰学生,警察就快到了,你们,额,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