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玫瑰的狩猎日记3

作品:《杀戮神的她(快穿)

    接下来的几天,这位处于风云中的人一改平日冰冷的形象,表示出对周围一切充满探索欲的倾向,她每每盯着说话的人,眼里的光彩总能让人不自觉多说几句。


    但学生知道的信息往往充满许多矛盾,一人一个说法,几天下来,进度推进得不如她的预期,直到那天,转机出现了。


    在食堂职工休息室门口,她倚着门框,指尖卷着一缕发丝。里间两位老教师的闲聊飘入耳中:


    “唉,说起以前纺织厂那会儿,真是……秋姨那时候多不容易啊,一个人带着小晓。”


    “可不是吗?厂子倒闭后,她就在后街摆了个小摊卖早点,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为了供孩子读书。那孩子也争气,就是性格闷了点,唉……那事之后,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换作是我,再坚强也要被这破生活击垮了,麻绳专挑细处断啊,哎?听说那孩子不是退学……”


    那人的话没说完,被另一个眼神制止了,似乎意识到不该多谈。但一声叹息和未尽之语,已刺入苍梧的耳中。


    那事——恐怕她是除了“凶手”,最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人了。


    镜子的碎片还不够,她还需要更多。


    之后的时间里,苍梧的身影出现在学校各个角落。


    ——在学校门口那棵老槐树下,几个乘凉的老人正聊得热闹。


    苍梧自然地隐在树荫里,阳光透过枝叶在她明媚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方嫂?命苦啊!老公在工地上没命了,家里就剩三个女流,你说她们家是不是克,啊!”


    “树枝怎么断了?你看看你这嘴,这坏话可不兴说啊。不过她婆婆做的芝麻饼香得很,后来她身子骨垮了,都靠她婆婆摆摊养家,可还是没能……摊子也停摆了,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出摊了,老人自己的身体却不行了……听说她孙女前阵子也出事了?”


    “唉,别提了,好像就是学校里那帮混小子……尤其是那个总打篮球高高大大的,叫张什么浩的,闹得最凶……”


    闭目养神的苍梧眼睛微微睁开。这个名字又出现了,作为主谋。


    ——在食堂,她前面的女生们声音因为她经过而略微提高。


    “周末去新开的商场吗?又开了好多新奶茶店。”


    “太贵了不去。哎,想方觉晓奶奶卖的豆浆了,好喝还便宜。”


    “是啊,后来病了就不做了。之前方觉晓天天放学跑得飞快,就是要回去帮奶奶呢……张天浩……”女生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恐惧和后怕,“……他们也太过了……”


    线索粗略,但可窥得隐秘的真相。


    ——秋芳,原纺织厂职工、接二连三的黑色伤痛、独自抚养孙女、卖早点为生、身体不好……


    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像一块块拼图,在苍梧的脑海中逐渐拼接出一个清晰、令人敬佩却也沉重的形象。而背景板上,“张天浩”这个名字如同一块粘腻的腐肉,反复出现,与方觉晓的悲剧紧密相连。


    悲惨的世界里像有了深重、合理的注脚,结局里仿佛能听到小女孩无助的哭泣声,但这次不同,她停下脚步,在街道喧嚣的人流中,孤立而决绝。这一次,她会成为小女孩用灵魂铸造的一把刻刀,刮去虚伪的粉饰、挑断支撑谎言的脉络,最后剥离出被掩埋的罪恶原形,将那一颗颗罪孽的心赤裸裸地刻在真相面前。


    她望向远处教学楼方向的眼神如寒潭。


    正当她带着这份冰冷的决意穿过篮球场时,一个篮球带着呼啸的风声,极其精准地、甚至带点刻意挑衅意味地,直奔她面门而来!


    换作常人,恐怕根本反应不过来,但就在篮球即将砸中的瞬间,苍梧那只看似纤柔、涂着蔻丹的手快如闪电般抬起,五指微张,迎着来球一扣一拨一引,动作流畅如水,带着股柔劲。


    篮球仿佛撞上了一团无形的漩涡,冲击力被瞬间化解,乖顺地在她指尖旋转了半圈,然后被随意地握在掌心。


    整个过程四两拨千斤。


    苍梧这才缓缓抬眼,看向球场。


    肇事者——张天浩正小跑着过来,脸上混合着运动后的潮热和刻意展现的玩世不恭的大笑。


    刚才那一幕显然惊艳到了这人,眼神里原本的随意和审视瞬间被惊讶和极强的兴趣所取代。


    “哇哦!漂亮!”他吹了声口哨,语气充满轻浮,“苍大美人?不好意思啊,手滑了。”他嘴上说着抱歉,目光却毫不避讳地、极具侵略性地打量着苍梧。


    苍梧看着他这张脸,只觉得这人“脑袋空空,心也空空。”可他是参与霸凌的主导者之一。


    她红唇微勾,手腕轻轻一抖,那颗篮球便听话地滚落地面,弹跳着回到张天浩脚边。


    “没关系,”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天然的、撩人心弦的慵懒尾音,眼神却清亮,盯着他就像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玩具,“下次手滑,被砸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说完,不再看他,转身款款离去,步伐从容。但在转身的刹那,她脸上最后一丝伪装也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寒意。


    张天浩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下意识抱住球。他舔了舔嘴唇,征服欲被彻底点燃。“够劲!”他低声对凑过来的跟班说,“她比之前更有意思了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早就被标记好的猎物。


    而离开篮球场的苍梧,思绪飞速运转。张天浩性格张扬、自大愚蠢,利用好了,会是完美的突破口,帮她指明更准确的方向。


    在寻找秋芳的日子里,校园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李黛纯变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神经质,她的两个跟班伤好后也低调了许多。但是关于苍梧的传闻愈发离奇,掺杂着恐惧和一种扭曲的吸引力。


    后来发生了些奇怪的事,她干脆停止了寻找。


    每天在校园里上课下课。校园里趋之若鹜的人越来越多,但苍梧看着这些人来了又去只觉无趣。


    【请伴生积极完成任务。】


    最初听到“伴生”这个称呼的时候她觉得新奇,可是“老古董”系统只道:主神说过,伴随我们半生的人,不该简单概括成契约关系。


    那个和地狱联结、特聘狱差的神竟然还会悲悯机器与人类,倒是罕见。


    【请不要忘记原主的伤痛,迷失在了三千世界里。】


    “好的舞台是需要等待的。”


    对苍梧而言,“狩猎”绝非简单的暴力或冲动的复仇。太低级、太缺乏美感的舞台最后呈现的画面无非就是“重锤砸碎玻璃”——一片狼藉的粉碎,毫无掌控的精妙与欣赏毁灭过程的余韵。


    真正的狩猎应该是一门艺术,是精心编织的死亡之舞,舞台上的每一步都要踩在心跳的节拍上,而乐趣,正匿于每一个细微的舞步之中,其中好的舞步都需要好的时机激活。


    首先,是观察的时机。像最高明的演员融入背景,创作者偶尔需要收敛起锋芒,甚至允许几只苍蝇在身边嗡嗡叫,好让猎物在她刻意营造的假象中膨胀、得意,一步步暴露他们的愚蠢、贪婪和致命的弱点,整个过程如同慢火煨炖,升温后,恶念会逐渐弥漫,期待感会越来越满。


    在这近乎凶残的愉悦里,她享受的是绝对掌控感——要猎物在她掌中起舞,却又要浑然不知舞台的绳索早已套上脖颈。这一步,李黛纯让她满意。最初的挑衅,掰断的笔既是警告,也是投下诱饵,通过对方的反应,判断其愚蠢和冲动的程度,以此定制后续的处罚方案。


    其次,是瓦解的时机……


    “不要着急。”


    终于,在李黛纯快疯魔的时候,捕猎第二个猎物的时机来了。


    时隔五年,校篮球联赛的冠军奖杯再一次被捧到了高藤中学,胜利像一针兴奋剂注入了高藤中学本就浮躁的血液里。作为绝对主力和得分王的张天浩,更是被吹上了云端。庆祝的喧嚣从球场蔓延到了学校附近一家颇有格调的清吧包间。


    有人偷偷带来了酒水,少年少女们压抑已久的躁动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催化下肆意弥漫。


    苍梧“偶然”来到包间门口时,里面正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夸张的喝彩。门没关严,张天浩那标志性的、带着炫耀意味的大嗓门清晰地传出声来:


    “……我靠,最后那个三分!老子就知道能进!看见对面那孙子的脸没?比头顶还绿!哈哈哈!”


    几个男生起着哄:“浩哥牛b!”“必须的!这MVP舍你其谁啊!”


    苍梧脚步未停,仿佛只是路过。但包间里一个眼尖的、平时就对苍梧有点小心思的男生看到了她,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冲出来:“苍梧!苍梧同学!好巧啊!来来来,正好浩哥庆祝,一起一起!”他不由分说,半邀请半强硬地把苍梧围进了喧闹的包间。


    她的出现,像一颗冷水滴入滚油。


    包间里的喧嚣瞬间停滞了一秒。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今天是周日,她没穿校服,身上一件裁剪正合适的红色丝绒吊带长裙,外面随意搭了件薄款针织开衫,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和嫩得出水的脸蛋衬托得愈发动人心魂。富有光泽感的长发慵懒地披散着,脸上化了极淡的妆,眉目如画,与这群略显稚嫩的学生相比,她像误入小孩派对的美艳女王。


    此刻张天浩正被几个女生围着,享受着她们的崇拜和恭维,当他看到苍梧的瞬间眼睛都直了。之前李黛纯的警告和被苍梧无视的不快,在此刻极致的视觉冲击下,迅速被一种更强烈、更肮脏的占有欲所取代。


    “哟!这不是我们的转校生大美人吗?”张天浩推开身边的人,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借着酒意,眼神毫不掩饰地在苍梧身上逡巡,充满了评估,“稀客啊!怎么,也来给哥庆祝?”


    苍梧微微蹙眉,似乎不适应这里的烟酒味和嘈杂,眼神里带着一丝疏离和孤傲,但这神态落在张天浩眼里,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路过。”她声音清冷,尾音娇媚。


    “来都来了,喝一杯!”张天浩把手里的啤酒杯往她面前递,身体往这边贴,酒气混杂着汗味扑面而来,“别不给面子啊,MVP的面子都不给?”


    苍梧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目光扫过那杯浑浊的啤酒,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厌恶,但抬眼时,那双媚眼却漾起一点模糊的笑意,眼波流转,勾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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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酒量浅,既然是你的庆功宴,就破例一口。”


    这句话像裹了蜜糖,对精虫上脑的张天浩来说简直是烈火烹油。他哈哈大笑,在众人佩服的注目下更加得意,连校内外有名的冰山大美人都为他折服,实在让他的虚荣心大大膨胀了啊:“怕什么?醉了哥送你回去!保证没人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呵,真是想太多。苍梧一口没喝,指尖微动,在啤酒杯的掩饰下,一抹紫色星光闪过。


    熟悉的人谁不知道张天浩那点花花肠子,周围有人起哄,也有人面露尴尬。


    苍梧仿佛没听出其中的龌龊,指尖轻轻卷着一缕发丝,微微歪头,露出天鹅般优美的脖颈线条,笑容甜美又无辜:“学长真会照顾人呀?那……剩下的你替我喝了吧。”


    “好,好。”张天浩爽快地接过,一饮而尽,整个包间都是国粹夸赞。


    看张天浩喝完还不老实,苍梧一个指头将他戳进了沙发里。张天浩不知道为什么一杯啤酒就让他的大脑有些迟钝了,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浑身无力,眼前的人也有了重影了,“别闹,别晃了,醉了哥照顾你。”


    “你真爱照顾人啊,那~之前的方觉晓同学喝醉了,你是不是也这么照顾她的?”


    “方觉晓?”一个不算陌生的名字被突然提起,张天浩直勾勾盯着的眼神愣了一下,忽然他想到什么,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嗤笑道,“提那个晦气的穷酸货干嘛?倒胃口!”


    他没能注意到包间里安静了一些,在场不少人都知道方觉晓,气氛慢慢变得有些微妙。


    张天浩摇摇脑袋,毫无察觉,或者说根本不在乎,当他被苍梧那双“崇拜”的媚眼望着时,一切都没有当下重要了,压低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贴过来,仿佛在分享什么了不起的“战绩”:“他爹的,又当又立!碰下手就跟要她命一样尖叫,装个p的白莲花呢!李黛纯那都有她l照,我差点都被她骗了!”


    苍梧脸上的笑容不变,甚至更甜了,但眼底深处最细微的光泽已经冻结住。她轻轻“哦?”了一声,尾音上扬,带着好奇,像是最合格的听众。


    这番反应鼓励了张天浩,他更加口无遮拦,语气充满了恶毒的炫耀:“老子随便跟兄弟们说,说她半夜给我发‘聊骚’短信,说,说她身上有味儿,后来她吓得跟鹌鹑一样,见到我就躲!哈哈哈,笑死人了!这种就是欠收拾!”


    他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个一直安静坐着、曾经对张浩有过好感的女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苍梧适时地蹙眉,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不赞同”和“惊讶”,红唇微嘟:“这不太好吧?这样捉弄她很可怜啊……”她以退为进,仿佛单纯善良的学生。


    “可怜?”张天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又拔高了,但开口的那刻语气又弱了下来,“她活该!谁让她不给老子面子?纯妹让她考试帮忙也是看得起她!她倒好,谁的面子都打,让她拽!老子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在高藤混不下去!”


    他得意地灌了一口酒,旁边有人蠢蠢欲动,苍梧怎么可能让那人坏了自己等候已久的开场,她直接提起一个酒瓶,稍一用力,酒瓶从中折断,然后面色如常地对着那人晃了晃半截酒瓶,无声地展示自己的凶残和不可违抗,那人立马跌坐回了沙发,不敢乱来。


    苍梧又给张天浩灌了口猛的。张天浩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口酒后颈十足,他开始大放厥词:“你是没看见她在垃圾站的样子,啧啧,眼睛肿得像核桃,徒手去翻垃圾搞得自己像条流浪狗!脏成这样还想来上学?我要是她,早滚蛋了!省得碍大家的眼!”


    他描述的细节如此具体,语气如此恶毒


    苍梧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依旧妩媚动人,甚至拿起桌上未拆的果汁时动作优雅。但仔细看,她握着瓶子的手指指节微微泛白。


    就在张天浩说得最兴奋,唾沫横飞之时,忽然被泼了一身混合液体,有些咽到了喉咙里,恶心得很,“呸呸呸!”他有些委屈地看向举着杯子的苍梧,却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反胃表情,仿佛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媚眼锐利如刀,冲穿了张天浩酒精上头的混沌。


    “是吗?”她开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甜蜜,而是淬了毒一样的狠戾,“可我知道,她比你聪明,比你善良,各方面远超于你,你唯一比她干净的也就是脑子了。”


    张天浩的笑容僵在脸上,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无所适从。


    苍梧缓缓直起身,一拳打了上去,在张天浩嗷嗷叫的时候也没放过他,手里的麦克风狠狠砸在了张天浩下半身,眼帘垂下,眼里的恶心几乎要化为实质:“靠欺负小女孩来彰显自己很厉害?张天浩,你真是我见过最可悲、最肮脏的垃圾。”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张天浩脸上,也抽在每一个沉默纵容过的人心上。


    说完,她甚至懒得再多看僵在原地的张天浩一眼,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污染呼吸,在无数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了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