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作品:《惊!主角反派都为我失控!

    霍枭眼风拂过李莲芝,面色似古井无波,“公公谬认了,这孩是本将亲兵,何曾成了你的逃奴?”


    他饮尽杯中烈酒,唇畔浮起冷笑,“本将帐前儿郎,几时轮到一个貂珰指手画脚?”


    话音甫落,满座鸦雀无声。


    帐中皆是霍枭同僚,早惯了此人倨傲,此刻见他连对方颜面都懒得周全,仍不免暗暗心惊。满朝文武皆知,龙椅上那位不过是个泥塑菩萨,如今这金銮殿上,真正发号施令的是九千岁汪敬,而这李莲芝拜在权阉汪敬膝下,认他作义父。满堂虽视此獠为靴底泥,偏无半个敢触他霉头。


    沈乾石眼见霍枭狂妄至此,案底指节早攥得发白,他何尝不想趁势拿下这猛虎?此以乃万中无一的鬼才,偏傲得没边,饶是他这等心机都吃不透能否令这猛虎拴上铁链。


    至于这小兵,他暗里寻了数日,如今近在咫尺,却要拱手让与一介没根的阉竖!目光扫过李莲芝阴云密布的形容,他立马摄了心神,将那凭空生出的诸般贪念强行按下。


    如今南下在即,十万石粮草尚在途中,边关九镇尚有三座未通关节,此刻若开罪了这阉狗,莫说军饷要被克扣,只怕大事都要折在半途!


    两个月。


    他只需再隐忍两个月。


    待粮草入库,待边关九镇尽收囊中,届时莫说一少年,便是万里山河都要易名姓沈。


    他起身厉声喝道:“行之,不可对巡边使无礼!”


    再转向李莲芝道,“公公息怒,边关苦寒之地,将士们久疏教化,难免粗野无状。”


    但见那阉人一张敷粉的面皮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末了还强扯出一脸痉挛的冷笑,分明是硬撑着不肯落了气势。


    李莲芝对霍枭何止忌惮,心底早是骇酥了,此獠竟比干爹的做派更惊心十分!但方才众目睽睽,这厮折尽了他威风,他最重脸面,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


    众将观李莲芝这副外强中干的形容,肚里早啐了无数唾沫,霎时间反对霍枭敬出十二分的真心:此人虽桀骜,然那份鬼神不惧的凛然气魄,肚里免不得要叹一句:真汉子也!


    再观那沈乾石,手握十几万兵马,却对个阉党哈腰献媚,委实可叹!


    几个沙场老将蓦地忆起前日那场龌龊内斗,多少将官折在里头,暗忖若是霍枭坐镇中军,断不会出那等祸事...


    李莲芝一股腌臜气硬邦邦堵在心口窝,憋得腔子生疼!


    他虽怵霍枭,偏仗着身份横行惯了,早忘了乾坤里尚有不吃王法的硬茬,且这满堂眼珠子盯着,量那厮也不敢同他撕破了面皮!


    “姓霍的!”


    他拧着公鸭嗓扬声嚷道,“别给脸不要脸!今日若不交出这小贱种——”


    话音未落,但见霍枭反手便取过壁间悬挂的铁胎弓,再自扈从箭囊掣出一支雕翎箭。


    此弓乃陨铁锻成,足逾百钧,在他掌中倒似拈着根芦杆;弓身是五十年的荆木芯子浸了桐油反复捶打而成,弓弦足有小儿拇指粗,平日非得两个彪形大汉才能勉力拽开半弧,而他仅轻舒猿臂,既未马步沉腰,亦未脖颈暴筋,连呼吸都匀称得很。


    弓弦炸开霹雳般的嗡鸣,雕翎箭破空而去!


    矢发若惊鸿。


    “咻——!”


    那箭化作一道刺目乌光,竟直劈李莲芝面门!


    一箭、贯颈。


    箭势犹未竭,它裹着他整副身骸倒飞而起,竟将五丈外碗口粗的柏木柱子射了个对穿!


    阉人正自唾沫横飞,忽觉喉头一凉,后半截话儿冲到舌尖,堪堪打了个滚儿,却任他憋得面皮青紫,也硬是吐不出一星半点了。


    他骇然垂首。


    只见一支利箭不偏不倚,正正钉在自家咽喉之上,箭杆尾羽犹自飕飕乱颤。


    他见过大内高手比武,却何曾见过这般索命的手法?


    猩红的血顺着箭杆缓缓流淌,将那身簇新的锦袍泼得斑驳陆离,登时便成了一汪血帛。


    “你...”


    “你竟......”


    他喉中“嗬嗬”闷响,却半晌没憋出个囫囵字,又抖抖索索探出只爪子来,颤个不住,指尖却如重千钧,仅抬到半途便泄了力,软塌塌地坠下。


    两三息后,阉人脑袋一耷,竟绝了气息,灰白瞳孔里仍凝着三分惊骇、七分怨毒,仿佛至死都不信,竟有人敢青天白日就射杀皇使。


    帐中一片死寂。


    堂上众人无不悚然,个个攥紧了刀柄,虎口处竟已是汗出如浆,滑腻腻的一片。谁也未料到,这杀神竟如此悍烈,二话不说便杀死了李莲芝!


    他可是朝廷钦封的巡边使!


    霎时间偌大军帐落针可闻,唯余蜡油簌簌垂落之声。


    郁芍只觉头皮发麻。


    那阉人虽已殒命,然箭矢贯颈而过,深扎入柱,尸首犹自僵立不倒,一双眼珠子凸得滚圆,直勾勾瞪着她这厢!


    这景象也忒骇人了!


    此刻她满脑子一片乱麻,霍枭竟杀了李莲芝!这阉人好歹也算个要紧配角,如今竟被男主折在了此地!


    那后头的剧情...


    不全乱套了?


    满帐悚然失色,独霍枭泰然自若,他反手将铁胎弓往墙上一抛,百来斤的物什,竟分毫不差地落回了铜钩。


    男人目光懒懒碾过众人。


    “阉竖构陷边将,其心可诛,诸位可有异议?”


    凡被扫中者,心头皆一寒。


    一时间,竟无人应答。


    见那厮神情静得似猛虎打盹,偏淡中还夹着几分意兴阑珊的乏,好似问了句门外槐树几时开花这般淡定的话...


    这一瞬,她终于断定了。


    这厮、


    确是个、


    百年难遇的,颠人。


    *


    小曲子眼见主子莫名就丧了命,登时骇得三魂出窍,膝盖一软,“噗通”瘫在地上,随即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蛄蛹,口中翻来覆去地念叨,“与小的无干,与小的无干...”


    那郑蝎子却是个狠角色,他猛地拔出腰间蝎尾鞭,厉声一喝:“敢杀钦使!纳命来!”


    话音未落,人已化作黑影扑出,缠魂索锃然出鞘,鞭影如银河倒泻,直劈霍枭面门!


    这一鞭讲究去势如电,鞭锋未至,森然杀气已激得对面衣袍飞扬,满座将领中已有人失声惊呼:“将军小心!”


    却见霍枭纹丝未动,眼见那鞭梢距眉心不足三寸,他猝然抬手,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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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然脆响,那鞭梢竟被他徒手所攫!任那头如何发力,竟再难进分毫了。


    郑蝎子心头骇然,暗道不好,待要脱鞭变招,遽觉虎口剧震,一股排山倒海的内力逆鞭袭来,他惨叫一声,倒飞而起,砰地撞在帐柱上,浑身筋骨尽断,两息后,只见那汉子嘴里“哇”地喷出一口黑血,脸膛紫里透黑,竟直挺挺归了西。


    霍枭慢悠悠地撒开手,那蝎尾鞭被他“当啷”一声掼在地上,惊得将满场一哆嗦。


    他随手掸了掸衣袖,神色澹然,浑似拂开两只恼人蚊蝇。


    霍枭当堂连杀两人,皆是一击毙命,满堂默然,十数道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主位。


    烛焰幽跳,沈乾石瞳孔急剧收缩,映出一片惊涛骇浪,他紧紧扶住案角,五指深深扣入木纹,骨节绷得一片青白。


    他竟敢...


    他竟真的敢!


    早知这是头拴不住的猛虎,却万没料到,这畜生已狂至这般田地,竟敢在主帅眼皮子底下杀了朝廷钦使!此人獠牙所向,分明已再无半分忌惮。


    他素知对方用兵如神,可时至今日才看清,这位的功夫竟已是这般鬼神莫测的地步了!


    这几年他对霍枭百般容让,不过是念在一身鹰扬之勇,姑且当爪牙豢养。然猛虎既生反噬之心,还留它做甚?


    但此刻帐外仅五百军士,且多是寻常戍卫,又如何拦得住这头猛虎?


    他哪曾料想会起这等风波?


    亏得他素来谨慎,但凡动步都跟着那二十护身虎贲,眼前这獠就算是头插翅猛虎,也终究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沈乾石盯着霍枭看了片刻,忽地笑了,那点子弧度还没到眼底就停了,只余两潭寒水里浮着星点瘆人的光。


    他缓缓点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好,很好。”


    “行之果然是——”


    “一身的虎胆。”


    烛火猛地一跳,将男人的侧脸映得半明半暗,“但此人到底是宫里来的,纵有千般不是,也该先行扣押,具表上奏,请圣上裁夺才是。你这一箭倒是痛快了,可擅杀钦差的罪名,却要如何开脱?”


    霍枭转身看去,两道视线当空一撞,沈乾石眼底似有冷刃倏忽闪过,旋即又沉入沉渊。


    烛影摇红,映得四壁刀枪剑戟寒光幢幢。


    却见霍枭倏然一笑,“霍某顶着这将军头衔多年,莫非沈兄今日要赠我一个‘反贼’的诨号?”


    他慢条斯理抹掉脸上血沫子,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对方脸上,“只是这名头倒更适合沈兄,霍某若真与你争了这名头,只怕沈兄又要...”


    “睡不着觉了。”


    沈乾石五指猝然一紧,眸底似燃着两簇鬼火,“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帅今日留你个全尸,已是念在往日情分。”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酒盏往案上重重一磕,只听“啷当”一声脆响,帐外霎时涌入二十来个铁甲悍卒,个个腰间钢刀寒光森森,转瞬之间,便已将霍枭围了个铁桶也似。


    满帐烛影被这凶风一扑,齐刷刷暗了三分。


    霍枭身陷重围,面上却跟个没事人一般,他乜斜着眼扫了那圈壮汉,“就凭这些人,便想留住霍某?”


    “沈兄未免太过轻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