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hi!

作品:《岁月可居

    姜震在国外给长辈们打电话,铺垫解释,试图让他们劝住傅九莲,因为他知道她不会轻易和长辈们顶撞、翻脸。


    他给傅庚申打完电话后,让人送来一车高档礼品,丈母娘话里话外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


    小云赞叹,转着圈像找到了标准,笑嘻嘻地说:“我得让杨剑锋向我姐夫学学,结婚后也要有礼有面,妈,我给你打个预防针,我们没那么多钱,油盐酱醋这些指定少不了。”


    汤丽丽眉开眼笑:“各有各的好,不用比较,什么不带你们也是我女儿女婿。”她看向傅九莲:“莲花,姜震真的不错了,多年来一直周到细致,对妻子这么上心的很少见。”


    傅九莲一句话没说,说多了没用,都是对大家的不尊重,她只找姜震。


    她在N市监督投资项目进展情况,和团队成员开会,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加快进程,原本三十五天的任务,有望缩短到三十天,过几天她又要离开,半年前调研的EMT项目出了点乱子,企业领导有了新想法,打算换个渠道,她要和投后方过去处理。


    林山这段时间也瘦了,嘴上的玩笑话都少了,骑虎难下后还要严防死守,他早有预料,可没想到牵扯到了背景深厚的两拨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他和傅九莲现在就是两眼一闭,猛干。


    厉宗南自从上次和傅九莲联手打压了宋河的痴心妄念后,宋河觉得没面儿,想找回场子,他前两天收到过一条短信,变相地威胁,拿厉宗林在J队里说事,怎么的,这是黑手下习惯了?当厉程死的?老头子现在一心想让老三立住脚跟继承他那些资源,宋家敢动,厉程就敢断他马腿,嘴上花花两句罢了,但是厉宗南还是和大哥说了这事。


    屎壳郎忒恶心人,要不是提前防范,差点着了道儿,他现在思想能直接面见马克思,他的底线岂是魑魅魍魉的宋家人能突破的。


    王潭表哥王亮特意飞来一趟,两人密谈一番,宋家人的手敢伸进来就剁掉。


    这天,肖猛闯进了厉宗南办公室,手里拿着文件:“厉局,南哥,救命啊!”


    厉宗南正在看报表,头也不抬:“怎么了?你最近事挺多。”


    “我算看明白了,这项目我就是给你跑龙套的,我买烟钱都没了!”肖猛把文件拍在桌上,盯着一本正经在那看文件的人,不客气地指责:“你可要给兄弟加点预算,我完全是被你忽悠来的。”


    厉宗南这才抬头,看着眼前一米八二,长方形大脸,厚嘴唇大汉:“我上个月刚给你追加了一千万。你这花钱速度,比你吃饭还快。”


    “那是该花的,也不白花!”肖猛拉把椅子坐下,回视着对面幼儿园同学:“有数的钱干无数的事,我就问你想不想把N市推向世界吧,我为这事来回跑,膝盖都磨坏了...”


    “打住。”厉宗南举手:“你这开场白,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我就纳闷了,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多读两本书?还有,肖猛,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别被毒蛇咬死。”


    “啧!”肖猛眨眼,手支在桌子上:“这个----”他盯着厉宗南,轻呵一声:“我不是为了突显知名度吗,老宋家来就来呗,万一人傻钱多,还到位呢?”


    “我艺术性地回复你,他没钱,会要你命。”厉宗南细长眼睛微眯,目光幽深,人往后一靠。


    肖猛恼火,眼珠子立起来,瞪得溜圆:“他敢?!”


    “那指定敢,你没看见他多狂吗?你最好少往他跟前凑。”厉宗南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能听我三个建议,好好完成这次项目,别想一出是一出,烟钱我可以考虑。”


    “说!”肖猛上劲儿了。其实他和厉宗南关系挺好的,厉宗南能打架,小时候还帮过他。


    厉宗南低声说完,肖猛顿时蔫了:“厉局,你这哪是财z局长,您是J委卧底吧?你是白//女票!”


    厉宗南斜视打量他:“那你想和陆家对上?”


    “当然不是,我就是为钱!”肖猛重点强调:“钱!”


    “从小你就贪吃,作为老同学提醒你一句,有些桌子不适合你上。”他话锋一转:“再给你一千万,但分两次拨。完成前两项,给六百万,第三项你自己处理好了,给剩下的四百万。”


    肖猛皱眉,眼珠子来回滚动,冷着脸:“你在打发要饭的?”


    厉宗南终于笑了:“肖猛,我和你说,你下次申请资金,换个说法,抽烟钱就这些,赶紧出去,你别耽搁我工作。”


    算了,见好就收。这几年厉宗南在N市发展的不错,以后也差不了,细水长流吧!老爹说的对,别想左右逢源,他不是那块料!


    肖猛瞬间大笑:“得嘞!下次我就说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喜得贵子,这够与时俱进吧?!”肖猛站起身奚落道:“可惜你没有,哈哈哈,你别气,哪天兄弟给你找个大美人来配你,准保让你满意!”


    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走之前看了眼泰山石敢当上的破旧五角星,奇奇怪怪的厉宗南,脑子估计被他爹小时候给抽坏了,好好的家里资源不用,傻蛋!


    肖猛回头,提醒一声:“你可快点给我啊!我等着用呢。”


    厉宗南一个眼神递过去,让他滚。


    肖猛嘿嘿笑了,从兜里拿出一盒没字样没商标的烟,冲着厉宗南一扬手,丢了过去。


    ……………………………………………………………………..


    这天午饭前,傅九莲接到嫂子杨盼一通电话,两人简单说了两句家常:“我和你哥商量后,压下了这件事,没让孩子奶奶到处打电话乱说,免得被人看笑话,舅舅那边我们也不会说,你放心。”


    杨盼语气变得越发郑重:“莲花,你走后,孩子奶奶把温小凤给揍的鼻青脸肿,后来孩子爷爷像哑巴一样挡在中间,这一下子更糟糕,老头子牙差点没被老太太给砸下来,一个大花瓶直接盖过去,老头嘴里脸上都是血 ,看着很瘆人,要不是杜洋发火,估计能闹出人命。”


    电话里有片刻的静,傅九莲什么没回应,杨盼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在温小凤住院时问过她几句话,关于姜震的---”杨盼微顿两秒,继续:“她说的很难听,我也不知道真假,想着还是告诉你一声,她说姜震看上一女的,刚毕业的大学生,两人在屋里睡了一晚上,后来那女的被姜震送出国了........”


    傅九莲闭上眼认真听着,脑子里有个冷静的声音在说,哦,是这个啊,早就知道了,姜震在和她对视时,他眼神慌乱闪躲,游移不定,挑明后他连人都不敢带到她眼前和她对峙,在她提出离婚,人又跑掉了,呵,哪一个都不可原谅.....


    那天,在郑劲松无意识说出那个字时,傅九莲心里那条线咔嚓一声,断了.......她胸口先是空的,空得能听见回音。然后有团冷气漫上来,从胃里开始结冰,恶心的想吐,冰碴子顺着血管往上爬,喉咙发紧,最后拿起水杯时,指尖发麻托不住重量,只能甩了........


    她在人力资源工作多年,专门和人打交道,眼睛里的那些东西,道行不深的她还是能看出内容的。


    她最近早晚照镜子化妆时,镜子里的脸是自己的,又不像。眼睛在打量眼睛,像看一个陌生人怎么表演镇定。嘴角居然还能扯出一个自然弧度,真是了不起的肌肉记忆,这么多年下来,喜怒不形于色她练的还行,连听到姜震出了这种事,在人前她照样无事人般风轻云淡。


    只有她知道,心脏有内在反应,有时候突突地跳得又重又乱,像要撞碎肋骨跑出去。可身体却安静地坐在那,和平日每天上下班时候一样,谁也看不出什么。


    知道姜震回来了。她打电话找他,提到离婚,通常被他挂断、他说话冷硬,直接拒接。


    姜家那边发现异样,姜爸最先给她打电话,声音温和:“莲花,我和你妈妈回康市了,你回来时提前通知爸爸,我让司机接你和孩子。”然后直奔主题:“姜震脾气差,自小被我给惯坏了,他要是混蛋,你和我说,我教训他。”


    “您保重身体,我们都大了,会好好处理的,您千万不要为了我们激动,元元特别在乎您健康......”傅九莲关心他几句,挂了电话。


    姜妈两天后直接飞来找到她,她们约在咖啡厅里。


    姜妈说:“莲花,夫妻一场是缘分,听到你和阿泰提离婚,我就坐不起来了。”她说着说着伤感起来:“我稍微好点就想着见见你。”


    “这么多年,阿泰对你好不好,你心里有定论,我想说的是,阿泰曾经对我讲,你是一个特别负责的妈妈,也是好妻子,他对你非常满意。当初他娶你娶的毫不犹豫,他说第一眼就认定了你。”


    “莲花,离婚容易,可对我们女人来说其实并不容易,你到了妈妈这年纪,就能体会到还是原配好。”


    “男人在外打拼,有些逢场作戏避免不了。回头再看,没哪个女人比自己荣辱与共的妻子更好。”


    “莲花,我没管教好儿子,给你带来伤害我很抱歉,但人无完人,谁身上没有缺点,谁都会犯错,如果不到无药可救,需要给彼此一个改错的机会。”


    “阿泰有脾气,但对你,我曾经对很多人说过,我家阿泰是听媳妇的,这话,现在依然放在这,你捏住了他七寸,连他朋友都说他怕极了你,其实他哪是怕,他是心里有你。”


    “对于元元来说,你和阿泰分开,是孩子永远的痛,现在还看不出,长大后会有问题的。”


    姜妈前面所有的话,傅九莲都可以回应,唯独最后一条她保持沉默,呼吸发紧。


    对姜震,傅九莲可以用法律审判他,用手段惩罚他们的婚姻,可同样会惩罚到他们的孩子。


    可是没办法了,他们之间覆水难收。


    傅九莲胸口沉闷,迎上姜妈的眼睛:“妈妈,我做人做事轻易不辜负谁,所以也不希望别人辜负我,这么多年我一直和姜震好好过日子,自问没做过出格事。”下面的话她没继续。


    姜妈沉默一刻,缓声回:“莲花,很多事需要时间,我建议,你们先给彼此一个缓和过程,观察看看,不要轻易判死刑。”她叹了口气:“阿泰肯定痛苦,他最近精神状态差极,说句生不如死不为过。我昨天去他住所看,屋里到处烟盒。主卧不让人进去打扫,床上摆的都是衣服,他的,你的,还有一堆丝巾首饰,摊在被子里,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正常,我想你肯定也难受的,我真怕你们俩都垮了。”


    姜妈说:“如果我是你,会把工作辞了,舒舒服服开个花店,茶室,休闲又轻松,还有时间和孩子在一起,想出游,一家人一起出行,多幸福。”她又把话拿回来:“当然,你读书多,人也聪明,事业心重,我不会对你生活指手画脚,就只是我个人想法。”


    傅九莲不和姜妈辩论,说多就尖锐了,为了元元都没必要,而她下的决定很难被左右。


    第二天,姜妈比较主动,又登门拜访傅家,想一起劝和。


    傅庚申一根接一根地吸烟,异常沉默过后他严肃道:“不是傅九莲的错,讲再多都没用,但我作为她父亲,不想看到如今这局面。你给我出了个难题,我还不了解具体情况,今天就不招待你了,先回吧,让姜震来见我一面,这事应该由他说。”


    姜妈面色讪讪,点头告辞。


    送走亲家后,汤丽丽坐在那胸口起伏,脸色不好。


    她严肃问:“莲花,你真想和姜震离婚?”


    傅九莲面色很平静:“对。”


    汤丽丽站起来:“什么事在你嘴里都是轻描淡抹,傅九莲你是做大事的,我知道你的事都不和我讲,也不会和我商量,我有时候都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考虑过父母的感受吗?”


    傅九莲坐在那没动也没说话


    “到底为什么.......”她急声道:“姜震对你挺好啊?”


    是啊,大家看到的都是姜震对她的好,傅九莲想了想,她和姜震的纠葛,还是不要说了,他们俩的事,好的坏的脏的臭的,他们自己解决。


    她直接说:“妈,我能承担所有责任,我也会照顾好你们,这一点你和我爸放心。我和姜震之间,肯定会离婚,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在他眼中,我也不见得多适合。”


    汤丽丽半天没说出话,她长长地喘口气,喃喃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傅九莲叮嘱:“姜震,做不成女婿,让他好好做元元的爸爸。”


    她语气很稳定:“我们很快会办手续,回不去了。”又安抚道:“妈,别担心,有我呢,咱家,你和我爸,什么都不会少,该准备的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汤丽丽一瞬间没了话,呆呆愣愣的,隔了好久她哽咽说:“我是这意思吗?你怎么不懂,离婚对你名声不好。”


    傅九莲看着她,疑惑:“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汤丽丽也直直地看着傅九莲,她一直不了解这个女儿,她对他们照顾有加,每件事都考虑在前,但她和他们总隔了一层,元元在的时候还好一点。单独的,她们没过多话题。


    傅庚申对傅九莲开口了,他声音低沉:“没有外人,今天我和你说几句。”他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睛:“你和姜震走到今天,两人都有错,我这么讲你也别跟我急,你太有主意,脾气也是很厉害,不惹你还好,惹了你,没好果子吃,姜震这么多年肯定吃过你不少苦头。”


    他微顿,提起另一件事:“别说他,就是对我,你自己说,你的那些手段也是能见血的。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本不会再翻出来,趁你妈也在,我告诉你们,我和杜月没发生过什么,她丈夫没后,她孩子叔叔是在**战*中牺牲的,家里就剩孤儿寡母,找到我,身为J人,还是熟人,能帮我就帮了,没法和你说老一辈纠葛,我和她先认识,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妈是谁,我和她解释过,她不信,我也是烦了,所以我们总是吵架,我也不愿意见她。当初银行门口,你扯着我脸皮往地上踩,之后,我再没去见过那母子俩,他们后来打过两回电话,也觉出了没脸,就不了了之了。我后来想想帮人这事,我做的有失妥当,但做就做了,也没办法重来。而你,是什么都敢说敢做!一出手比你妈哭一百回都管用,你是个狠的,也说一不二,你和姜震在一起,他左右不了你,男人心里再有一个女人,他也是有脾气的,谁没有缺点?尤其他那个环境长大的,长期这样,心里不平衡就会爆发。他的错能不能改?改了你能不能接受他?我提醒你一句,你们有孩子,你也得为元元考虑。我的建议,如果可以,给他一个机会,看以后。”


    汤丽丽惊疑不定,来回看着他俩,想问什么又忍住了。


    傅九莲沉默听完,回的斩钉截铁:“我会离婚,你们就当我太有主意、脾气厉害吧。”


    汤丽丽气道:“到底是什么错?是不是他出轨了?”


    “你别火上浇油!”傅庚申喝止住汤丽丽。


    傅九莲沉默一瞬,突然问:“如果他出轨了,你们会支持我离婚吗?”


    傅庚申深吸一口气,看向傅九莲:“孩子怎么办?”


    傅九莲微垂着眼,低声说:“我会好好养大他,他会被细心看护,会被无微不至地照顾,所有人的爱都在,不会缺失,只不过他的爸爸妈妈不能生活在一起,仅此而已。”


    傅庚申闭了闭眼:“莲花-----”他顿了顿,声音流露出微不可查的伤感:“爸.......是盼着你好的。”


    傅九莲点点头,没说话。


    第二天,姜震一早过来,眼睛看向傅九莲,想对她笑一下,却在她冰冷视线下嘴角没扯开。傅庚申没骂人,也没发脾气,只脸色阴沉:“姜震,你和傅九莲结婚这么多年,你说她怎么样?”


    姜震双手交握,脸色明显消瘦,坐在那低着头:“她很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傅庚申声音低沉:“我对你们姜家没别的要求,当初嫁她时,就希望你们对她好些。我也觉得你们待她不错,可才几年,你就不珍惜-------”目光锐利盯着姜震:“如今弄成这样,说说你的想法。”


    姜震坐直了,郑重开口:“我从没有想过和她分开-------”


    傅九莲截住:“我们不可能了,我不会再和你过下去,永远不会。”


    傅庚申看向她:“你先听他讲完,至少给人说话机会。”


    姜震情绪有点激动,最后,苦笑一声,声音沙哑:“爸,有些话我没法说,我把她看的太重,总感觉她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也没法看她对着别的男人逢场作戏,我总觉得有人觊觎她。还有,那个厉宗--”


    傅九莲抓起手机狠狠砸向他的嘴。


    姜震一偏头,手机拍在了他左脸颊,咚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你.....”汤丽丽噌的一下站起来,去找纸巾:“莲花你好好说话,怎么动起手呢。”


    傅庚申雕塑一样坐着,脸色僵硬,右边手臂抖了,一直抖,越抖越厉害,被他用左手用力攥住。


    姜震接过纸抽,擦了下鼻子,面不改色:“如今我连提都不能提那个名字---”他笑了一声,笑不达眼底,瞳孔闪过冷冽来:“这些天她逼着和我离婚........”


    傅九莲想抬手捂住胸口,但忍住了,眼神冰冷,声音不大,却沉:“要么咱俩有一个人死!要么离婚!”


    姜震不说话,呆愣在那,他从没有见傅九莲在她父母面前这么失态过,这么对他不客气过,他看向汤丽丽和傅庚申的表情,一时间神色变幻莫测,眼神有些捉摸不透。


    傅庚申的那只手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体验,表面看不出异样,内里却刻满条件反射的狼狈。


    “行了!”他打断这场闹剧,对姜震说:“你先走吧,等我电话。”


    姜震深深看了眼傅九莲,嘴角紧抿,转身走了。


    汤丽丽说傅九莲:“动手能解决问题吗?我和你爸不在,姜震急了打你怎么办?”


    傅九莲面罩寒霜,打啊,那样大家就再无所顾忌,她盼着他动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


    汤丽丽唉声叹气:“当初不如介绍方家老大给你,那孩子本分。”她踟蹰地问:“你...你和厉宗南联系了?”


    傅九莲将有些散乱的发丝抚顺:“妈,你当年找他妈要说法,是想让他娶我,是因为他家世好对吗?你有没有遗憾他们看不上我?他们家觉得我攀高枝,没有教养,爸,你觉得我不知廉耻,小姑娘不守本分,上赶着追他,而他对我弃如敝履,太丢人了,是不是------”她笑了笑:“一段喜欢,一段婚姻,我拿出了我能拿出的所有,没成功又怎样?我往前走就是了,我没有工作?还是我没有其它事干了,总不能就这么被他们绊倒,活活被绊死吧。”


    她微扬起头:“所以,你们不要管了好吗?我长大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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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路。”


    汤丽丽脸色苍白,嘴唇颤了颤,眼泪落了下来。


    傅庚申双唇紧抿,垂着眼,一动不动,仿如风化。


    傍晚,姜震打来电话:“咱们带元元回康市,你知道今天日子特殊,我爸生日。”


    傅九莲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带元元去。”


    “咱俩的事,别牵扯到老人,我爸身体不好,想多看看你和元元。”他声音有一瞬悲凉:“傅九莲,我任凭你发泄,你想见我就给我打电话,不想见,我离你远点,这样行不行?”


    “不行。”傅九莲实事求是:“还有,如果不顾及到老人和孩子,我直接就和你开战了。”


    姜震吸了口气,带上哀求:“那你体谅一下咱爸,来看看他。”


    傅九莲声音没有起伏:“我不是神仙,也没人能真正体谅我。”


    可是,后来元元求她:“妈妈,你和我去康市一起看看爷爷吧,我想你也去,我爷爷想我们了。”


    傅九莲带上礼物去了,也想和姜震再谈一次,做彻底了断。但她胸口最近总闷痛,去药店买了一瓶救心药揣兜里。


    姜爸很开心,让人做了一大桌好餐食,餐桌上必须让元元挨着他,爷爷奶奶看孩子,两双眼睛里像开出了花,就差把饭喂元元嘴里了。


    傅九莲在无人时,示意姜震和她回他们的小家。开始他当没看见,傅九莲给他发一条信息:“我们真能做到永远不见吗?我等你。”


    姜震后来还是回去了。进了屋子,立在玄关那,扬头两眼注视着房顶,目光深沉,隔了一会儿,他看向她,低声说:“傅九莲,咱俩分不开,忘了那些不开心的,总记着是负担,都不好过,咱们重新开始,有些毛病,我会改。”


    他成了救世主了。


    傅九莲隐忍着,站起身走向他,立在他身前两步,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查过我?只要你能查到我和男人鬼混过,命给你。”


    姜震眼神迷茫一瞬,淡淡回道:“说这些有什么用。”


    傅九莲攥紧手指,眼睛微微眯起:“我自问没做对不住你的事。”


    “我最在意的,你永远对我保密着你的隐私!”姜震黑眸转向她,又攸的收回:“我求你了,翻过这一篇,我真的离不开你和孩子,你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


    “我曾告诉过你,你那些质疑,我特别在意,也给过你很多机会。”傅九莲正色说:“当初你说结婚我痛快答应你,今天我提离婚,我请你也一样。”


    “我先走了,免得都不开心。”姜震说着就要往外走。


    傅九莲上前两步,挡住他:“你要去哪里呢?不答应我你别想走。”


    或许麻木了,他一副破罐子破摔地强横:“我就不答应!”


    “原来是想拖死我啊。”傅九莲盯着他:“姜震,今天咱们好好说一说,我问你,我以前的事和你有关系吗?你总提,没完没了。”


    姜震脸色发青。


    傅九莲的眼神,可以在他身上戳出窟窿,执着地想要答案:“那时你在哪,我认识你吗?我们有关系吗?”


    他不说话,蹙眉看她,从头到脚。


    傅九莲弯腰捡起鞋拔子,手臂用力一挥,扫掉门口处的壁灯,碎裂声像砸醒了姜震。他瞥了地面一眼要走,傅九莲上前将门堵住:“你说不说?”


    姜震眼里有了恨意。


    傅九莲搬起门口换鞋蹬,照着落地灯掼去,灯罩滚落在地,叮叮咣咣。


    姜震沉声大喝:“没有!满意了吗?”


    傅九莲抿唇顿住,点头:“好,幸好你说没有。”她平复呼吸,继续问:“你有没有戴t?”


    姜震抿住嘴,胸口起伏,还是那句话:“没有别人。”


    傅九莲偏头与他对视,她阴冷地眯起眼来,看着不远处墙壁上的结婚照,满眼讽刺。下一刻她过去,站在钢琴凳上摘下来狠狠甩在地上,再搬起凳子往照片上死命砸,木框断了,相板碎了,他们的脸被毁的扭曲。她笑着看他:“你看,丑死了。”


    姜震一下就急了,他走过来抓住她手腕,用力收紧,一双眼睛突然精光四射,像要震慑她:“你别发疯!”


    傅九莲转头冲着他继续笑:“我是疯了。”


    姜震眼神闪了闪,呆愣:“你--------”


    傅九莲一字一顿地说:“你才知道啊,早疯了。”她脸色苍白,声音里有了一丝颤抖:“我被你气出毛病了,胸口闷疼,我宁愿在我们最好的时候结束,也好过现在。”


    姜震胸口起伏,眼里有了恐惧,又局促地抱住她:“别想了,我求你到此为止,我以后再也不敢喝多了。”


    傅九莲闭上眼,扬起头有泪滑入鬓发,抬起手抵住他胸口,推开他:“我要离婚,放过彼此。”


    姜震眸光晃动,眸底有着浓重的痛苦:“我就不该和你单见面,你非把我弄回来,就知道没好事,爱折腾你自己折腾,我走了。”他霍然转过身,喘着气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既然无法阻止,不让她好过,傅九莲比他步子还快:“我折腾吗,好。”她存了毁掉一切的决心,随即,屋子里那叮咣声响太畅快,太振奋人心,刺激着她血脉偾张。


    这里已经没归属感,傅九莲不介意把它变成坟场,她不时转头看他,边走,边破坏边挑衅,所过之处,没有完好,在电视机被暴烈对待后的声音在客厅里回响.......


    姜震顿在门口看着,嘴角紧抿,有黑雾自他眼中弥漫开来。下一刻他咬牙大骂一句:“他妈的,不过就不过!”


    他转身上去,紧接着二楼传来一阵阵响动,显然,他也在破坏。她一动不动聆听着.......


    姜震脱了西服甩了,穿着衬衫大步走出来,立在围栏处,冷冷凝视着傅九莲,伸出食指点着她,突然厉声咒骂:“去你妈的傅九莲,你给我滚!”


    傅九莲扬起下巴,眼神森冷,回视着他:“离婚,立刻!马上!”


    姜震来回走动,继而在围栏处俯身,姿态邪肆,眼里席卷着风暴,缓缓笑说:“没门,你要是敢让我难堪,今天你怎么砸的这房子,我就怎么毁了你!”


    呵,终于走到这一步!傅九莲刚想说话,一个怒急攻心,身体晃了晃,她缓缓半蹲下,脑子还有清明,手颤抖的从兜里拿出药,倒出几粒稳稳地放进嘴里。


    很快,姜震风一样跑了下来,看着药瓶,他抱起她慌张问:“你怎么了?”声音因惊吓而变的颤抖。


    傅九莲感受着他的焦急,她心跳的愈发激烈,喘息不上。


    姜震怕了,用手来回顺着她胸口:“别激动,别激动,我带你去医院。”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就要抱起她。


    傅九莲深呼吸着,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推开他,挣扎远离他,姜震被推的后仰,情绪失控:“你到底想怎样?”他掏出手机要找人,傅九莲相信那是他没有办法的求助。


    傅九莲不甘心,不能让任何人来,不成功便成仁,她过去伸手夺下他电话,挂断甩出去。冷眼看着他颓然地半蹲在地上。


    姜震提高音量:“你干什么?我带你去医院,别闹了!”他攥紧她的手,傅九莲手指冰凉。


    她只坚定一句:“离婚。”


    姜震眼眶红了,双唇颤抖,喉结滚动,一脸颓败:“我都说了,让你发泄,只要别提离婚,你让我怎样都行。”


    傅九莲忽略他的话,今天必须有个结果:“你要知道,我们还有元元,离婚不是永远不见。我心里有伤口在滴血,我们要有活路才能走下去,是不是?”


    姜震声音低哑:“然后,离婚后我们比陌生人都不如。”


    “那不一定,世事无常,谁说的准呢,没准离婚没多久,我一觉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傅九莲攥住发抖的没温度的手指:“或者,没离成,明天醒来后,我披头散发满大街乱跑,对着谁都只知道笑,咬着手指对着男人们傻笑........”


    傅九莲不再谴责他,而是用文字轻声描述着,语言有力量,语气有温度,不用多大声音,当用它攻击人心时,攻击对了,它可以是一把闪着寒光的锋利匕首,一刀下去就喷//血。


    姜震双手握住她的肩,他眼神惊悚,难过,凶狠,悲伤、忽明忽暗,无法形容:“你不会,你不可能那样......”


    傅九莲闭上了眼不说话。


    屋子里忽然安静了,窒息的静,破碎的静。趁他心神大乱,她低声要求:“我要元元,孩子跟我。”


    姜震惊怒,一连三否定,大声说:“不行!不可能!你别过分!”


    傅九莲感觉到他现在是没有理智的强势,可能随时会有反扑的不可控,而她爱元元的心不会因为他法律上是跟爸爸还是妈妈有任何变化。最重要的,元元有自己的思想。


    傅九莲吃药后,已经缓过来了。她轻声说:“稍后我会问元元意见,他大了,想跟谁由他自己决定,我们要尊重孩子。你是好爸爸,我是好妈妈,这一点毋庸置疑。”


    傅九莲推开姜震的手臂,慢慢站起来:“明天我会联系律师。”


    姜震一句话没说,一脸阴沉,半垂着眼,半蹲在那久久没动,他冷笑连连:“你在和我玩手段!傅九莲,你好样的!”


    诸位妹妹先别忙着争论,先帮缘解答个问题,为什么104章嗖的一下,几分钟就过审?


    是不是你们中有人在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