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 47 章
作品:《成为东清酒,我拒绝很多人》 她一个来自现代的打工人,常年靠咖啡续命,味蕾早就被咖啡因磨得迟钝了。
至于茶,在她眼里无非就是“苦”和“不太苦”的区别,什么滇红的醇厚、普洱的陈香、铁观音的兰韵,还有太平猴魁、君山银针之类的,种类繁杂得让她头大,哪里分得清连衡送的到底是什么茶?
楼为桉看着她一脸懵懂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不得,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手的触感温热柔软,东清酒下意识眨了眨眼,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到了。
“你干什么?”她捂着额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脸颊悄悄泛起微红。
楼为桉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语气不自觉柔和许多,那眼神像初春融化的春水,又像掌心捧着的云朵,柔软得能溺死人。
他自己都没察觉,这份柔和里,藏着连他都未曾正视的在意。
“楼大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吧,教教我该怎么做?”东清酒迅速收敛心神,手撑在石桌上,眼神带着几分急切的恳求,她是真的不想被卷入太子妃的纷争里。
楼为桉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刚才两人共用过的那只茶杯里重新倒了茶。
茶水清澈,热气袅袅,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端起茶杯浅酌一口,语气又恢复了几分疏离的玩味:“东姑娘这么聪明,一定能想到办法,我今日来,只是告知姑娘前路有危险,至于具体怎么做,还得看姑娘自己的选择。”
“故弄玄虚!”东清酒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既然只是通知消息,让江护卫来跑一趟不就行了?何必劳烦您楼大人亲自出马,大晚上的跑来吹风?”
楼为桉被她怼得一噎,尴尬地长叹一口气。
心里暗骂,真是个白眼狼,石头心!可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又生不起气来,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若是实在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东清酒眼睛一转,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语气轻快:“多谢楼大人送来这么重要的消息,那我就不送您了,慢走不送!”
她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样子,让楼为桉再次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他放下茶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夜色中。露台只剩下东清酒一人,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眼底闪过一丝深思。
看来,这场生辰宴,注定不会平静。
……
真幸院的春日,暖风裹着沁人的花香漫遍满园。
日光透过层叠花枝,筛下细碎金斑,落在青砖小径上,映得满园春色愈发秾丽。
世家贵族的女眷们身着各式华服,轻纱罗裙随风轻扬,裙摆上绣着的缠枝莲、折枝梅在光影中流转,与园中的海棠、牡丹、芍药相映成趣,个个貌美如花,各有风姿,或温婉娴静,或娇俏灵动,皆是春华绝色。
女眷们手中捏着绘着精致纹样的菩扇,轻轻摇曳,扇面晃动的频率舒缓有度,既驱散了春日的微热,又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与教养。
那摇曳的身姿,轻缓的步履,仿佛踩在人心尖上,漾起阵阵温柔的涟漪。
裴若若与蔺昭宁并肩而行,两人手中都捧着包装精致的生辰贺礼,目光掠过满园繁花,忍不住低声赞叹。
“这真幸院的牡丹开得真好,层层叠叠的,比家中花园的艳丽多了。”蔺昭宁抬手拂过身侧一枝盛放的姚黄,语气中满是艳羡。
裴若若含笑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往身后瞥去。
不远处,连思暮款款走来,连衡陪在她身侧,姐弟二人一俊一美,自带耀眼气场,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连衡生着一双勾人的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自带几分慵懒疏离,利落的脸型线条分明,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再配上修长挺拔的身型,骨节分明的手指正轻扶着姐姐的胳膊,姿态从容,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瞧两眼。
连思暮身着一袭月白色轻纱衣裙,裙摆绣着银线暗纹,行走间如月光流动。
妆容精致淡雅,眉如远黛,眸若秋水,在人群中格外亮眼。
连衡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另一只手拎着姐弟二人的贺礼,生怕姐姐被来往人潮挤到,或是脚下不稳,一举一动都透着对姐姐的极致宠溺,不愿让她有半分不悦。
蔺昭宁最先瞥见连衡,连忙回身笑着打招呼:“小侯爷,你来得可真巧!我和若若正准备去给皇后娘娘送生辰礼,你要不要一起?”
连衡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带着分寸:“蔺姑娘客气了,我今日是陪姐姐一同前来,便不与你们同行了,你们先去吧。”
裴若若也连忙走上前,屈膝行礼,声音轻柔:“见过小侯爷,见过连姑娘。”
她的目光落在连衡脸上时,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羞怯与痴迷,脸颊悄悄泛起微红。
自小相识,她便一直暗恋着这位温润又英气的小侯爷,这份爱意藏在心底最深处,小心翼翼,从未宣之于口。
连衡待她向来温和有礼,却从未察觉这份暗藏的情愫,而她也满足于这份默默守护的自意自足,只愿能时常这般远远看着他便好。
连衡对她的心思毫无察觉,只是礼貌地颔首回应:“裴姑娘安好。”
……
文厢院作为生辰宴的主场地,此刻已是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
礼部侍郎蔺慧目穿梭于宾客之间,额角沁着薄汗,手中的礼单翻得飞快,既要招呼各路官员,又要核对流程细节,忙得脚不沾地。
蔺仕洳则带着几名仆从,耐心地为前来的男眷介绍场地布置,亭台楼阁间悬挂着各色宫灯,廊下摆满了时令鲜花,连桌椅的摆放都经过精心考量,生怕有半分怠慢,丢了皇家的颜面。
楼为桉身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正领着银卫队在院内巡逻排兵。
他眉头微蹙,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今日是皇后生辰,宾客云集,鱼龙混杂,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严防有刺客混入,扰了这场皇家宴会的安宁。
银卫队员们训练有素,各司其职,沉默地守在各个要道,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与此同时,东清酒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外。
她刚掀帘下车,还没来得及细看周围的景致,便被一名身着宫装、神色恭敬的宫女上前拦住:“东姑娘,皇后娘娘有请,随奴婢来。”
东清酒心中疑惑,按理说她应先去真幸院与其他女眷汇合,怎会被直接领走?她跟着宫女穿过几条长廊,周围的景致愈发肃穆,远离了前院的喧嚣。
“宫女姐姐,”她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宫女脚步未停,语气平淡无波:“姑娘不必多问,到了便知。”
东清酒心中愈发不安,却也只能耐着性子跟随。
穿过一道朱红宫门,便来到一处雅致的寝宫前,殿内檀香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宫女掀帘让她进去,东清酒刚踏入殿内,便被上首端坐的女子震慑住了。
皇后身着明黄色凤袍,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鸾凤和鸣纹样,头戴点翠凤冠,珠翠环绕,周身散发着母仪天下的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东清酒一时看怔了,直到身边的宫女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猛然回过神,连忙跪地行礼,声音带着几分仓促:“臣女东清酒,参见皇后娘娘。
臣女一时见娘娘容貌绝世,失了分寸,还望娘娘恕罪!”
皇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柔和了她周身的威严,多了几分亲和:“倒是个嘴甜的丫头,许久没人敢这般直白地夸本宫貌美了。”
她说着,抬手示意宫女,“赏。”
话音刚落,皇后便从自己腕间褪下一只羊脂玉镯,玉质温润通透,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宫女接过玉镯,递到东清酒面前。
东清酒惶恐不已,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后娘娘,这镯子太过贵重,臣女身份低微,实在不敢收……”
“本宫赏你的,你便收下。”皇后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宫里,本宫说你能收,你就能收。”
东清酒只好恭敬地接过玉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玉镯微凉,贴合着肌肤,她低头看着这只精致的镯子,由衷赞叹:“这镯子真真好看,多谢娘娘赏赐。”
“你若喜欢,本宫宫里还有很多。”皇后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深意,话锋陡然一转,“等将来你当上本宫的太子妃,想要多少,本宫便给你多少。”
东清酒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了皇后的意图。
这是要让她做太子妃啊!她虽从未见过太子,可也绝不可能为了几只镯子,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脑中飞速运转,很快便有了对策。
“想来皇后娘娘是个豪爽之人,”东清酒抬起头,语气恭敬却坚定,“只是臣女早已定下婚约,与小侯爷连衡有媒妁之言,实在不能辜负婚约,耽误太子殿下……”
“婚约?”皇后的脸色微微一沉,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本宫已然向寇老打听清楚了,你与连衡的婚约不过是儿时戏言,作不得数,连家乃是名门望族,怎会接纳你这个孤女?不如乖乖应下做太子妃,往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
“皇后娘娘,”东清酒语气愈发恳切,“臣女在京都中闽街开了一家云想楼酒肆,臣女一心只想把酒肆经营好,目前并无成婚的打算。就算将来要嫁人,也只想嫁给连衡,绝不辜负这份婚约。”
“大胆!”皇后猛地拍了一下案几,凤目圆睁,威严尽显,“本宫给你脸面,你倒敢驳本宫的话?”
东清酒连忙俯身叩首,声音带着几分委屈,却依旧没有退让:“臣女不敢冒犯娘娘。想必娘娘也知晓,臣女的父母,还有东府满门上下,皆在一场大火中惨遭杀害,至今真凶未明,臣女如今只求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经营好酒肆,为家人讨回公道,实在不愿再卷入宫廷纷争,再起波折。还望娘娘成全!”
皇后缓缓起身,明黄色的凤袍扫过地面,裙摆上的鸾凤纹样在光线下流转,带着无声的威压。
她走到东清酒身边,俯身亲自扶她起来,手触碰到她胳膊的瞬间,带着点力道,语气里既有欣赏,又藏着不容置喙的掌控:“果然是寇缦的女儿,骨子里带着几分洒脱直率,不愿做的事便直言不讳,倒比那些扭捏作态的世家女子有趣多了。”
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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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手,后退半步,重新坐回御座,凤目沉沉地看着东清酒:“好,很好。可你有没有想过,身在这棋局之中,逃不逃得脱,从来由不得你自己说了算,太子是我大羽国的储君,日后要承继大统,他必须有得力之人相助,而你祖父寇冠,便是那最锋利的利刃。”
东清酒心头一凛,瞬间明白了皇后的盘算。
她要的从来不是自己,而是祖父背后的寒门势力。
她抬眸,语气依旧恭敬,不卑不亢:“既然娘娘看重的是祖父,为何一定要让臣女做太子妃?您若想拉拢祖父,直接劝说他便是,何苦为难臣女?”
“为难?”皇后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嘲讽,“寇冠素来清流自居,一身傲骨,你以为他若没有把柄在本宫手中,会轻易帮本宫、帮太子吗?”
东清酒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反驳:“娘娘不妨换个角度想想,祖父为人正直,一生致力于提拔寒门出身的有识之士,心中装着天下百姓。倘若太子殿下真能勤政为民、爱护百姓,成为一代明君,祖父又何尝不会心甘情愿地推举辅佐?”
“母后!”
一声急促的呼唤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太子李缘快步闯入殿内,额角带着薄汗,气息微喘,显然是一路急赶而来。
他方才在文厢院听闻母后把东清酒单独召到寝宫,生怕母后为难她,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皇后见他慌张的模样,眉头微蹙:“太子何事如此慌张?”
李缘躬身行礼,目光却不自觉地越过皇后,落在东清酒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儿臣参见母后,听闻您把东家的女子带到了寝宫,故而前来看看……”
东清酒就站在一旁,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声音清脆:“臣女东清酒,见过太子殿下!”她心里暗自腹诽,恨不得直接挥手喊一句“我在这里”,好让太子赶紧解围。
皇后见状,故意拂了拂衣袖,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太子你来的正好,东清酒便是本宫为你挑选的太子妃,模样周正,性子直率,本是良配,奈何她一心只想开她的酒肆,还惦记着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婚约,非要嫁给连衡,不愿做你的太子妃,倒是对连衡情根深种得很。罢了罢了,本宫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李缘闻言,回眸深深看向东清酒。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身素雅的青布襦裙,虽无过多珠翠点缀,却难掩清丽风骨。
她方才竟敢当面拒绝母后的旨意,这份直白与勇气,让他心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生出几分佩服。
他身处深宫,自幼便被规矩束缚,从来不敢轻易表达自己的意愿,而东清酒却敢为自己的命运抗争,这份自由,正是他所羡慕的。
“母后,”李缘转过头,语气温和却坚定,“强扭的瓜不甜,东姑娘不愿,我们何必强求?不如还姑娘一片自由,也免得误了彼此。”
皇后扶着额头,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寇老不止你一个孙女,既然你执意不愿,本宫也不再勉强,东清酒,这是你自己拒绝的太子妃之位,日后无论遇到什么,想要反悔,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东清酒心中一松,连忙俯身叩首,语气无比坚定:“臣女无悔!多谢娘娘成全,多谢太子殿□□谅!”
……
宫道两旁的海棠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被暖风卷着,轻轻落在青石板上。
太子李缘与东清酒并肩而行,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气氛带着几分微妙的沉寂。
忽然,李缘宽大的衣袖扫过东清酒的裙摆,布料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两人像是被烫到一般,同时下意识地弹开,目光撞在一起,又飞快地移开。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浓得化不开的尴尬。
这是东清酒第一次近距离见李缘。
他身着明黄色常服,衣摆绣着暗金色的龙纹,周身透着帝王家正统血脉独有的气势,矜贵、肃穆,带着一种不可靠近、不可侵犯、更不可无礼的威仪,让人心生敬畏。
“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谢太子殿下体恤,为臣女说情。”东清酒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几分恭敬,试图化解这份尴尬。
李缘闻言,心中暗忖:这便是母后为他选定的太子妃,也是楼为桉屡次提及的东清酒,原以为是个工于心计、觊觎高位的女子,今日一见,才发现她不过是个眉眼清丽,带着几分直率的姑娘罢了。
罢了,母后的心思,终究是错付了。
他抬眼看向东清酒,见她略施粉黛,鬓边只簪着一支素雅的银簪,乌发半披,衬得侧脸线条柔和。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不是让人沉沦的情爱诱惑,而是让人不由自主信服,想要追随,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坚定与坦荡。
“东姑娘不必客气。”李缘收回目光,语气平和,“吾只是做了该做的。”
东清酒心里打了个问号:什么是“该做的”?是不想勉强她,还是单纯顺遂母后的试探?
没等她细想,便听李缘轻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自嘲:“东姑娘对连家小侯爷,当真是一往情深,宁可拒绝太子妃之位,也要坚守儿时婚约,选择他,看来,是吾输了,输在了连衡手里,入不了姑娘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