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第 45 章

作品:《成为东清酒,我拒绝很多人

    只可惜,他算错了。


    现在的东清酒,早已不是当时那个会为了一点温情便迷失方向的恋爱脑少女。


    东府满门的血海深仇,早已磨平她的天真与柔软,剩下的只有清醒的恨与决绝。


    楼为桉布下的这盘棋,真是好大一个阴谋!


    他想利用她,却不知她早已看穿一切,正顺着他的棋局,悄悄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真正的凶手是谁?楼为桉为何要隐瞒?这背后究竟牵扯着怎样的利益纠葛?


    东清酒攥紧指尖,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寒芒。


    她不会再被任何人欺骗,更不会成为别人的棋子。


    这场复仇之路,她会自己走下去,不管前方是刀山火海,还是更深的阴谋,她都要亲手揭开所有真相,让真正的凶手,血债血偿!


    江渭刚从云想楼回来复命,楼为桉便沉声道:“百炎,你去云想楼附近盯着,看看东清酒要把闻符的尸体处理到何处。”


    百炎领命,转身便消失在夜色中。


    江渭站在一旁,眉头拧得紧紧的,心里满是纠结。


    他既不解,又隐约能猜到几分少主的心思。


    少主对东姑娘的在意,其实早有端倪,从费心费力帮她开云想楼,到事事替她兜底,这份上心绝非对普通合作对象的态度。


    可如今,他又派人监视她,仿佛在提防什么。


    江渭实在摸不透,少主对东姑娘到底是男女间的动心,还是单纯将她视作需要掌控的对手?先前帮着开酒肆时,他只当少主是真的想帮她,可方才百炎回来禀报后,少主与百炎的对话,却让他彻底懵了。


    “少主,正如您所料,东清酒根本没杀闻符,反倒在救他。”百炎快步走进暖阁,语气带着几分笃定,“闻符已脱离危险,云想楼里还住着一位医者,名叫鱼长淮,正是他出手救了闻符的性命。”


    楼为桉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轻笑,手中的青瓷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动作从容不迫:“哦?倒是没看错她,这出戏,就让她接着唱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东清酒能唱出什么花来。”


    “合着就我一人被蒙在鼓里?”江渭忍不住开口,语气里满是怨怼,还有几分替东清酒不值,“少主,您这心思也太深沉了,真够阴的!东姑娘被您耍得团团转,她要是知道真相,定会记恨您一辈子的。”


    “你是我的护卫,还是她东清酒的护卫?”楼为桉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胳膊肘往外拐,像什么样子?”他顿了顿,眼神冷冽,“她知道了又能如何?难不成还敢杀了我?”


    “东姑娘!会的……”江渭脱口而出,语气异常坚定。


    他至今忘不了昨夜客栈里的场景,东清酒拔刀相向时的狠劲,眼底那片毫无波澜的冷漠,还有杀人时毫不犹豫的决绝。那样的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楼为桉闻言,先是一怔,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江渭的话,恰好戳中了他心底的隐忧,昨夜东清酒杀人时的模样,确实让他心有余悸。


    他抬手拿起桌上的桃木小狐狸木雕,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那是他后来重新雕刻的,比之前那个更精致些,眉眼间竟有几分人的影子。


    他看着木雕,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有算计,有忌惮,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意。


    这场博弈,他以为自己掌控着全局,可东清酒的步步超出预料,却让他愈发好奇,也愈发不敢掉以轻心。


    ……


    云想楼后厨的角落里,架着一口小小的砂锅,炉火正旺,袅袅药香混着草木的清苦,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鱼长淮正挽着袖口,拿着蒲扇轻轻扇动炉火,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


    东清酒端着刚沏好的茶走进来,见状立刻放下茶杯,快步上前,笑着挽起自己的衣袖:“先生,我来吧,您歇会儿。”


    鱼长淮闻言,顺势侧身让开位置,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您来,您来。”


    东清酒接过蒲扇,坐在小板凳上,手腕轻轻用力,扇动的风均匀地扑向炉底,火焰跳得更旺了些。她一边扇着,一边随口问道:“先生在云想楼住的可还习惯?有没有缺什么,或者觉得不方便的地方?”


    这话勾起了一段回忆。


    那日她在京都街头采买酒肆所需的药材,恰巧遇见了神色茫然的鱼长淮。


    闲聊之下才知,他是来京都投亲的,可亲戚恰好外出未归,一时没了去处,正盘算着要不要折回汀州。


    “鱼先生,”当时东清酒想也没想便开口挽留,“何不暂时在我这云想楼住下?等您亲人归家,再做打算,可好?”


    鱼长淮当时还有些犹豫,语气带着几分顾虑:“这……恐怕会麻烦东姑娘。”


    “先生客气了,一点不麻烦!”东清酒摆了摆手,语气真挚,“来者是客,更何况在汀州,若不是先生几次三番出手相救,我这条小命早没了,要说麻烦,也是我麻烦先生在先,如今能略尽绵薄之力,我才该谢谢您呢!”


    “既然东姑娘这般盛情,那鱼某可就安心住下了。”鱼长淮见她诚意十足,便不再推辞,语气诚恳,“凡事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不必客气。”


    “先生只管松快些过日子!”东清酒当时笑得爽朗,“您平日什么样,在这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饿了就去前堂寻吃的,渴了就泡茶喝,累了就回房歇息,想出去玩便出去逛逛,不必拘着那些虚礼。”


    鱼长淮当时闻言,忍不住笑了:“东姑娘可真是好心。在下生活简单惯了,平日只顾着救人医病,倒没什么消遣的喜好。”


    “是我目光短浅了,先生随意就好。”东清酒笑着摆手。


    “在下不会跟东姑娘客气的。”


    “对了,先生喝酒吗?”东清酒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鱼长淮指了指桌边的茶杯,里面盛着半杯浅黄的酒液,笑道:“这不正喝着吗?”


    “这可不一样!”东清酒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几分安利的意味,“我说的是我们陈师傅亲手酿的朝露酒,取清晨的露水发酵,入口甘醇,回甘悠长,味道绝了!先生要不要尝尝?”


    鱼长淮看着她眼里的光,忍不住打趣:“东姑娘,你这性子,可太不像寻常姑娘家,倒像个豪爽的男子。”


    “瞧先生说的!”东清酒扬起下巴,语气带着几分不服气,又带着几分洒脱,“女子难道就不能有宽阔的胸襟、不错的酒量,还有几个厉害的朋友吗?”


    “在下并非唐突姑娘。”鱼长淮连忙解释,语气温和,“在羽国,大多女子以柔弱为娇美,性情轻柔似水,像东姑娘这样爽朗洒脱的,确实少见。”


    东清酒放下蒲扇,看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那鱼先生,可愿交我这个朋友?”


    鱼长淮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郑重点头:“愿意。”


    “那往后别叫我东姑娘了,叫我清酒就好。”


    “清酒姑娘。”


    “哎,要叫清酒!”东清酒拿起桌上的酒壶,给他续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酒杯,“长淮,我们干了这杯!”


    “好!干!”


    回忆散去,后厨的药香依旧浓郁。


    鱼长淮看着眼前扇着炉火的东清酒,眼底满是真心的笑意,语气温和:“住的很好,清酒。你这云想楼,自在得很,比住客栈舒心多了。”


    东清酒闻言,脸上也露出释然的笑容,扇扇子的动作慢了些:“那就好。对了,闻符的恢复情况怎么样?没什么大碍了吧?”


    “放心吧,”鱼长淮点头,“药石对症,他身子底子不算差,再休养几日,便能开口说话了。”


    ……


    这已经是东清漪第五次在大理寺朱红的大门前徘徊。


    青石板路被日光晒得发烫,他攥紧衣角,眼底满是执拗与不甘。


    这些日子,她一次次来此,想要请求大理寺再度审理东家的卷宗,可每次都被守门的禁军拦下,连门槛都没能踏入。


    这一次,她刚要上前,却见大理寺的侧门打开,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女子走了出来,正是大理寺少卿崔云起。


    东清漪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禁军误以为是拦路之人,轻轻推了一把,踉跄着跌坐在地。


    尘土沾污衣衫,他却顾不上拍打,目光死死锁住那位官袍加身的女子,竟是个女子当差!这在男尊女卑的羽国,实在罕见。


    崔云起也注意到了她,脚步微顿。


    东清漪连忙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快步上前躬身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大理寺当差的吗?”


    “正是。”崔云起颔首,目光清正,语气平和,“公子可是有冤屈,想要大理寺为你伸冤?”


    听到这话,东清漪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光,眼眶瞬间泛红。


    崔云起见状,伸手将她扶起,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随我进来吧。”


    东清漪紧紧跟着崔云起走进大理寺,穿过肃穆的庭院,来到一间偏殿。


    殿内陈设简洁,案上堆满了卷宗,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纸张的陈旧气息。


    她不知道,此刻在云想楼暗中布局的姐姐,也正在为父母的冤案奔走,姐弟二人,虽在不同的位置,却朝着同一个目标,默默努力着。


    “东家的案子卷宗,我看过。”崔云起沏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语气沉了下来,“案件的审结,确实存在诸多疑点,但此事不归大理寺全权管辖,你家的案子,早已被内阁把控,大理寺若想拿到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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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必须面见圣上,获得旨意才行。”


    “那……那有什么方法可以见到圣上?”


    东清漪急切地追问,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崔云起闻言,轻轻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以为圣上是街上的白菜萝卜,想见便能见到?普通人连宫门的禁军那关都过不去,更别说面圣陈冤了。”


    东清漪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不过,”崔云起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坚定,“东家的案子,大理寺少卿崔云起,愿暗中接收。我会悄悄调查,你也切勿声张,以免惊扰了不该惊扰的人,打草惊蛇。”


    “我不明白!”东清漪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东府的案子,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死了人啊!死的是我的爹娘,是东府的仆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大理寺怎么可以如此随便对待?我爹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为国为民,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圣上……圣上真的知道这件事吗?”


    一连串的质问,带着少年人的纯粹与悲愤,让崔云起一时语塞,哑口无言。


    她何尝不知东府案的蹊跷?可此案牵扯甚广,朝堂之上介入的势力盘根错节,她一个女子,即便身居少卿之位,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根本无力回天。


    面对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受害者家属,她满心愧疚,却无能为力。


    崔云起从袖中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到东清漪面前,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我目前能做的,只有找到确凿的证据。然后……”


    “然后什么?”东清漪接过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急切地追问。


    “然后才有然后。”崔云起看着她,语气郑重,“只有证据确凿,才能说服圣上,才能为东府翻案,让真凶伏法。”


    她并非故弄玄虚。自她当上大理寺少卿那日起,便下定决心要秉持公心,为民伸冤。一个女子,若没有家族的全力托举,在这官场之中寸步难行,她必须走出自己的路,让世人看到她的实力,而非仅仅是家族的附庸。东府案,对她而言,既是挑战,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东清漪吸吸鼻子,平复了一下情绪,语气带着恳求:“崔少卿,这件事若是有了眉目,可派人去云想楼酒肆通知我,还有……千万别在我姐姐东清酒面前提起此事,拜托您了!”


    “你姐姐,是云想楼的东家东清酒?”崔云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了然地轻笑起来。


    她早有耳闻,京都近来新开了一家云想楼,东家是个年轻女子,行事爽朗,颇有手段。


    东清漪重重地点了点头。


    崔云起的笑容温婉却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欣赏:“放心吧,我会守口如瓶,一有消息,便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崔云起眼中的讶异渐渐化为了然,嘴角轻笑,轻声道:“难怪如此,我哥哥先前和我闲聊时提过,小侯爷连衡身边有位朋友,性子爽朗通透,很是有趣,想来便是你姐姐东清酒了。”


    她语气变得郑重而笃定:“好,那东府重审的事,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往后无论查到什么线索,我绝不会透露给第三人知晓,你尽管放心便是。”


    ……


    午后的云想楼正厅,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年老的影子。


    寇冠端坐在主位,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龙井,面前的八仙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茶点。


    东清酒坐在一旁听着祖父说着京都近来的琐事。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东清漪掀帘而入,脸上还带着几分刚从大理寺回来的疲惫,见祖父和姐姐都在,连忙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孙儿见过祖父,见过姐姐。”


    “坐吧。”寇冠放下茶盏,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他目光转向东清酒,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郑重,“皇后娘娘生辰将近,宫里传了旨意,邀请各家世家适龄女子前去御花园赏花赴宴,清酒,你也得去,这是皇后娘娘特意点名的。”


    “祖父,我?”东清酒猛地抬眸,眼底满是讶异,下意识蹙起眉头,“为何会点名让我去?我不过一介女子,敢叨扰皇家宴席?”


    “你父亲当年本就是皇上倚重的臣子,忠心耿耿,为国为民。”寇冠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怅然,也有几分欣慰,“皇后娘娘心善,垂怜咱们寇家,也记得东家还有你这么个女儿,这才特意下旨邀请,算是一份难得的恩宠。”


    东清酒沉默片刻,轻声问道:“祖父,孙女去了,需要做些什么?”


    “也不用做什么。”寇冠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期许,“清酒,你要时刻记得,你既是东家的女儿,也是寇家的孩子,言行举止切勿失了礼数,既然是去赏花,便放宽心玩得开心些,多认识些官宦人家的女眷,往后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为你弟弟铺铺路,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