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十三章
作品:《寡妇带球二嫁小秀才》 天刚蒙蒙亮,漫天的细雨柔丝,松软的泥地慢慢被浸润。
周明婉戴着草帽,半蹲着拔菘菜,抖搂干净雨珠,又剥掉最外层泛黄的叶片喂给圈养在竹笼的鸡鸭们,剩余嫩绿的部分切成细丝混着肉作馅包包子。
不消一会儿,一个个热气腾腾的菜肉包堆满碟子。
裴含章的目光偶尔投向眼前的周明婉,竭尽脑子措词夸赞:“明婉姐,你做包子的手艺真不错,面皮薄而有韧劲,里头的汁水丰盈。”
周明婉头也不抬,语气平和:“是吗。你喜欢吃就好。”
历经马苗当众闹事之后,虽然他们之间的相处一如既往,但他隐约察觉到她对自己略有疏远。
好几次,他主动挑起话头,却如今日般戛然而止。他甚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与周明婉敞开心扉聊一场,不料她一再顾左右而言他。
裴含章不由心生挫败。
“我吃好了,明婉姐。”裴含章穿上蓑衣背着竹篓向外走,“我去地里摘些玉蜀黍。”
“我陪你一起去。”周明婉立刻放下手中的竹箸。
“不必了,况且泥地湿滑,稍不留神就会跌倒。”裴含章劝阻,“明婉姐,你安心待在家,我很快回来。”
周明婉远望院内的湿地:“好。”
裴含章清隽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周明婉一下一下的啃食包子,一双黝黑的眼眸晦涩难懂。
淅淅沥沥的雨势戛然而止,周明婉慢悠悠地给孩子的成衣绣野兔扑蝶的图样,活灵活现。
“周婶子,周婶子,你在家吗?”一道亮清脆洪亮的呼唤从屋外传来。
“谁啊?”周明婉小心翼翼地穿过湿漉漉的庭院,“远哥儿?!”
远哥儿圆滚滚的脸蛋通红,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周婶子,裴叔让我告诉你,他摘了玉蜀黍拿去县城卖钱,你不用等他吃晌午饭。”
周明婉见他鞋面,裤脚被泥点溅湿,于心不忍:“我知道了,谢远哥儿帮传口信。婶子家里有甜糕,你先别走,婶子去拿给你。”
“好。”远哥儿用期望的目光追随周明婉的背影。
“远哥儿拿稳,回家跟你哥哥一起吃。”周明婉记得远哥儿还有一个哥哥,特意拿了两块糕用纸包着递给他。
“嗯,谢谢婶子。”面对难得的糕点,远哥儿欣欣然答应,朝周明婉挥手告别,“婶子再见,我回家吃饭了。”
周明婉见他一路疾跑,忍不住叮嘱:“远哥儿,你慢点走,小心摔跤。”
趁雨停赶着归家的行人不自觉瞥向伫立在门口的周明婉。
她低眉避开视线,合上院门。
灶肚里燃烧的木柴断断续续爆出点点火星,噼里啪啦的声响冲淡了几分寂静。锅里的热水咕噜咕噜地冒泡,水雾缭绕而上。
裴含章无声无息的披着满身烟雨归来,揭开宽大的草帽,抬眸望见周明婉垂头安安静静的绣罗帕,鬓边的发丝松散。
眼前静谧安然的画面令他晃神。
裴含章根本没预料到这时候本该在东厢房午歇的周明婉居然仍待在厨房。
高大灰沉沉的影子倒映地面,恰逢周明婉将罗帕翻面查看针脚,她陡然被倒影惊到,针尖不小心扎进肉,一颗鲜红的血珠赫然缀在白嫩的指尖。
裴含章夺步上前,从怀中抽出自己的罗帕覆盖伤口,饱含愧疚道:“明婉姐,对不住。”
坚实有力的指节触感微凉,紧紧攥住周明婉的手,她下意识挣脱,奈何抵不过裴含章的力道。
他缓缓揭开罗帕,伤口没再继续往外冒血珠,高悬着的心得以落地,周明婉顺势收回手。
裴含章蓑衣上的雨水一点点滴落,携带凉气直扑周明婉,她发觉两人的距离过于贴近,不自然地挪动。
周明婉的动作惊醒裴含章,他瞬间起身连退两步,修长挺拔的身形笼罩着她。
周明婉收拾绣筐,边交代他:“我烧好水了,你先洗个热水澡,免得着风寒。小灶的锅里热了饭菜给你。”
“好,明婉姐你吃过晌午了吗?”裴含章往墙上挂蓑衣的同时不忘询问她。
周明婉:“我吃过了。”
轻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裴含章掀开两边的锅盖,白花花的水雾裹着饭菜香滚滚而来,驱散了他的寒意,细小的水珠柔和了眉眼的冷峻。
他静静感受心底的暖流不断翻涌。
光秃秃的树枝在深夜显得格外瘆人,卢安蹑手蹑脚的偷溜出房门,一不留神被这张牙舞爪的枯树吓一大跳,他心虚的朝它啐了一口。
不敢开院门,生怕吵醒爹娘,只能踩着它翻墙出去。
“我的娘诶。”卢安猝不及防被眼前的两个大汉嚇一跳。
刘二狗一把捂住他的嘴中断他的惊叫,低声呵斥:“小声些。”
卢安险些透不过气,仓促点头:“唔...唔..嗯..”
刘二狗这才放心的松开手,卢安扑通瘫坐泥地,俯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行了,我们赶紧走,一会儿被人瞧见就不好了。”刘二狗朝刘三狗使了个眼色,指使他将卢安提溜起来。
“三哥,三哥,我能自己走。”卢安挣脱刘三狗的束缚,夹在两人中间并行,始终不见刘狗子的人影,心存疑虑:“二哥,大哥呢?”
刘二狗睨了他一眼,故作高深:“不急,你小子待会就能见着他了。”
丑时的夜晚万籁俱寂,徒留更夫坚持不懈的敲锣报时。刘二狗三人为了躲避更夫,悄摸走小径绕道而行。
“大哥,大哥。”眼尖的刘二狗摇手招呼倚靠在路旁大树的刘狗子。
“来了,抓紧时间。”刘狗子一人甩一条黑布。
“这?大哥,这什么意思?”卢安攥着手中的黑布,不知所以。
“遮住脸,以防万一。”刘二狗三两下就绑好蒙着下半张脸的黑布。
一经提点,卢安瞬间明白,快速绑好黑布,紧跟刘家三兄弟后头。
“小安,小安,你三哥力气大,撑着你翻墙进去。你动静一定要轻。”刘狗子眼风扫视一圈,再三叮嘱,“你先进去探探情况,没问题了,你二哥再进去帮你。”
“我跟你三哥在外头,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俩可以及时接应你们。”
“嗯,大哥,我知道了。”卢安脚微微发颤,捏紧手心强装镇静。
刘二狗拍拍他的肩头宽慰:“你小子腿別抖啊!慌什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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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汉大丈夫,胆小怕事要不得。”
卢安瑟缩着脖子:“二哥,我,我就有些紧张,第一次干这个。”
刘狗子淡定自若:“别怕,我们兄弟四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有了这句话,卢安鼓足勇气,踩着刘三狗的肩膀翻越石墙,落地之际出了小差错,他的脚腕骨稍稍扭到了。
卢安扶着墙角龇牙咧嘴,试图缓解疼痛。
“咕咕咕(没事吧!)”刘二狗耳贴墙面始终没听到卢安的动静,不免焦急,万幸他们一行人提前定下暗号。
“咚。”墙那边的卢安往他们那抛了一颗石子。
“这,大哥,他抛石子什么意思?”刘三狗一头雾水。
刘狗子反复思量,不放心道:“不行,老二,你爬上去看看。”
刘二狗不敢迟疑,迅速踩着刘三狗的肩头探身往里看,借着月光见卢安脚步缓慢地偏离他们的目的地。
刘二狗扭头向刘狗子汇报:“嘶,那小子不去主屋,去东厢房作甚!哪家成婚的汉子跟婆娘分房睡的!”
刘狗子:“别着急,我事先让卢安见机行事。”
卢安正准备按原计划去主屋,没曾想路过东厢房碰巧听到有人咳嗽,他用沾了口水的手指轻轻地戳破一个小洞。
眯眼一看,发现床榻上躺着的人是卢崇的寡妇周明婉。
卢安脑筋一转想着柿子要挑软的捏,一旦被发现,自己毕竟是男人,周寡妇怀着身孕肯定抵不过他,拿到东西就撤。
外面有刘家三兄弟,即便裴秀才穷追不舍,两拳难敌四手,他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打定主意的卢安用小刀慢慢撬开门栓,鬼鬼祟祟地偷溜进屋,盯上床尾靠墙处的两个大木箱。
“谁!?”
周明婉一连几日被心事烦扰,今日好不容易入梦却被悉悉索索的声响所吵醒,原以为是老鼠找食,抬眸发觉床尾有一道黑黢黢的人影。
卢安迅速转过身呵斥:“闭嘴!”
周明婉瞧见黑夜中闪着银光的刀刃,卢安是有备而来的,察觉到这一点的她暗自拢了拢被褥靠,往床里面靠了靠。
一副只要不伤她,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周明婉的识趣令卢安有些得意,他笃定她不敢呼救,继而大摇大摆的翻箱倒柜,毫不费劲的找到一个钱袋子。
他掂了掂重量,不满足道:“周寡妇,你就这点钱?”
周明婉:“这是卢崇最后留给我的一丁点银子。”
“我呸,骗鬼呢!”卢安挥舞着刀,“谁不知卢崇当猎户赚得银子多。”
“你若是不信,自己找。”幸好木匣子早已妥善安放,周明婉松了口气。
“你等着,要是我找着了,小心我刮花你的脸。我娘说的对,狐媚子净会装可怜。”卢安随意比划两下作威胁状。
他势必要找出更多银子,以及周郎中与卢崇遗留给她的田契地契。
卢安大摇大摆地走到书案,蹲下身子使劲翻找屉柜,结果一无所获。他恼羞成怒起身乍然看见卢崇的牌位供奉在书案桌面,两柱香几乎燃尽。
“砰!”
做了亏心事的卢安猛地一后退带倒一旁的木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