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寡妇带球二嫁小秀才》 “裴秀才,裴秀才,等等。”
裴含章,周明婉两人前脚刚从姚香杏家离开没几步,准备去方娘子家的半路听到有人呼唤裴含章。
裴含章回望发现是与自己家隔着好几户人家的林虎小跑追上来。
短打衣衫衬得林虎身型魁梧健硕,他挠了挠颧骨,气喘吁吁道:“裴秀才,我...我..,村长找你有事,请你去他家一趟。”
裴含章下意识与周明婉对视,他猛地记起自己曾拜托村长的事,猜测或许是有人要租地。
“含章,既然村长找你有事,你去吧。我自己去方娘子家。”周明婉看穿他的纠结,自然接过他手中的两个罐子。
裴含章叮咛道:“若一盏茶过后我没去方娘子家接你,你便先行回家,不用等我。”
周明婉:“嗯,你放心。”
林虎跟裴含章后头直奔村长家,往常声如洪钟,直言无讳的他此刻半吞半吐:“裴秀才,听村长说你打算把名下的二十几亩田地租赁出去,你能不能租给我家。”
“我确实有此计划,不知林哥要租多少亩呢?”裴含章弄明白了林虎就是那个要租他家地的人。
林虎斩钉截铁道:“全部。”
裴含章并未当场做决定:“林哥,我与村长协商再给你答复。”
“行,劳烦裴秀才勿忘记我的请求。”林虎面有郝然,刚到村长家门口就转身走人。
裴含章若有所思的瞥了眼林虎的背影,接着提步径直走入村长家正堂。
“可贞啊,你来的刚刚好!”张正笑逐颜开的邀请,“我泡了壶好茶,你坐下,尝尝看。”
“荣幸之至!”裴含章客客气气接过茶杯落座,浅尝辄止,“滋味醇厚,入喉回甘。”
张正笑容加重,抚须感慨:“是极,英雄所见略同。”
裴含章揣着明白装糊涂:“恕可贞愚钝,不知村长找可贞所谓何事?”
一提到这,张正有些无奈:“之前我询问村里的其他人是否有意向租田地,没一个人应话,我便想着干脆自己全租下来算了。结果前些天,县里发公告年底开始征徭役,每户人家各出一名成年男子,不想服役的要老老实实交足银两方能暂免。”
裴含章蹙眉狐疑道:“去年不是已然征过一次了吗?”
“是啊,但我听闻朝廷筹划北伐,故提前筹备物资及征兵。”张正放低声音透露实情,“村里人大都火急火燎四处租借几亩地,趁时候还长,多种东西卖钱。”
“可贞,目前姚娘子家,方娘子家,林虎家,孙河家甚至卢家让我出面问你的意思。”张正详细告知,“二十七亩地,你考虑一下要分别租给谁。”
“村长,方才林虎找我提这件事。”裴含章神色为难,“他盘算着全部租下。”
张正不赞同:“不可不可,如此易招人非议,还要考虑另外几户急需用地的人家。”
裴含章鞠躬施礼:“可贞年少无知,恳请村长不吝赐教。”
“不难办,要看你是都租给这几家,还是挑其中的两三家。”张正叹了口气,“种地本就是靠天吃饭。你一次性将二十几亩田地单租给一户人家,倘若老天爷不赏脸,光景收成不好,届时你租金都拿不回来,何谈维持生计。”
“村长说得是极,可贞考虑不周。既如此,除却卢家,其余几户哥各分租几亩。”裴含章自贬,“卢家欺人太甚,屡次三番对我娘子言辞咄咄相逼,恕可贞肚量小,不能租地给他家。”
张正挥挥手:“人之常情,周娘子确实受了委屈,你身为她的相公理应站她。”
裴含章:“谢村长体谅,过两天聚齐他们商讨租地的具体事宜。”
正当裴含章欲告辞,张正手中茶杯往桌面一放,散漫的表情变得正经:“可贞先别着急走。我新置两本收录了近几年科举文章的书,我去给你拿。”
张正背手踱步迈出正堂吃,裴含章老老实实静候。
泥墙扑簌扑簌掉灰的老旧屋舍里,方娘子殷切的招呼周明婉:“周娘子,喝水。”
周明婉说清来意:“方娘子,杨婆婆,我今日制了几罐桂花蜜,特拿来给你们尝尝。”
“你何不留着自己吃。”杨婆婆褶皱的手指摩挲泥罐的纹路,念念叨叨,“你也能拿到县城卖,换银两置办家用。”
“杨婆婆,无需担忧。”周明婉列举它的功效,“桂花蜜是样好东西,深秋寒冬用于化痰止咳,泡温水可暖肺腑驱寒气。”
“周娘子心灵手巧,哪像我,桂花,野蜜遍地,竟置之不理。”方娘子甚是感动,继而关心道,“裴秀才身体可好了?”
周明婉:“他咳疾已痊愈。”
“周娘子,你显怀了,腰身却依旧纤细瘦弱,适当食多不打紧。”杨婆婆细细端详周明婉的身量,“难不成是你如今还孕吐,致使你食不下咽?”
周明婉诚恳道:“托您与方娘子的福,每当我呕吐不止,酸梅总能缓解难受,不至于吃不下睡不着。
杨婆婆:“那就好,消瘦的身子骨撑不起胎儿。”
烈日渐落西山,橘红的霞光沐浴全身,带来稀薄的暖意。
周明婉左右等不来裴含章的踪影,她婉言拒绝方娘子的相送,独自一人走在路上,漫不经心地环顾周边环境,时不时仰头看大雁成群结队的飞过高空。
“呀!”周明婉稍不留神被人撞到肩膀左边肩膀,身形踉跄,那人竟恍若未闻,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抬眸远望,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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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有些眼熟。
卢安匆匆拐进树丛,神情恍惚不定。
“诶,小安,这里。”蹲坐树丛的刘二狗趁其不备直接拉卢安进来。
“二哥,我...我..我闯下大祸了。”卢安赶紧抓住刘二狗的手臂。
刘二狗安慰:“别慌别慌,你好好说,我看能不能帮你一把。”
卢安:“二哥,我,我欠了很多赌债。”
刘二狗:“你...,唉,我们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偷偷摸摸的去赌坊赌钱吗?”
卢安懊悔不已:“是啊,但,二哥,我一想到能赢钱就管不住自己,一步步染上瘾。”
“你欠了多少钱?我好帮你想出路。”刘二狗心底窃喜。
“五,五十两。”卢安颤抖着举起手掌。
“什么?!五十两,你真是胆大妄为。”刘二狗佯装震惊,“都怪我们不该带你去赌坊见世面,害了你啊!”
卢安:“不怪你们,只怪我异想天开以为能凭此挣大钱。”
“唉,卢安,赌坊的老板不是好惹的,你最好尽快还上他的钱,不然....”未尽的话语饱含刘二狗的劝告。
“我身无分文,哪敢跟我爹娘提这件事,他们非打死我不可。”卢安预想到被爹娘暴打的场面,分外胆怯。
刘二狗:“小安,比起被自个儿爹娘责备,赌坊老板催债的手段更残忍,折他手里的人不计其数,简直惨不忍睹,断手断脚是轻的,丢命是大。”
卢安一个劲直咽口水:“我该咋办?”
“这样吧,小安,我替你想个法子。”刘二狗凑近卢安轻声耳语。
“什么!!?”卢安瞠目结舌,“我,我不敢,被抓到的话是要送官的。”
刘二狗拍他的胸口:“小安,此乃唯一法子。你放大胆子,万一运气好不被抓,又能还上赌债,何乐而不为呢!”
“二哥,你让我想想。”心神大乱的卢安年小,尚且不能分辨刘二狗的真实意图。
刘二狗唇角高高上扬,目送卢安瑟缩的背影。
“老二,干的不错!”刘狗子从昏暗树丛中显身。
刘二狗猜测:“大哥,你说他到底有没有胆子干?”
刘狗子胸有成竹:“哼,即便他跟家里人说,以马苗的性子定会找上裴家大闹一番,逼迫周娘子给钱。无论卢安选哪种,我们都能拿到钱。”
刘狗子:“大哥高明。”
月光斜斜地笼罩着兄弟二人,树影随风摇曳,细碎的树叶悠悠飘转。
忐忑不安的卢安进家门后瞧见接连几天愁眉苦脸的娘异常兴奋,走路都带着风。
“呦,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马苗道,“娘要说一件大喜事儿,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