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向未来借钱
作品:《刚被前妻榨干,我重生回高考前》 返回矿场的黑色奔驰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陈凯死死地攥着那份薄薄的合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捏得发白,像握着一张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他那颗一向精于算计的大脑,此刻如同烧开的水,疯狂地翻腾着,却只剩下一片绝望的空白。
公司的账上,还剩不到七十万现金。
这是用来发工资、买物料的救命钱,一分都不能动。
“李总,三天……这……这根本不可能!”陈凯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银行贷款的审批流程,就算王秘书长亲自打招呼,最快也要半个月!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钱?那个姓刘的,他根本不是诚心卖设备,他就是在耍我们!”
李毅靠在柔软的真皮椅背上,满身凝固的黑色油污与这辆豪华轿车格格不入。
他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胸膛平稳地起伏着,仿佛已经睡着了。
他的沉默,像一块无形的巨石,将车内那本就稀薄的空气挤压得更加沉重,让陈凯那颗本就悬着的心,一点一点地,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深夜,红岩煤矿那间临时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
李毅没有休息,甚至没有先去洗个澡。他顶着那一身狼狈的油污,平静地对早已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的陈凯说道:“凯哥,拿纸和笔来。”
在陈凯和周彪那凝重得如同乌云压顶的注视下,李毅走到墙边那块简陋的白板前。
他没有抱怨,没有叹气,只是拿起黑色的记号笔,在那片雪白的空白之上,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将白板分成了四个象限。
“我们现在,盘一盘手里的牌。”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像一块投入了沸水中的巨石,瞬间压下了房间里所有的恐慌与焦虑。
他在左上角的象限里,写下了“有形资产”四个字,下面跟着一行小字:红岩煤矿地契、现有生产线的预期产出。
随即,他用红笔在后面打了一个巨大的叉。
“在银行家眼里,这是一堆随时可能**的‘不良资产’,不仅不能作为抵押,价值还要打骨折。”
他又在右上角的象限里,写下“无形资产”:下面跟着《攀市日报》头条、**王秘书长的“口头表扬”。
“这是‘**信誉’,”李毅的声音不带半分感情,“它一文不值,但在特定的人眼里,它价值连城。”
左下角,他写下“未来资产”:即将到手的德国设备、完成整改后的三号矿井。
“这是‘故事’,是希望,也是我们最大的赌注。”
最后,他在右下角的象限里,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圈里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李毅。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睛扫过早已目瞪口呆的陈凯和周彪,一字一顿地说道:“银行不信故事,只信报表。他们更不信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所以,我们不能找银行。”
“我们要找一个信‘人’、信‘未来’、而且敢于打破规矩的……”
“……‘赌徒’。”
李毅的脑海中,前世攀市金融圈那些叱咤风云的人物,如同一张张卡牌,飞速闪过。
最终,他精准地锁定了一个几乎已经被他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名字。
“凯哥,你知不知道市城市信用社的主任,乔振宇?”
陈凯一愣,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即恍然大悟:“知道!听说是个猛人,胆子极大,作风很有争议!前两年有家国营纺织厂快倒闭了,所有银行都抽贷,就他敢反其道而行之,逆势放了一笔巨款,硬是把那家厂给盘活了!不过……”他话锋一转,脸上露出几分难色,“这种人的门槛,怕是不好进啊。听说脾气古怪得很,连赵四爷的面子都未必给。”
李毅笑了。
那笑容里,闪烁着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如同神明般洞察一切的光芒。
他知道,乔振宇未来会因为作风太大胆、得罪了太多人而被明升暗降,调去一个清水衙门养老。
但在此刻,这位正值壮年的金融“猛人”,正处于他职业生涯中最渴望政绩、最敢于下重注的黄金时期。
他缺的不是钱,而是一个能让他一飞冲天、足以载入攀市金融史册的标杆项目。
而自己,正好有这个项目。
就在陈凯准备连夜发动所有关系去打听乔振宇的门路时,李毅却拦住了他。
“不急。”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临近午夜。
他站起身,在那两人错愕的目光中,拿起车钥匙,又从办公室角落里翻出两瓶好酒和一袋真空包装的烧鸡。
“李总,您这是?”
“去会个朋友。”
半小时后,当李毅那辆黑色的奔驰再次出现在西郊三号仓库门口时,刘建军正光着膀子,借着一盏昏暗的灯泡,满头大汗地给一台老旧的吊车更换零件。
看到去而复返、并且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的李毅,他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意外。
李毅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酒和烧鸡放在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水泥墩上,又从车里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
“刘总,今天谢谢你。”他拧开瓶盖,给两人倒满酒,语气真诚,“不管这事最后成不成,你这个朋友,我李毅交定了。”
刘建军那张如同焦炭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只是沉默地拿起工具,将最后一颗螺丝拧紧,又用一块破布仔仔细细地擦干了手上的油污。
他走过来,端起酒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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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客套,仰头便是一口。
辛辣的白酒入喉,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小子,对我胃口。”
两人就着机器的轰鸣声和远处的虫鸣,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李毅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刘总,说实话,我就是想不通,这么好的设备,怎么会在这里吃灰吃两年?”
提到这事,刘建军那双锐利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甘,也有愤怒。他重重地将酒杯墩在地上,骂了一声:“别提了!都是当年市里那个狗屁合资项目害的!”
他叹了口气,说出了背后的隐情:这套设备是当年市里一个重点招商引资的德方合资项目的核心,结果项目进行到一半,外商资金链断裂跑路,项目彻底流产。
这套设备就成了一个谁也不敢碰的烫手山芋,牵扯到太多人的前途和责任,谁碰谁一身腥。
末了,刘建军或许是喝出了几分真性情,又或许是出于对李毅这个年轻人的真正欣赏,他看着李毅,提点了一句。
“小李,你别看这套设备现在像堆废铁,是个‘麻烦’。”
他指了指不远处那栋上了锁的办公室,压低了声音,“当初所有的进口手续、海关文件、德国原厂的性能保证书和技术图纸,一张都不少,全锁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这在懂行的人眼里,可不是废铁。”
“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李毅告辞离开时,心中已是雪亮一片。
刘建军这句无心之言,补上了他整个计划的最后一块,也是最关键的一块拼图!
那不仅仅是一套设备,而是一套拥有完美法律文件、价值清晰、产权干净的“准金融资产”!
回到车上,李毅眼中那股子压抑了一下午的战意,终于彻底升腾!
他对一脸茫然的陈凯,下达了那不容置疑的、吹响反击号角的命令。
“凯哥,去查一下,乔振宇主任,平时最喜欢在哪里钓鱼。”
三天时间,三百二十万。
这场豪赌的赌桌,已经摆好。
而他,已经看清了对手所有的底牌。
“四爷,都打听清楚了。那小子今天在市建总公司的废料场待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满身油污,跟个掏煤窑的没什么两样。听说那地方全是些报废的机器,估计是想去淘点便宜零件,异想天开。”
赵四爷轻蔑地笑了笑,端起面前那杯早已泡好的香茗,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狗急跳墙了。一个连水泥钢筋都买不到的泥瓦匠,还想盖大楼?让他折腾。”
“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来填那八百万的窟窿。”
“三天,三天后要是没动静,就让老吴那边发‘整改不力’的通告,彻底钉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