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相触

作品:《当对食成为郡主娘娘以后

    这几日春桃便一直在万荪瑜身畔贴身照顾。换药、更衣这些便都不在话下。


    万荪瑜伤势渐渐恢复些,便想下床走动,奈何伤口愈合的过程仍有些痛痒难耐,走几步便遭不住了。


    太医此前叮嘱过,他净身留下的伤口,里间炎症未除。两处伤牵扯着,自是难捱。


    春桃眼见他神色痛苦,便给他点上太医院带回来的消炎药膏,只她明了,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掌印,我瞧您这伤应是里头的症结未彻底根除,故而时常发炎。”春桃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


    “本督不是说了,不要管它吗。”万荪瑜神色冰冷。


    春桃这便不再多言,昨日张太医又来查探过万荪瑜的伤势,给他缝合的伤口拆了线。春桃眼见他这伤口已然愈合,便也放下心来,只眼下还不宜频繁走动。


    “你……为何一直盯着瞧?”万荪瑜眼见她涂抹完药膏,目光仍在他这处流连,便止不住有些羞赧,“嫌弃也无用的,你余生只能和本督这个残缺之人绑在一处,自不会瞧见旁的男人身体是何模样了。”


    “春桃并未嫌弃,只是有点……心疼。”春桃便也实话实说,暗道这人总会把人往坏处想,她从始至终不曾流露一丝一毫的嫌恶鄙夷之色。


    他闻言,心下便涌现一丝暖意,却一时怔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春桃便不再多言,得他眼神示意后,便阖上门扉,拉上帘帐,搀扶着他在屋内缓缓踱步。


    因伤势还未完全愈合,万荪瑜此刻只搭着一身薄薄的丝质长衫,勾勒着他清瘦的身段,就在她的搀扶下于屋内来回踱步,又小呷了几口清茶。


    “再过五日,本督应该就可以出门了,陪你回家看看你爹娘吧。”万荪瑜沉声道,又重复了一遍此前的提议。


    “是。”春桃便不再拒绝,浅笑着应下,她心里实则很是感激他,想再为他做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至今对他还知之甚少,想问,却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吧,怎吞吞吐吐的?还没刚来府上的时候胆子大了。”万荪瑜凝眸打量她,神色倨傲间便有些傲娇。


    “还不是被您吓的……”春桃小声嘟哝道。


    “你说什么?”万荪瑜眼见她樱唇嗡动,轻声低语,便嗔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问,掌印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吗?”春桃终于开口问道。


    “什么人都没了,只有长姐,不知是否还在人世。”万荪瑜也不再藏着掖着,短短时日经历这些些事,他渐渐开始将春桃当作自己人。


    “掌印是得上天庇佑之人,您的长姐定会平安喜乐,顺遂无忧的,您和她应该就快团聚了。”她知晓万荪瑜是罪臣之子,而一介女流凡抄了家的,在这世间生存定十分艰难,她虽知晓这道理,却还是宽慰他。


    “违心的好听话就少说两句吧,”万荪瑜揶揄道,“你这丫头如今多大了?一张巧嘴跟跟抹了蜜似的。


    “……春桃今年十七了。”她如实回应,却也暗道这人说话总这般刺耳,她适才所言分明是出自真心。


    “本督长你五岁,今年二十二。”万荪瑜又行了几步,便缓缓在床沿坐下,一面说着,修长玉指便拨弄起放在桌案上的玉扳指。


    春桃其实瞧得出来他年轻,却没猜到竟是这般年轻。因这般年纪便坐上了司礼监掌印的位置,并统领西厂之人,本朝立国以来他还是头一个。


    二人正说着话,门外便传来侍剑通传的声音,“掌印,户部刘侍郎送礼来了。”


    “这人,可真是蠢笨又有趣,”万荪瑜闻言,嘴角便勾起一抹冷冽笑意,其间含着嘲讽,“他可有说送的是什么礼?”


    此次许万山的案子已尘埃落定,他便是不经许万山之口,也大致查到了与他合谋及幕后之人都有谁,因他近几日虽在府上养伤,此案进展及朝臣动向仍尽在他掌握之中。


    许万山落马,与其相关联的朝臣自是人人自危,这个节骨眼还来万府送礼,怕不是自报家门。这是脚趾头都能想到之事。


    “回掌印的话,他送来的,是个女子。”侍剑低垂着头,神色有些为难,却也只能实话实说。


    实则自他升任司礼监掌印及西厂提督以来,往这府上送礼的官员不计其数,自也有送女人的。此前送来的那些女子万荪瑜都照单全收,通常一个趾头没碰过就又送往别处了。


    官场行走,讲究的便是一个礼尚往来。尤其万荪瑜身处这位置,朝臣卖他好处,他自也要从中获利,拒收礼品自不是个明智的做法。


    “你便同他说,本督眼下身体不适,不便出来见客,但这礼,本督收了。”万荪瑜淡淡道,唇边泛起一抹冷意。眼下拒收这礼,无异于打草惊蛇,他虽早就想将这干人等连根拔起,但眼下时机尚未成熟。


    “是。”侍剑这便照做了。


    实则本朝有权有势的宦官,从来不缺女人,且大多数身边都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春桃做了多年宫女,不会不知晓,只真到有人给万荪瑜送女人时,她心头却涌现一丝异样的感觉。


    “掌印,不出去瞧瞧么?说不定是个美人。”春桃眼见他神色冰冷又淡漠,似是并不开心,却还是开起这玩笑来。


    “你是在嘲笑本督么?”万荪瑜嗔怒道,抬眸对上她明亮的一双杏眼,眸光中却似含了刀子。听闻她如此玩笑,他心头没来由地便生起一股无名怒火,眼下他二人同居一室已有段时日了,这丫头怎能这般玩笑?怎能如此没心没肺?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是奴婢僭越了。”春桃瞧出他是真生了气,这便连忙认错。


    “说了多少次,不必自称奴婢,”万荪瑜怒气未消,却又十分无奈,这便在床上躺下,“你快上来,陪本督睡会儿吧。”他眼下无心去瞧这送到府上的女子一眼,只吩咐侍书侍剑打扫一间厢房出来,暂且安置她住下。


    “是。”春桃便连连点头称是,每日午后万荪瑜都要小憩一会儿的,只今日特意吩咐她留在他身侧陪伴。


    她这便搀扶着他躺下,又在他身侧躺好。身畔传来他身上清冽好闻的香气,她不禁有些沉醉,时下二人皆不再言语,静得便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你可真是个没心没肺之人。”万荪瑜率先打破了沉默。


    “春桃可是哪里没做好?还请掌印明示。”春桃不知他为何劈头盖脸地来这么一句,便急道。


    “………”万荪瑜闻言一时语塞,“算了,没什么,歇息一会儿吧。”


    春桃便也不再多言,只侧身守着他入睡。


    “你……抱抱我……摸摸我。”万荪瑜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便羞赧着提出了要求,而后侧身向内躺着。他虽未经人事,身体却始终是有欲望的,不禁暗道这世上怎会有她这般不开窍的女子。


    “是。”春桃这便伸手,触摸上了他的背脊,见他不言,终于大着胆子向内,触上他肌理分明的胸膛,摸索着那与女子截然不同的坚硬而分明的身体线条,肌肤相触间感受到了隐藏其下的力量,好似暗流涌动。


    那日片刻的相触后,她实则已不再抗拒此事,甚至有些期待与他肌肤相贴,因那夜朦胧的光影下,他冷峻而柔和的身体线条落在她眼底,竟常在她脑海中浮现。


    她摩挲的动作很轻柔,却叫他身上微微发烫,阵阵热意在他身体里来回奔流,他便感觉到有些按耐不住了。直到她终于侧过身,双手攀上他紧致的纤腰,以自己的身躯贴近他。


    后背上传来她身体柔软的触感,一股强烈的洪流瞬间自头顶冲过脊椎,而后……他终于按耐不住侧过身来,将她一把圈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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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上她花瓣般娇嫩的唇,亲吻舔舐。


    春桃终于尝试着,回应他的吻,舌尖相抵,唇齿交缠,其间含着生涩。迷迷蒙蒙间,他便伸手解去了她外衫,自己的中单也被解下,相继从床帏里扔在了脚踏上……


    大片肌肤相触间,传递着彼此身体的温热,他埋首于她颈窝处,亲吻着莹白如玉的大片肌肤,她亦伸手勾住他颈项,樱唇在他耳尖轻触了下,已示回应。


    直到二人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无意间,那将将愈合的伤口便牵扯着有些疼,疼痛之下他身子不禁颤栗,便松开了怀抱,“啊……疼!”他止不住痛呼出声。


    “掌印,您……没事吧?”春桃意识到适才他怕是无意间扯到了伤口,神思便清醒过来,立即从床上坐起查看他伤处。


    万荪瑜吃痛之下身子已然躬成了虾米状,发丝微乱,秀眉紧蹙,神色便有些痛苦。


    春桃便撩起他亵衣,所幸伤口并未破皮或是出血。他今日着实有些急了,这里到底被利器所伤,虽已愈合,但轻轻触碰一下都会痛的。


    “无碍……”万荪瑜见那处无事,便示意她勿要担心。


    春桃便又点了药膏涂抹在将将拆线的地方。


    “春桃……”他凝神望着她专注的神色,不知怎的心间思绪翻涌,温暖,动容亦含着苦涩。这还是这些时日以来,他头一回唤她的名字。


    “掌印,怎么了?”春桃便抬眸,与他四目相对,他白皙俊美的面容上,神色柔和许多,再不见此前的冰冷。她自然知道这是他头回唤她,因经历了肌肤之亲,有些事便不同了。


    “这房中,只你一个女子,你……到底明不明白?”万荪瑜再忍不住询问道,总有人送女人到这府上来,但他的房中、床帏里,此前从未有旁的女子停留过。


    他不知道欢喜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却明了,春桃,眼下于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掌印,春桃……只是个奴婢。”话都说到这份上,春桃不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因缘际会,她得他相救才能活下去,于这府里安身,成了他房中之人。在这深宫里做了几年宫女,她知道有个词叫“临幸”,恰如君王瞧见哪个宫女或女官顺眼,予以一夜恩宠,赋予嫔妃头衔,这女子便算是飞上了枝头。


    她和万荪瑜,如今也是这种关系吧?他是权倾朝野的掌印兼西厂提督,她不过一介身份低微的侍女,他能予她暂时的恩宠,那日后呢?当她于他而言失去用处时,便也是他厌弃她之时。


    “可本督的床帏里,此前从未有女子进来过,你,是第一个。”万荪瑜又道,神色却不再淡漠,含着认真。


    “奴婢虽是第一个,但或许不会是最后一个,”春桃沉默片刻,便又道,“掌印位高权重,奴婢身份低微,本也不该奢求这些的,既如此,奴婢不如不做这唯一一个。”


    “………”万荪瑜闻言,便觉被雷劈了一般,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得了他垂怜,会不感到欢喜,反而以示拒绝,是该说她清醒还是傻?他虽身体残缺,但有人有貌,位高权重,且这段时日,他自认待她不薄,“那你,想和本督待在一块儿吗?”


    春桃闻言,思忖了好一会儿,直到万荪瑜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俊美面容上露出嗔怒之色,她适才缓声道:“想。”


    “就这般犹豫吗?”万荪瑜闻言面露苦涩,欲哭无泪。


    “掌印……奴婢有些怕您。”春桃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本督有这么可怕吗?”万荪瑜无奈道,“我的身子你都瞧见了,还怕什么呢?”


    “怕你发疯啊……”春桃暗暗道,但这话自是不能说出口的。她仔细想想,这人的确是阴晴不定,但他的狠许多时候倒像是虚张声势,除却癔症发疯之时,倒算得上是个温柔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