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今天也在胁迫圣父谈恋爱

    即便那只水母已经消散,安随春却仍没有回过神来,他从来没见过那样漂亮的水母,比他曾经家里养的那两只更动人。


    他没忍住红了脸,说:“你的本体真好看。”


    沈津渡在一旁听见这小子略带羞涩的话,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他没看安随春,而是先握住林和色的手。


    “噗。”


    一声轻笑打破了车里诡异的安静,林和色伸出那只还空闲的手,食指在安随春面前轻轻摇了摇。


    “不是哦。”她语气轻快,“那不是我的本体。”


    安随春脸上的赞叹瞬间定格,转化为茫然:“……啊?不是本体?可、可刚才……”


    “是拟态啦。”林和色单眨下眼睛,语调欢快,“那你那么想看水母,就满足你一下喽。”


    这下轮到别人迟钝了,赖君华下意识追问:“那林姐你的本体是?”


    “没有固定的样子,不过很大啦。”她眨了眨眼,粉色的瞳孔在昏暗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澈,“不过也可以说,任何样子都可以是。我们能根据需要,生长或模拟出任何器官、肢体、形态……是不是很神奇。”


    “那……林姐。”


    “恩?”


    林和色转过头,正看见赖君华搓着手,笑得一脸憨态,他手伸长比划着:“很大是有多大,有这么大吗?”


    眨眨眼,林和色微笑:“不要乱比划,你跳起来还没我眼珠子高。”


    “……等等。”沈津渡这时突然举起手,“如果你并不是‘林和色’,你的经历也是假的,那第一次见面你是怎么破解加密的。”


    林和色回了他一个不忍直视的表情,理所当然的说:“把密码清理掉就好了,哪用得到这么麻烦,不过说起第一次见面——”


    手捧着下巴,她脸上顿时露出一股回味的表情,咋咋舌:“其实那次,抡棍子我是下了死手的,没想留你的命。”


    沈津渡:“!”


    他脸上淡然的平和瞬间被打破,转头看向林和色。


    赖君华虽然听老大说起过深蓝研究院发生的事,但具体有什么渊源经历他也一概不知,听见这一段,嘴都合不上。


    他又不敢表达自己的惊诧,怕回基地加练,只好有一下没一下地偷偷瞄沈津渡的头。


    相较之下,后相识的安随春就更直白,眼神毫不避讳:“这都没事,铁头啊。”


    然后他喜得来自沈津渡的一记眼刀,以及林和色赞许地挑眉。


    “可我记得你当时拎的是铁棍。”


    “记性非常好。”林和色为他鼓掌,这种事,对方不问她估计八百年也想不起来,她又向沈津渡靠近一点,竖起一根手指强调,“而且我不止砸了一棍。”


    沈津渡:“?”


    赖君华:“?”


    两人都齐齐看向她,这次连赖君华也没憋住,看着林和色问:“林姐,你下手也太黑了点。”


    “别打岔。”林和色回怼。


    赖君华不服,在最边上嘟囔:“你也不赶快说,还赖我打……您说您说,我闭嘴。”


    听他服输安静,揪在赖君华腿上的手才收回,林和色继续说:“我是抱着弄死外来者的心砸的,但第一棍你没死,我还以为是我手生,又补了一棍,你还有气。”


    她说完,拳头抵着下巴皱眉头:“我百思不得其解,这才把你带走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东西的。”


    “那我是……”沈津渡斟酌着打听。


    而其他两个家伙也用手堵住耳朵,紧紧闭上眼睛胡言乱语:“这种东西是我们可以随便听的吗?”


    “放心,放心。”林和色看他俩这没出息的样子,扯着身子一手一个讲他俩堵耳朵的手拽了下来。


    然后面向沈津渡:“你不是污染物,也不是嚛。”她无比肯定,“绝对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明显感觉到屋里,这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那林姐,”赖君华也想起前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事,“那个花房污染物,你还记得吧,它死了吗?”


    这件事情出后,很多人都不敢上街了,巡逻的人加了一倍,日夜间巡,他的队伍就是其中一个。


    不过,如果花房事件有林姐参与——赖君华记得老大和他提过一嘴,以林姐的实力,那应该可以宣布暂时解除警戒让居民自由外出了。


    “死了,都在我肚子里了。”提起这件事,林和色又回想起当日花店发生的种种来,忍不住和大家吐槽,“那个家伙纯耍赖,一个规则型污染物还想破坏规则,它不死谁死。”


    吐槽完了,她又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为自己惋惜:“可怜我这么个如花似玉大姑娘,当时真以为自己是人,吐了两天。”


    两根白嫩纤细的手指伸出,在每个人眼前用力一点,林和色再一次强调:“两天。”


    沈津渡在后面,没搭腔,轻轻拍着她的背。


    “吁——”这兄友弟恭的场面落在赖君华眼里,让他身子直往后贴,眯着眼睛拉长声调侃。


    “舌头不好使去医院。”沈津渡冷冷瞪他一眼。


    赖君华丝毫不怕,手肘一斜去怼安随春,挑眉示意沈津渡的方向:“老大,我眼神也不好。”


    “你眼神确实不好,看看眼睛吧。”安随春在这时突然出声,还往后挪了一大步,远离他,“手都怼到我这来了。”


    赖君华震惊。


    赖君华回头。


    赖君华:“你去看看眼睛吧。”


    看着这一幕,林和色也不知道笑点在哪,反正她笑得直不起腰,两手伏在沈津渡肩头,笑得身子一颤一颤。


    “好了。”沈津渡带着笑意的、略显低沉的声音响起。他一只手仍虚扶在林和色背后,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笑够了缓一缓。


    等林和色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气息稍平,他才转向她,眼神恢复了平日的专注与探究,问道:


    “你刚才提到规则型污染物……那是什么意思?听起来,污染物内部,也有明确的分类和差异?”


    林和色轻咳两声,点头:“对……”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车厢侧面的滑动门就“哗啦”一声被拉开了。


    一名穿着后勤制服、脸上带着些疲惫但眼神恭敬的队员打开车门,目光先快速扫过沈津渡,见他点头,才开口道:


    “周老那边通知,十分钟后车队整体出发返回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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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沈津渡回应。


    林和色身体靠回后座,对其他几个竖着耳朵的人做口语:回去再说。然后小伸了个懒腰,趴下。


    但这次她没睡。


    头微微歪着看向窗外,听着引擎声微微启动,荒野的景色在暮色中飞速倒退,化作模糊的、深色的线条,驶离这座经停点。


    外面的世界很荒凉,刚离开基地时她就这么觉得,现在见到了地下世界里奇妙的植物洞天,更是如此。


    林和色捧着脸,突然有点想念基地里的景象了。


    “砰。”


    林和色身子一抖,倏地转过头。


    只见坐在侧面的安随春,脑袋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歪倒,重重地磕在了冰凉的车窗玻璃上,少年睡得毫无知觉,甚至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赖君华更是整个人都蜷在副驾驶位上,早就睡着了。


    也是,这两个家伙一个忙着回去报信又匆匆忙忙赶回来,另一个折了腿,还要守着没有自保能力的居民,忧心生死。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可不久睡倒了。


    林和色目光转动,落回身旁的沈津渡身上。


    他没睡。


    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目光落在前方某一点,似乎在思考,但那双总是清明锐利的眼眸里,此刻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倦意。


    “你不睡吗?”怕打扰到其他进入梦乡的人,林和色靠近在他耳边轻声问。


    沈津渡像是从某种思绪中被唤醒,睫毛颤动了一下,侧过脸看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哑:“还不困。你睡吧。”


    说完,又欲转回头去。


    林和色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然后,就在他毫无防备的下一秒,她忽然伸出手,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却异常轻柔的力道,按住了他的侧脸和肩膀。


    脸在刚接触到林和色腿上的温热时,沈津渡便身体一僵,猛地弹跳起来。


    “睡吧。”林和色再度伸出手揽过沈津渡后脑,她声音不大,却有种奇异的柔和,将自己往座位里缩了缩,空出大腿的位置。


    他喉结滚动一下,没再坚持,或者说,那突如其来的、带着她体温的触碰和近乎哄劝的语气,让他那根紧绷了太久的弦,终于松了一扣。


    顺着她的力道,缓缓侧过身,将头枕在了她并拢的腿上。


    温热的体热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持续熨烫着沈津渡的脸,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那种清浅香气。


    这个姿势过于亲密,远超乎他们以往任何一次打闹或搀扶。


    沈津渡的耳根几乎是立刻就开始发烫,身体也微微绷紧,一时间不知该把手放在哪里,只能有些无措地搭在自己身侧。


    然后,就在他脸热的几乎要把脑子烧化,无法入睡时,一只手却环过他的背,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拍。


    一下,又一下。


    带着生疏,却又无比认真的节奏,拍抚着。


    沈津渡紧绷的身体,也在那规律的、轻柔的拍抚下,一点点松弛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和色终于能远远看见那座建筑,她的手早已停下,却仍落在他肩膀上。


    ——要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