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送信
作品:《守节多年后,战神亡夫他诈尸还乡了》 听了这话,顾山月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
顾山月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收敛了。她安静下来,将脸颊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气息,许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这是最快、也最能让对方放松警惕的法子。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不兵行险着,很难破局。”
“我知道。”叶淮然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从未有过的犹豫和担忧,“我只是……”
他的不安,他的恐惧,清晰地传递过来。顾山月心中涌起无限怜惜。这个男人,从最初互相算计的“亡夫”,到后来并肩作战的盟友,再到如今让她全心信任、生死相托的夫君。他总是想将她护得滴水不漏。
“子衿,”她难得地唤他的小字,声音轻柔却坚定,“你听我说。我回去,不是莽撞送死。侯府如今的情形,我们大致有数。孙长峰掌权,姑姑……那副柔弱性子,能指望上什么?三房接连出事,庄姨娘暴毙,安娇月成了棋子,这些都说明侯府内部暗流汹涌,但也正是他们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的证据。”
她微微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条理清晰地分析:“咱们在外面所做的所听的毕竟有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叶淮然眉头依旧紧锁:“道理我都懂。可孙长峰此人,阴险狡诈,手段狠辣。庄姨娘说死就**,安娇月父亲当年也死得蹊跷。你独自回去,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手,我如何放心?侯府那些下人,有多少是他的耳目?你的饮食起居,万一……”
他越说越急,竟开始一条条细数起来:“还有那个安娇月,她既然能狠心与孙长峰合谋害自己母亲,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怕是时时刻刻想着如何算计你、取代你!谢恒那边也是个麻烦,他虽然未必是主谋,但被人利用,对你执念未消,你回去后他若纠缠,岂非更添乱?还有你姑姑安知微,软柿子一个,话说的好听这有什么事情,哪能护得了你?你回去住哪里?用度如何?若是他们刻意刁难……”
顾山月听着他这絮絮叨叨、恨不得将一切风险都罗列出来再逐一贴上“禁止靠近”标签的模样,心中的酸软几乎要满溢出来。
平日里杀伐决断、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镇国将军,此刻却像个担心孩子第一次远行的老父亲,焦虑得近乎婆婆妈妈。
她知道,这不是他优柔寡断,而是关心则乱。
他将她看得太重,重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危险,也让他如临深渊。
她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止住了他越来越快的语速。指尖触及他温热的唇瓣,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
“我都知道。”她望进他盛满担忧的深邃眼眸,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饮食我会小心,谷雨会跟我回去,她机警,也会些粗浅的拳脚。侯府的下人,我会慢慢观察,分清哪些可用,哪些要防。谢恒……我会与他保持距离,至于姑姑……”她顿了顿,一叹“……住处用度,不过是身外之物,我能应付。最重要的是——”
她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不是一个人。你在外面,就是我最大的底牌和倚仗。我们里应外合,才能查清父母真正的死因,子衿,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选的人。我不是需要你时刻护在羽翼下的雏鸟,我是能与你并肩作战、共担风雨的……妻子。”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千钧的重量,重重砸在叶淮然的心上。
妻子。
不是需要他庇护的所有物,而是与他命运相连、灵魂相契的伴侣。
叶淮然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和毫无保留的信任,心中那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仿佛被一只温柔而有力的手缓缓抚平。
他反手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在掌心,那温暖而真实的触感,一点点驱散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寒意。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的焦虑未完全散去,却沉淀为一种更为深沉的决定。
“计划可以按你说的进行。”他终于松口,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不再犹豫,“但有几条,你必须答应我。”
“第一,谷雨必须时刻不离你左右,我也会再安排两个身手绝佳、背景干净的暗卫,以丫鬟或仆役的身份随你入府,只听你一人调遣。”
“第二,每日戌时初,若我未收到你通过特殊渠道传来的平安信号,无论你在做什么,我都会立刻带人闯进侯府。”
“第三,若察觉任何不对,哪怕只是风吹草动,不要犹豫,立刻撤出,保全自身为要。其他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
“第四……”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不容错辨的执着,“离那个谢恒越远越好!不许叫他哥哥!”
顾山月听着他一条条“严苛”却满是关怀的条件,眼圈微微发热。
听到最后但见话锋一转,噗嗤一笑,瞧了一眼气鼓鼓的叶淮然,宠溺点头,郑重的承诺:“好,我都答应你。”
烛火轻轻跳动,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投在墙上,亲密无间。
计划,在这一夜的反复推敲、担忧与承诺中,终于彻底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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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山月起身时,身侧已空,被褥微凉,只余下属于他的清冽气息萦绕不散。想到昨夜最终达成的共识和那人明明不放心却只能妥协的别扭模样,她嘴角不禁泛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用过早膳,她略作沉吟,便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犹疑不定、心事重重的神色,往漱石斋偏院走去。
安娇月显然也是一夜未睡安稳,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但见到顾山月,立刻强打精神,露出关切之色:“姐姐,你来了。昨夜……可还好?将军他……”
顾山月摆摆手,不欲多谈的样子,眉宇间锁着一抹轻愁,仿佛仍在为昨日争执烦心。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封好的、素雅的信封,递到安娇月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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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觉得你说得对。长痛不如短痛。这信……我写好了。你……你觉得,该如何送去才好?务必……务必不能让人知晓,尤其是夫君。”
安娇月努力掩下眼中的狂喜,将声音放得平缓关切:“姐姐英明!是该说清楚。见面恐惹事端,送封信,既表明了态度,又留了余地,是稳妥的法子。”
她心中暗自讥讽:枉顾山月平日里显得多聪慧,竟将如此明显的“证据”亲手奉上,果然是没见识的想也丫头,眼见夫君震怒便慌了手脚,只想着尽快平息事端,却不知这信一送,便是授人以柄。
她接过信封,指尖触及“谢公子亲启”几个字,更是笃定。“姐姐打算何时、派何人送去?此事须得万分隐秘才好。”
顾山月蹙眉,状似烦恼:“我也正为此事发愁。府里人多眼杂,将军……又正在气头上,我身边的人怕是被盯得紧。”她像是忽然想到,“不若……我让谷雨下午借口替我买些胭脂水粉出府,悄悄绕去谢府后门递了?谷雨是我从叶家带出来的,嘴严,也认得谢府后角门的婆子。”
安娇月心中狂喜,面上却连连点头:“姐姐思虑周全!谷雨姑娘确是可靠之人。下午……时辰也合适。”她已将时间、人物牢记于心。
又宽慰了顾山月几句,安娇月才恭顺地将她送出院门。
转身回房,安娇月立刻紧闭房门,背靠着门板,脸上再难抑制兴奋之色。她小心地将那封信收好,心中急速盘算:必须尽快将这个情报递出去!下午,谢府后门……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晚些时候,送信的谷雨回来了。
“信送到了?”顾山月正在修剪一盆兰花,头也未抬。
“按姑娘的吩咐,送到了谢府后角门一个面生的婆子手里,说是务必转交谢公子。”谷雨回道,随即压低声音,“路上并没有丝毫差错,信稳稳当当送到了。”
顾山月修剪花枝的手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略带冷意的弧度:“哦?如此顺利?送进去了?”这倒是出乎顾山月的预料,本以为信会在路上被掉包的,她早前已经将时间地点精确的告知了安娇月,怎么……难道对方没记住?还是
谷雨有些担忧:“姑娘,那信……”
“无妨。”顾山月放下银剪,拿起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手,“本就是做给他们看的戏码。”她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尚未完全融化的残雪,目光悠远,“重要的是,他们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拿到’了‘把柄’,确信我和夫君因此生了嫌隙。这出戏,才算真正开了锣。”
只是……若顺利送进去了信……虽然上面写的都是些规劝之语言,可谢恒知道自己送信后的反应……顾山月心中仍不免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终究,是将无辜之人,卷入了这滩浑水。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棋子已落,局已布下,接下来,便是等着看这盘棋,如何一步步走到他们预设的终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