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吃瓜群众

作品:《和毒唯夫君二三事

    自打那夜陆青临和她说了嘴关于天香阁的事,梅渔是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就琢磨这事了,夜里做梦都是她坐拥整座天香阁,天天躺钱堆里数钱。


    虽然陆青临说东西跑不了,迟早是他们的,可她也看不出他对这事有多热情,甚至又不知道哪个筋抽了,突发奇想让人砌院墙。


    该不会是看见她投喂陆嘉婷和陆嘉耀吃醋了吗?吃两个小孩的醋?


    算了,她也没心思管这些,还有更重要的事干。


    “小姐,奴婢听说二少爷这两日就要回来了。”


    金瑶正给她梳头,想起听到的事便同她说。


    “二少爷?”


    “就是二夫人的长子陆嘉然,他三年前南下去云锦书院求学,本来是想赶着您和姑爷成亲前回来的,但听说恩师病故,就多耽搁了些时日,听下人们讨论说这两日就到了。”


    梅渔之前在钱府听陆荷说起过他。


    他年方十七,比陆青临要小一岁,但两人性格可谓是截然不同。陆嘉然自小听话懂事,温柔内敛,最大的乐事便是待在书房看书,端方有礼,从不惹是生非,喜欢读书却不热衷功名利禄,明明留在京城这的书院读书会更有利仕途,可他偏不愿意,打听到赫赫有名的云锦先生在宋城办书院授课,便追随而去,为此还和他娘大吵了一架。


    出去整整三年,直到恩师仙去,才一封家书告知不日回京。


    陆荷提到他是赞不绝口,礼部员外郎钱向明对他也极为欣赏。


    梅渔真对这个人有点好奇了。


    金瑶提醒:“小姐,你今日去找二夫人可莫在她面前提关于二少爷的事,省的惹人不快,扑了个空。”


    “我知道。”梅渔对镜而坐,望着铜镜里站在身后的人,“金瑶,东西都备好了吗?”


    她浅浅一笑:“早上起来就让人出去买了,东西已经放小厨房那了,小姐放心。”


    “好。”


    梳好头发,金瑶又给她挑了件衬肤色的丹雘色兰花纹的圆领衫及月白的裙子,戴上铃兰珍珠的璎珞,梅渔向来精神,这一身穿起来更是明媚耀眼。


    “不错。”


    她对镜欣赏了番,就令人将备好的点心给提了过来。


    她打听到二房主母宋文萧,也就是她二叔母是江南女子,喜欢甜食,尤其爱御尚茗的海棠酥和定胜糕,这两样全京城就它家做的最像江南的味道,糯而不腻,每天卖的也是最快的。


    一切收拾妥当,出于习惯,她不喜欢让人跟,就自个提着食盒朝西边院子走去。


    现在整个国公府还是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说了算,也就是陆青临他爷奶,按他奶疼他的这个程度来看,只要陆青临要拿回天香阁,他奶就是心里愿意,嘴上也不会答应。毕竟现在整个国公府大半开支都靠这个酒楼了,可不能让人嚯嚯了。


    所以,要想拿回天香阁,再将其发扬光大,她和陆青临就得有一个会经营,梅渔是想揽下这差事的,她脑子还算聪明,学的快,在市井跑了这些年,也知道点买卖的门道。


    而且,要是能拿到天香阁,日后就算是她原先的出身被人告发,那也有的傍身,钱还是得握自己手里。


    这第一步,她得跟薛婵或者二房那的人套近乎,处好关系,从他们口中了解大致情况,学学经营的门道。薛婵就不用想了,看陆青临那态度,她想和薛婵处好关系,他估计得气疯,而薛婵这么提防他们小两口,更不可能教她。


    那就只能是二房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还有个共同的敌人,应当好相处。


    ……


    英国公府角门前,一辆朴素的马车携风尘而至。


    守门的几个仆役探头张望,心里嘀咕该又是哪个穷乡僻壤出来想与国公府蹭关系的,对于这种人,夫人交代过,没有特别信物的一律赶走就是。


    车停稳,一只如玉的手先从车内探出,打起毡帘,探出半个身子,来人一身竹青色道袍,身形清瘦,大帽下的珠帘随他抬起头时微微晃动,唇角自然勾起,淡雅隽秀,如塘间清莲。


    “是、是二少爷!”


    有眼尖的认了出来,忙上前问好。


    “二少爷回来怎不差人快走一步,提前知会一声,府里也好有个准备。”


    “无妨,随便收拾个落脚的地方就行,不必大费周张。”


    少年眸色微敛,露出点舟车劳顿的疲色。


    “那怎么行,老爷和夫人早就惦记着您了,还有二夫人,她见到您该高兴坏了,小的这就去赶去和她通禀声。”


    话落,他就着急忙慌地朝里头跑去。


    陆嘉然伸出手来不及阻拦,只好让人去了。


    原地另一人殷勤道:“二少爷,您三年没回来了,二爷那屋搬去了西边的新院子,比先前大许多,怕您不认得路,小的领您过去?”


    他却摇头:“不必,我先去同祖母请个安罢。”


    ……


    “给你。”


    梅渔将手上的毽子递给面前的小丫鬟,拍拍手上的灰,接过另一人手上帮忙提着的食盒。


    她行至半路,看见几个丫鬟围在这踢毽子,就看了会儿,后来见她们将毽子踢到树上去了,就帮了把。


    “谢谢少夫人。”


    她点点头,一脸无所谓:“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少夫人这方向是要去西边院子?”


    “嗯。”


    丫鬟对她这副随和心生好感,热情道:“少夫人初来乍到可识得路?不如奴婢领您过去?”


    “不必,好不容易闲下来,你们玩罢,我自己去就行。”


    说完,梅渔留下个潇洒的背影,挎着小食盒继续踏上征程,身后,几个丫鬟压着雀跃的声音:


    “少夫人真是个好人,好亲切啊。”


    “是啊是啊,人美心善,我都想去她身边伺候呢。”


    梅渔耳力还不错,听得嘴角止不住上扬,心情大好。


    英国公府西边院子是两年前新盖好的,因着国公府里人多了起来,二房原先的院子太小,就让他们搬过去了,两边隔得稍有些远。


    梅渔越往那边走路上看见的人就越少。


    直到在一个岔路口,她停了下来。


    该走哪边?


    她四下看了看,想找个人问问,等了好一会儿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正奇怪着,忽然听到一阵动静,她回神看去,远远的看见一个人朝这边走来。


    有点眼熟,好像是……宋文萧?


    梅渔眼睛一亮,这不就是她要找的二夫人嘛,刚要招手,突然发现她样子好像不大对劲,而且后面怎么还跟着一个人,还拉拉扯扯的?


    有情况。


    她想了想,赶在人发现前,爬上了临近的树,藏身在秋日依旧常青茂密的叶子间一动不动。


    “文萧、文萧,你走慢点,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啊,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置什么气?”


    两人渐行渐近,梅渔看清了另一人的模样,心中一阵惊异。


    怎么会是他二叔公陆金那家伙?


    好巧不巧,宋文萧黑沉个脸就停在了她所在的这个大树下,说话声被她听的一清二楚。


    “你说他什么意思?到底谁是他娘?三年了,整整三年都不回来,一回来不先看我,反而去看那个偏心眼的老女人!”


    “哎哎,你小点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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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宗,那可是我大嫂。”


    陆金忙四下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听到。


    梅渔眉头轻皱,这两人在说什么呢,谁回来了,三年……不对,来前金瑶是不是说有个南下求学三年的二少爷,他已经回来了?


    还有,这两个人不是公公和媳妇吗,说话怎么怪怪的?


    宋文萧气的脸红脖子粗,推他一把:“你大嫂怎么了?我就骂,我偏骂!这些年我嫁过来受了多少委屈,她啥都知道,就是装看不见,还有我的然儿,小时候被她那个好孙子欺负,她都搁里面和稀泥,一次都不帮他,他倒好,一回来就过去贴人家冷屁股,我这个亲娘着急忙慌赶过去接人,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陆金将人揽到怀里安抚着,宋文萧挣扎两下,没挣脱开就不动了。


    “是是是,我知道你委屈,我也替咱儿子委屈,但她毕竟是国公夫人,你婆母,孩子他祖母,去看看也是应该的,放心吧,三年过去了,他心里指不定多想你呢,就是碍着礼数才先去那边的,马上就该回来了,咱回去让人备好酒菜给他接风洗尘,他会知道谁对他好。”


    “哼,他心里才不在乎呢,真在乎能三年一封信都不给我写?”


    “他就是犟,心里其实可在意了,哎呦,怎么还哭上了,小哭包,给我心疼坏咯。”


    陆金捏了捏她鼻尖,宋文萧一把给他手打掉:“讨厌,这在外面呢,别动手动脚的,一把年纪了也不知臊得慌。”


    “放心,这里没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陆金一看她这个娇媚样,心里就痒痒,手不老实地从她腰摸到屁股那,掐了把。


    “哎呦,烦死人了。”


    宋文萧脸更红了,人往他身上倒。


    陆金拍拍她的肩,小声说:“陆诀天没亮就跟着铺子里的人去越城采买了,今晚上不回来,你……来我屋里?”


    她面露犹豫:“这……然儿今天回来了,不方便吧。”


    “哪里不方便了,给他安排个屋子,夜里歇下,谁还出来,你小心着点别被人发现,屋子门一关,谁会知道?”


    “……好。”


    看她点头,陆金又搂着人温存一会儿,二人才分开,一前一后朝右边的岔路回去了。


    须臾,四下又归于沉寂,一切好像无事发生,安静到风过绿叶的细碎声都如此聒噪。


    秋风送爽,梅渔觉得有点爽过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来的,脚步虚浮的好像整个人不是自己,沉浸在脑海中不断重复的那些画面中无法自拔。


    哦,老天爷,她一定是没睡醒。


    哦,老天奶,她耳朵应该出了什么问题。


    她失魂落魄地转过身,“碰”的下,撞到了人。


    抬头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继续走。


    哦,老天(帅)哥,她眼睛应该出了什么问题。


    “姑娘!”


    突然,袖子被人抓住,梅渔回过头看他,眨眨眼,好白净的脸啊。


    她下意识将挎着的食盒递给他:“拿着吃,不客气。”


    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


    陆嘉然满头雾水地看了看手上的食盒又看了看她的背影,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其实……他只是想问问路。


    三年了,府里还真是大变样,路不一样,人也多了不少,怎么还来了这么个奇怪的人?


    他想起刚看见她时,她潇洒利落地从树上跳下来,一身红衣,明艳地宛如一朵秋海棠,就是不知为何跟见了鬼一样,神神叨叨的。


    他轻笑一声,心觉有趣,回头看见两个岔路,嘴角笑容沉下,犹豫半晌拎着食盒往左边岔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