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婚期将近
作品:《和毒唯夫君二三事》 大婚之日将近,府里上上下下忙了起来,梅渔却是闲了。
该学的规矩和礼仪她都学了,至于绣花、点茶、书画等类的东西,只能说会个大概,这里面门道可深,不是短短半年就能学通学精的。
离婚期还剩一月时,梅渔连府门都不能出了,像是嫁衣和珠翠之类的有需要改动,都是将东西和人喊到府上看。其他时候,她就独自坐在院子里发呆。
偶尔钱永安会来找她玩玩,说是她院子里好玩的多。
梅渔看着满屋子的玩具,有纸翻花、陀螺、空钟、毽子、木鸳、鱼灯,还有院子里新搭的秋千,都是玩了一两日就没新意不想玩了。
这些都是陆青临听闻她无聊找人送来的,但他一直守着规矩没露面。
陆荷说这小子对她真挺上心,不然以他那个性子早将他们钱府闹个天翻地覆,谁也拦不住,可偏生他这回这么老实听话地什么都没干。
梅渔想起之前他俩的“暗通款曲”,笑笑没有说话。
近日,陆荷操持着家里家外还要准备婚事,整日忙的连轴转,故而她连晨昏定省都免了,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的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这一点让仍旧需要每日卯时起跑步读书的钱永正羡慕不已,但他嘴上不说,只是默默地在从她院子外头跑过时刻意将脚步踩的很重,并幼稚地拿着书跑她窗台前读。
梅渔受不了,决心报复回去。
她大早上也不睡了,让人抬个摇椅和桌子放门口,摆上些香甜可口的小食点心,就坐那吃。
跑完五圈,满头大汗还饿的饥肠辘辘的某小鬼对她手上的东西望眼欲穿,可偏生还得读完书才能用早饭。
这是他老爹钱向明感动他效仿自己刻苦钻研的精神而主动提出的,说是先贤有云天降大任,应“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如此方是钱氏后继。
钱永正心里苦,但没处说,忍着捧书读了会儿,期间无数次朝这边投来艳羡的目光,明明开个口求她就能吃到,偏生嘴硬的很。
梅渔招招手,给他个台阶下。
钱永正屁颠屁颠的就过来了,到了面前,还要叉着腰,一副很烦的样子,明明眼睛一刻都没离开盘子里的东西。
“叫我干嘛,你这个大懒虫。”
“想找人聊会儿天,来,坐下一起吃点。”
钱永正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将头扭向一边:“哼!我不会吃的,我可是钱家的男人,不会向此等贿赂所屈服!”
“呦呵,毛没长齐还男人了,行了,人我都打发走了,金瑶搁外头帮忙守着,放心吃吧,不会有人知道的。”
“真、真的?”
“当然。”
话落,他书一扔,跟几天没吃过饭似的,风卷残云,很快就清空了盘子里的糕点。
梅渔都被他这清盘速度吓了一跳,怕他噎着,还给倒了杯茶。
钱永正接过水,一饮而尽,吃饱喝足,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好意思起来,默默将书捡起来,却是合上了:
“说吧,你想跟我聊什么,我的时间很珍贵的,这会儿够我读篇《六国论》了。”
“切。”梅渔翻了大大的白眼,望向天边一点霞光,莫名有点感伤,但想到跟他也没啥能说的,说了估计也只会嘲讽她两句“女人就是爱瞎想”。
于是,摆摆手:“你去读书罢,我没事。”
“啊?什么嘛,真古怪你这人。”
钱永正扁了扁嘴,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不知想到什么,又别别扭扭地回来了。
“那个……听说你快要出嫁了是吗?”
梅渔挑眉:“你刚知道?”
“我早就知道了!”钱永正跺跺脚。
梅渔看着他,戏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舍不得我?”
“才没有,你真是气死我了,可恶的女人!”
“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姐!”
“你不是!”
话一出,二人看着彼此陷入了短暂沉默。
半晌,梅渔眸光微沉:“你……一直都知道?”
钱永正不情不愿地点头:“嗯,你刚来那会儿,有次我偷偷听爹娘说话知道的。”
“那你知道还……”
“还一直帮你们隐瞒是吗?”他努了努嘴,“我本来是想跟小安说的,但想到他一直想要个姐姐……我也差不多吧,娘又不能给我生一个,便勉为其难接受你了,虽然你脾气差了点,行为粗鲁了点,一点也不像书里写的淑女,但……人挺好。”
梅渔听着,眼眶莫名一酸,难得没有怼回他的话。
钱永正不自在地挠了挠脸,又说,“那个,我之前听很多人说你夫君,也就是我表哥陆青临,他是个疯子,很坏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嫁给他,但是,要是他欺负你了,你就回来吧,我们钱府虽然不像他们有这么多钱,但养你一个废人还是足够的,而且,我长大一定很有出息,我不要当爹那样的礼部员外郎,我要当户部的,赚大钱!”
梅渔被逗笑了:“你爹要是知道你这么爱钱,晚上估计要睡不着觉了。”
“那你会告诉爹吗?”
“我?唔……考虑考虑吧。”
“……你气死我了!臭女人,敢说的话你就别回来了!”
“哎哎哎,小鬼,你这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不理你了,我要读我的《六国论》了,哼。”
*
长生发现大少爷脑子越来越有病了。
以前不犯头疾时还能尊敬师长,礼让幼小,跟个人似的,现在路过的狗都得被他踹两脚,时而笑时而怒时而黯然神伤。
你问他,他还不说,只是故作深沉地摇摇头说没人懂他。
半月前,陆青临在文华殿听学,与十七皇子起了口角之争,差点大打出手,此事当天就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将两人叫去乾清宫训骂了一通,并责令二人回府思过一月。
回府后,陆大爷连同僚间的宴会都不去了,发了好大一通火,问他为何要与十七皇子起争执,他只来了句“瞧他不顺眼”,若非大夫人拦着,说不能让少爷躺着成亲,怕是他腿都得被打断,最后挨了十板子后扔到祠堂里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思过。
可偏生这样了,人还不老实。
当晚,陆大少爷让祠堂外守着的人拿壶酒进去,说是疼的厉害要喝点缓缓,结果给自己喝醉了,在祠堂发起了酒疯。
大半夜的他将陆家先祖的牌位全给抬了下来,在祠堂门口整齐摆了一排,对着外头的月色,磕头结拜,称兄道弟,还问先祖他们怎么死的,做兄弟的要去给他们报仇。
这事情闹的大,老国公睡了一蒙子,听到消息衣衫不整地爬起来,到地方一看,他那好孙子抱着他爹的牌位喊“弟弟”,气的一把年纪差点撅过去了。
于是,陆大少爷又挨了二十板子,彻底下不来床了。
如此才消停几天。
但少爷躺了几天,折腾不了自己,也折腾不了人,便开始折腾起他,每日三餐的让他往钱府跑,就为了看看未来少夫人吃了什么,然后让膳房做一样的,否则就死活不吃饭也不上药。
终于,熬了半月,离婚期仅剩最后十日,少爷恢复的差不多了,但今早还是习惯性的让他去钱府打听,他实在受不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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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心惊地提了嘴:
“少爷,您要是想的慌,不如亲自去看看少夫人?”
话一出来,陆青临愣住了。
之后的一个时辰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趴在床上。
长生这一个时辰内连自己埋哪都想好了,却听他突然诈尸般的问了一句:
“你说,我可以去找她吗?”
“小人该…啊?”
“我这么过去……会不会太唐突了?要是惹她不高兴了怎么办?她可能也不想见我,毕竟我这么讨厌,惹人嫌,最近犯了那么大的事儿,也不知有没有传她耳朵里,好丢脸啊——”
陆青临越说心里越难受,拉起被子蒙头上,来回打滚,“让那老东西打死我算了!我这样以后还怎么和她见面啊,她肯定觉得我特别拿不出手,不想嫁给我了,呜呜呜……现在在她心里,肯定猪都比我好,呜呜呜……”
长生:“……”
蒙着头哭了会儿,八月底的天给自己捂窒息,他才将被子扯下来,眼眶通红地瞪人:
“少爷我说自己不如一头猪,你怎么光听着不说话了?心里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小人怎敢啊,少爷。”
长生已经习惯他作起来的样子了,讨好笑笑,“少爷,这钱小姐心里也念叨着您呢,奴才前些天去钱府打探,偶然听她说挂念您的伤,再说了,她想不想嫁,光在这瞎想有什么办法,不如您自个当面问。”
“可是……”
“放心吧,少爷,钱府里有不少咱们的人,等天黑了,您偷摸地混进去,说几句话就走,不会有人发现的。”
陆青临沉默了。
入夜。
因着不用卯时起,梅渔睡的要晚很多,尤其这半年内读书又认识不少字,她近日闲下,托人从外面买了些话本子回来看。
看着看着就入迷了,有一回甚至看到天亮,之后搁床上睡了一整日,府里的人还以为她害了病。
她今夜本来打算将《狐妖与书生》这本看完的,但用完晚膳后,陆荷突然神神秘秘地将她叫到了自己屋里,给她一个很大的木匣子,神情很不自在,只说她回去打开看了就知道,还叮嘱看的时候把丫鬟都遣到外面去。
梅渔一头雾水的,但还是听话地将东西提回自己屋里,早早将金瑶银瑶打发走了。
屋内静悄悄的,梅渔看着烛光下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大匣子,内心一阵忐忑。
陆荷该不会是偷偷给她备了份新婚大礼吧?不好让人发现才大晚上偷偷塞给她,看来里面东西价值不菲,她提着都沉甸甸的。
想想钱大人清廉,这等财宝是该谨慎些的,不然被人知道参他一本,也是麻烦。
梅渔洗干净手,又习惯地涂了香膏,这才郑重其事地打开了匣子——
一本书,一堆奇形怪状的小人偶,还有几盒香香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就……就这?”
她大失所望,没仔细去看那人偶的造型,皱着眉翻开了书。
“笃、笃、笃。”
猝不及防的三声响从窗户那边传来,吓的她手一滑,“啪嗒”一声,将书扔到了地上,但眼睛已然瞄到了第一页的部分。
梅渔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将书扔匣子里盖好,这才谨慎地走到窗户那儿查看。
“谁?”
她问了声。
虽然有想到几个月前陆青临派人给她送饭的那三声暗号,但万一不是呢?
窗外静默良久,久到她都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才传来少年轻轻的一声:
“我是陆青临,你能……看看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