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万事通：详情业务请看朋友圈置顶，新客下单九九折，介绍好友下单可享九八折扣^^。】


    给人一种优惠力度极大的口气。


    辛未荑嘴角一抽，敲打键盘，反问。


    【swan：你的客户范围仅限于纽斯特学生内部吗？】


    熟悉的颜文字，令辛未荑想起某个被她单删的斧头贩子。她很难确定这个万事通就是当初遇到的。


    【AAA万事通：？】


    【AAA万事通：是要介绍新客户吗？谢谢老板>w


    辛未荑摁住终端的手指一紧。


    绝对是它！


    它有认出自己吗？


    辛未荑沉下心，当初她特意用了小号，联系平台也是匿名平台。


    她开车坠海的事虽然上了新闻，却很快被辛家压下去，单单论这件事，也很难和杀人联系在一起。


    【swan：表现让我满意的话，可以。】


    【AAA万事通：好，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swan：我看了置顶，你除了代课代考代写作业代肝游戏，兼职跑腿等等，还有包打听的业务。】


    【swan：我要你在不暴露客户信息的情况下，帮我查一个叫核母的东西。】


    【swan：搜查难度较高，只要有消息，一条一万。】


    【AAA万事通：好的老板^w^！】


    【AAA万事通：老板，消息数量有上限吗？^w^！】


    【swan：上不封顶。】


    【AAA万事通：好的，老板^w^！】


    【swan：为什么一直发^w^！】


    【AAA万事通：不觉得很像一只翘尾巴的猫吗？】


    【swan：你对所有客户都发颜文字吗？】


    【AAA万事通：只有特别有钱的客户才会。老板，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这么大方的。如果需要陪聊，欢迎随时找我，对你不收费哦。】


    【swan：我是有钱，但不是傻子，也没缺爱到找一个陌生人陪聊。】


    【AAA万事通：老板TT……】


    辛未荑不再回复，面无表情关闭终端后收拾东西，起身离开去给岑醉买饭去了。在医院和岑醉聊了一会儿，辛未荑借口还有课业，又不好打扰病人休息，独自回到宿舍。


    又是没有舍友陪伴的一晚。


    辛未荑望向隔壁房间，地板和房门间的缝隙没透出光亮。她垂下眼睫，恰巧此时，终端一震。


    是秦愫的回复。


    【秦愫：未荑，老师很开心你对联邦民俗研究感兴趣，但具体研究是很辛苦的工作。如果你愿意，可以参加明晚我主持的宴会，我们线下详谈，怎么样？】


    线下详谈么？


    明明可以直接发送面试要求文档，看来研究工作的开展很是辛苦，以至于到需要当面认真斟酌考虑的地步。


    到时不会要签生死状吧？


    辛未荑仔细阅读对话框里的每个字。


    秦愫话语温柔，辛未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弯起的眉眼，蜜糖色泽般，浅褐色的瞳孔。


    表达感谢以及对宴会的期待后，辛未荑关闭终端，掏出从图书馆借的纸质资料，认真翻阅。


    都是关于联邦历史，民族文化与民俗和高科技生物改造的书籍，数量众多，在房间角落垒得高高的，像是钟塔一般。


    比起电子阅读，辛未荑更喜欢，也更习惯纸质图书，这是她五岁前就养成的习惯。


    贫民区多的是没人要的图书，终端则是稀罕物，只有极少数的小孩子才能拥有，小辛未荑不在其中。


    一直到天光大亮，堆得人一般高的书散落在桌面，辛未荑才睡下。


    太阳悬挂在空中的时间很快过去。


    辛未荑踩着暗下来的天色达到宴会厅门口，她向服务员出示电子邀请函——面向第十六区慈善拍卖募捐峰会。


    作为一场慈善募捐会，场地布置并不奢华，但因为要招待中央城的企业家们，酒水，音乐演奏都是极高的规格，甚至餐食也花了巧思，无一不是空运过来的食材。


    可惜，这些华丽精美的食物并没有分得多少目光，宾客们你来我往地交谈着，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辛未荑混在其中，礼貌应付身边的人。


    中央城的少爷小姐大都彼此混个脸熟，对辛未荑的脸更是熟悉。见她一个人，有好奇心重的拉着朋友就围了过去。


    “辛未荑，你哥呢？”


    听到声音，辛未荑抬眼望去，对上一张双颊布有雀斑的脸。


    克鲁斯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一番辛未荑，鼻子皱起来，那些雀斑挤在皮肉的纹路里，像是泡发的青蛙卵。他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哥呢？辛先生在哪儿？你不会是偷偷混进来的吧。”


    辛未荑看向他，嘴角微弯，“克鲁斯.里德，原来你是需要父母扯着代步椅，随身携带的小孩子么？但以你现在的体型，怕是要专门定制婴儿车呢。”


    “你！”，克鲁斯脸色一变，抬手指着辛未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辛未荑歪头，“我怎么了？”


    辛未荑面露疑惑，她瞧瞧克鲁斯空中晃动的手指，再望向身后的蛋糕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克鲁斯说，“原来你是肚子饿了吗？早说呀。我给你让出位置。不过……”


    说着，辛未荑视线往克鲁斯腰腹一飘，声音低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清晰得周围的人听得明明白白，“中央城现在把猪列进城市宠物名单了吗？克鲁斯这家伙要小心点才行，别一个不注意就被抓走了。”


    克鲁斯脸色青黑，颤抖的手指垂落，他能感受到辛未荑轻飘飘的话落下后，身边人纷纷投来目光，重点聚集在自己的腹部，描绘着圆润的形状。


    克鲁斯低下头，拳头攥紧，传到耳中的议论私语放大到无限倍，他大脑有些眩晕，恍然间听到一声轻笑，讥讽意味十足。


    很近很近。


    克鲁苏猛地抬起头，再次对上辛未荑的脸。


    她面上浮现出一丝极浅的笑，漆黑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模样，臃肿的头黑红得像是圣诞节餐盘的乳猪。


    脑中轰地一声。


    克鲁斯瞪着眼睛，上前一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五官狰狞朝辛未荑挥拳砸去。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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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众人惊呼声硬生生卡住。


    辛未荑收起笑意，面色冷淡，站立不动，克鲁斯的拳头悬在她鼻前几十厘米的距离，无论他怎么扭动依旧缩短不了。


    克鲁斯逐渐气急败坏，愤然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的衣领被人勾住，力气之大，简直将他死死钉在原地。


    克鲁斯压住脖颈翻腾的肥肉，竭力踮脚去看对方的脸，先见到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再望见周之旸线条锋利的额头，以及他背在脑后的金发。


    一瞬间，克鲁斯的气焰熄灭了。


    他甚至更费力踮脚，让自己高些，以至于抓住衣领的周之旸能轻松些，“抱歉，周少爷，我不知道您和辛未荑认识。”


    周之旸冷脸松开手，“克鲁斯，我记得你父亲不是和辛家有合作商单？辛家出的资金占大头，如果撤资，恐怕里德家族会把你父亲的代理权收回吧。”


    克鲁斯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辛未荑，又看向周之旸，“我……知道，可……可是……”


    可是他那份敬畏并不对自己生效，辛未荑心想，不仅是克鲁斯，在很多人眼里她辛家大小姐的身份并不具有任何效力。


    辛未荑垂下眼睫，有些分神，对于周之旸和克鲁斯对峙的后续也不留意，转而望向其他方向。


    宴会场地是露天的，时不时有风吹过。


    辛未荑身着礼裙，后颈裸露在空气里，风抚过毛孔的瞬间，激起一片刺疼的冷。


    她身体一抖，就感到那股冰冷顺着脊椎下滑。


    “怎么了？”，周之旸见辛未荑脸色不好，出声问，“冷吗？”


    辛未荑闻言抬头，发现克鲁斯离开了，此处只剩她和周之旸两人。她皱起眉，反问，“你来这里做什么？一个人来的？”


    显然对于辛未荑的提问感到惊讶似的，周之旸有些夸张地挑起眉，“我需要谁才能带进来吗？还是，你想看到我和一伙穿制服的愣头青甩着手铐闯进来？”


    辛未荑顿了几秒，“我不是这个意思。”


    周之旸问，“那是什么意思？”


    辛未荑勉强松开眉头，表情好看了些，以至于远远望见她和周之旸，别人不容易生出两人氛围异常僵硬的念想。


    “不是和你吵架的意思。”，辛未荑说。


    “是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吵架，和我说话的时候，火气总是格外大。”，周之旸说，“十句话里有九句都很不好听，夹枪带棒。”


    你才是一副很想吵架的派头吧。


    辛未荑闻言心底冒出点火气，她看向周之旸，这人环起双臂，西装被绷起的肌肉顶出形状，很是鼓鼓囊囊，显出可观的维度来。


    她视线停在几乎崩裂的西装扣子上一会儿，才往上移，和周之旸对视，“拍卖会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周之旸看出辛未荑不想迎战，感到遗憾，他觉得自己丧失掉很大一部分乐趣了。


    周之旸眉眼不掩饰地耷拉下来，他挠挠头，梳理整齐的金发随即有些乱，几缕高高翘起。


    他说，“你来我才来的。”


    辛未荑愣住。


    她脱口而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