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风雨不动安如山”

作品:《昭昭向晖

    昭郡也回到了繁忙的课业当中,有时,还会去到次兄房中,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昭珲政见妹妹昭郡前来,他也很是欣慰,对妹妹所问的问题也都知无不言。


    两人似乎都忘了从前种种不快的往事……


    可一日,昭珲政竟提起了昭如阑,那个令他愤恨的兄长?


    春日里,若说凉风是有的,不过是正午,阳光很是和煦,昭郡想多晒晒太阳,她自己也能舒心些。


    她干脆令丫鬟将书案放置在院中,就在门旁,门大开,阳光如箭般穿梭在房中,驱散一切不美好的事物。


    她静静的伏在书案前研磨,并没有将这些琐事交给丫鬟,反而是让她们去忙些别的,不必拘束在这房中。


    磨色黝黑发亮,昭郡凑近了些,那研出来的磨水倒像是能映照出人影似的,不知是否是阳光照射进来的缘故,那磨水上竟多了丝丝的白。


    黑中掺白,真情中也掺着一丝假意……


    两个丫鬟高高兴兴的到了后院,顺着蜿蜒的石子一路往前走去,不知是因为些什么,两个也并没有执意陪侍着小姐。


    昭郡抬头往上看了看,天光大好,很是明媚,虽已经是立春,但这样的天色实在是不多见,阳光也逐渐刺眼了些,她身体暖洋洋的,刚刚抬手堪堪遮住阳光,她手的四周也有着白光。


    下一秒,她感觉阳光暗了些,她轻轻将手移开,顷刻间,次兄温润的面庞竟出现在她面前。


    昭珲政身着浅色衣衫,身上的夹袄处雪白的毛领与其的气质很是相配,却不厚重,显得很是轻快。


    倒衬得出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腰间原本挂着的铃铛如今却取了下来,他脚步轻快,步履轻盈。就这么巧的出现在了昭郡面前。


    昭郡堪堪回神,原本还在想着和煦暖阳以及微凉清风,次兄的突然到来使他没有想到了,在看到昭珲政的脸之后一愣。


    这才堪堪把手放下来,那个刚刚研磨的手突然就没了地方放,昭郡不知道次兄为何前来,有些心虚的将手抚上脸,可就是这么一蹭,她的脸颊上竟蹭上了一小片黑点。


    那黑点却不老实的往外晕染裙,图案有些不规整,周身如波浪,倒像是红颊上开出了一朵笑靥花。


    “次兄。”昭郡起身行礼,头却微微低了低。


    昭珲政盯着她脸上的黑色“印记”,轻笑一声,开口:“妹妹不必多礼,快坐下。”


    他也坐下,就在昭郡身侧。


    昭郡被昭珲政的这个样子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对着昭珲政轻点了点头,示意他自便。


    随即继续将目光放回到原来研的磨上。


    昭珲政见妹妹如此专心,也不忍心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有些出神。


    房门对着的墙壁上映照出两人相坐的身影,阳光貌似更大了些,两人都影子也被拉短了些,不过颜色却深了不少,像镶嵌在墙壁上的画一般安静祥和。


    昭郡觉着手有些酸了,便将磨放在一遍,随手拿起毛笔,指尖轻点墨水,那毛笔见显得格外听话,原本还粗糙些的毛一浸到黝黑透亮的墨水里,顿时松软了下来,又心甘情愿的服帖,任由昭郡指尖的逗弄。


    昭郡将毛笔浸润好后,又将毛毡铺平了,将纸平铺在上发,刚想下笔,却突然觉着次兄那边好安静,竟一言不发?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昭如阑,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目光也突然对上昭郡的眸子,眨了眨。


    “兄长在想什么?”昭郡主动开口,随即微微用力的将毛笔笔尖按压在纸上,本就微软的毛毡和纸被她略微用力的手按的有些陷了下去,纸也不那么平坦了,反而像是平坦路上的沟壑。


    昭郡见自己的毛笔字迹没有退步,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眉头微扬。


    昭珲政刚刚走神被妹妹戳破,眼眸有些躲闪,轻咳了几声,如实道:“刚刚为兄有些走神。”


    他的目光再次跟紧昭郡细长的指尖,随即传递到那毛笔,再之后便是那被昭郡的力道按的微微下陷的纸,以及那个打字“樂”。


    昭珲政不由自主的赞美,身子凑近了些,他刚刚只是瞟了一眼字迹的大体结构,果真惊艳到他了,妹妹的字迹方方正正,没有丝毫弯弯绕绕。


    随即开口,“我看妹妹的字迹又有进步了,当真是勤劳,估计妹妹假日的课业也没有全然荒废了去。”


    昭郡轻笑,不语。


    昭如阑又开口,这次特意强调昭郡下笔,说着说着就调笑了起来:“妹妹下笔的力道重了些,你瞧这纸,都被妹妹压的陷了下去,许是很惧怕妹妹的威严呢?”


    昭郡轻放下笔,回应道:“兄长真会说笑,妹妹哪里来的什么威严,倒是兄长,整日里忙里偷闲打趣我,妹妹也不敢反驳,我看这才是威严呢!兄长你说是不是?”


    昭郡沐浴在阳光下,接受着希望和光亮的洗礼,这温暖的光,倒像是要帮她驱散一切不诚心,使她烦扰的事物。


    她的发丝在阳光下微微发光,且因为风口的缘故,她的发丝轻飘飘的被凉风吹起发尾,有些活泼的乱动,刚刚又去和找如兰我“斗嘴”,她有些得意的微微扬头,倒像是一个傲娇的花孔雀。


    昭如阑轻笑着递上帕子,并没有反驳妹妹打趣的话语,反而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昭郡虽有些微愣,不明白兄长为何要递过来一个帕子,更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方才在与兄长斗嘴。


    帕子很柔,昭郡指尖结果来的瞬间就觉得莫名的触感,如丝绸般光滑,却不如它那么生硬。


    那帕子随着凉风的吹动,她竟先闻到了一丝香气,淡淡的,连同昭珲政这个人也是淡然的。


    昭珲政这才开口,“像只小花猫似的,脸上有刚刚研的磨水。”


    昭郡点了点头,不自觉紧了紧手中的帕子,随即起身去往铜镜前。


    她这才发觉自己右边脸颊上竟不知何时有了个如指甲一般大小的纹路,弯弯曲曲的,倒像是花瓣一般,很是和谐的在她的面容上。


    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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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欣赏了一下,左左右右仔细端详了一番,还是觉着这有瑕疵的半边脸竟比那半边还要生动些。


    她有些呆滞的伫立,并没有做额外的行动,而是悠悠的回到了原位。


    昭郡步履轻盈,看起来倒像是有了什么开心事,她并没有将面颊上的纹路擦拭掉,而是任由其静静的待在那里。


    反倒是将兄长递过来的帕子折规整了放在书案上,不动声色的推了回去。


    昭珲政心中满是疑问,看着妹妹推来的那个软帕,眉头微蹙。


    “妹妹怎么不擦拭?”随即昭珲政又将帕子推了回去,昭郡见状,没有再行动。


    却开口,“兄长这帕子很是金贵,弄脏了就不好了。”显然不是她心中所想。


    昭珲政自嘲的笑了笑,“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帕子再金贵,也只是个帕子罢了,帕子不就是用来做这些的吗,若这帕子全都不忍心用,都将它们裱起来欣赏,那才反倒是失去的它们最原始的价值,本末倒置了……”


    昭郡听闻他的话,眉头扬了扬,随即又重新那个毛笔,一直有凉风吹过,笔尖有些干枯去,她又急忙浸了浸墨汁。


    昭郡没再回应他的话,反倒是转移话题,“兄长怎么突然前来了?妹妹的身子全然好些了,这不,瞧着今日天气不错,就开开门通通气,自己也能晒晒太阳,房中也不至于太冷清。”


    昭珲政觉着今日太阳确实是好,通通风也理所应当。只是轻声开口:“想你了,便来敲敲敲,顺便看看你的课业有没有落下……”


    昭郡重新在纸上写下一个“安”字,不过这次,她的力道放轻了些,字迹的轮廓在笔尖与纸张接触的过程其中慢慢浮现。


    昭珲政的脸上不乏赞叹。


    “风雨不动安如山……”他在心中默念。


    可脑子却不受控制一般的加重那个“如”字。随即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人的名字——昭如阑!那个令他愤恨的兄长。


    他竟开口说了出来,昭郡捏着毛笔的手一颤,那个“安”字也出了些小差池,不过是些细枝末节,但对于昭珲政这种追求细节的人来说,这个字也算不上多好的字了。


    原本他还想着夸赞一番,可如今话到嘴边他却开不了口了,他不能说违心话,更不能做违心事。


    昭郡的左手不自觉的抚上她刚刚在铜镜中看到的那朵“笑靥花”,拿着毛笔的右手一动不动的顿在那里,左手却抚上了右脸,看起来毫无章法,有些不讲逻辑。


    “兄长您刚刚说什么?”昭郡还是开了口,微微抬起头,将目光都放在昭珲政略显心虚的脸上,她很想知道次兄为何突然提到昭如阑的名字,她不明白。


    昭珲政只是顿了顿,直视着昭郡的眼神,回复道,“没什么,乱说的,为兄见你这次的字迹力道刚刚好!”


    昭郡轻笑,“力道不错,那瑕疵如何算?”


    昭珲政诉说一通,昭郡的两个小丫鬟终于过来叫两人去用午膳,两人这才止住方才的谈论,一同前去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