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作品:《始乱终弃摄政王之后

    相比于白日的疏离抗拒,梦中的沈挽棠格外乖顺。


    几缕发丝黏在脸颊旁,随着呼吸轻轻拂动。


    她无意识地嘤咛一声,像是寻到了热源,竟主动朝他怀里钻。她的脸颊全然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甚至还依赖般地蹭了蹭。


    毫无防备的亲近。


    萧珩呼吸一滞。


    垂眸看到的是雪白后颈,白皙细腻,泛着光泽。脆弱得惊人,仿佛一折便会断开,却又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他喉结剧烈滚动。


    良久,微凉唇瓣终是覆了上去。


    雪肤之上,红梅骤绽。


    秾丽色泽,点点晕开。


    如工笔细描,烙印颈侧脆弱之地。


    ……


    与前几日不同,如今沈挽棠每日都能见到萧珩。奇怪的是,他每日清晨的心情似乎都格外好。


    沈挽棠依旧每日在别院散步,步履从容,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掠过各处侍卫的身影,记下轮值习惯与交接时辰。


    待到观察差不多了,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书房,临窗坐下。


    日光落下,在宣纸上镀了层柔光。


    萧珩的桌案早已搬来了这间书房。他大多时候是安静的,只垂眸批阅文书。


    可偶尔不知想到什么,眸色一沉,便会突然将人抓过去,整个禁锢在怀中,可他也不会多说什么,随即离开。


    别院中央有一汪山泉,旁边是一棵不知年岁的古树。


    树下,是一桌棋盘。


    萧珩正端坐石桌前,指节在紫檀棋盘上不轻不重地一叩。


    “过来。”


    沈挽棠裙摆轻扬,却立在原地没动。


    “七日了。”她忽然道。


    这是她被囚于此地的时日。


    “王爷究竟何时放我离开,可否给我一个明确的期限?”


    萧珩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黑子,连眉眼都未曾抬起。


    “沈挽棠,你最好,别在这种时候……挑战我的耐心。”


    沈挽棠不曾挪步。


    他的视线从棋局上抬起,轻飘飘地掠过她纤细的脖颈,随即移开。不知想到什么,薄冷唇边竟牵起一丝浅淡的笑意:“好。若这局你能赢我,我便放你走。”


    “此话当真?”


    看着她写满认真的眼眸,萧珩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


    “本王言出必践。”


    棋局终了,沈挽棠还是输了。她默然起身,手腕却被一股力道猛地拽回。萧珩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流连,带着审视与一丝玩味,微凉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


    “赢了有彩头,输了便想一走了之?天下岂有这般便宜的事?”


    沈挽棠攥紧了袖口。


    若是再等下去,不知他会提出何等要求……


    她忽地闭了闭眼,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随即踮起脚尖。一个轻如羽翼的吻,飞快地落在他额间。


    趁着他瞬间的怔忪,挣脱手腕,几乎是落荒而逃,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回廊尽头。


    萧珩独自留在古树下,神色怔然。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清浅的香气,和额间转瞬即逝的温软触感。


    萧珩修长的指节紧紧收拢,骨节泛出青白,片刻后又猛地松开。


    .


    北山别院内外侍卫林立。


    萧珩今日并未与她共进晚膳,所以不在别院,应当是有要事。


    就寝前的这个时辰,院内巡守虽严,近身侍奉的侍女却最少。


    此刻,室内仅剩一名侍女正欲躬身退下。


    “且慢。”


    沈挽棠刚洗漱完毕,忽然轻嘶一声,微微蹙起眉头:“不知怎的,头发缠在簪扣里了,自己怎么也解不开,请问可否过来帮我瞧瞧……”


    侍女闻声上前,走到她身后,低头仔细分辨。


    忽然,沈挽棠猛地转过身,将一直隐在袖中的手帕抬起,精准掩上她的口鼻。


    侍女喉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便双眼一闭,软软瘫倒在地。


    沈挽棠迅速与侍女对换了外衫。


    这蒙汗药,是她用混了草药汁液制成的。


    前几日与萧珩对弈,趁着他愣神之际,便在泉水旁摘了几株草药。


    昔日在外游历学到的药草知识,今日竟派上了用场。


    夜色渐浓。


    沈挽棠垂首敛目,模仿侍女平日恭谨的步态,匆匆向院门走去。


    眼看要跨出院门,一道冷硬的呵斥自身侧响起。


    “站住。”


    “为何此时才出来?”


    沈挽棠稳住心神,语气恭顺:“方才姑娘临睡前吩咐了些事,耽搁了片刻。”


    侍卫眉头微皱,目光在她低垂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转向寝殿方向。


    寝殿的轩窗上,清晰地映出一道沉静端坐的身影。女子临窗而坐,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轻搭在案几边缘,墨发倾泻而下。


    烛光摇曳,勾勒出她专注沉静的侧影,与平日别无二致。


    侍卫神色恢复冷肃,未再阻拦,她立即转身离开。


    越往外走,夜色愈深,山间的寒气也愈发刺骨,如细针般扎入肌肤。她借着侍卫交接的短暂空隙,沿着记忆中的僻静小径疾步而行。


    别院有座藏书阁。


    她曾将一幅简略舆图藏于袖中。图上山庄形制看似遵循常规,唯独东面一片区域的标注语焉不详。


    此刻她正在往东面走。


    穿过竹林,一道极为隐蔽的侧门竟蓦地出现在眼前。


    沈挽棠唇角微弯。


    可就在此时,身后骤然传来一片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火把的光亮由远及近,将周遭照得影影绰绰。


    竟行动的这般快。


    她迅速闪身,隐入道旁一丛茂密的凤尾竹中。竹影扶疏,交错的身影将她严实实遮挡起来,加之夜色深沉,确是一处绝佳的藏身之所。


    外面的脚步声与火把越来越密集,寒意也随着夜风丝丝渗入骨髓。


    沈挽棠双手抱住臂弯,指尖冻得发僵,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她就这样蜷缩着身体,时间一点点流逝,腿脚早已麻木得失去知觉。她不得不将重心靠在身后的竹竿上,强撑着稳住身形。


    她呼出一口气,眼前凝成团白雾。


    山间有些地方已覆上薄霜,身上的单薄裙衫根本抵御不了寒意。


    疲惫与寒冷交织,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一道冷冽嗓音穿透嘈杂。


    沈挽棠骤然清醒。


    萧珩?


    他此刻……怎会在山庄之中?


    她勉强站直身体,脚下却不慎踩中一颗石子,发出细微轻响。随即,她便听到沉稳的脚步声,不疾不徐地,朝她藏身之处逼近。


    沈挽棠抿紧苍白唇角。


    透过竹叶缝隙,她能看到一双玄色锦靴停在了不远处。


    萧珩身披墨狐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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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口簇拥着柔软的绒毛,夜色浮动,衬得他眉眼愈发冷峻如冰。


    一双凤眸缓缓扫过这片竹林,每一寸都不曾放过。


    沈挽棠身体不受控制的轻颤。她甚至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传来的凛冽松香,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几乎要击溃她最后的防线。


    她恨不能将自己缩得更小,就此消失在泥土里。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流逝。


    终于,那道玄色身影似是调转方向,像是要离去。


    沈挽棠刚想松一口气。


    “哗啦——”


    冰冷夜风霎时倒灌而入。


    伴随着竹枝断裂的刺耳声响,遮蔽物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撕裂,所有屏障与伪装在瞬间荡然无存。


    昏暗中,她缓缓仰起头,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


    “看来,是本王对你太过宽容了。”


    沈挽棠呼吸一窒,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沈挽棠移开眼睛。


    她此刻的模样太过狼狈。侍女裙摆被划开数道裂痕,发髻松散,几缕沾湿的青丝黏在面颊上。她面容苍白,嘴唇早已冻得青紫,身子也在不受控制地轻颤。可即便如此,一双杏眸里仍不肯示弱半分。


    萧珩看着她,倏地低笑出声。


    “为了离开我,你倒真是……煞费苦心。”


    萧珩手臂一展,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进墨狐大氅之中。


    沈挽棠几乎是被硬生生按进滚烫的胸膛,灼人的暖意顿时将她包裹,渗进她冰凉的肌肤。


    他身体滚烫的可怕。


    萧珩眯起眼睛,伸出手,极其缓慢地擦过她冰凉的脸颊,那里有一道被枯枝刮出的细微血痕。


    他的动作温柔得悚然,字字浸着寒意,“这山庄里的一草一木,皆在本王眼中。你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怀中人身体过于冰冷,在夜风中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萧珩眸色愈发沉暗。


    他将她打横抱起,一手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另一手环过她的肩背。


    力道强硬。


    沈挽棠的脸颊脸颊被迫贴上他胸前的衣料,耳边清晰传来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敲打在夜的寂静里。


    他抱着她穿过庭院。


    所经之处,两旁垂首侍立的侍卫与仆从,无不将头深深埋下,不敢直视。


    殿内烛火通明,暖意扑面。


    室内侍立的侍女们即刻无声退出。


    沉重殿门缓缓合拢。


    萧珩抱着她,穿过垂落的层层帷幔,绕过华贵屏风。


    屏风后,巨大浴桶映入眼帘。白色水汽氤氲,充盈室内的一方天地。水中漂浮着舒筋活络的草药,散发的香气清苦而温润。


    室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沈挽棠的额头很快便沁出了一层细密汗珠,整个人彻底暖和下来。


    她察觉到萧珩的脚步停了下来,就停在这暖意盎然的浴桶旁,周遭只剩水汽升腾的细微声响。


    “王爷,是否可以放我下来了?”


    萧珩垂眸看着她。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浓密的眼睫不安地轻颤,原本苍白的面颊被蒸腾出浅淡红晕,如同雪地里骤然绽开的桃花。


    他喉间逸出一声极低的哼笑。


    “好啊,我放你下来。”


    他应得干脆,尾音却刻意拖长。


    “……那你便在此,好生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