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雷恩王都(八)

作品:《社畜转生到异世界当律师[西幻]

    奥托子爵看到游羽和艾尔弗,脸上也闪过一丝明显的惊讶,但很快被虚伪的笑容取代:


    “这不是游羽和艾尔弗吗?二位英勇的冒险者,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没想到雷克斯队长提到的‘值得信赖的旧识’,竟然是你们!太好了,有你们在,我这颗心啊,总算能放下了!”


    这就是贵族的体面,即使上回在坍塌的古堡前,还嚷嚷着要把他们挫骨扬灰,时机一变,又成了“有你们在,我这颗心啊,总算能放下了!”


    但游羽可不会惯着。


    她上前一步,无视了奥托子爵伸出的手,锐利如刀,非要把这份体面戳个对穿:“真是‘巧遇’,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奥托子爵,是谁要杀你?你到底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仇家,需要雷克斯他们把整层楼变成要塞?又为什么突然离开自己的封地,跑来王都这个是非之地?”


    奥托子爵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更加灿烂,摆着手:“哎呀,游羽女士言重了。不过是些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用了些下作手段想吓唬我。来王都嘛,自然是有些生意上的重要事务需要亲自处理。”


    “商业竞争对手?”游羽嗤笑,“多大仇,多大怨,要大价钱请动那种级别的刺客,能轻易覆灭一支勇者小队?哎呀呀,不会又是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坑了人家,所以被打击报复吧?”


    上一次,奥托子爵委托游羽和汉斯小队一起去祖传古堡驱魔,实际上是把他们送给沉睡在古堡里的吸血鬼当人祭,虽然侥幸逃脱,还是让游羽感到后怕,如果不是出现了魔王军干部之一的【暴食】搅局,恐怕他们早就被爱德里安吸干了。


    “游羽女士,”奥托子爵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恼羞成怒道,“我想,这是我的私事,也是我与雷克斯队长之间的委托。您的关心我心领了,但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


    他转向有些左右为难的雷克斯,“我有些乏了,能否请您送送您的‘朋友们’?我们需要保持警惕,不宜有太多外人长时间逗留。”


    游羽深吸一口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无益,反而让雷克斯难做。


    她深深看了一眼奥托子爵,仿佛像是一种警告,转身道:“我们走。”


    走到相对安静的楼梯转角,游羽停下脚步,看着跟出来的雷克斯,叹了口气:“抱歉,让你为难了,但我接过那个老头的委托,他的话,不可信,你要小心。”


    雷克斯挠了挠有些乱糟糟的红发,难得地没有立刻嘴硬,眼神里透着少见的认真和一丝无奈:“我知道。你是觉得他有问题,怕我们被坑。”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谢了。”


    这突如其来的坦诚让游羽愣了一下。


    没等她反应过来,雷克斯忽然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丝绸手帕。


    “这个,”红发少年有些笨拙地递过来,耳朵尖微红,“我洗干净了。一直带在身上,想着什么时候还给你。”


    他本以为会看到游羽脸上露出一丝感动,至少是惊讶的表情。没想到,游羽盯着那块手帕看,脸上浮现出的却是困惑:“啊?这个是我的吗?”


    她接过手帕翻开,在左下方找到了一个小小的“W”,这才想起来,是在橡树村的时候,看到雷克斯哭得稀里哗啦,自己递过去的那块:“这是顺手从沃尔夫冈那儿借的,我自己根本没有随身带手绢的习惯,太麻烦了。”


    雷克斯:“……”


    他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从期待到愕然,再到一种混合着尴尬、羞恼和哭笑不得的扭曲,一把将手帕攥回手心,低声嘟囔了句谁都听不清的脏话,像是在生自己的气。


    站在游羽背后的金发太阳骑士,默默后退了半步,假装自己不存在。


    看着雷克斯这副窘迫的样子,游羽心里那点因奥托子爵而生的烦躁忽然消散了些,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她上前一步,伸出手,不是接手帕,而是轻轻拉了拉红发少年有些磨损的皮质披风。


    “喂,雷克斯。”


    “干、干嘛?”雷克斯没好气地应道,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完全恢复。


    “橡树村酒馆的门,”游羽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促狭,“修好了吧?”


    雷克斯愣了一下,随即挺起胸膛,仿佛找回了场子:“修得结结实实!男子汉说话算话!”


    “那就好。”游羽松开手,语气变得随意,“等你这麻烦任务结束了,有空一起去城里逛逛?听说雷恩王都的市集囊括了兰德大陆各地的风土人情,什么东西都能买到。”


    这几乎算是明示的“约会”邀请,让雷克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却偏要强调自己的不在意:“这可是你邀请我的,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邀请,虽然护送任务很累,也不是不能抽出宝贵的休息时间,今天晚上我们把奥托子爵护送到王宫门口,好像就能交差了,但是会不会太晚了一点……”


    “明天吧,就这么决定了。”游羽直接拿了主意,雷克斯这家伙平时明明很干脆,每到这种时候总是扭扭捏捏。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晚上护送的时候,小心点,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雷克斯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恢复了平时的大大咧咧:“放心!这可是在王都,国王脚下!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我们是把他送进王宫,又不是送出城,谁敢在王宫附近乱来?你就等着我明天下午去找你吧!”


    听他这么说,再想想王宫的威严守卫,游羽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多虑了,便没再多说,带着沃尔夫冈和艾尔弗去了酒馆,打探情报。


    目前,调查的重点出现了分歧。


    游羽觉得奥黛丽夫人最有可能是魔王军干部之一的【色欲】,爱德里安却怀疑上了“国王的右手”格里德,仅仅是因为他好像在哪里闻过对方的气味,沃尔夫冈保持沉默,艾尔弗则是完全状况外。


    他们需要更多情报。


    下午的酒馆,人烟稀少,游羽一行在下城区连逛数家,才找到一家稍微有点人气的。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气味扑面而来,陈年木屑、麦酒、炖菜、汗味,还有劣质烟草燃烧的呛人气息。几束昏黄的光线从布满污垢的小窗斜射进来,勉强照亮漂浮着尘埃的空气。


    大厅里稀稀拉拉坐着不到十个人:两个老人在角落沉默地对弈,一个穿着磨损皮甲、脸上带疤的佣兵在独酌,还有几个衣衫普通、面容疲惫的劳工低声交谈着什么。


    游羽、沃尔夫冈和艾尔弗的进入引起了一阵短暂的注视。游羽的冒险者装束还算常见,但金发骑士挺拔的身姿,精灵惊人的美貌,在这昏暗嘈杂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几道目光带着审视和好奇扫过他们,很快又移开了,下城区的人们,深谙“少管闲事”的生存之道。


    他们找了个靠墙、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木桌表面油腻腻的,留下了无数杯底和餐盘的印记。一个睡眼惺忪、围裙脏得看不出原色的女侍者慢吞吞地过来,放下三个粗糙的木杯和一壶浑浊的麦酒,又回柜台懒洋洋地擦着杯子。


    游羽举着酒杯走到台旁,放下一枚银币,“听说过一位叫奥黛丽的夫人吗?国王身边那位。”


    女侍者瞥了一眼银币,手下动作没停:“国王的女人?我们这种地方哪知道贵人们的名字。只知道不是王都本地人,好像是从哪个边陲小地方来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呗。”语气平淡,听不出是羡慕还是不屑。


    游羽又问了其他的顾客,得到的回答大同小异。奥黛丽夫人在下城区似乎只是个遥远的传闻,除了知道她“来自外地,很漂亮,很得宠”之外,没有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她将话题引向“国王的右手”格里德,这一次,反应明显不同。


    “格里德大人?听说他出身平民,所以特别为老百姓着想。”旁边正在啃黑面包的工匠插话,脸上带着朴实的感激,“以前那些贵族老爷的税官,像饿狼一样!格里德大人来了之后,定了新规矩,我们这些小作坊的,日子好过多了!至少知道该交多少,不会被随意盘剥!”


    “是啊,”另一个酒客附和,“他还修了水渠,虽然仍然又脏又臭,但比以前强点,而且水渠带动商业发展起来,王都的零工也多了,每天都能接到活干。”


    酒馆里响起几声零星的赞同。格里德在平民中的口碑似乎确实不错,至少他推行的政策让市民得到了实惠。


    就在这时,趴在桌子上的醉汉摇摇晃晃地抬起头,他脸颊通红,头发油腻打绺,看起来脏兮兮的。


    醉汉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冲着游羽的方向含糊地喊道:“喂,那边的妞儿,嗝,想知道真话?”


    他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酒馆里很清晰,几个刚才还在夸格里德的酒客立刻收声,眼神躲闪,低下头喝酒。


    游羽心中一动,走到醉汉桌边:“你知道什么真话?”


    醉汉嘿嘿笑着,伸出脏兮兮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空了的酒杯,又搓了搓手指,意思很明显——买酒。


    游羽让女侍者给他上了一杯最便宜的麦酒。醉汉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意犹未尽地舔舔杯沿,眼睛却还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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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羽:“这点只够润润嗓子。”


    游羽耐着性子,又给他买了一杯。醉汉又是一口闷,然后开始胡言乱语,说什么天上的星星啃月亮,地下的耗子吃大象……就是不说正题。


    游羽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正要发作,醉汉却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开口就是浓重的口臭味:“格里德大人是个好官,对老百姓是挺好的。”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和恐惧混合的光,“但你知道他的政策为什么能突破王都贵族的重重阻力,得到推行呢?”


    醉汉的声音又低了几分,神秘极了:“我有个兄弟,以前在码头,给‘老鼠’跑过腿,他说格里德大人的手跟‘老鼠’的头儿握过呢。”


    “老鼠?”游羽没听过这个名字。


    “嘘——!”醉汉吓得一哆嗦,紧张地想捂住她的嘴,酒馆里彻底安静下来,连咀嚼声都停了。显然,“老鼠”这个名字带着不小的威慑力。


    就在这时,靠近门口那张桌子,一个一直背对着他们壮汉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大步走来,脸上横肉抖动,眼神凶狠。


    他一把揪住醉汉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老酒鬼!你他妈活腻了?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诽谤格里德大人,还敢提‘老鼠’的名号?!”


    醉汉吓得酒醒了一半,脸色发白,连连求饶:“我、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大哥饶命……”


    “滚出去!再让老子听见你放屁,打断你的狗腿!”壮汉骂骂咧咧,扬起拳头就要打。


    一只覆盖着皮质护手、沉稳有力的手,握住了壮汉的手腕。


    是沃尔夫冈。


    苍翠的眼眸,平静中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声音不高,却清晰坚定:“这位先生,请注意言行。他只是个醉汉,何必动粗。”


    壮汉挣了一下,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心里一惊,打量了一下沃尔夫冈的体格和装束,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他悻悻地甩开手,狠狠瞪了醉汉和游羽一眼,丢下一句“少管闲事”,快步离开了酒馆。


    醉汉惊魂未定,瘫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游羽让沃尔夫冈守在旁边警戒,再次看向醉汉:“继续说,关于格里德和‘老鼠’,你还知道什么?”


    醉汉眼神闪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看向空酒杯。


    游羽用眼神询问一直安静站在醉汉侧后方的艾尔弗,精灵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树精灵能通过肢体触碰判断话的真假,看醉汉一幅嘴上没有把门的样子,游羽担心他只是口嗨骗酒喝,特地让艾尔弗找机会验证。


    有了艾尔弗的肯定,游羽心中有了底。她掏出三枚亮闪闪的金币,放在醉汉面前的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些,够你喝一个月的酒了,快说。”


    醉汉的眼睛瞬间直了,放出贪婪的光。他一把抓过金币,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用仅存的几颗黄牙狠狠咬了咬,确认是真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市侩而谄媚的笑容,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


    “嘿嘿!小姐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真爽快!”醉汉搓着手,态度殷勤了许多,“不过关于格里德大人和‘老鼠’的事,我也就听我那倒霉兄弟提过那么一嘴。那组织神秘得很,哪是我们这种小人物能清楚的?”


    游羽脸色一沉,感觉自己被耍了:“你——”


    “别急别急!”醉汉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种卖弄关子的得意,“关于格里德大人的事,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但是您一开始不是问奥黛丽夫人吗?我这儿,还有个关于她的‘小秘密’,保准值您那三枚金币!”


    他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注意,才附到她耳边道:“您知道奥黛丽夫人,她娘家姓什么吗?”


    游羽皱眉:“不是说她来自外地小贵族?姓氏很重要?”


    “嘿嘿,重要,当然重要!”醉汉摇头晃脑,“我有个远房表亲,以前在某位老贵族的庄园帮过工,他喝多了吹牛,说老贵族有个独生女,长得跟天仙似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本绝对能攀上门好亲事。”


    “可这个乖巧的女孩,有一天却莫名其妙跟着仆人跑了。”


    “老贵族只当是没有这个女儿,谁知道这女孩后来又发达了,摇身一变成了国王身边的红人,时常照拂家里,却从不曾回家探望过一次,也不许老贵族来王都。”


    他顿了顿,看着游羽骤然收缩的瞳孔,满意地抛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这位老贵族姓奥托。”


    “奥黛丽夫人的全名是,奥黛丽·奥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