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作品:《再嫁当日前夫重生了

    韩渐终于出声,却是一声嗤笑,“成亲?与何人成亲?”


    玉霓只道他问她嫁谁,“孟家三郎,从前圣上千秋节宴在禁中见过一回,不知将军可还记得。”


    韩渐走过来,停在榻前,阴恻恻地俯视着她,“你早便与他相识?”


    玉霓忙撇清道:“我搬到归义坊后才和三郎熟识起来。”


    韩渐铁青着脸,目光凶厉。


    玉霓打了个颤,挪到另一头下了榻,移步至花罩旁,“韩将军没打招呼便将我带走,若闹出误会,三郎跑去报官,恐怕不好,将军若没旁的事,我便自己回去了。”


    韩渐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俯身盯着她,眸中竟带了几分平静的笑意:“敢娶已婚妇人,该报官的是他,还是我?”


    玉霓一时没懂,“我已和离,并非已婚妇人。”


    “是么?”韩渐将她困在他与花罩之间,慢条斯理地用拇指揩拭她面上的脂粉,“可有和离书?”


    “自是……”


    一个有字卡在喉咙,前几日收拾箱笼的确没见着她那份和离书,原没在意,这时不免有些惴惴,他既问了,定然有个缘故。


    玉霓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县衙已登记在册。”


    韩渐搓了搓指腹沾染的脂粉,轻蔑地笑笑,“你不妨叫那孟三郎去县衙查验。”


    他这般笃定,玉霓立时想到他大抵已从中做了手脚。


    “不过,此事若坐实,便是治他的罪。”


    玉霓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方问:“为何?”


    “好一个为何,”韩渐冷笑,一面抹去她颊上的泪,因下手重,指腹的薄茧将她肌肤磨出了红痕,“你做下错事,自己倒想全身而退?”


    玉霓有愧,亦不解,“薛娘子的夫君不日即可痊愈,届时多半要和离,并非就没……”


    韩渐冷冷截断话头,“碎玉弥合,难道还可完好如初?”


    玉霓有心再分辩,对上他那双盛怒的眼,不由歇了心思。


    无论如何,不能连累孟季澧。


    “是我对不起你,你莫动三郎。”


    韩渐瞪着她,冷不防掐住了她的后颈,逼她仰头与他四目相对,讥讽道:“温玉霓,你也会护着人了。”


    玉霓眨了眨眼,落下两滴泪,“三郎举目无亲,虽也有份差事,以韩将军的手段,对付他不比弄死一只蝼蚁难,可我知将军素来公私分明,从不恃强凌弱,断不至因我迁怒无辜之人,他以为你我已和离,才同我成亲的。”


    韩渐眸光阴冷,长指暗暗收紧,“是么?”


    玉霓微蹙起眉,语带哽咽:“便是不成亲,我也该对他有个交代,他不知我的安危……”


    韩渐打断她,薄唇几乎蹭着她的鼻尖,“住口。”


    玉霓斜睨着他,粉白的一张脸,腮上挂着泪痕,仿佛恨意铺就的胭脂道,紧抿的两瓣唇口脂鲜红,软熟饱满若桃。


    他何必这般戏耍于她?


    “韩将军既已答应和离,为何又出尔反尔?”


    “我不好,你也别想称心如意,”韩渐哼笑道,“温玉霓,你到死都是我的人。”


    他竟这般恨她。


    玉霓眼泪扑簌直下,心中又怕又悔,却是无济于事,有心求他,又不知从何说起,她不想与他耗一辈子。


    “如何才肯放过我?”


    韩渐看着她,目色赤红,好似染了几分她身上那件喜服的红,他忽地松开她,一把扯开她胸口的束带,三两下扒掉了她的上襦并笼裙,刺啦几声撕碎,扔在地上。


    玉霓低头看着他脚下的褴褛,既难堪又心疼,这喜服是她画了纹样,孟季澧特地请西京手艺顶好的绣娘绣成。


    她弯腰去捡,还没碰到,便被韩渐拽得一个趔趄,跌在了他怀里。


    他扣着她的腰,脸朝她压下来,重重地碾她的唇,发泄怒气。


    玉霓反应过来,推他,打他,掐他,手足并用,欲挣脱他的钳制,直到将他唇舌咬破,才觉这铜墙铁壁有了一丝破绽。


    可韩渐尝到血腥味,怒意越炽,非但未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按着她脑后,迫她与他更深地唇齿交缠。


    窦决在外禀道:“郎君,赴伯来了。”


    韩渐这才松了手,恶狠狠地瞪着她,上唇一道口子,仍淌着血。


    玉霓喘息未定,扭过头不看他,纵使杨夫人来,也未必管得了他,可韩赴来了,至少有点指望。


    韩渐仿佛看穿她的心思,嘲讽地扫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她听见他吩咐窦决看好她,不许她出门半步。


    窦决果然锁了门,抱剑守在门外。


    玉霓坐在榻沿,沉默地掉泪,他不会尊重她,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地折辱她。


    他略施手腕便可将她禁锢于此,叫她失去自由,原来天子脚下也可无法无天,从前是她天真了。


    只盼他莫为难孟季澧,孟季澧若因她有个三长两短,她此生都会自责难安。


    韩赴并未试图说服韩渐,而是传话叫他回国公府见杨夫人。


    韩渐也没同他啰嗦,上了马,直奔国公府。原打算径直去见他母亲,想想先去了趟玉霓昔日住的院落。


    听岚等人打量他脸色阴沉,大气不敢出,屏息凝神地听他吩咐。


    “收拾好,少夫人明日回。”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多问,更不敢耽搁,忙掌了灯,进进出出,麻利地洒扫起来。


    韩渐站在廊檐下,见个婢女扫了些药材去扔,叫住她道:“哪来的?”


    婢女战战兢兢地答:“掉在南、南窗榻下。”


    “去问问是甚药材。”


    鱼荃在院门外探头探脑地张望,听见这句,上前道:“小的去问!”


    韩渐冷冷看他一眼,没反对。


    鱼荃忙不迭接过药材,拔腿就走。他动作倒快,韩渐往杨夫人那儿去,他便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复命了。


    “郎君,是、是避子药。”


    韩渐高大的身形晃了晃,扯起唇角,连说了两个“好”,折回去,叫来听岚。


    “这药是少夫人用的?”


    “少夫人着急子嗣,每回郎君来过,都会服药,”听岚不明所以,想起来又道,“搬去别院那日还煎了这药。”


    韩渐坐在明间榻上,脸色惨白,几案上烛火摇曳,映得人面忽明忽暗,他突地大笑起来,笑得人心肝俱颤,不寒而栗。


    鱼荃心口突突直跳,大着胆子劝了一句,“郎君身上有伤,切莫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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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韩渐嚯地起身,大步往门外去。


    鱼荃忙轻手轻脚地跟上去。


    杨夫人早便等急了,见他即问:“渐儿,你到底想作甚?为何掳走玉霓?方才孟郎君上门要人了,既已和离,便是有心结,也不该这般对她。”


    韩渐淡淡道:“母亲误会了,温氏不过与我闹了嫌隙离家几日,何来和离一说?”


    杨夫人皱起眉,“你二人已签下和离书,县衙也登记过。”


    “母亲不信,大可命人去县衙查看簿册。”


    杨夫人沉默地看他片刻,叹道:“渐儿,你太叫我失望了。”


    “母亲何尝不是?”韩渐眉眼尽是寒霜,“孩儿在河东出生入死剿杀叛军,母亲做了什么?认我妻为义女?伙同外人瞒我,由着她另嫁,给她添妆?”


    “是你不知珍惜,将她逼走!”杨夫人气得一拍几案,站起身,“我和你阿爹没劝过你,没替你争取过?你不肯低头。”


    “错不在我,为何低头?”韩渐冷硬道,“当初是她要嫁,现下由不得她,我不会一再任她摆布。”


    “玉霓心已不在你身上,何必强留她?”


    韩渐木着脸,嘲讽地笑笑,“我要她的心做什么?不过想困住她,叫她死也要死在韩家。”


    啪!杨夫人一巴掌打得他偏过头去。


    堂上一时静寂,只夜风拂过廊下几盏高悬的纱灯,发出吱呀的轻响。


    杨夫人看着掌心,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动手打了他,“渐儿……”


    韩渐转过头来,颊上留着清晰的指印,面无表情道:“母亲若无旁的吩咐,孩儿便告退了。”


    他说罢即走。


    卫国公自后厅转出,喝道:“站住!”


    韩渐没转身,目光向着门外,冷声问:“父亲有何指教?”


    “跪下!”


    韩渐背脊挺得笔直,站在原地没动。


    卫国公几步走过来,尚没站定,手中的鞭子便狠狠挥了出去,连着几下,打得韩渐后背立时血痕交错。


    韩渐一声不吭,眉也未皱一下,只额角沁着冷汗。


    鱼荃慌忙窜进门,跪禀道:“郎君重伤未愈,五殿下原是留郎君在河东养伤的,郎君不肯,坚持赶回西京,路上伤口几次崩裂,不可再添新伤了!”


    韩渐直挺挺地站着,一身竹青袍衫,前后俱透出血色,显是前胸的旧伤又裂开了。


    “父亲还打么?”


    卫国公问:“放不放人?”


    韩渐一字一句道:“她是我娘子,父亲要我如何放她?”


    卫国公脸气得通红,听他又道:“若叫父亲放了母亲,父亲以为可笑么?”


    回应他的是鞭子破空之声,背上又挨了几下。


    卫国公怒上心头,挥鞭欲再抽打,被杨夫人拦住了。


    “还不快走。”


    韩渐出了厅堂,甩开鱼荃搀扶的手,脚步踉跄地穿过庭院。


    鱼荃不时偷瞧他一眼,心下惶恐不安,他从未见他家郎君这般狼狈过,唇上的口子尚没结痂,面上留了指印,前胸后背血淋淋的,人还瘦,简直去了半条命。


    “郎君恕罪,小的听那孟郎君称娘子为姐姐,没往旁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