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生气(本章男主视角较多)

作品:《年代文漂亮女配觉醒后

    今早晨的冲动,穆清樾越想越觉得荒谬,他干嘛要多此一举地要在曲涟漪身上扳回一局。


    明知道她是仗着两家的关系,蓄意靠近,和以前对付其他人一样不理便是,偏偏表现得像个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幼稚。


    夜晚的天空泛着淡淡薄雾,冷意渐浓,风吹得训练场旁边的树莎莎响,穆清樾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却始终没法把染在身上的香味抹去。


    第十圈时他看见了罪魁祸首。


    她站在离他不远的训练场入口,穿着见大衣外套双手放进大衣口袋,像一只仰长脖颈的傲娇天鹅,就这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视力很好,能看见她被风吹红的脸蛋,长发如瀑,几缕发丝跟她这个人一样不乖地绕在耳边。


    从招待所到训练场有很长一段距离,除了走错路,穆清樾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让她来这。


    他决定让自己变得正常一些,给迷路的羔羊指条路让她回家。


    *


    曲涟漪和穆清樾对视了一眼,对方停下脚步朝她缓步走近。


    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停下手头正忙得事情主动朝她接近的时候


    “好巧呀,在这里遇见你。”不仅脸颊,连耳根都被冻红小人弯着眉毛朝他笑道。


    “嗯。迷路了?”


    他居然一下就猜出来她的处境。


    “没有,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曲涟漪当然不会承认。


    她双眸狡黠的目光,一双狐狸眼明亮动人,穆清樾要是信她怕是有些蠢笨。


    “今天来夜跑也是突然决定,会在这遇见纯属巧合。”他从容揭露她的谎言。


    曲涟漪一点也不见恼,反而笑得更灧,“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偶然相遇找个理由,没想到你承认这纯属巧合,你说是不是说明我们有缘分?”


    男人表情不明好坏,只是从他鼻腔发出无奈的气笑,“要是像你这么说我和方才路过的扫地大爷也颇有缘分。”


    “不一样的。”曲涟漪伸出手在她面前摆了摆食指,指了指他的心口,“你和大爷遇见不会交集算是巧合,而你和我接下来会一起去吃夜宵,这是缘分。”


    “所以你是晚上出来吃夜宵没找到地方迷路走到了这?”


    穆清樾不解风情的话总会把她营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破坏。


    “你说对了。”她真是习惯他的表现,不慌不乱继续道,“你对我这么了解竟猜到我是迷路?”


    穆清樾倒是想猜她是因为刻意找机会偶遇,只是曲涟漪对他的感情不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她只会在恰好的时候用她的狐狸尾巴缠住他。


    “不了解,只是根据事实推断。”


    “嗯——”曲涟漪拉长尾音,“没关系,我也不了解你。”


    “堂堂旅长大人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候,每时每刻都一副严肃的模样。”


    穆清樾:“......”


    曲涟漪:“为了加深我们对彼此的了解,择日不如撞日,旅长大人可愿意赏脸一同吃个夜宵?”


    穆清樾正要拒绝,便见她眨巴着一双央求的大眼,故作委屈的语气,嘤嘤哼哼道:“你家世交家的女儿,兼堂弟的家庭教师,兼算得上的朋友在你的地盘上想吃夜宵迷路了,你这个作为东道主的难道不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赏脸一起吃顿饭吗?”


    他看她挺了解他的,知道搬出规矩这一套。


    穆清樾敛眸勾起唇角,尽管这与他来指路的初衷背道而驰,可他现在没由来地有兴致,破天荒同意道:“想吃什么?”


    曲涟漪半捂住嘴,她也没想到这座冰山会同意,遂也不客气道:“昨天吃的那家牛肉汤粉,晚上这么冷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粉再适不过了。”


    穆清樾沉了沉肩,眉头皱起。


    她以为他不想吃这个,正想改口吃什么都行。


    对方却正经严肃地道:“现在这个点吃不到了,老板是黔州来的,每天的牛肉都是凌晨现杀后炖,只卖早市和午市。”


    心头有些遗憾,曲涟漪也没有其他特别想吃的了,于是她问了问面前的“东道主”,“那有没有什么其他店推荐可以去吃?”


    “家属院附近的小炒菜馆和烧烤。”


    “选哪个?”


    “烧烤!”


    曲涟漪跟着穆清樾再次来到家属院附近,根据沿路走的方向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把路给走反了,难怪穆清樾一眼便知她是迷路。


    晚上的烧烤摊很是热闹,有不少家属院的人和附近居民前来,有了上次被众目睽睽的经验,这次穆清樾找了个边缘的位置和曲涟漪坐下。


    老板显然也是认识他的,见他带着曲涟漪没问他喝不喝酒,只在点了菜后问道:“这位姑娘吃不吃得辣?”


    他一开口便是纯正的巴蜀口音,与黔州老板的口音有些像。


    在穆清樾示意她决定,曲涟漪想着晚上吃太重口对胃不好便决定要微辣后,她好奇地问了问穆清樾:“烧烤店老板也是黔州的吗?听起来口音和粉馆老板有些像。”


    面前有先前点的一瓶豆奶和一瓶碳酸饮料,穆清樾拿过去娴熟地打开了瓶盖将豆奶递给曲涟漪,“老板是蜀城人,两地方言有些相似可熟悉后会发现其实完全不同。”


    “感觉家属院有不少外地人,文工团里也是。”


    “嗯,部队里很常见。”


    曲涟漪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想到什么,同穆清樾提起,“元旦晚会的节目表有一组节目叫《家乡》就是以战士们的家乡为主题排练的舞蹈剧。”


    她说起正事来与平时的轻浮劲不同,一双狐狸眼炯炯有神。


    “我打算融入不同地方的特色,其中有些地方我是知道的也能通过查些资料收集素材。”


    就是有些陌生的地方,像是西南地区,这些文化有些相似的地方,曲涟漪犯了难。


    见她忽然从两眼放光变得皱起眉头,抿住吸管不放,穆清樾明了,开口道:“要是有光通过采集资料不清楚的地方,不如实地去一趟。”


    曲涟漪暗淡下的眸光又重新亮起,抬眸看向穆清樾,“真是怀疑你学过心理学,不然怎么总能猜到别人的心思。”


    “与此无关。”


    哇,这人怎么这么会把天聊死。


    曲涟漪抽了抽嘴角,喝了两口豆奶,直到烧烤上桌前都不想同他说话。


    可她不说话,穆清樾亦不说,纠结了会,为避免对面会把这沉默的气氛持续到夜宵结束。


    于是,即便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曲涟漪还是在吃串时提了句,“过些时候我打算去趟西南,有兴趣一起去么?”


    “没有。”穆清樾甚至没给她做解释,只是冷冷的两个字。


    衣食住行几乎都在军营里的旅长,想也知道不会有时间陪她去西南。


    曲涟漪也没缠着他,她也只是随口一说,聊些有的没的。跳过这个话题,她开始说老板烤的鸡翅好嫩,蒜蓉生蚝鲜香扑鼻,烤茄子咸淡刚好。


    最终,就在她化身为美食评论家即将一个人解说完完整的一桌子烧烤前穆清樾再度打破“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给她空瓶的豆奶续了杯,冷冷道: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嗯?谁呀?”曲涟漪眨巴了两下眼。


    他居然会这么说。


    “隔壁小炒店老板。”


    “?”


    隔壁小炒店老板是个粗胳膊粗腿的猛男,和曲涟漪可一点都不像。


    不等她问,对面边勾起他硬得没边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哂笑道:


    “炒(吵)个不停。”


    ......


    *


    穆清樾这回真的把曲涟漪给惹恼了。


    后面几天她见着他都绕道走,即便是迎面碰见她正在和其他人说笑,脸色也会立马垮下来然后拉着那人避如蛇蝎一样离他远远的。


    她恼不恼于穆清樾而言明明是一件很无所谓的事,可当下属问他最近是不是和曲涟漪闹矛盾的时候,想解释却又语塞,最后心理燃起的无名怒火更是让他慌了神。


    他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这么想着这个周五出军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招待所楼下。


    明明可以电话解决的问题,他本人原因觉得当面解释更妥当,于是整个下午,他在楼下站了有三个小时。


    直到何书慧因为一些事情路过,惊讶地瞧见楼下的穆清樾和他停在一旁的车,笑得满脸慈祥的问他,“清樾啊,你是不是在等涟漪?”


    何书慧作为长辈,私下里一般直呼他们名字。


    穆清樾不觉有什么是可以妄加揣测的,平淡点头。


    “啊,那你可来得真不巧。”


    “怎么说?”穆清樾不解,曲涟漪没什么事情,为何会说他来得不巧。


    何书慧故意拉长语气,用某种看似替他惋惜的语气实则看热闹道:“她昨天下午就出营了,说是回家收拾东西赶今天下午的火车去黔州。”


    回想起那日她生气前,有随口一提地问过他去不去,穆清樾了然她的目的,只是一时间拿不准她是生气为了眼不见心不烦,还是着急出设计稿忙着去收集素材。


    “多谢何老师。”他朝何书慧颔首。


    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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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从他的表情上看出迷茫,还是头一回有人能让穆清樾这块铜墙铁壁露出这种表情,她觉得这曲家小妖精怕是要成事了。


    她淡淡笑道:“清樾你要是着急去找她,这边假我帮你去请。”


    穆清樾脸上的茫然消失,表情不置可否,“不用,不是急事。”


    见他这表现便了然当事人还蒙在鼓里,何书慧哑然,她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暗自提醒道:“清樾要是遇见有兴趣的女孩可得抓紧,别一副端着的模样,小心后来居上。”


    “您误会了,我同曲小姐只是朋友。”


    穆清樾好声解释。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


    *


    接下来近一周,穆清樾都没曲涟漪消息,连偶尔会有的无聊短信也没有,生活恢复了没有认识她之前的状态,每天训练、出任务、开会,平淡如常。


    某天,他收到带队去黔州支援洪灾的任务。


    黔州多雨,偶有突发的洪涝、山体滑坡等自然灾害,这次动员了全国各地的部队前来增援是发生了迄今为止最严重的灾情。


    接到命令的半小时内直升机调动,救援队迅速就位,一批一批地赶往受灾区。


    一到地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坍塌的桥梁,被水淹没的道路,树木横在房屋下,四处漂着的各式各样的物品物品,人群的呼救、哭声、哀嚎不断。


    持续三天三夜的搜救工作,挽回了不少人的性命但仍有不少人被困。


    穆清樾都没合过眼,手机也陷入关机状态。


    耳边每每都是属下关于灾情的汇报:


    “今日黔州南部新增伤员10名,无死亡。”


    “今日堤坝修缮进度15%,被冲垮路段因洪水还未排出的缘故暂无法测量。”


    “报告!医疗物资缺乏。”


    “报告!......”


    他每天处理各式各样的事,直到洪水渐渐褪去,才有空接了来自家里的电话。


    穆宏儒经历过战争也抗过灾,他明白这时人类相对于自然而言是多么的渺小,生命随时可能永远地留在这里,在听到孙子的电话后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关心了几句后,忽然想起友人嘱托的事,忙不停地问:


    “你这次去抗灾有遇到涟漪吗?”


    “没有。”


    知道目的是在黔州的时候,穆清樾就想过在这里遇见她的可能,本着对堂弟的补课老师,世交家的女儿兼朋友的关心,他也有担心她被卷入灾害,庆幸无论是伤员还是幸存下来的人里面都没有她。


    原本他想,大概她早已经在灾难发生前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了,可穆宏儒这般问。


    “祖父怎么这么问?”


    “前几日老唐他联系我说她涟漪在黔州的一个小镇子里,那镇子离发生灾害的地方不远,涟漪一直没回电话,你去查查消息。”


    “镇子叫什么?”


    “苗镇。”


    “报告!通往苗镇的路突发山体滑坡。”一位身着迷彩服的士兵着急冲进营帐,身上脸上都是灰尘,模样狼狈,穆清樾记得他是被派往周边排除潜在风险队伍中的一位。


    “旅长!山体滑坡,把苗镇通往外面唯一的道给封住了,暂不清楚人员情况,勘察队正在勘察。”


    穆清樾:“等我消息。”


    不等穆宏儒那边追问,穆清樾便挂断电话随着士兵驱车前往。


    穆宏儒最后只听见一阵混乱,和穆清樾明显慌乱的语气。


    *


    要说穆清樾在慌什么他也不清楚,许是听到曲涟漪在苗镇的消息后责任心起,让他觉得他有义务保证她的安全。


    负责苗镇片区的搜救队员都见他们旅长跟机器一样没日没夜展开救援工作,尤其是在听到山体下有疑似受难人员时,那紧张恨不得立马单手把坍塌的泥石铲开。


    他又熬了不知道几日,清了道路能通往苗镇后,想着找曲涟漪告诉她等他休假陪她去其他地方,省得有人老担心她的安危。


    结果等真找到人,那瞬间的冲动,被冷意覆盖——


    容貌昳丽的少女穿戴着一身深蓝色的苗族服饰,头戴纯银发冠在一群小朋友的簇拥下捧着束花笑容满面地奔向一人。


    那人一身白衣衬衫,无边框眼镜头发柔顺看起来文绉绉的,看向她的眼神中习惯性地宠溺,好像他们早就认识。


    他的紧张显得多余,除了封掉的那段路,这里岁月静好。


    苗镇的人们来感谢部队的帮助,曲涟漪也注意到他,越过人群,顶着那张明媚靓丽的脸,没点良心的表情朝他道:“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