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13
作品:《分手后第五年》 “既然不是永远留在澳洲,为什么跟我分手?”
——面对这个问题,文曦有些愣神,抬眼看向祈景澄,有一瞬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但对上他认真无比的眼神,她又想收回这个念头。
她不想将曾经的恋人想得人品低劣,显得那时的炙热心意像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但要说完全说服自己祈景澄丝毫不明白其中原因,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在怀疑和信任之间摇摆,文曦选择问:“这重要吗?”
祈景澄:“重要。”
文曦:“你觉得是为什么?”
祈景澄没料到她会将问题回抛给他,她反问得这样理所当然,就如他本身就知道那个答案般。
他静片刻,依旧等着文曦亲口说出来:“你告诉我。”
正正和祈景澄对视着,在祈景澄脸上看见另一个人,文曦有些恍惚,那个被她压住的梦魇般的笑容重新出现,在朝她不断缠过来。
她在这种状态下心态失衡,心底有种强烈不已的冲动,要说出极为绝情刻薄的、伤害别人同时也伤害自己的狠话。
但她的良知和自尊终究战胜了冲动。
她启唇:“我——”
然而她才吐出一个字,便被祈景澄骤然打断。
祈景澄看着她,话锋一转,声音温和说:“你今天既然是来找陈钰言有事谈,那就先去把事说完,他还没到应酬时间,有时间跟你谈。”
文曦霎时怔住,唇瓣保持着微微张开的状态,眼中诧异且迷茫。
不止是因为祈景澄忽然就切了话题,像是压根没有问过刚才的问题般,更是因为他此刻的声音,平和之中有显而易见的温柔,是她和他当初在一起时的那种调子。
文曦怔忪间,祈景澄拉着她的胳膊,不急不慢地往台阶上方走。
文曦走两步回了神,虽然对祈景澄忽然变了态度的原因不清不楚,但对自己此刻想离开的心情一清二楚。
她扯胳膊拒绝说:“我不去了。”
在台阶上拉拉扯扯过于危险,祁景澄停下脚步,又问她:“你的事谈完了?”
他们整整提前了半小时到来,压缩了她在陈钰言这儿半小时的时间,怎么可能就谈完事了?要不是他此刻态度温和,文曦都要以为他是明知故问来故意气她。
她说“改天谈”,依旧扯着胳膊,想立刻走,但听祁景澄又说:“不用改天,他现在有时间。”
文曦直觉祈景澄今天态度奇怪。
他怎么忽然在意起来她什么时候和陈钰言谈话这种事了?
有个鹤卿在前被他胡乱猜关系的前车之鉴,她觉得他这会儿也是不怀好意,紧紧盯着祈景澄的眼睛,很想看穿他的皮囊,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找到这个反常的原因。
她抬着脸看他,眼神带着一种探究和警惕,但到底没有争锋相对时的冷漠,从祈景澄这个角度看下去,反而因为她过于认真的神态显得人有点娇憨。
祈景澄微挑眉稍,问她:“怎么?我说错了?”
文曦心中依旧有抹奇怪,说:“我跟他说好了改天谈。”
祈景澄静静看了会儿她,也不再跟她就什么时候跟陈钰言聊这个事纠结,一只手保持拉着文曦,垂首拿出手机,给陈钰言拨了过去。
文曦先是不解祈景澄是要做什么,但等听到祈景澄对着手机说“文曦有话和你讲”,然后就将手机递给她时,她只觉得脑中轰了一声,炸得她头皮发麻。
她看着祈景澄,满眼写着:你在做什么?
祈景澄面无异色,手机往她面前递进一寸,既像鼓励,也像无声催促。
陈钰言的名字就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通话在继续,文曦心中大有一种被人架在火上炙烤的慌张紧张,但教养使她最终还是接下了手机,硬着头皮一本正经地开口:“陈律师你好。”
陈钰言在那头说:“你稍等。”
文曦说好,看向来这神来一笔将她架起来的祈景澄。祈景澄静静看着她,一派淡然模样。
文曦心里不满祈景澄自作主张,听到听筒里陈钰言那边越来越安静,她也努力收起杂乱的思绪,抬步往地铁站外走,找安静的地方和他谈话。
不多久,她听陈钰言开门见山,接起了刚才两人在咖啡馆里中断的话题:“合同中只约定一个巨额违约金,不算多么有意义,到时候真要主张实际损失的时候,都要拿证据说事,不可能公司说多少就给多少。”
这么说就是少付的希望很大,文曦心中一喜,立刻问:“要什么证据?”
陈钰言解释说:“需要公司那边证明,他们为了培养艺人花过多少费用,比如说,培训艺人的费用、出行的交通住宿费用、建立艺人团队的资金投入……等等,当然,还有对应的预期利润,种种举证,不算简单的。”
文曦稍作思考,再问:“这是在法院立案后的事了吧?”
陈钰言反问她:“其实你是不想打官司?”
文曦如实承认:“那样的话周期就太长了,艺人被这么一拖,就很久不能出来活动了。”
说完想到,律师大多都是按照结果收费,不走诉讼渠道的话,陈钰言怎么赚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付你咨询费好吗?就尽量不打官司了,时间太久了。”
她隔着祈景澄几步远在打电话,祈景澄听不到她的声音,但看到她脸上有种罕见忸怩神色,这也是他在她脸上从未见过的。
祈景澄不禁虚了虚眼,往她那边走了两步。
走近一点就听到文曦说:“不用不用,我付你钱。不,是鹤卿付给你。”
祈景澄顿时脸色一沉。
文曦和陈钰言打完电话,一回头就见到祈景澄正站在她身后,她被惊吓得立刻往后退了一步。
她身后这时正巧有个电瓶车开过来,祈景澄下意识朝前一步,伸手拥住她肩,将她往怀里一压,身体跟她调转了个方位。
一个时隔五年的拥抱,撞得两人的心跳都骤快了起来。
文曦被拽得一下撞进宽阔、结实而熟悉的怀里,同时耳朵里听到一声电动车的铃声,她在混乱情绪中偏头看一眼,这才明白刚才她遇到了危险,而祈景澄保护着她,他自己挡了过去。
这么一来,她要责备他偷听她讲电话的话蓦地就卡在了喉咙里。
电瓶车远去,文曦伸手推着紧紧抱着她的祈景澄,试图从他怀里退出来。
鼻尖前是她发丝间淡淡的香,手臂上她手指的力量并不算大,只要他不愿意,她其实推不开他,但祈景澄缓缓松了手,没强留文曦在怀中。
不止如此,他也没问文曦和陈钰言聊了鹤卿什么、为什么聊鹤卿。
正如之前问了她分手的原因,他却又不等她回答一样,他想,有些话从文曦口里说出来,不一定他就真的愿意听。
祈景澄接过手机,语气随意地问文曦:“你从悦祺辞职了?”
以祈景澄和许艾的关系,知道这件事不是什么难事,文曦诚实点了点头。
她不跟他对峙时,本就明艳的脸蛋看起来有几分乖巧,尤其是路灯照来的光昏黄,投射在她灵动传神的眼珠里,给她眉眼间染上了一层暖意,她从下方微微抬着脸来看着他,这种带着暖意的注视让祈景澄恍惚回到以前,她眼里只有他的时候。
他看着文曦的眉眼滑了下喉结,再问她:“以后留在海城吗?”
这回文曦没动作,也没回答他,她给他说:“我先回去了。”
她话一落,祈景澄便说:“我送你。”
文曦一怔,再次意外于祈景澄今天的反常。
她蹙起眉,说完“不用”,飞快离开。
祈景澄看着文曦的背影,她逃难般,脚下速度快得恨不得跑起来。
他想起以前,每次她要登机之前都转过身来看着他,笑中带泪地朝他挥舞着手臂,倒退着往后走,那点留恋不舍昭然若揭。
祁景澄站在原地,直到文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很久,他依然笔挺地无声站着。
-
回来海城,出乎意料地,文曦觉得很多事都很顺利。
先是公司注册上,虽然流程繁琐,她也没有任何经验,但一边网上查着资料一边拿着证件跑,最后也没花多久时间便完成了,还有她要卖的那套房子也以她满意的价格成功卖了出去,而且对方是全款,这又缩短了她的等款周期。
拿了房款后的第一时间,她就给鹤卿说准备好了钱,过两天就到京市,鹤卿在对话框里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很久,才回她:“好的,京市见。”
隔着手机屏幕看不到对面的表情,但文曦觉得鹤卿应该在高兴,她同样如此,对新生活充满了期待。
三月底时,在陈钰言的加持下,鹤卿和悦祺成功解约。
陈钰言的分析很准确,悦祺现在就只图赚鹤卿的解约费,最后谈下来,只需要支付不到合同原定金额的一半数额。
文曦对此喜出望外,很快支付了鹤卿的违约金,将悦祺那边的“烫手山芋”接了过来。
两人一起回了海城,正式开始了共同创业之路。
更锦上添花的是,购买她房子的买主是买房来投资而不是自住,得知这个消息后,两方一拍即合,文曦直接将那套公寓给租了下来给鹤卿用,因此还省了一笔中介费。
双方约定好入住时间,文曦便和鹤卿马不停蹄去了一家酒店。
有个群里发了个剧组通告信息,他俩直接来了这里投简历资料,打算碰碰运气,好在软磨硬泡一阵后,选角导演给了个机会让鹤卿进去试戏看看。
文曦在房间外面等半晌,最终见到鹤卿一脸失落地走出来。
从他的表情就看到了结果,虽然也算在意料之中,只试一次就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但文曦还是问他:“导演怎么说?”
鹤卿:“不合适。”
文曦:“哪里不合适?”
鹤卿:“我试了两个角色,都说不合适,没说别的。”
文曦沉思了下,安慰了他几句后说和朋友有约,让鹤卿自己先回去。
鹤卿走后,她在原地守株待兔几个小时,终于等到了演员导演走了出来。
文曦立刻追上去,不认识她,就清脆地喊了声:“姐姐!”
四五十岁的导演被她这声喊得愣了下,听她语速极快地接着就说:“我是鹤卿的经纪人,想请教下您,他为什么会落选啊?”
导演面试的演员成千上万,本想直接忽略问题,但看她一脸笑容倒是招人喜欢,问她:“谁是鹤卿?”
鹤卿就是鹤卿,文曦被这个问题难住片刻,随即说了鹤卿演过的最出名的两个角色,末了自卖自夸说:“类似这种温润温柔的角色,他真的超会演的。”
她说完,导演却没再说话,一路走进了卫生间。
文曦继续跟了进去,在洗手台边上等着,等导演来洗手,她给她递上擦手纸,又问了一遍:“姐姐,是鹤卿跟角色的气质不合适吗?咱们这个组里就没有温润如玉的男角色吗?”
导演没接她的擦手纸,只说:“我没记住鹤卿是谁。”
文曦立刻问:“您觉得他的记忆点不突出是吗?”
她倒是聪明,一下就听懂了。
导演从镜子里饶有兴致地看她一眼,补充说:“类似的看得太多,都差不多,分不出来高低,也记不住。”
文曦听出她觉得这款市场饱和的意思,立刻再问她:“那姐姐您现在最缺哪种类型的演员呢?哪种您最记得住呢?市场上哪种类型的最紧缺呢?”
这话直接,甚至莽撞,导演仔细看了看她,从她脸上看出才入行的新人那种典型的单纯迷茫,甚至无知到白痴感。
文曦从对方眼里看出来一抹轻视甚至鄙夷,但是自己本身就是从零开始,她不在意这位导演怎么看待她,她心里想,只要给她指条路,她就算赚到了。
但这位导演又一次半天不说话,扔了擦手纸就往门口走,她本以为没希望了,哪知听到她在开门那一瞬间说:“硬汉型。”
意外之喜,文曦立刻高声:“谢谢姐姐!”
她跟上去,把早准备好的名片递上,嘴很甜,笑容也美:“万一哪天姐姐没面到合适的演员,呼我一声哦,我马上带我家的来给您试试,万一就合适了呢。”
导演接过名片拿在手里晃一眼,结束跟她的交谈进了房间。
这张名片的最终归宿究竟如何,文曦根本没去想,她得到了“市场缺硬汉型”几个大字,就如同窥探到了什么天机,回家后研究了一些综艺节目,发现和几年前鹤卿刚出道时比起来,类似气质的艺人现在真的非常多,更觉得那个导演的话字字珠玑。
也因此,她将其奉为圭臬,看着文质彬彬的鹤卿一眼不眨,绞尽脑汁地想,他转型成硬汉的话怎么样。
鹤卿被她看得毛骨悚然。
个把小时了,她坐在餐桌边,手掌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视线随时随着他而移动,很像个没有感情的摄像头。
他把灶台上炖汤的火关成小火,过来问她:“你……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文曦想象着斯文鹤卿胡茬满脸、全身肌肉的糙汉形态,画面不适,但既然这种款有市场,那还是得试试突破,便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告诉我真话。”
她说得郑重其事,鹤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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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板正的身体顿时站得更挺直,跟军人听军令一样:“你说。”
文曦问:“之前你说过以后继续走演员这条路,我就是想问问你,你肯为做演员做出一些牺牲吗?”
鹤卿神色一顿,虽然不想怀疑什么,但这话听着始终有些不对劲,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文曦:“你的意思是……?”
文曦说:“比如改变本身的形象气质,变成那种魁梧的、强壮型的型男。”
原来她说的是这种牺牲,鹤卿松口气,微笑说:“我没有任何问题,只要能更好接戏,我当然可以改变。”
文曦没想到他竟然接受得这样爽快,喜出望外:“你说的哦,那我给你找健身房报名了!”
文曦说干就干,转天就给鹤卿报名了练肌肉的私教课,她自己之前爱健身爱运动,闲来无事也叫着鹤卿一起出门运动。
-
时隔五年,文曦翻出自己闲置的网球拍,跟鹤卿一起去了月湾网球中心。
她以前常在这儿打,但入场时却遇到了问题,在接待处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后,怎么都显示不出来她的个人信息。
文曦无比奇怪地问工作人员:“你们开业时我来办的终身会员,应该不会过期的啊,怎么会没信息?”
月湾中心是海城数一数二的高端网球俱乐部,实行会员制,接待员工看她和鹤卿很面生,但还是先安抚她:“终身会员肯定不会过期的,可能是系统问题,女士您告诉我您的姓名和生日,我给您查查。”
文曦给她报了信息,员工看了后给她说:“您这个注册的是家庭会员,五人以内都可以随时使用我们的场地,我给您几个备用手环,下次如果电话号码不能用的话,您用它就好。”
文曦点头,从对方给她的五个手环拿了俩:“两个就够了。”
小插曲过后,两人终于成功进门。
换好衣服再出来碰面,看到场上一身纯白网球服、正拿着拍子练习的文曦,鹤卿不由眼前一亮——
她肩背挺直,步伐利落,短裙随着她的步伐轻摆,将修长双腿衬托得愈加具有力量感,与之前她总穿的宽大衣服的气质完全不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自信大方、青春健康。
鹤卿上前问:“曦姐,你以前常练球吧?”
文曦听得一愣:“曦姐?”
“刚刚听到你生日了,你大我两个月。”鹤卿说,“不好意思,我一直以为你是‘茜茜公主’的‘茜茜’,原来是‘晨曦’的‘曦’,一直也叫错了。”
“茜茜”是她用的假名,在艺人们用艺名的环境里并不突兀,被人叫“茜茜”时间久了,他们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清楚,这也正中下怀,不过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文曦说:“没关系啊,不重要,快去站好,开始吧!”
鹤卿走到对面,由文曦开球,那一杆子挥起来,带出一声利落的破风声。
鹤卿严阵以待,但比之文曦,他的技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尤其是打一阵后文曦渐入佳境,挥来的球他已经屡屡疲于应对了。
打完半场休息,鹤卿不好意思说:“我打球技术差。”
“不是你技术差,是我技术好。”文曦微抬着下巴,有些骄傲,“我以前可跟专业选手打过的,所以你不用自惭形秽,打不过我再正常不过啦。”
她其实说得谦虚,她岂止是跟专业选手打过,追星追到的是世界冠军,跟老德都挥过几杆子,去澳洲留学也是因为对澳网向往。
两人休息半晌再次起身,正要重回场地,身后有道声音问:“两位,有没有兴趣来个双打?”
文曦转头看,是个体格健壮、比鹤卿矮半头的中年男人,眼神有神,精明的气势比许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手里拿着Babolat网球拍,看不出来是不是常打,但一身穿着看起来够专业。
文曦对双打倒是有兴趣,但是看这个人只身前来,不禁问他:“你一个人怎么双打?”
她话刚落,就见到这人身后不疾不徐地走来一人,一身蓝衣白裤,紧实的肌肉绷出一身力气,手里拿的还是她当年送的白球拍。
四目相对,文曦不禁双眸微瞠:这个时候,他怎么会来这儿打球?
见到来人,鹤卿先开口招呼:“祈总。”
江鹏回头看:“祈总准备好了?”
祈景澄鼻腔里“嗯”一声,目光笔直地看着文曦,短暂移去鹤卿那边一瞬,收回来后定定看着她。
他没说话,但双眸冷沉,让文曦瞬间想到在古镇上那晚,也想起祁景澄当着鹤卿的面胡乱问她问题的事情。
文曦心一紧,第一反应就是要让祁景澄远离鹤卿,看向江鹏婉拒说:“不双打了,你们加油。”
江鹏“哎”一声,“正好四人,来都来了,试试吧。”
他看向鹤卿问:“你说是吧?”
鹤卿已经看出刚才文曦是有意和对方切磋的意思,微微笑了下,问文曦:“曦姐你想不想试试?”
“曦姐”二字一出,他对面男人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
文曦正看着他,这一闪而过的眼神变化被她捕捉到,她那点警觉的情绪瞬间高涨,果断拒绝说:“不想试。”
她话落,却听祁景澄幽幽说:“球技很差,不敢比?”
文曦当即脸一沉,反问他:“你技术很好?”
祈景澄:“我技术好不好,你不知道?”
江鹏闻言一下恍然:“祁总这是你熟人啊?这么巧!”
说完主动朝文曦伸手,自我介绍说:“成世传媒江鹏,幸会幸会。”
文曦眉心微动,没想到遇到同行。
能和祈景澄一起私下出入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猜测江鹏就是这个传媒公司的老总,文曦把右手的球拍换到左手,伸出去跟他握了握:“文曦。”
江鹏跟她握过手,朝向鹤卿:“我觉得你看着眼熟,是演员吧?”
鹤卿点点头。
江鹏又问:“演过什么角色?”
鹤卿如实说了几个,江鹏立刻夸道:“我看过,你演得很好,真是太优秀了。”
文曦听着两人互相寒暄,看看江鹏再去看看鹤卿,越来越觉得鹤卿脾气真好,说话温言细语的。
她欣赏他的优秀品质之外,不免想到他那个遭遇,又联想到:是不是正因为他这样温和有礼,那些欺负人的人才会以为他好欺负?
可温和有礼本身并没有错,错也错在那些人的不正之风。
她一时思绪飘得很远,收回视线时往前看,一下撞进祈景澄幽沉的瞳眸里。
祈景澄的语气分明无情无绪,但文曦就是嗅到了一股隐隐的强势威压来:“跟我一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