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周岁澜下意识地闭眼,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反而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


    阿撒格斯搂着她的腰身,重重地摔在地面。


    杨母原本苍白虚弱的脸上此刻变得扭曲,和方才相拥女儿时的温情判若两人。


    “妈妈!你干什么!”杨佳奈吓得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杨母像是没听见女儿的话,死死盯着暗道里的两人,眼窝深陷成两个漆黑的洞,“佳奈,他是你爸爸,要是他们出去报警,你爸爸就完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散了!”


    “爸爸?这和爸爸有什么关系?”杨佳奈的声音都在发颤,她看着母亲眼中陌生的疯狂,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几乎站立不稳。


    “怎么没关系!”杨母猛地提高音量,“你爸爸现在这个状态,若是让警察知道,一定会被活活烧死的,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你觉得镇上的人会放过他吗?”


    杨佳奈浑身冰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母亲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那天看到的父亲是一只沾满暗绿色黏液的手,指节肿大变形,皮肤像泡发的腐木一样皱缩着,隐约能看见下面青紫的血管在不规则地跳动。


    身体也比记忆里膨胀了一圈,衬衫被撑得裂开缝,露出的胸膛上覆盖着一层滑腻的、类似苔藓的灰绿色菌斑,随着呼吸一鼓一鼓,像是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皮肤下游动。


    “佳奈,这个家就是我的命!”杨母的眼神扫过周岁澜惊愕的脸上,恨意如有实质,把她千刀万剐,“只要他们出去透一点风声,镇上的人就会把你爸爸绑在柱子上烧死!”


    周岁澜终于缓过神,扶着阿撒格斯的手臂站起身,恶寒贯穿全身。


    杨佳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


    现在,那个温暖的父亲变成了不认得他们的怪物,而母亲也变得如此陌生。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想反驳,只想尖叫。


    但没等她再说什么,杨母突然转身冲向墙角,用尽全身力气推过来一个沉重的木箱。


    暗道入口上方的石板发出“嘎吱”的沉重声响,带着细密的尘土落下。


    杨佳奈扑过去想阻止,却被母亲狠狠推开:“妈,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说行不行?这样会出人命的!”


    杨母咬着牙,用尽力气又搬来一块铁板卡在木箱上面,“佳奈,妈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爸爸,也为了你!等过了这阵风头,妈再给他们道歉,现在绝不能让他们出去!”


    杨母将身边的木箱都堆在暗道入口,靠着冰冷的石板滑坐在地,大口喘着气,脸上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麻木。她转过身,看向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儿,说:“再等等,就等几天。等你爸爸把事情解决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杨佳奈哭得泣不成声,绝望地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院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警察的呼喊:“杨女士,我们接到报案,有人说你们家出事了,请配合调查!”


    杨母的身体猛地一僵,迅速擦干泪痕,扯了扯凌乱的衣服,又拍了拍杨佳奈的后背:“别乱说话,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杨佳奈咬着下唇,麻木地点了点头。


    杨母打开院门,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困惑与慌乱:“警察同志,你们说什么呢?我今天一直在家陪我女儿呢,她身体不舒服。”


    一名年轻警察皱着眉:“报案人说你们家出事了,还写了求救信。”


    “那肯定是恶作剧!”杨母立刻接过话头,侧身让警察进门,“佳奈,你跟警察同志说,今天有人来咱们家吗?”


    杨佳奈攥着衣角,视线落在地面上,声音细若蚊呐:“没......没有,我和妈妈一直在家。”


    警察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一眼,碍于杨百川的身份,不敢轻易闯进去。


    杨母语气诚恳:“肯定是镇上哪个孩子恶作剧报假案。”


    警察和她再次确认了一次,杨母都表示无事发生。


    待警察离开后,杨母关上院门的瞬间,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她扶着门框看向楼梯口,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不该撞进这个家。”


    而此刻的暗道中,阿撒格斯正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仔细观察着周岁澜,“有没有受伤?”


    周岁澜叹了口气,一番感慨,“我还是太年轻。”


    阿撒格斯说:“十九,不年轻了。”


    周岁澜吞咽了一下口水,愣愣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阿撒格斯:“不然呢?女朋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周岁澜拿出书包里的包子,“早上剩的,还有三个。”


    阿撒格斯:“我不饿。”


    “怎么可能?以前孙衡和我一起出去吃饭,他一口气吃了十九个。”周岁澜很有耐心的说,“分你两个。”


    阿撒格斯:“不用。”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还较真呢?”周岁澜也就那点耐心,拿出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剩下两个塞到他手里,“不就是撒了一个小慌,至于吗?耽误你做什么了?”


    阿撒格斯:“耽误我做|爱了——”


    周岁澜脑子里一团乱麻,眉头微微蹙起,隐隐透出些不爽的意味:“沈彧,你不会是个变态吧?”


    阿撒格斯面不改色的说:“和女朋友做|爱有什么问题吗?”


    这句话像根点燃的炮仗,“嘭”地一下炸了周岁澜的脑子。


    方才被杨母算计的憋屈和后怕,此刻全转化为羞恼的火气。


    她猛地上前一步,空着的那只手直接拎住了他的衣领,动作很凶,完全忘记胳膊和腰侧早就撞出了好几块淤青。


    “嘶——”布料摩擦着腰侧的淤青,尖锐的痛感顺着神经窜上来,周岁澜倒抽一口冷气,拎着衣领的手瞬间松了劲,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弯了腰。


    阿撒格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怎么了?”


    “最烦和你这种没脑子的人交流了。”周岁澜咬着牙反驳,想直起身子却又被疼得“嘶”了一声,只能委屈巴巴地捂着腰侧,“都怪你!”


    阿撒格斯没接话,借着手机微光伸手,指尖悬在她腰侧上方半寸处,停顿两秒后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许:“哪疼?”


    “我不让变态碰!”周岁澜偏过身子躲开。


    阿撒格斯没再追问,而是直接蹲下身,将手机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光线正好照亮周岁澜的腰侧,“把外套撩起来。”


    周岁澜下意识地往后缩,“你没完了?”


    阿撒格斯:“这里没有药,只能先确认有没有伤到骨头。”


    周岁澜被他说得一噎。


    她确实能感觉到腰侧的痛感越来越明显,刚才光顾着离开,没仔细留意,现在缓过劲来,连呼吸都带着牵扯的疼。


    她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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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唇,犹豫片刻,不情不愿地掀起了外套的衣角,露出腰侧那块明显的淤青。


    青紫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边缘还泛着淡淡的红。


    阿撒格斯的目光落在她的腰上,眸色沉了沉,“有点严重。”


    周岁澜愣了一下,把剩下半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得赶紧想想办法出去,总不能一直待在这破地方。”


    阿撒格斯“嗯”了一声,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周岁澜嚼着包子的动作一顿,心脏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我刚才已经把实验室逛了一圈,出口只有这里。”


    即便裹着两层衣服,她还是觉得脚趾冻得发麻,补充道:“要不再找找?”


    这种地方除了冷,就是冷,还有丧尸作伴,一个不小心,就该变成尸体了。


    两人在实验室摸索了一圈,等到手机电量条已经变红,周岁澜随手按灭屏幕,黑暗瞬间将两人彻底包裹,只剩下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别费电了。刚才我转的时候,在最里面摸到张铁架床,勉强能躺人。”


    阿撒格斯没说话,只是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腕。


    掌心很暖,恰好覆住她冻得发僵的手。


    床在最里面,是那种老旧的单人铁架床,铺着一层薄薄的、沾满灰尘的褥子,边角都已经磨得起毛。


    周岁澜将褥子翻了个面,坐上去说:“这个时候就别洁癖了,总比坐地上强。”


    铁架床发出一阵轻响,像是不堪重负。


    阿撒格斯搬了一个椅子卡在门上,走过去问她:“还疼吗?”


    当然疼,周岁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嘴还是硬的:“不疼,坐吧,别折腾了。”


    阿撒格斯坐在她身边:“你可以靠在我身上。”


    周岁澜露出了一个狐疑的微笑,“不用。”


    阿撒格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很暖和的。”


    她很小只,缩在床上小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看着就娇滴滴的。


    很适合关起来养。


    周岁澜看他一眼,像个诱拐的人贩子。


    不过,她还是把手伸过去,试了一下温度,意识到不对劲,赶紧贴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发烧了?”


    阿撒格斯的喉咙上下滚动,没等她收回手,掌心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向自己,“没有发烧。”


    周岁澜怔了怔,想往后退,但还是被迫把脸埋在他的肩窝,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肌肤相贴的灼热感,顺着血液一路烧到心脏。


    她迷迷糊糊地想:真的很暖和,像是抱着一个火炉。


    周岁澜瓮声瓮气地嘟哝:“还行......”


    这种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陌生又让人贪恋。


    阿撒格斯似乎察觉到她的僵硬,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周岁澜老实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有一只大手捏了一下她的腰。


    她心中忽然警铃大作,刚要抬头,阿撒格斯搂着她轻舔她的嘴唇,“这里,还疼吗?”


    唇上的触感还在蔓延,周岁澜浑身一僵,下意识想偏头躲开,却被阿撒格斯扣在腰后的手牢牢按住。


    阿撒格斯的存在是对人类秩序的扭曲,靠近祂,就意味着要承受混沌的侵蚀。所以祂不会随意使用能力,哪怕是最细微的能量波动,都要压制下去。


    祂降临是万物湮灭。


    阿撒格斯的吻停在她的唇角,“别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