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实验体0613

作品:《前夫哥真是手段了得

    新神历1918年6月13日。晴。


    今天凌晨时,因为厄兰忽然给布兰森发了十几页与阿克顿相关的资料,害得布兰森彻夜难眠。


    因此看了一晚上资料,压根就没睡上一觉的布兰森干脆起床,决定再去跟踪阿克顿一天。


    他开始调查阿克顿还是前两天的事。


    那会儿布兰森找人的事又没了头绪,急又急不得,于是只能无奈地闲下来。


    虽然皇太子在皇帝面前把这个任务说得有多重要多重要,实际上在布兰森临走前,皇太子也只是拍拍布兰森的肩膀,说你就当去散散心好了。


    迪诺斯的出发点自然是好的。


    可布兰森又觉得这家伙还是有点养尊处优到有点缺心眼了——


    毕竟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人会想来德洛群州散心的。


    更不会有人一穷二白地到环境恶劣的德洛群州散心。


    但迪诺斯最在意的并非是卡洛斯公爵的情况。


    对付卡洛斯公爵的手段有很多种,私生子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迪诺斯还是嗤之以鼻的。


    可奈何他从布兰森出事开始,就一直很担心布兰森的心理状况。


    即便布兰森在跟他聊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在已读乱回,可迪诺斯还是隐约能猜到:


    布兰森现在这颗心脏藏着秘密,并且也是因为这颗心脏导致的布兰森会有那么严重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


    因此,迪诺斯还是决定利用一下布兰森对卡洛斯公爵的厌恶之心,去半点小差事缓解一下他内心的压力。


    若非如此,这样的任务其实也犯不着让布兰森亲自过来。


    尤其是布兰森现在真的闲得几乎天天都在睡大觉了。


    也就是这样,自从来到德洛群州,布兰森几乎每天都会有12个小时往上的时间是在床上呆着的。


    因为在他住进阿克顿家里的第二天,贴心的阿克顿给他换了一套温暖舒适的床铺。


    虽然一开始布兰森觉得阿克顿能够一次就配置一套他能舒适睡觉的床铺是狗运发作。


    可久而久之,布兰森觉得阿克顿这家伙好像天生就擅长做这种事一样——


    他竟然连做饭都能做得极其符合自己的胃口。


    这日子真是过得有些舒坦了。


    舒坦得布兰森差点以为迪诺斯早已算到自己会在德洛群州遇见阿克顿,所以才那么冷酷无情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财产都给没收了。


    只不过布兰森从小到大都过过什么安稳日子。


    这一闲下来他也觉得浑身难受,于是前两天就因为太无聊,干脆尾随阿克顿去看偷偷视察一下那个驻守在德洛群州的小军团最近怎么样了。


    结果就是在布兰森这一无意之举之中,偶然地发现了那只让他魂牵梦萦几年的白狐,竟然正跟着阿克顿一起在做任务。


    这事业运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


    布兰森一下子就来劲了。


    只不过今天阿克顿好像并不用上班。


    他在尾随阿克顿的时候,发现阿克顿今天又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竟然又往塞纳里奥山上跑。


    布兰森始终忘不了那尊坐落在塞纳里奥山之巅的雕像。


    他不知道阿克顿又打着什么主意,总不能是闲的没事干,所以就往山上欣赏他的雕刻佳作吧。


    阿克顿的脚步很快就停下了。


    事实说明,布兰森猜得没错。


    只见阿克顿在走到那尊雕像附近之后,就坐在了那尊雕像之下。


    从布兰森的角度看去,恰好就能看见阿克顿的脑袋被黑足猫的前足踩在脚下。


    布兰森一时没憋住笑。


    阿克顿也同步看到了布兰森的位置。


    阿克顿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就好像他刚刚就已经知道布兰森跟在他身边一样。


    “跟一路了,就不想过来跟我说说话么?”


    阿克顿话音刚落,白狐就已经跳到了布兰森的身边,咬着布兰森的裤脚就往主人身边拉。


    布兰森知道自己行踪暴露了,也干脆不装了直接往阿克顿的方向走去。


    可他脸上挂不住啊!


    于是只能尴尬的望向远方,嘴边乱七八糟地说道:“今天天气真好啊,塞纳里奥山的空气真是新鲜,你也过来走走了?真是巧啊哈哈哈……”


    “是挺巧的。”阿克顿只是笑。


    他没有想戳穿布兰森的意思,而是暗示着白狐把布兰森往自己的方向带过来。


    布兰森也不知怎么地,也可能是因为被白狐安抚过,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来自白狐的邀请。


    他顺势坐在了阿克顿身边,白狐更是相当自来熟地窝进了布兰森的怀里。


    “他很喜欢你。”


    “是、是么。”


    “显而易见。”


    阿克顿的声音像是风一般吹过布兰森的耳际,听得布兰森的耳尖不禁一热。


    他的呼吸莫名急促几分,手上更是毫无章法地在白狐的身上一顿乱摸。


    白狐似乎是感觉到了哨兵的情绪不对,在主动地用鼻尖轻蹭哨兵的手后,还轻声地嘤咛撒娇。


    它似乎想以此来抚慰哨兵,却不曾想,反倒惹得哨兵更加慌乱。


    哨兵似乎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到底在说什么了,他此时的头脑中有且只有的,只是自己看的那堆恋爱罗曼史里说的名言金句:


    无论是哨兵还是向导,只要他说他的精神体喜欢你,那他就是想睡你。


    布兰森的头脑中瞬间大响警铃。


    他长这么大就没有人敢调戏他!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气得呼吸不通畅了。


    于是他非常危险地眯着眼看向阿克顿:“就没有人告诉过你,随便跟人说自己的精神体喜欢他,其实是一种调戏吗?”


    阿克顿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慌乱。


    他摇了摇头,可怜地回了句抱歉,说自己确实不懂这些。


    若是平常,那布兰森应该还要继续借题发挥的。


    可偏偏这两天布兰森已经把阿克顿穿过什么颜色的底裤都给差得一清二楚了,就阿克顿这样没人疼爱过的可怜小白菜,自然也没人跟他讲过这些。


    是以布兰森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放阿克顿一马。


    可他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行,于是又补充了一句:“你下次不准随便跟其他人讲这样的话,听懂了没有!”


    “嗯。”阿克顿重重点头。


    布兰森这才开始感慨孺子可教。


    随后,他又问起阿克顿:“你今天不用值班吗?”


    阿克顿看着布兰森脸上的笑,心头不由得发暖。


    他轻声回道:“我跟人换了班,今天休息。”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布兰森又问他。


    可刚一问完,布兰森又有些后悔了。


    虽然现在阿克顿跟他还算熟悉,可即便如此,阿克顿也没有什么必须告诉他所有形成的义务。


    他有些僭越了。


    这让布兰森有些懊悔。


    但阿克顿并没有生气,而是从随身的小皮袋中小心地拿出一个棱镜耳坠。


    “是有很重要的事。”阿克顿回道。


    说完,他将那个耳坠轻轻地挂在布兰森的耳垂上。


    布兰森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阿克顿的脸上满是笑意,似乎对这个搭配十分满意。


    他又接着跟布兰森解释道:“前几天我特别找人磨了几块棱镜,想着给你组装一个耳坠。今天刚好做好,所以想送你。”


    “这样……”布兰森伸手轻轻地摸上耳垂上的耳坠,“可我看不到。”


    “好看的。”阿克顿的笑容与林间的阳光同时照进布兰森的心间,让布兰森心头奇怪地发暖。


    “为什么送我这个?”布兰森过了好久以后才问道。


    “因为——”阿克顿话语一顿,双眼却始终没有离开那个耳坠。


    耳坠不出意外地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道若隐若现的彩虹映在了布兰森的脸上。


    “因为这样,就是幸运日选择了我。”


    阿克顿过了很久以后,忽然回答道。


    “幸运日选择了你?”布兰森没懂阿克顿是什么意思。


    阿克顿似乎也没想让布兰森听得太清晰。


    他只是含糊地回道:


    “我所能做到的最好选择,哪怕要以生命为代价,我也心甘情愿。”


    ……


    风轻轻地吹拂过布兰森的脸庞。


    连带着布兰森耳垂挂着的耳坠也跟着一晃一晃。


    阳光偶然间折射出来的彩虹也逐渐摇晃,看着就像彩虹要消失不见一般。


    布兰森讲述自己过去的语气并没有什么起伏。


    就好像对他来说,这都是其他人的经历一般。


    阿克顿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没忍住插了句嘴:“欧洛夫怎么会这么好心。”


    欧洛夫当然不会那么好心。


    布兰森低声笑了声。


    “这颗心脏只是他的实验初期阶段。那就是试验品而已。”


    “而且「预言」是有代价的。”


    布兰森说罢,目光忽而又看向站在雕塑侧的阿克顿。


    他当初是在陷入「预言」代价造成的PTSD时,才受迪诺斯之命再次来到了德洛群州。


    事实上,最初时布兰森也并没有明白「预言」的代价到底是什么。


    在布兰森使用「预言」能力时,他的眼前会出现两种不同的预言。


    那两种预言以颜色作为标识,一种是金色,一种是血红色。


    颜色背后的深意布兰森最初时是不明白的,因此他基本都是随便选择了一条比较合自己心意——或者应该说,就是单纯比较顺眼的「预言」去执行而已。


    因为「预言」,他知道要想发展到那一步的所有前因后果。


    他几乎应该被称为战无不胜的战神。


    可事实又并非如此。


    布兰森第一次意识到代价的时候,是在他使用「预言」杀死联邦的一个重要将领的时候。


    当时他选择了金色的「预言」。


    那条「预言」的结果,就是那位将领的死亡。


    因为那位重要将领的死亡,布兰森的幻海军团很快取得了战争的胜利。


    可也就是在「预言」的尾声中,布兰森眼看着他身边的一个年轻的将领骤然以极快的速度衰老直至死亡。


    当时并不是只有布兰森独自一人在场。


    那位年轻将领的身边围着许多的的人。


    他们几乎都是刚刚参军不久的哨向,看到这一幕都吓得哭喊起是恶魔降临。


    布兰森眼看着自己军团里的所有人都跪地向艾瑞多斯帝国的守护神祈祷,希望恶魔不会收割自己的性命。


    那是布兰森罹患战后创伤应激综合征最根本的一幕。


    他不信有什么恶魔降临。


    他只是隐约的觉得这件事跟自己脱不开关系。


    为了弄明白这件事,布兰森还特别休息了一段时间。


    他着重回忆自己过去做的每一个与「预言」有关的决策,几乎可以追溯到1911年欧洛夫将这个心脏安装到他的胸腔里之前。


    布兰森有些崩溃地发现,自1910年开始,世界上就已经有不少莫名其妙忽然间衰老然后死亡的案例。


    尤其是到欧洛夫给他安装那个机械心之后,这样的案例更是泛滥。


    他几乎能够一一对上。


    尤其是能给一个,他曾经选择过的血红色「预言」,竟然对应了一整个养老院的人死亡。


    ——他就像是一个剥夺他人时间的恶魔一般,以一种几近无情且不可违逆的手段,收走了那些他甚至从未见过面的人的性命。


    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布兰森崩溃地找上欧洛夫。


    他想问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可欧洛夫的目光中尽是平静。


    他没有惊讶,没有意外。


    就好像连布兰森会崩溃地在他面前痛哭都在他的计算之内一般。


    布兰森问他,为什么这颗心脏会害死那么多人。


    欧洛夫也只是平静地反问他,你认为一个S级哨兵应当承担的责任到底有多重?


    布兰森没有回答。


    因为他从未想过。


    一时间,他们都在看着眼前那个与自己基因相连的人。


    也是在这里的某一瞬间。


    汉兰大陆唯二的两位S级哨兵,透过了彼此的相似的双眼,看到了那颗在两人左胸跳动的心脏。


    布兰森忽然更加崩溃地意识到,原来他的那颗心脏,是用欧洛夫的一半心脏改造的。


    可欧洛夫依然平静。


    他只是压着的布兰森肩,如同恶魔呓语一般在布兰森的耳边问道:


    「拥有这样强大的能力,我撑得起来,你撑得起来吗?」


    之前是得了一写主线就卡文的毛病。


    现在是得了一写主线就爆字数的毛病。


    反正刚刚写一半腱鞘炎犯了……手好痛,但是还是坚持写完了。。。(不过还是晚更新了xx)


    后半周要回校,更新时间估计应该是周日?


    再向天借五百个收藏求榜单(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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