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错把郎相看

作品:《我是攻略病娇的黑月光(穿书)

    谢玄琅能感受到她有些未曾宣之于口的转变,只是这变化太过微妙,他难以分辨那到底是什么。


    他在回去的路上漫无边际地思索着,直到看到被夜风吹起皴皱的河面。


    他忽然想到她问他两人是什么关系时,微微发亮的眼眸,问完之后紧紧抿起的唇。


    那好似是一种期待的表现。


    而后来,她不知自顾自想了什么,那种如同波澜一般起伏的心境变得平静,连带着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她的变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可他是要补偿她,既然她让他不舒服了,那她是否得到了些许快慰呢?


    他感受到的痛苦是否都会化作她的快乐?


    想到这里,心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似乎也变得甜蜜起来,他沉甸甸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迎着四月薰暖的夜风,袍袖翻飞宛如漫游人间的闲散仙人。


    谢玄琅回到谢府时遇见了散值归来的谢玄瑾。


    谢玄瑾见他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的模样,不禁想到今日在酒肆中见到的那一幕,于是上前笑着问道,


    “阿皎今日何事如此高兴?”


    兄长与他说话,谢玄琅便袖手站定,温言答道,“今日佛诞,万民同乐,琅自然也高兴。”


    谢玄瑾闻言不禁叹了一口气,有些伤心地皱起眉,“与兄长也不能说实话么?我今日可是亲眼见到你与谁在一起,七娘风采出众,想来必不会是我错认。”


    谢玄琅弯起唇角没有说话,他看着谢玄瑾关切的面容,心中却蓦然出现一个念头:


    他为何这般关心王拂陵的事?


    从前也不是没有女子与他示好,可谢玄瑾却从没有在意过,为何独独王拂陵,引起了他这般的关注?


    此念头一起,他又默默打量了他一眼,谢玄瑾生的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自然也是一顶一的好相貌……


    他手指轻点袖口,不经意般问道,“是。我今日确与拂陵在一起。”


    “你叫她拂陵?”谢玄瑾惊讶道,两人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这般要好了?


    谢玄琅看出他的惊讶,心中疑色更添一重,并没有向他解释称呼的问题,只是不经意般问道,“不知兄长如何看待拂陵?”


    谢玄瑾没想到他会问自己对王拂陵的看法,于感情一事,他也是个没什么经验的愣头青,只道是阿皎想从自己这里寻求些认同感,自然不遗余力地夸赞王拂陵,


    “七娘她金玉其外,蕙质兰心,身份高贵,性情却温和可爱,自然是……”


    他每说一个字,谢玄琅唇角的笑意便僵硬一分,偏偏谢玄瑾还未曾觉察。


    昔年陈思王作《洛神赋》夸赞洛水神女,他俨然有要作出一篇《七娘赋》的架势……


    谢玄瑾平日里并不爱这些舞文弄墨的功夫,如今为了夸王拂陵,已是绞尽脑汁,用尽自己毕生所学。


    不料他讲的口干舌燥,一看谢玄琅,却发觉他面色僵硬得连笑容都无法维持。


    “阿皎?”


    谢玄琅扯起唇角,抬手道,“兄长,夜深了,琅有些困倦,先回去了。”


    谢玄瑾看着他逶迤离去的身影,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不是瞧着还挺有谈兴的,怎么这就困倦了?


    *


    王拂陵回去之后便拿着那颗珠子研究,只见里面绯色渐增,只是仍然算不上有多浓郁。


    她不禁叹了口气,好歹也是接过吻的关系了,不是说有了亲密接触之后,男性的好感度就会发生质变吗?!


    难道谢玄琅就是那种只注重精神交流,对身体交流不感兴趣的人?


    系统跳到她怀里,毛乎乎的小爪子拍了拍她的手背,用正太小奶音语重心长老气横秋地劝道,


    “宿主你已经很厉害了,这次进度还是非常可观的,保持下去,一定可以攻略成功的。”


    王拂陵吸了会儿兔子,感觉自己被毛茸茸治愈,干脆也不再多想了。


    那日对于两人的关系界定,虽然两人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谢玄琅对她却明显热络了许多。


    近些时日他常会给她送些小礼物,像是珠宝玉佩、他亲手制的香或者其它新奇的小玩意儿,或是时不时来找她。


    故王拂陵已经吩咐府里的人,若是谢二郎君来访,直接请进来便可,不必通禀。


    这日,王拂陵正在听风院闲来无事,王澄忽然手拿着一本册子来找她。


    “阿兄?”王拂陵见他面色不自然,便主动问道,“你手里拿的甚么?”


    王澄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道,“我这里有本册子,阿陵你过来看看。”


    王拂陵一头雾水地过去,见他将册子在书案上展开,她近身过去看,翻了几页,却发现里头都是一些青年男子的画像和介绍。


    “这是?”王拂陵惊讶道。


    王澄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那日谢玄瑾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回来后细细思量过,觉得就算阿陵要嫁人,那也必定得是经他过目点头的好人选。


    什么叫“还有什么人家比谢氏好”?比谢氏好的人家多了去了,他倒要带着阿陵亲自挑挑看。


    想到这里,他便也不忸怩了,索性坐在王拂陵身旁,陪着她一起翻看。


    “不过是一些适龄的才俊子弟,你且看看有没有合眼缘的。”


    说完,他便自顾自地开始翻阅,口中还絮絮念叨着。


    “桓氏五郎,面中这颗痣生的不好,难看不说,寓意也不佳。”


    “顾氏三郎,南蛮子,你定然与他们处不来。”


    ……


    他摇摇头又翻过一页,王拂陵听着他口中原本的青年才俊现在被他贬低得一文不值,不由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下一页是——


    “庾氏四郎,面上无痣,生的也俊秀,又同是北人,庾氏亦是诗礼簪缨。且他还是二娘之弟,二娘与我交好,我瞧着不错。”王拂陵笑着点评道。


    王澄噎了噎,思索了会儿又面色严肃地摇头,“庾氏体质不佳,我瞧他家大郎便如二娘一般病弱,想来是家族有病根,不好,不好。”


    王拂陵如今也算明白了他来这一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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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是想干什么,哭笑不得道,


    “阿兄,这本册子上的人选只怕已然是人中龙凤了,如今却被你这般挑挑拣拣,真是不知到底要何人在你看来才算好。”


    王澄闻言叹了口气,也干脆放下册子,“不是他们不好,只是在阿兄心中,你实在太好。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配得上我的阿陵?”


    王拂陵只觉得她哥对她的滤镜实在太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有了给她择婿的想法,但她还是打算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阿兄,我并没有要嫁人的打算,他们好与不好,在我看来都不重要。”


    王澄眼眸亮了亮,追问道,“当真?”


    “当真。”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她都没产生过要结婚的打算。


    可能是因为她心中还是比较理想主义,对她来说,婚姻的意义不该是找一个人凑合着过日子。


    爱情是太过珍贵而稀少的东西,彼此相爱本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而可悲的是,爱往往经不起考验,真心瞬息万变。


    王澄笑了起来,眸光明媚,他的视线随意地掠过门口,微不可察一顿,复又若无其事地收回。


    “这么说来,你心中并无心悦之人?”


    王拂陵还在信手翻着画册,随便点了点头。


    “对谢二也无意?我看你最近与他往来甚密。”


    王拂陵翻页的手顿了顿,王澄一向不喜谢玄琅,她抬头看到王澄的灿烂笑容,又觉得还是不必破坏他的好心情了,白色的谎言嘛。


    于是她道,“嗯。我与谢二郎君都是君子之交,阿兄想到哪里去了。”


    “那阿兄便放心了。”


    四月的日光晴好,王澄看着院中那高大的玉兰树下,一个白色的人影正踩着落花悄然离去,他唇角轻勾,又拉着王拂陵说了会儿话才离去。


    *


    王氏府种了许多花木,四月春色芳菲将近,地上铺了一层凋零的花瓣。


    谢玄琅面无表情地碾过白色蜷曲的玉兰花,微粉的杏花,墙角嫩黄的迎春……各色花泥将他白色的素履染脏。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零落成泥的花瓣,蓦的想起祓禊那日的山茶。


    是啊,花本就是要从枝头坠落的,落在他头上,与落在地上,对山茶来说,其实无甚分别。


    他想起王澄问她是否对自己无意时,她闲散自然地点头,她言他们只是君子之交。


    原来只是君子之交,原来她对他并无情意,那他为补偿而作出的亲近之举便都没了意义。


    他茫然地扬起头,片片单薄的杏花簌簌而落,其中一片在空中飞舞打着旋儿落到了他的唇上,像一个轻柔而芬芳的亲吻。


    他又想起了佛诞节那日的秦淮河畔,想起那馥郁香甜、如有实质的降真香。


    谢玄琅乌浓的眼睫猛地一颤,光怪陆离的光影映入他眼中,日光刺激得视线模糊而迷离,眸光水润。


    他猛地紧紧闭上眼,将那片杏花含入口中,用牙齿狠狠咬住,一字一句恨声道,


    “浮浪之花,轻浮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