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次惩罚几个

作品:《殃及池鱼

    江池鱼有王炸偏不出,又轮到何来出牌,他出掉最小的牌,顺时针挨个涨数字,耗了两圈,何来打出两个牌。


    最终断在江池鱼那,眼看着他快赢了,他扔一个2。好嘛,大牌都在他手上,何来军心不乱。


    “日,你怎么还有2?”汤烬满脸的怀疑和不可置信,“你藏牌?耍老千?”


    赵萧何说着就来了劲:“老江只是打牌手气好,我差点忘了,你俩就等着被完虐吧。”


    “好好好,看看是他的手气好还是我跟何来加起来的胜算大。”


    “凭啥你俩能结盟?那我跟江子也结盟,就你俩牛?”


    汤烬恬不知耻道:“哦,我俩就是牛,你俩在十二生肖里只能当耗子。”


    他输出垃圾话对江池鱼毫无作用,第一把他赢得理所当然。第二把开牌,何来的牌还不错,汤烬在对面使眼色,明示两人联盟。


    “不要对我暗送秋波,好吗。”何来专心看牌,“我有喜欢的人了,它叫王炸。”


    “名字真霸气。”江池鱼夸赞道。


    “谢谢,我们在一起十分钟了。”


    “江子。”这局江池鱼先手,轮到赵萧何出牌,他打算明牌,“咱俩结盟吧,要是一起赢面还大。”


    “行。”


    汤烬脸色骤沉,直接撂话道:“何来,你不跟我结盟更难赢,你记得我们以前把那人赢得裤衩都不剩了吗,真事儿,他回家就穿了一条桌布。”


    “嗯,记得,你跟我一起出老千,第二天上班你还用坑了人家的钱请他吃午饭。”


    “那你什么意思,结盟?”


    何来扔掉一对8,盯着他说:“不结,结了又要离,你图什么。”


    汤烬捏紧手牌,眼底尽兑着威胁:“老东西,我图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他对着一个十九岁男生说这话实在扯淡,又变态,但他们心澄如镜,借何来十个胆他都不会任凭汤烬乱说。只有被他绑架的一条路选。何来鼻间轻出了口气,像踏进一场注定走向始乱终弃的婚姻,他说:“行吧,结,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要来质问我。”


    “你不要结婚。”汤烬果然提上裤头就不认人,“我们是盟友,你将就一下。”


    赵萧何维持不住正经表情,笑得像打了个喷嚏:“嗤……你俩比初中生还初中生,你老板看不出你有病吗?”


    何来的沉默会让所有人感到不适,偏偏不会让他自个儿尴尬。汤烬好不容易苦尽甘来,硬着头皮找补:“看不出来,因为我太帅了,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道光。”


    “你以为你是奥特曼吗?”赵萧何嗤笑。


    “不行吗?”


    因为结盟,何来一手好牌要与汤烬打配合,同样的江池鱼赵萧何也得精打细算,本来只是娱乐局,为了赢下最终惩罚权,是下尽了心思。


    这把在何来与汤烬多年打牌配合下得胜,汤烬得意洋洋地唰唰洗牌,还向一旁的人扬下巴挑衅。


    赵萧何黑着脸说:“别太高兴,我们现在分数打平。”


    汤烬说:“对啊,现在打平,等一下就是碾压了。”


    他的垃圾话对赵萧何十分有十二分管用,何来胜不骄,单是战后脸上淡淡挂笑,仿佛是百战不殆的诸葛亮。


    江池鱼看他两眼,接着像为了队友出气,他说:“碾压也要看实力和运气,你是只会说吗。”


    “我不止会说。”汤烬毫不退让,“我还会唱loser。”


    “我不想听五音不全的音乐。”赵萧何助力兄弟嘲讽道。


    第三把,架不住江池鱼手气太好赢了,汤烬试着出老千被赵萧何抓了个现行,争论了一会儿,判他要是再出千,惩罚环节并罚,收缴一小时手机使用权。


    “算你们狠。”汤烬咬到舌头,“好,我不出千,但我能跟何来打配合吧,交换眼神不算犯规吧?”


    “你们的心电感应要接触到眼神才能发动?”江池鱼反来膈应他。


    江池鱼这两局是跟汤烬杠上了,何来算发现得快,从第一把某个时势起,汤烬说一句话,江池鱼下一句就要反驳,而汤烬也就是放浪惯了,真计较起来也是饱受睾酮素侵害。


    江池鱼时常冷淡,何来没想到他居然不鸣则已,带刺儿的话说得里三层外三层,一说汤烬就不遑多让地脏回去。


    “对,我跟何来太默契了,你和赵萧何没有?”


    “没有,可能你们注册专利了。”


    “没事,你们也能用。”汤烬唇笑眼不笑,“你别太放松,何来在你旁边说不定都能看清你的牌。”


    “那我也能看见你的。”赵萧何帮腔。


    何来轻轻靠在椅背上,说:“争不过来,要不你们打一架吧,我比较想看这个。”


    赵萧何站谁都无所谓,只要有戏看:“支持,你俩整啥呢,还能不能好好玩?就是玩玩,还较真了。”


    他们不语,何来觉得有意思,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笑:“那我们换一队吧。”


    “你们一队,我和赵萧何一队,分数就算我们落一分。”何来挑挑眉。


    没料到何来会这么玩,江池鱼和汤烬对视几眼,面前他多年的哥俩好就有些恍然,道:“……哥们,落一分你确定?还不如就算二比二打平。”


    “让你们的。”何来大施善心,“怕打不过就玩别的,要么来点野的,你们一直隔着裤衩干蹭也不是事儿。”


    “我收着点。”江池鱼劲头一过就意识到有点无厘头。


    何来哄着说:“没事儿,玩游戏太投入能理解,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仇没结,当然我支持你揍老烬,这么多年他应得的。”


    要论在场的岁数谁最大,恐怕连何来都会认是汤烬,但论真的,何来是正正当当地比所有人年长数岁,年龄阅历一样不能忽略。


    可能有的人常会有一种感觉,何来为什么会用一些老态的语气谈事,往往是他稳住阵脚,开玩笑地把事情解决甚至显得十分世故,赫然,藏在表面之下的是犀利到烫手的成熟本分。


    有的人有时候看不透何来,可越是摸不透他,对他的留意就长了藤似的日渐无理,再回过头,这个人的痕迹早就落得盘根错节了。


    “不用了。”江池鱼不揍任何人,说,“我去洗个手。”


    他起身去找附近洗手池,开着手机电筒,汤烬说过位置在哪,有点偏但不远。刚把手机放在石砖上,身后过来一人,一开口,就知道是何来。


    “让让。”何来举着手机照亮,走过来就也把手机放在水池边上。


    江池鱼往旁边挪了挪,手放在水龙头下面,一条水流顺着他的手掌滑进水槽,何来在他手底下接了一点,两人用完,江池鱼把龙头掰正。


    这几秒都没人说话,水声一停,抬头对上眼,水池边上刺眼的两道光融成一片,何来用手挡了挡脸,说:“你跟汤烬过不去?”


    他没带纸,甩了几下手,但手心缝里仍留着一洼水渍,江池鱼用了张纸,擦干手就丢进脚边的垃圾桶。


    “没跟他过不去。”那双眼睛停在何来的手上。江池鱼身上没有带多的纸。


    “那我怎么觉得你跟他说话有股火药味?”何来话里掺着八卦的稀奇。


    江池鱼解释为:“玩游戏而已。”


    “你确定?”


    “嗯。”


    “行吧。”


    何来搓了几下手,按自己路上想好的说辞,安抚道:“汤烬就是爱交朋友,有点自来熟,但他有分寸,也不难看出来吧?”


    “你要是想维护小赵,跟他说两句就成,没必要惹他,毕竟你把他整急眼了一会儿怎么玩?”他说得字字在理,就像以前到下属工位会说的话。


    越听,江池鱼脸上的奇疑就越明显,他说:“汤烬的狗几个月了?”


    突然问这个,何来纳闷,但也答:“三个月,怎么了,你也想养一只?”


    “三个月就过生日?”今天是汤烬借着狗过生日才到这块玩,何来清楚汤烬只是图个彩头,实际就是用这天跟江池鱼他们拉好关系。


    社交就罢,何来看不懂江池鱼为什么从那天玩游戏就跟汤烬无法照应,是看汤烬跟他的兄弟合得来,他不爽?有的人介意朋友跟别人更好无可厚非,何来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看他的面子不是。


    非得这么着?何来想,心情减了大半,说:“随便他,他有那个心给狗庆生为什么不过,而且那只狗……他没女朋友,你让让他。”


    “我也没有。”江池鱼顺着他的话,“我生日在月底,满十八。”


    听到十八,何来一下清醒了,又关心道:“行啊,要办成人礼吗?幸好你早点说,不然临时给你买礼物没心意。”


    “嗯。”


    江池鱼点头:“我不跟汤烬对着了。”


    “好啊,你俩好好相处,跟年龄没关系,但是我觉得他至少得让让你,他跟年纪大的年纪小的都没大没小,你不用理他。”


    “嗯。”


    “没事就好,走吧。”


    何来揽过江池鱼的后颈,那只手搭在那拍拍他的胸膛,听赵萧何说江池鱼是经常锻炼,胸肌很紧。回到帐篷边,汤烬和赵萧何正聊天,等二人回来便紧接牌局。


    何来只是吓唬他们,没真让几人换队友,但队友太累赘,又换成了单人战。


    玩了个把小时,前几把的分数平分,到最后一把赵萧何一转攻势,把几人赢得惨不忍睹,也都没怄气,同时为赢家贺喜。


    “心服口服啊,来吧,谁分最少,让你好好惩罚。”汤烬拱火道。


    何来看手机:“我看看……”


    “等等!”还没解锁手机,赵萧何喊住他,“能不能我随便选个人?”


    三人对此没有异议,江池鱼问:“你想选谁?”


    赵萧何在他们里过了一圈,勾唇笑捎着诡诈:“我想想啊……要不你们来给我表演一下才艺,谁的才艺最差我就选谁。”


    “不可能。”


    “你要一次惩罚几个?”


    “我们不是白给钱的,你得赏点钱。”


    “别啊,你们让我选我也选不出来,让你们自己争取不行吗?”赵萧何只是借他们给点由头,要真选他就太纠结了。


    每一个他都有很多整他们的想法,难在择一而不能all in。


    “说两句也行,我真的不好选。”


    “那我说吧。”何来行动力过人,“小赵,别的人我不说,但我觉得你真的很帅,不是恭维,你看学校里有多少人喜欢你就知道了,前不久还有人问我你有没有对象。”


    “你咋说的?”赵萧何对何来的处理方式感到恐惧。


    “我说,他好像不是gay。”


    “你可以去死了。”


    赵萧何板着脸转向另外两人,汤烬思考了几秒,说:“那我能说什么了,本来也想夸你帅的。这么着吧,你跟我许个愿,就别惩罚我了,许两个能不能搞一下何来?”


    “我考虑一下。”赵萧何说。


    齐看向最后一人,江池鱼的答复简单又熟练:“帮你写一周的物理作业。”


    “还能这样?那我也帮你写作业。”何来改口。


    思来想去,汤烬是带着诚意来的,江池鱼和他太熟,没必要整他。只有何来不当回事,拿破事糊弄。


    “何来。”赵萧何这次非常干脆,“就照老江的吧,你到明天早上就禁止说话了。”


    何来舔着嘴,见他这么说,没有出声坏了规矩,拿手机给他发消息,问他:【从现在开始?】


    对面两个人凑在一起看消息,都乐得见牙不见眼。


    “对,从现在开始!”赵萧何还在狂笑,“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


    汤烬比起他已经很收敛,他说:“今晚能清净了,是吧何来?”


    【何来此言:你话比我多】


    “对啊。”汤烬说,“你不能说话,可不是我话多吗?”


    何来向来不爱翻白眼,今时不同往日,眼珠向上撇,使劲收住表情才将白眼压在强颜欢笑里面。


    【何来此言:你喜欢就好】


    江池鱼在何来旁边看他打字,见这句话发到对面,低声说:“我发一句。”


    【何来此言:你不是能说话吗?】


    何来在对话框里打出这行字,江池鱼则说:“我知道,就一句。”


    【何来此言:行吧】


    江池鱼和他靠得很近,那样近的距离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头发扫到脸上。何来把手机给他,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的脸侧。


    【何来此言:晚上睡觉别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