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出发

作品:《欸?我不是天才哨兵吗?

    下雪了。


    进商场前,天空忽然飘下小小的雪粒,等三个人从商场出来后,雪粒子变成了漫天大雪,目之所及,房顶、车顶、地面都披上了一层白色。


    潘圆玉一手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另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接住一片雪花。


    手套毛茸茸的毛絮托着那片六边形的雪花,被潘圆玉捧到眼前,她像是看到了十足的稀罕物,连呼吸都忘记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下雪吗?”不屑一顾的话从南弋嘴里冒出来,可她眼睛一样看直了。


    好大的雪啊。


    索卡城怕是有十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林曜站在商场大门前,仰头望去,鹅绒般的雪花朝她的脸庞纷纷拂下。


    这是索卡城的雪,帝都的雪不是这样的。同样是大雪,帝都的雪往往声势浩大,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就朝你砸来。


    飘落的雪花在她的眉梢眼角融化,一颗晶莹的水珠流进她姜黄色的围巾里。


    晚上吃烤肉,还是南弋请客。炭火通红,肥美的五花肉在铁板上烤得刺啦响,潘圆玉和南弋对视一眼,南弋点头,潘圆玉从一堆购物袋里拿起其中一个,递给林曜。


    “这个是给你的。”


    林曜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件白色圆领毛衣。


    潘圆玉说:“这是我和南弋一起送你的。”


    “为什么要送我……”


    刚才在商场,潘圆玉一个劲怂恿她去试衣服,她没什么兴趣,试了两件毛衣就坐在一边等她们,这就是其中一件。


    潘圆玉用生菜包起一块巨大的焦香五花,说:“因为看你最近有点不高兴,想让你开心点。”说完把包好的五花肉一口塞进嘴里。


    “而且你穿白色特别好看,像一个……”


    南弋语塞,南弋冥思苦想,南弋灵机一动,大声说道:“杀手!”


    潘圆玉嘘道:“你这是什么烂比喻啦!”


    南弋说:“你这就不懂了吧,真正的顶级杀手从来不怕自己身上沾血,因为她们——杀人不见血!”


    “好冷。”潘圆玉搓搓胳膊。


    手里拿着这件突然的礼物,忽然,她想,如果是真正的林曜在这里,她会有什么反应。


    心口的太阳隐隐发热,痒痒的,像是要从她的皮肤里钻出来。


    你会高兴吗?


    想了想,她说:“谢谢。”


    虽然还是不懂为什么突然送她毛衣,但是谢谢。


    暖黄的灯光映得潘圆玉的脸像一块松软的鸡蛋糕,她拿起夹子在空气里夹了两下,纠结的样子,然后说:“虽然你很厉害,但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和我们说哦。”


    “就是啊。”南弋应和。


    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看了圈方桌上的菜碟,她说:“把那盘牛肉递给我一下。”


    潘圆玉面露无语:“不是说这个帮助啦!”


    尽管如此,南弋还是把桌子对角的那盘鲜牛肉拿了过来。


    潘圆玉咬着筷子头瞧着林曜:“每个人都会有遇到困难的时候,我妈说了,出门在外要和谐友爱互帮互助,我们都不会笑话你的,南弋你说对吧?”


    南弋疯狂点头。


    这话听得林曜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她奇怪地看着两人:“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南弋说:“如果你家里有困难的话,不用硬扛着,可以去跟教官说啊,学校能申请特殊补贴什么的……”


    “困难?什么困难?”她彻底听不懂了,“你们有话直说。”


    “就,平时看你也不怎么买东西嘛,我们以为你经济上有困难什么的……”潘圆玉一边观察林曜的表情,一边努力说得委婉,她不希望自己的话伤害到她。


    谁知道林曜只是愣住了,半晌,她说:“我好像确实没什么钱。”


    来了几个月了,她平时吃穿用住都在学校,根本没花什么钱。经潘圆玉这么一说,她反应过来,她真算个穷人。


    这话说得潘圆玉和南弋都不知道该接什么了,林曜说完又埋头苦吃,吃到一半抬起头来:“那个冬令营,最后赢的是不是有钱?”


    南弋对规则门清,立马说:“是,说是最后胜利的队伍有奖励。”


    林曜点点头,随意道:“那我要赢了。”


    南弋&潘圆玉:“?”


    林曜学潘圆玉刚才的样子,用生菜包起一片烤得流油的五花,像折衣服一样叠得整整齐齐,然后一口塞进嘴里,全然不顾对面坐着的两人已经石化。


    不是,这人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说了一句拽炸天的话?南弋和潘圆玉的灵魂震撼了。而且她这位两个多月从F级窜到C级的哨兵说这种话,居然格外有说服力。


    她们都觉得她一定能做到!


    南弋迅速响应,恭敬地递上一杯橙汁:“那您能带上我们吗?”


    林曜接过橙汁大喝一口:“简单。”


    潘圆玉欢呼:“好耶!我太想体验一回赢的感觉了!”


    三只装满橙汁的玻璃杯碰在一起,烤肉店外,雪夜明亮。


    转眼到了出发的那天,这是几天以来难得的晴天,道路两旁的积雪还没化,垂挂在树枝上的冰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前往夏港的中巴车等待在校门口,车子两边后视镜上系着红色飘带,预示着一路平安的好兆头。


    潘圆玉兴奋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大早上就起来了,三个人大包小包出发了,大包的是潘圆玉和南弋,小包是林曜。


    三人赶到规定的上车地点时,只有带队教官唐年等在那里,还在吃早饭。


    潘圆玉拖着行李箱,提着行李包,活力满满地打招呼:“教官好!”


    唐年捧着玉米窝窝头,说:“你们先把行李放好,上车等一会儿,人齐了再走。”


    “好嘞教官!”潘圆玉激情满满去放行李。


    林曜就一个随身的双肩包,不用去放行李。等着潘圆玉和南弋过来,她站在车门前面打哈欠,唐年看她一眼,问:“你是那个叫林曜的?”


    林曜看过去,唐年梳着一个普通的高马尾,脖子上套着带队教官的工牌,手捧窝窝头的样子和需要她带队的学生没有区别。


    “嗯。”她应了一声。


    唐年笑道:“大名如雷贯耳啊,我早听楚温提起过你。”


    林曜露出一个不解的眼神。


    “楚温说你检讨写得好极了,”唐年似笑非笑,“希望你这次出去不要再有写检讨的机会了。”


    这是在点她呢。


    她向来对这种明面暗面上的提点皮糙肉厚,打个哈欠又混过去了。


    上车,潘圆玉和南弋坐在前排,她一个人坐在后边一排闭目养神,恍惚间旁边座位忽然坐下来一人。


    她睁开眼,丁炫顶着一头红色乱毛抱包坐在她旁边,像是没看见她一样。


    “早上好。”她睡眼惺忪。


    丁炫像是什么都不知道,震惊道:“你怎么也去冬令营?!”


    “名单不是早出来了吗,你没看见?”


    丁炫干瞪着眼:“我不知道啊。”


    丁炫演技真的很差,她也懒得拆穿她,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又攀高了不少,阳光明晃晃地照着地面,车里逐渐热闹起来,大家都上车了。


    唐年最后上车,点了一遍人头,确认人都到齐了,转过去跟司机说可以开车了。


    这趟车的终点是夏港市的火车站,然后她们要在火车站换乘去佩里昂小镇的火车,从这里到夏港火车站差不多要开三个多小时。


    瞧见大家一开始还很兴奋,唐年站到最前面拍了拍巴掌,一车人看向她。


    “很好,今天没人迟到,都准时到齐了,我先简单说两句。这趟出去,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代表的是索卡城的荣誉,千万不要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要不然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两句话恩威并施,然后唐年看着车里的十张年轻面孔,说:“既然大家都在兴头上,那我们先来彼此认识一下。”她看向坐在第二排的红发少女,“从丁炫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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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依次来。”


    被头个点名的红发少女举起右手,淡淡说:“二年生,丁炫。”


    她旁边,一个黑色的脑袋尖举手:“一年生,林曜。”


    “二年生,曹双双。”


    “二年生,魏逸飞。”


    “二年生,许格。”


    “二年生,仇明珠。”


    “二年生,姜寒露。”


    丁炫开了个好头,接下来的人都是简洁款自我介绍,轮到潘圆玉时就显得话密了不少。


    潘圆玉站起来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各位学姐学长大家好,我是一年生潘圆玉,很高兴能得到这个冬令营的机会,我会好好表现,努力不给大家拖后腿的!”


    “好!”南弋啪啪鼓掌,接着站了起来。


    “学姐学长们好,我是一年生南弋,虽然能力一般般,但是大家有需要跑腿的地方都可以叫我,觉得训练无聊想找人唠嗑也可以随时找我,我随时随地竭诚为大家服务!”


    两位一年生都讲得激情洋溢,剩下最后一位一年生坐在前面拳头都握湿了,等南弋说完,这位戴着眼镜的哨兵站起来,走出座位的时候还不小心绊了一跤,和潘圆玉一样,她也走到前面鞠了一躬。


    “大、大家好,我是一年生赵霜元,很荣幸能和大家一起参加冬令营,谢谢!”


    赵霜元和她们不是一个班,不过同为一年生,南弋、潘圆玉和她难免有点同气连枝的感觉,怎么着也得捧个人场,在她说完后同样大力鼓掌。


    “好!!!”


    赵霜元推了把眼镜低着头急匆匆回到座位上。


    一车人都说完了,唐年再次站出来:“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可以在车上先休息一下,到了夏港火车站后,我们先在外面吃点东西,去佩里昂的火车是下午两点,千万不要错过了。”


    本来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雪天路滑,最后开了将近四个小时,路途颠簸,铁打的人屁股也坐烂了,临到下车前车里东倒西歪睡翻一片,唐年看着快到了,一个个把人喊醒。


    隔着车窗,众人看见中巴车在夏港火车站外的广场前停下。


    夏港没有下索卡城那么大的雪,加上中午气温升高,一下车就能感觉到城市的风明显要暖和不少。


    午后暖和的冬风里飘来一阵甜香,是广场上有人在卖棉花糖。路过的小孩被大人牵着,舌头伸得长长的,去舔手里举着白色的棉花糖,不远处的广场空地上,有鸽子在悠闲踱步。


    夏港气候适宜,土地富饶,再加上拥有帝国南部最大的不冻港,海运商贸发达,是南部一座重要的中心城市。


    眼前的广场修得气派极了,圆形的广场区域铺着淡灰色花砖,广场中间放置着一座喷泉,喷泉向四面喷出高高的水柱,簇拥着中心一座十余米高的白色雕像,那是夏港历史上不可忽视的人物——乔伊斯公主的雕像。


    乔伊斯公主头戴王冠,高举权杖,身后的披风高高扬起,像是在向世界宣告前方的夏港是属于她的领地。


    大家一下车视线就都被那座耀眼的雕像吸引了,唐年太理解了,对众人说:“给大家十分钟的合影时间,然后集合去吃饭。”


    大家伙一哄而散,纷纷找角度合照,南弋早有准备,掏出包里的胶卷相机,潘圆玉先走到雕像下面张开双手拍了一张,然后轮到她给南弋拍。


    林曜本来不想拍,也被拉着拍了几张,甚至连丁炫都莫名其妙入了镜。


    拍完照,去火车站附近的快餐店吃饭,午餐时间,店里坐满了人,这一行穿着同款黑色训练服的哨兵们进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角落还空着几个位置,林曜走过去把东西放下,潘圆玉几个人先去点餐,她在这里看着行李。


    落座的时候,她留意到隔壁桌坐着的也是穿着统一训练服的哨兵,只不过那些人的训练服是白色的。


    她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给自己倒了杯水,隔壁桌聊天的声音就传进她的耳朵里。


    “不是吧,我们不会真要跟索卡城那帮土包子一块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