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大美食家

作品:《听到Alpha弟弟心声后

    路姜绝望地闭了闭眼。


    现在她要做出一个艰难的选择。


    选择一,她对自己弟弟心怀不轨,所以梦见了随从之亲吻她。


    至于手指上的伤口,被虫子咬的,或者磕到哪儿了。反正不是被自己的好弟弟咬的。


    选择二,她梦见的,是她在沙发上睡觉时随从之真的对她做了的。


    她潜意识里意识到了,于是显化出来变成了梦。


    也就是随从之真的咬了她的手。


    也真的凑过来亲吻——路姜突然想到在梦里,她的耳垂也被咬痛了。


    路姜凑近去看自己的耳朵。


    没有伤口,耳垂上很白净。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路姜欲哭无泪,她甚至宁愿自己耳朵上有伤。


    没有伤口意味着什么?后续的剧情发展都是她自行捏造的?随从之没有凑过来亲她,可是在她的梦里他却又啃又吻,还要装模作样地询问她的意见问能不能接吻。


    她为什么要自顾自地加后续?难道她不是在自己对随从之有意思和随从之对自己有意思里面选,而是这两种情况会同时发生?


    好在手机叮咚一声,新消息解救了她:【我这两天都有时间,你想什么时候过来?】


    是秦研发来的。她昨天问过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路姜现在脑子是浆糊,她这周末没安排,但是绝对不可能留在随从之的房子里了,连忙回消息:【那我两小时后到机构】


    秦研:【OK】


    路姜草草收拾好自己,出房门时随从之也正巧在门外,一副想敲门的姿态。


    见她正好出来,随从之主动问道:“早餐已经做好了,阿辛吃吗?”


    与此同时。


    ——阿辛今天有点奇怪。


    她还没碰到人呢!路姜几乎想跳起来,读心太频繁也不是件好事。


    ——耳根泛红。好像……有点羞恼?


    ——好涩。好想舔。


    路姜:?


    她缓缓地歪了下头。


    面前的随从之表情自然、淡定,绿眸直勾勾地俯视她。如果她没听到他的心声,她只会以为他在看自己。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他的视线落点并不在她的眼睛或者是面部中心,而是在——


    唇也好红,有点肿。


    想吻。


    咬上去的话会变得更红吗?


    他的语气竟有几分惋惜。


    ——怎么昨晚那个梦里,没能亲到阿辛。


    ……?


    路姜拼尽全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崩坏。


    这句话如此直白,如此清晰。让听众一下就能GET到关键信息。


    好消息是她现在知道了那个春梦的真相。


    那并不是她的梦,她也就无需多虑去纠结自己到底对弟弟有没有异样心思。


    坏消息是她自以为纯洁的姐弟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变质,她以为的好弟弟不仅在她睡着的时候凑过来咬她的手,还做女主角是她的春梦。


    更坏的消息是,她现在好像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共振反应能进入他的梦。


    更更更坏的消息是,她俩这种关系让对方还能在次日清晨堂而皇之地过来敲响她的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默默退后一步,拉开了自己和他的距离。


    随从之迅速察觉。但现在路姜衣服已经穿好,他有些不解:“阿辛还不打算起床吗?”


    怎么做到的。


    随从之。


    怎么做到脸上态度这么平静,心里这样大放厥词的。


    路姜突然把自己的右手抬高,把指节上的伤口给他看:“伤了。”


    她紧紧盯着随从之的神情。


    对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意思震惊,讶异得像是完全不知情,“怎么弄得?”


    他抓过她的手,认真端详,“是不是磕到哪儿了?”


    ——果然还是咬的太狠了。


    她听不出他声音里的抱歉,反而更像是一种……满足的暗爽。


    像是作案者重返现场,她终于发现他沉于翡翠眼底的那丝愉悦。


    ——想吃阿辛其它地方。


    随从之眉头紧皱,甚至颇有几分心疼地给她吹了吹。


    热气吹拂,轻飘飘地像是被羽毛扫过肌肤。


    路姜气笑了,用力撤回自己的手。“可能是不、小、心、吧。”


    她停顿片刻,又盯着装模作样的弟弟逼问道:“你昨晚抱我回房的?”


    ——怎么生气了。


    颇为无奈的声音响在她耳边,浓浓的困惑。


    旋即话锋一转,生气的样子也很好吃。


    咬住脸颊的话阿辛会更生气吗?


    随从之十分了解路姜的状态,但却摸不清楚现在是什么东西惹到了她。他换了神色,乖巧道:“嗯。怎么了?”


    “为什么不带我去客卧睡?”


    “客卧的床垫偏硬,我怕阿辛睡不习惯。”随从之理由充分,“主卧的床更大,也更软。”


    他顿了顿,问道:“昨晚睡得不好吗?姐姐。”


    好,怎么不好。睡得可好了。


    路姜暗地里咬牙切齿,面上却也跟他笑盈盈地装样:“没啊,我睡得挺好的。”


    但她还是小看了随从之蹬鼻子上脸的能力:“那姐姐想住过来吗?”


    ——住过来吧,阿辛。


    ——主卧的床你会喜欢的。


    住过来再让你半夜啃我手吗?!


    路姜差点没绷住情绪,“不要。”


    随从之叹气,说好。


    可心里却为她的态度疑惑,微微眯眼。


    ——阿辛是不是对昨晚有印象?


    路姜冷眼看他。


    可随从之不仅面上泰然自若,心声甚至还带分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轻飘飘地在心里想,有印象也无所谓。


    阿辛这种缩头乌龟,就算猜到了……他仿佛在她耳边叹气,幽幽的。就算猜到了,也只会装不知情吧。


    被人了解得如此透彻的路姜:“……”


    她无话可说了。


    她气得想给他两拳。


    而他向她倾泻的心声,开始变成一声又一声狎昵的“阿辛”。


    这个男的好可怕。


    喊的这么性/感,她怀疑他可以自己擅ASM。


    但又好熟悉,她在哪听过。


    路姜想起来当初去爬山的大巴上,那一次也是一声又一声的阿辛。


    不过那时他语气焦急,满是惶恐,又是梦见了她什么?


    对,说起来为什么她现在还会进入他的梦,估摸又是腺体搞的鬼。


    吃完早餐立刻就去找秦姐吧。她打定主意,不想再和面前人玩你来我往的表演游戏。越过随从之往厨房走:“早餐是什么?”


    “水煮面和豆浆。”随从之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阿辛昨天不是想吃我下的面吗?”


    路姜又想冷笑了。


    什么吃你下的面。


    我看你想吃我下/面。


    她在饭桌上拒绝和随从之交流,只说自己马上就要出门。


    随从之心里已经笃定她知道了昨晚的事。


    不过正如他所言,他压根没当回事。


    他甚至还很委屈地想: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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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舔了一下手。


    ——阿辛也要和我生这么大的气吗?


    路姜怒极,死死捏着手里的筷子。


    ——想做阿辛手里的筷子。


    ——想被阿辛的牙齿咬住。


    ——好想被阿辛吃掉。


    “……”路姜没招了。


    她觉得自己今天诸事不顺。


    从知道随从之喜欢她,到知道随从之每时每刻在脑子里意/淫她竟然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话说明明之前都听不到这些的,为什么今天他的心声突然像火山爆发一样冒出来了?


    等下也去问问秦姐。


    ——吃完饭阿辛就要走了。去主卧睡个回笼觉吧。


    ——床褥里应该全是阿辛的味道吧。


    路姜抬头瞪他,随从之面色无辜。


    明明心里再确信不过自己已经暴露,可是他却不受影响,依然勤勤恳恳地装着他的好弟弟人设。


    这顿早餐路姜吃得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随从之坐在她对面,他嘴里吃得爽不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随从之心里吃她吃的很爽。


    她现在开始怀念过去那些间或的心声,现在随从之的念头几乎大半都在向她逸散,三句不离舔,五句不离吃。


    原来她弟弟是个大美食家。


    等到终于结束这罪恶的清晨,路姜离开时,随从之照旧站在门框内侧,眸光潋滟却温和,静静地目送她。


    路姜转身离开,心中却有种古怪的莫名感。


    随从之咬在她耳边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若即若离。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这份感情。


    如果是一个不认识的、不熟悉的人,远离就好了。


    但偏偏是随从之。


    她按下电梯按钮,下行的灯亮起来。


    她要怎么做?她不知道。


    她现在只想当鸵鸟,把头死死地埋进沙子里。


    她走进电梯,转身。


    电梯门逐渐闭合,她直直对上随从之的眼睛。


    正如当初在卫生室。


    他会在心里无不亲昵地挽留她,痴缠她。


    可是最终,他只会尽可能安分而矜持地站在那里。


    就像是等待着她的光临。


    她来这里的次数已经足够多。


    每一次来,他都在。


    就像是他永远在这里等着她。他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只要她敲开这扇门。


    他就在这里。


    ……有点像小时候。


    和随从之只喜欢跟着她不一样。她有自己的社交圈,有自己的娱乐活动。


    周末陪人出去玩,总不能还带着别人不熟悉的弟弟一起。


    她会想方设法摆脱他出去玩。


    而他会暗自跟在她后面。


    从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


    从她的朋友都不认识他,到后面遇上了会指着随从之对她说,哟,又遇上你弟弟了。


    从她疑神疑鬼地害怕他会从哪里冒出来,到后面她一回头,他就站在身后。


    她一直觉得她们这种关系不太健康。


    随从之像是她的人型挂件,既没有其它相熟的朋友,也不会和除她以外的人出门。


    他是一株向日葵,永远把脸朝向她的方向。


    电梯厢内,随从之的最后一声,是她已经听过的话。


    在唇齿间被淹得湿润,响在耳边时有一种经年的潮湿感,如雨后青苔——


    阿辛,好■你啊。


    距离太远,断断续续。


    被扭曲了的温柔语调,她依然没能听到那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