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探温府

作品:《怎渡

    两日后,温家后山,晚上。


    “小姐且去,我守着马车在此处等候。”


    “有劳空叔了。”


    秦容川穿着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黑巾蒙面,斗篷兜帽遮住双眼,按空叔所探,周围并无人看守,只有大门处的长街偶有巡防。


    她凭着记忆走到了后院侧墙下,此处离她的闺房最近,正准备跳上去忽然听到周围有些声响,“有人!”


    她沿着墙慢慢靠近,转折之处向外屏气探头,借着月光只见一人正鬼鬼祟祟向墙头扔掷勾爪,动作极其生疏,以至于扔了几次才挂上,“此人翻墙倒是努力,可惜……纵是翻入,也是徒劳”。


    那人还未在墙上站稳,便见到一个蒙面人朝自己冲了过来,“不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


    他手忙脚乱的从腰间拿出迷药,来不及撒就被一掌打了下去,突然之间,身体悬空,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蒙面人三两下绑在树上,用的还是自己带的勾爪的绳子,“此人真是不讲武德”。


    秦容川抬手拉了拉帽檐,暗自打量,心想“看来他并不会武功,那来温家有何目的,莫非......是个蠢贼?不对,她仔细瞧了瞧眼前的这位,模样倒是周正,长的也挺高,奈何这身手着实不堪入目”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沈与疏有点摸不着头脑,面前的人遮得太过严实,打量来打量去的,这是哪一出,此人该不会,该不会是


    “你”


    “你”


    秦容川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她刻意压低了声线“你先说”。


    “咳咳咳,你……你该不会……是谁派来羞辱我的吧?”


    秦容川狐疑的看着他,“此人长的不赖,怎么脑子不太正常,罢了,还有正事,直接问好了”,


    “你是何人,与温家有何干系?”


    “我与温家毫无干系啊,女侠!我来京城不过几日,只是一时迷了路,并不知此处是温家,您放了我吧,您看我也毫无还手之力,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这深更半夜的,还这么冷,放我回去可好,您看我都困了,咱们不过萍水相逢,也并无怨恨,是不是,遇到即有缘分,我们就好遇好散,如何?实在不行您看着我走,将我困在此地不出几日我不饿死也冻死了。”


    沈与疏装作一副可怜无辜模样,顺道还打了几个哈欠,“此蒙面人似与温家相识,女子,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可温家并无人幸免,除了那位七岁的独女温翎,至今下落不明,难不成是她?不......不大可能。抑或是其他人,可这都十年了,难道当年的那股势力又回来了,还是有谁,同我一样准备调查当年之事。”


    “行了行了,别喊了。”此人满嘴胡言也问不出实话了,若惊动了巡防的人就不好了,既然无用,不如……


    沈与疏却是疏毫无察觉,又或是笃定了什么,忽然歪了歪头,试图从下方看清对方的眼神,语气轻佻的换了个话题“不知女侠今年贵庚?家住哪里?师承何处?”


    “你没事吧?”她迟疑了一下,用一种看着傻子般的眼神看着他,在这废话真是浪费时间。


    沈与疏笃定面前的人不会杀他,她的眼睛毫无杀意,绝非要取他性命之人。刚准备继续开口,等来的只有眼前一黑。


    “安静了”秦容川抬手在他颈处一击,转身便借着轻功翻进了温府。


    她直奔自己的房间,打开门的一刹那,回忆瞬间扑上心头,终有一日她会正大光明的走进来。


    她借着月光走到角落,屋里东西几乎未曾改变,就连这花盆都还在,可惜花早已凋零,化入尘泥。


    亏得阿娘素爱花草,房中盆栽众多,也没有人会怀疑此处,住了七年的小地方,就连她竟也从未发现。


    她凭着记忆,找到机关,打开暗格。她吹燃火折,点亮烛台,正如爹娘信中所言,里面留存了温家的许多书信,由于时间久远,都沾染了不少灰尘。


    旁的架子上应该是往日得来的一些赏赐,虽被蒙尘,但也难掩其精巧。地上还有些许箱子,装的都是些金银珠宝,看来信中所说给我存的一些嫁妆便是这些了吧。


    要挑起这桩旧案,这里总归是不安全,还是全都挪到庄子上为好,今日便先把这些书信拿回,至于旁的东西,这几日再来慢慢搬吧。


    她转动烛台打开了密道,将书信递给了空青,之前走的太过匆忙,现下才发觉,出口竟是普普通通的立碑,若非知情,不然真是难以察觉。


    她从密道穿了回去,关闭暗格之后,便去前院的书房转了转。她记得爹爹以前最喜欢的便是将一些东西夹在书里,可惜,书房如同空房一般。


    她随手翻阅了几下,什么也没找到,倒是书案底下有个小物件,她俯身拾起,这是挂在腰间的玉坠,看着精贵,雕饰也颇为精巧,也不是我家原有的,倒像是宫里的。


    可宫中之物,为何在此?是谁落在这呢?上面一点灰尘都未染上,看来是最近的,难不成是方才那蠢贼所遗?


    等她再回到树下,只看地上残余的断绳,人已没了踪影,看来是有人接应了,果真是满嘴胡话。


    “空叔,回吧。”


    “好。”


    望月楼


    “行繁,快去把周太医带过来,快!”行简背着沈与疏唤道。


    “殿下不是说去找玉坠吗?怎地这样了?”


    “我也不知,还好去寻了。”


    行简将沈与疏放在榻上,急的在塌前团团转,“周太医,快看看殿下如何了,见着他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


    周太医连忙把了把脉,探了一下鼻息,四处检查了一番,笑了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头还笑的出来?”


    “简侍卫莫气,且学着行繁姑娘,安静些才好,殿下只是被人打晕了,施上两针便好了。”


    片刻后,沈与疏慢慢睁眼,只觉身体有些僵硬,“你们三个这样看着本殿下作甚?”


    “殿下既醒,老臣便退下了。”


    “嗯。”沈与疏坐了起来,将脖子轻轻转了转,下手真是不知轻重。


    “殿下不是说去寻玉坠了吗?发生了何事?”简繁倒了杯茶水递给沈与疏。


    “我在温家,遇到了一个蒙面女子。”他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缓声道。


    “女子,是何人?难不成还有旁人调查温家之事,还是冲着殿下去的?可殿下除了被绑树上,倒也没什么大碍。”行简疑惑道。


    “什么?殿下被绑树上了?”简繁惊讶喊道。


    “嚷什么嚷……就你话多……退下!”沈与疏起身朝着行简便是一脚。


    “我……好,退下就退下。”行简捂着屁股麻溜的就往门外跑。


    “等等,等等,回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去帮我查查。”


    “查什么?”


    “你说查什么?”沈与疏作势欲把茶杯朝他头上砸,行繁叹了口气扯着行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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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还好没砸出去,这可是本殿下花了好大工夫才从皇后那里讨来的。


    今日出门真是没看黄历,横遭此劫,母妃给我的玉坠也没寻回,明日叫他们再去细细寻过便是,他不知是不是掉在了温家,但又怕掉在了温家,若同今日一样,温家恐怕是不能再去了。


    万一有人通过玉佩发现了我查此旧案,我这些年纨绔风流,不思进取的顽劣名声,岂不是白费心机。


    他这几个兄弟,每日争来争去也不嫌累的慌,东宫尚且有主,若是无主,那更是一场腥风血雨。


    罢了,天无绝人之路,且行且看吧。


    几日后,云岫山庄,秦家。


    “爹,娘。”秦容川简单行了个礼。


    “收拾的如何了?”左清河放下手中茶盏问道。


    “已全部准备妥当了,就等爹爹这里的消息了。”秦容川眉眼含笑道。


    “你这小鬼,来的倒是巧,才收到辛家那老儿回信,你便来了。”秦远山打开信件递给了她。


    “三日后,巳时,山下南亭。”秦容川收好信件放在了桌上,“辛家倒是周全,竟还派人来接我。”


    “周全?哈哈哈,想当初他困在树上下不来,在树上到处求人,要不是我仗义出手,他吓都吓死了,老夫这点面子,他岂敢不给?”


    “陈年旧事,翻来覆去的说,你也不嫌烦。”左清河在一旁打趣道。


    “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秦远山摆摆手,“对了容儿,虽说是去辛家,可你想见的那位寒夫子终究是被尤家请了去,我已让辛家那老儿给尤家递了话,区区一个文官小辈,多塞一个人旁听,量他也不敢回绝。”


    “被谁请去并不打紧,本就是个由头,寒夫子名扬天下,他的课,任何人挤破脑袋都是想求一听的,只要不惹人疑心便好。”秦容川给他们续上了茶说道。


    “虽说我秦家避世多年,但在京城名气还是在的,在外头若是受了委屈,不必忍着,尽管去找辛家那老儿做主,他若是这点事都摆不平,这中书令也算是白当了。”


    “女儿知道了,欺负我岂不是等同于拂逆爹娘,那容川罪过可是大了。”秦容川开玩笑道。


    “你呀,你呀!”秦远山指着她,眼中满是赞赏,“实在不行,你就一拳打过去,揍多了,人自然就安分了。”


    “莫听你爹胡说八道,他当年就因这莽撞行事,没少挨先帝的训斥,回府便要抱怨半日,纵是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左清河瞪了他一眼。


    “爹的意思,女儿明白,不过我暂时并不打算告诉别人我会武功之事,一点医术便足矣傍身,若是一下山便把实力全都暴露了,那多没意思。”


    “好啊好啊,难怪你能成事呢,乐儿要是有你这藏拙的心思,我便大可放心了。”秦远山笑着拍了拍腿。


    左清河担忧的道:“你一人下山我是不放心的,吹云,吹雨那两个丫头身手也算得上是拔尖的,便让她们跟你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好,我本就打算着呢,她们也跟了我十年了,再是熟悉不过了,爹娘早些休息,我这就去将这个消息告知她们。”


    秦容川抬头瞧了瞧,这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总是如此清冷,快要立冬了,不知下了山还能不能看到如此美景。尤家,真是天助我也,十年前到底有什么秘密,为何尤家的人祖父会在那些信中提及,祖父的死和十年前的事是否有关,京城这趟浑水,到底有多少人置身其中,既如此,那便更乱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