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洞房
作品:《皇后娘娘她不装了》 谢槿语在打量皇帝的同时,赵珩也在看她。
册封大典的妆面太重,掩盖了她原本的绝色,对比之下,此时此刻的她就如同出水芙蓉,肤白胜雪,面若桃花。
他不可避免地想到那日赏荷宴,他与她对视的那一眼,下意识把她认成了回忆里的她。
同样的好颜色,同样看起来肆意张扬。
“臣妾见过陛下。”
谢槿语收回目光,周全地行了个礼,换上一副端庄的笑容。
“皇后免礼。”
赵珩移开目光,略一点头。
是了,她是那个完美的皇后人选,端庄贤淑,温柔沉静,似乎拥有一切皇后该有的优良品德。怎么可能是那个肆意妄为的大小姐。
她只是她的妹妹。
赵珩走到桌边坐下,唤女官进来。
女官与几个侍女早就候在门外,训练有素地递上匏瓜,帝后二人同饮,而后各自剪下一缕头发,用红绳缠绕,是为结发。
合卺礼毕,众人退出寝殿,房内唯余二人,谢槿语动作轻缓无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初次饮酒?”赵珩突然打破沉默。
方才饮合卺酒时他便注意到,尽管强忍,紧皱的眉头还是出卖了她。
“……是。”唇瓣方被水沾湿,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她恋恋不舍地放下。
似乎听见男人轻笑了下:“那酒的确苦,其实方才你不必饮尽。”
他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多谢陛下。”
目光在烛光中交汇,她看见他深邃的眼眸中跃动的烛影。
手腕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环住,她站起身,随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屏风后,大红喜被鲜艳得晃眼。
寒风从窗缝跑进来,将烛焰吹得凌乱不堪,一如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别怕。”
背后传来床榻温暖柔软的触感,肩头和胸口传来凉意,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白瓷般细腻的肌肤。
烛焰在风中花枝乱颤,烛泪越积越多,从焰心向外汩汩流出,沾湿蜡柱。
“忍一忍。”
谢槿语贝齿紧紧咬着下唇,闭目,泪水顷刻沾湿眼睫,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汩汩滑落。
“痛么?可还受得住?”
她试着放空自己,尽力忽略身下撕裂般的剧痛,梗着脖子点了点头。
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神色恍惚,舌尖传来一股铁锈味。
宫人经过将窗户关严,风声终于停歇,烛焰终于坚持不住,“啪”地一下熄灭了。
一切归于黑暗。
谢槿语累得睡着了,可是梦中并不安稳,辗转醒过来,才发现身边的人也醒着。
她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开口:“陛下?”
软糯的声音瞬间把他拉进刚才的情景,赵珩放在被子里的手紧攥成拳。
谢槿语没有忘记自己作为皇后的职责,强忍睡意关心道:“陛下睡不着么?”
她又凑近了些,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鼻尖。
“……嗯。”赵珩忍得辛苦,只能勉强发出一个鼻音。
“可有臣妾能帮上忙的地方?”
皇后理应为皇帝分忧,她没有忘记。
“……你可还受得住?”
“我……”谢槿语后知后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男人翻身将她再度压在身下。
*
破晓时分,谢槿语悠悠转醒,探出手臂触到一片冰凉,身旁的人似乎已经走了多时。
她艰难地爬起身,拉动床边的铃铛。
“芙蕖,”谢槿语沙哑的声音把芙蕖吓了一跳,“去把母亲给我的药拿来。”
把下人统统支开,谢槿语才打开药瓶,小心地褪去亵裤。
身上的青紫她已无暇顾及,动作极其缓慢地分开双腿,果然红肿一片。
药膏清凉,舒缓了不少疼痛,她正要穿上,屏风后突然有一个人影快速逼近。
她来不及喊叫,匆忙抓起被子盖住双腿。
赵珩晨起练完剑,本想回来更衣,却撞见皇后花容失色地躲在床榻角落,又闻见满室药香,顷刻间明白了原委。
想起昨夜的荒唐,他原本冷淡的眸间染上了几分歉意,对上谢槿语惊魂未定的目光,尝试安抚道:
“可还痛?……需要朕帮你上药么?”
“不……不必了,臣妾已经上好了。”
“哦……那便好。”
赵珩点点头,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一会,谢槿语才硬着头皮打断:
“陛下,您能……转过去一下么?”
赵珩几乎是立刻就转过身,站了一瞬,随即快步走出寝殿。
“陛下,您不是进去更衣么?”怎么没换衣服就出来了?
陈远奇怪地看着前头步履匆匆的皇帝,似乎因为走得太快,耳朵和脸上都泛着红。
“回乾清宫罢。”
“对了。”走了几步突然驻足,“叫人给皇后拿些药膏。”
“皇后娘娘受伤了?!”
赵珩淡淡扫他一眼,转身便走。
陈远落在后面,忽然茅塞顿开,立马掉换方向往回走。
“皇后娘娘,陛下特命奴才给娘娘拿药来。”
谢槿语喝粥的动作一顿,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多谢公公,烦请公公代本宫谢过陛下。”
陈远眼尖,一下就看见皇后手腕上一道青紫的指印,笑得合不拢嘴:
“陛下还说了,皇后娘娘昨日定是累着了,不必急着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陛下下朝后同您一道过去。”
当然,前半句话是他揣摩圣意自己加的。
*
大婚次日,皇后需在皇帝的陪同下朝见太后。
赵珩在乾清宫更衣后,正要传膳,忽有宫人来禀,说皇后询问是否要到坤宁宫中用早膳。
他下意识想回绝,话到嘴边,想起今晨,心下难得闪过一丝不忍,便沉吟道:“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内,谢槿语坐在桌边期盼地等着宫人回话。
以她这些年从各处听来的消息,她自认对新帝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皇帝冷清冷性,最怕麻烦,肯定是不会来的,派人去问,不过是为周全礼数走个过场罢了。
小厨房的早膳都在灶上温着,只等宫人回来,她就可以大快朵颐了。
外边传来声响,谢槿语直身等着她新任命的总管太监李德成回话,不想一道明黄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她心下一凛,眼睛里的光瞬间熄灭了,起身拜见。
“皇后还没吃?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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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朕?”他的语气淡淡的,谢槿语听不出来什么,可后头的陈远却敏锐地觉察出皇帝此时心情不错。
她敛目微笑,将皇帝请到对面入座,才温声吩咐传膳。
一道道新鲜出炉的点心热气腾腾,叫人食欲大开,可她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人身上,脑海里一遍遍地回忆起女官传授过的宫廷用膳礼仪。
眼见皇帝拾筷,她才跟着轻轻拿起筷子,他慢吞吞地夹起一块春卷,她才敢小心地夹起面前的白玉糕,咬下一小口,细嚼慢咽,期间还得注意自己的衣袖是否妥帖、发髻是否端正、动作的分寸弧度,以及唇边蹭到的糕屑。
一心几用,等她终于吃完这一块,桌上点心已凉了大半。
这宫里的白玉糕做得比外边好,她其实还想夹一块,可是不行,那样显得贪吃,失礼。她只得不甚情愿地夹起旁边的,再度开始细嚼慢咽。
“皇后食欲不振?”
赵珩吃到一半,发现对面的人几乎什么都没吃,随口道。
哪知对方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温婉一笑:“有劳陛下关心,臣妾平日吃得不多。”
见她这般端着,赵珩神情一顿,转而想起她早上慌忙的样子,故意道:“今晨让小远子给皇后的药,可有效?”
谢槿语心内羞赧,只道皇帝不愧为天子,连对这种事也熟稔得如此之快,谈论起来丝毫不脸红心跳,她作为皇后,自然不能表现得如同一般的闺阁女子,叫他看轻。
于是她笑意不减,点头自然道:“太医院的药,自然是有效的。多谢陛下。”
赵珩看着她嘴角那道完美而疏离的弧度,忽然没了兴致,放下筷子起身,淡淡道:“朕用完了。御书房还有事,皇后先行,朕稍后自去慈宁宫。”
皇后笑容果然一僵,他拂袖离开。
屋内,谢槿语视线扫过桌上大半未动的佳肴,眼底悲伤不已。
皇帝人都走了,她当然不能再吃了。
好饿。
*
慈宁宫。
太后人逢喜事精神爽,早早端坐在殿内,见容色昳丽的一双帝后分坐两侧,笑得合不拢嘴。
接过谢槿语递来的茶饮了一口,太后慈爱地拉过她的手嘘寒问暖。
“可用过药了?”太后是过来人,一眼便看出端倪,转头瞪了始作俑者一眼。
谢槿语难为情地点点头。
太后本以为自家儿子对此事并不热衷,才一直没有插手,没想到一开荤竟这般如狼似虎,心疼地拍了拍谢槿语的手:
“陛下正值盛年,还需你多担待些。无妨,等到下月秀女入宫,你身上的责任也能轻些。”
谢槿语一愣,下意识看向赵珩,后者不置可否,起身道:
“母后,朝中还有事,儿臣先告辞了。”
“你去吧,有皇后在这里陪着哀家就够了。”
谢槿语在太后宫里坐到日上三竿,把皇帝的喜好都问了个遍,才回到自己宫中。
秋叶姑姑亲送皇后出门,走回殿中,只见太后笑容满面:
“原先哀家还担心谢家仗着荣宠随便送个女儿来敷衍,如今一看,这孩子当真不错。”
“太后娘娘好福气,皇后娘娘方才句句不离陛下,看来真是上了心的,有皇后在陛下身边照顾,您也可以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