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怀着摄政王的崽另嫁了

    南巡队伍下一站是吴郡,在开拔之前,时毓抽空回了趟徐府。


    徐员外豢养府兵的特权被收回,三百府兵遣散殆尽,偌大的徐府一下子空旷了很多。


    由于他的仇人太多,府里上上下下都非常恐慌,只怕霁王一行一走,门阀余孽便要上门报复。没了府兵保护,他们就像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季知节告诉时毓,徐员外不敢在晋陵呆了,他已下令收拾细软,在霁王离开之前,便先离开晋陵,去长安投奔徐太太母族。


    “那你们呢?”时毓想也知道,抛家舍业,不可能带上所有人。


    季知节叹息道:“他落到这幅田地,自然不肯带着我们这些累赘,徐太太也不会允许,已经让牙婆去牵线了,想来很快就会被廉价卖掉。”


    时毓心里一阵难过。


    “还是你命好。”季知节满眼羡慕地看着她——如今她已换上宫婢的统一服装,虽然不够华丽,却胜在清爽整洁,衬得整个人端庄优雅,而自己想脱下这身艳丽的华服却不能,余生只剩以色侍人这一条路。


    时毓对季知节不仅有着同为女子的怜惜,更爱重其艺术天赋,闻言便道:“知节,虽然我们往日交集不深,但也算共过患难,如今我既得了出路,断不能眼看你独陷泥淖。若你想嫁人过安生日子,我可设法让徐员外归还你的卖身契,助你恢复良民身份,再为你备一份嫁妆。若你不甘于平凡清贫……”


    “我这样的出身,嫁给平民不会得到珍视,反倒要受一辈子白眼。与其那样窝囊地活着,我宁可再搏一次。”季知节急切地打断她,抓着她的袖子苦苦哀求:"时毓,求求你带我去洛阳吧!那里达官显贵云集,我一定还能有机会!”


    时毓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她:“但若你和江雪融怀着同样的目的,我必会受你牵连。”


    “和她一样?”季知节面露困惑:“你是说攀附霁王还是抢你的风头?只怕我既没有这个本事,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时毓见她似乎不知江雪融是逆党之事,便也不点破,只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以让你去洛阳,但不是跟着我,而是跟着徐员外……”


    她抬手止住季知节的疑问,继续说道:“洛阳确实机遇众多,但你只擅舞艺,却不善搭建平台、经营人脉,这方面我也不擅长。而徐员外却是个中好手。唯有跟着他,你才可能获得接近贵人的机会。”


    季知节诧异道:“我原以为你既已脱身,定当与他划清界限。听你此言,竟是要助他入京?”


    “正是。”时毓颔首,“我此行,便是要劝他弃长安,直奔洛阳。”


    季知节不解:“他从前对你可不算好,你何必以德报怨?如今你已是殿下近侍,该是他来求你才是,他这个没了特权,又断了腿的残废,还能为你做什么?”


    时毓浅浅一笑,未再多言,只道:“结怨不如结缘。多个朋友,多条路。”


    *


    徐氏夫妇都受了杖刑,只能卧床休养。


    即便开着窗,室内仍弥漫着浓重的药气与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时毓甫一踏入,便自然地抬袖掩住鼻息。


    徐太太受不了被曾经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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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去的奴婢嫌弃,更看不得小人得志,以为她是来落井下石、耀武扬威的,大骂不止。


    徐员外却一眼认出她身上那袭宫装,急忙喝止夫人,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她。


    三十个耳光的痕迹已经荡然无存,现在的她容光焕发。


    “真是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徐员外哑声道,“时姑娘如今攀上了高枝,通身的气派都不一样了。”


    若说从前在徐府韬光养晦的她,是块蒙尘的璞玉,需独具慧眼方能窥见内里光华,那么此刻立于眼前的她,如同经过大师妙手雕琢的玉器,宝光内蕴,光华外露,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其非凡价值。


    可惜的是,自己一念之差,被她坑到了这般境地,恐怕再无机会掌控她了。


    徐员外悔恨不已。


    若没有时毓横插一脚,那逆党江雪融或许压根没有机会接近殿下,他也就不会遭此劫难。


    而江雪融死了,他被打惨了,大半生经营也毁于一旦,偏偏她时毓一飞冲天,成了殿下的身边人。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她是怎么逆转乾坤的。


    或者说,他在意的是,自己根本摸不透霁王的心思。这个认知,使他彻底丧失了东山再起的信心,只能收拾铺盖,狼狈逃往长安。


    时毓看着像狗一样趴在榻上的徐员外——他双腿已断,厚厚绷带渗出了暗红血渍与浊黄浆液,肥硕身躯因无法挪动更显臃肿不堪,原本保养得宜的白皙面庞此刻泛着死灰,短短数日间乌发竟已斑白,往日的雍容气度荡然无存,俨然是条彻头彻尾的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