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作品:《怀着摄政王的崽另嫁了》 刚踏出寝殿,琳琅脸上的淡然便被一片阴郁取代。
玲珑从廊柱的阴影中缓步走出,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叹道:“既然不愿让她近殿下的身,当日何必为她说好话,今日又何必亲手将她推到殿下眼前?”
琳琅垂眸掩去眼中的戾气,唇角泛起一丝苦涩:“若殿下当真对她动了心思,岂是我能拦得住的?堵不如疏,趁她自己没想明白殿下的心思,让她稀里糊涂触了殿下的逆鳞.,总好过咱们逆着殿下的心思动手。”
当日琳琅所言,表面是帮时毓求情,其实句句都是在挖坑。
她教时毓要本分,只是为了教她主动远离殿下。
在殿下面前提起时毓饱受徐太太欺压,并不为唤起他的恻隐之心,而是为了提醒他,她早已是徐员外的爱宠。
让时毓挨了耳光还跪在寝殿外不走,也不是为了让她及时认罪,而是为了让她受尽苦楚、心生怨惧,更是为了让殿下看清她的真面目。
而后三番五次强调‘安分守己’,更是为了强化她的恐惧,让她在恐惧中完全忽略殿下独一无二的宽纵和在意。
自中毒后,殿下日渐变得敏感多疑,只要她不似之前那般疯狂热切,殿下必会怀疑她口口声声的爱慕,都是虚情假意。他岂能容忍一个,胆敢将他当作棋子和跳梁的女人?
“话虽如此,万一殿下喜欢的就是她的糊涂呢?”玲珑问。
“从前被送到殿下身边的女人,都带着明确的目的,要么是为背后的主人谋权,要么是为刺探殿下的秘密,当然也不乏真心仰慕,想要得到他的宠爱的。无论是何种目的,她们总是想尽办法往他身边凑,任凭殿下如何冷待疏远,也要百般纠缠,直到触怒殿下,一命呜呼。这个时毓大胆而不执著,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什么。会不会就是这份若即若离,绑住了殿下?”
琳琅一时无言以对。
她只能看出殿下对时毓格外不同:时毓犯下欺君之罪本该处死,却只罚了三十个耳光;为确认时毓是否轻浮放荡,他亲自审讯徐员外一家;为时毓在徐家受的欺辱,重重惩治了本欲重用的徐员外;甚至在审讯间隙,惦记着时毓饿肚子……
桩桩件件,太不寻常。
可殿下究竟看上她哪一点?这份心思又有多深?她实在看不透。
玲珑见她无言以对,知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扰乱了方寸,不由懊恼:“既然殿下三日未召见她,说不定早已将她抛诸脑后。纵使一时记得,只要长久不见,总会淡忘的。你非但不该将她送到殿下跟前,反倒该将她打发到犄角旮旯里,嘱咐管事严加看管,绝不给她出头的机会……”
琳琅皱起眉:“只怕殿下根本忘不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团纸,玲珑接过去对着廊下的灯笼展开,却见是一副小人画。
画中人脸肿成包子,圆滚滚的眼睛泛着潋滟水光,看上去委屈巴巴的,额前几缕碎发不服帖地翘着,像只受惊的猫儿竖起的绒毛。佝偻的身子抖出了几道波纹。
分明是挨完耳光的时毓。
“殿下画的?”
琳琅闭着眼点了点头。
玲珑心中暗暗吃惊。她记得当时的时毓既狼狈又丑陋,怎么看怎么惹人厌,然而在殿下笔下,却是如此滑稽又如此惹人怜爱。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作画之人,对画中人充满喜爱。
玲珑不由回首望向寝殿。
透过窗纸,隐约可见两道剪影正似交颈鸳鸯般缠绵难分。
看样子,琳琅这次失策了。时毓不仅没有触怒殿下,反而得手了。
她越发诧异:“自中毒后,殿下对女子从兴致缺缺到厌烦透顶,从未允谁如此亲近,这女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前两日王禄说殿下深夜急召太医,难道……难道他竟恢复了?”
琳琅摇头道:“你我晨昏侍奉,倘若殿下能重新御女,焉有你我不知之理?我自是盼着他好,只是……”
“只是他若好了,”玲珑忽然截住话头,警告道:“身边便会簇满名门贵女、绝色佳人,届时子嗣绕膝,个个都重于千钧。到那时,姐姐便再也不是最特别的那个了。”
“玲珑!”琳琅抬头狠狠瞪着她,面色严峻地纠正:“在我心里,殿下好,比什么都重要!”
玲珑撇了撇嘴,倔强道:“在我心里,姐姐好,比什么都重要!”
琳琅无奈地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以后再不许说这种话了,连想也不能想。”
玲珑抱着她的胳膊撒了个娇,宽慰道:“既然殿下尚未恢复,这歌姬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不值得姐姐为此糟心。”
她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巧的油纸包,解开棉线,打开油纸,将一块巴掌大的梅花状点心递到琳琅面前:“今儿王禄跟殿下出门,路过惠山脚下的老字号点心铺子,带了块梅花油酥回来,我没舍得吃,姐姐尝尝。”
“什么好东西咱们王府吃不到,至于这么宝贝吗?”琳琅哑然失笑,虽然没有胃口,到底不想拂了她的心意,掰了一只花瓣下来放进嘴里。
入口先是酥松掉渣,而后渗出清甜的桂花蜜香,尾调还带着一丝松子仁的醇厚,很让人惊喜。
她不由得赞不绝口:“确实和御厨做的不太一样,有种独特的味道,里面加了什么?”
玲珑挑起眉峰,得意道:“听说加了惠山清泉熬的桂花蜜,还拌了碾碎的松子仁,是那家铺子传了三代的秘方呢!姐姐既喜欢,快都吃了!”
琳琅笑着又掰了一片花瓣塞进她嘴里:“你也吃!”
姐妹俩分着吃完了一整块点心,时毓仍然没有被赶出来。
方才温情活泼的氛围再次僵冷下来。
玲珑看着琳琅紧蹙的眉头,忍不住又问:“姐姐,你说,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心机,她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殿下上心?”
琳琅暗淡的眼神里也有一丝迷茫:“或许是因为,和那位,身条眉眼有几分相似吧。”
“你是说……谢才人?”玲珑随殿下回京时,谢才人已经去了感业寺,虽然感业寺就在京郊,但她们一个不能随便出寺,一个不能随便出府,始终缘锵一面。
她倒是在殿下书房里见过一副画像,画像虽没有署名,但自从听过他和谢才人的故事,她便隐隐猜测画中人便是。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确有那么一点相似。
“谢才人终归是嫁了先帝,名义上是殿下的嫂嫂,便是两人之间有情,却也无法相守。若殿下真把这时毓当成了她的替身,只怕……不好处理。”
琳琅转过身,垂首用绢帕细细擦拭指尖的酥油,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几乎要撕碎那方软绸。
就这么擦着,忽然轻笑出声:“无妨。这时毓有点小聪明,却不似旁人那般野心勃勃,俨然是个得过且过的小女子。如今她一心想依附于我,只要摸不透殿下的心思,必定不敢冒死攀附。而殿下既然对她动了心思,要的便是毫无保留的忠诚和比他炽烈百倍的情意。只要她给不出,就一定会令他恼羞成怒。或被罚,或被杀。”
“姐姐说得是。若她此番触怒殿下丢了性命,倒也省心,倘若只是受些皮肉之苦……”玲珑冷笑道:“我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届时姐姐再适时施以援手,她自会感恩戴德,从此对姐姐言听计从。”
玲珑望着寝殿上的剪影,毒蛇吐信般开口:“待时机成熟,姐姐只需稍作安排,便能让她……自寻死路。”
“或许根本等不到那日。”琳琅轻声道:“只要让她解决寝衣不耐穿的问题,少府监那帮人,自会将她生吞活剥。”
*
殿门一关,时毓便被蛮力狠狠掼向身后坚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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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铁钳般的手掌同时锁住她的咽喉,仅留了一丝丝呼吸的余地。
她被迫仰着头,惊恐的看着他,只见他那双犹如深海巨渊般深不见底的双眸,翻滚着足以把她烧成齑粉的烈焰。
她下意识想告罪,想解释,想求饶,可对方是执掌天下刑罚的王,是整个时代的主宰,他不给她辩解的权利,那她即便是正义的化身,也只能引颈就戮。
“好一个野心昭昭、谎话连篇的女人。赌咒发誓说再也不出现在孤面前,才三天便按捺不住了。摆脱了旧主仍不满足,你到底想要什么,富贵?权势?还是孤……的爱怜?你是如何蛊惑琳琅,换来这深夜献媚的机会?”
虽作质问,却根本不给她应答之机。
话音未落,锁在颈间的手掌已缓缓上移,铁指扣住下颌强行掰开,拇指粗暴地探入她纯耻间,带着惩罚的意味在湿热的口枪里翻搅。
时毓本能地抬手抵挡,唯一自由的那只手顷刻又被他擒住,连同另一只都被反剪身后,整个身子被迫前倾,严丝合缝地贴紧他。
大拇指与她的发声设备缠斗,在口腔中搅动出啧啧声响。
他眼底火光更盛,呼吸渐重。
时毓察觉异样的顶感,正自惊异,舌根骤然剧痛——
他竟扯出她的发声设备,粗声诘问:"就是用这条巧蛇蛊惑人心的?"
她连呜咽都支离破碎,更别提解释了。
涎水不受控地沿着他的手指淋漓滴落,这位尊贵的摄政王非但不嫌污秽,反倒变本加厉,甚至故意拉出缕缕银丝。
此时时毓已隐隐察觉不对,恐惧中生出几分清醒,极力探究他的心思——他这般情状,分明不单是震怒。
而他目光愈发骇人,简直如饿极的凶兽。大约为了给自己找个吃人的理由,居然试图把她打造成十恶不赦的妖魔:"村民说你从巨鸟脊背坠下不死,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又对孤用了何种妖法?!”
什么巨鸟?时毓蓦得一怔,思绪瞬间飘远,却在下一秒被舌尖的剧痛拽回。
他竟用手掐她的舌尖!他是阎王在人间开的小号吗?!
"说!今夜预备如何引诱孤?"
时毓力尽所能地摇头,发丝在挣扎间凌乱飞舞。
可他全然不顾,仿佛被狂怒吞噬了理智,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向前压去,俯身狠狠咬下。
"呜——!"时毓发出一声模糊的哀鸣。
其实这一咬并不疼,可他狰狞的神情活似要噬人的凶兽,惊得她以为下一刻舌尖就要被利齿切断。于是在失声惊呼的同时,她开始拼命挣扎。
剧烈的扭动让两人瞬间失去平衡。倾倒的刹那,虞珩勾住了旁边垂落的帷帐,纤薄如蝉翼的鲛绡裹住二人,在半空中悬晃一瞬,随即撕裂。
嘭!
时毓庆幸自己摔在了上方,并未吃痛。
转瞬便意识到,摔痛的是本就盛怒的凶兽,岂不是更糟?
她战战兢兢地垂眸,只见他的眼神果然更凶了。可惜帷幔将两个人紧紧缠绕在一起,想跑也跑不掉。
“殿……殿下……”她气都没喘匀,就着急求饶,“奴婢真的不是……”
“好算计,好手段。”他冷眼讥诮。
时毓百口莫辩。
“既已露出马脚,你不妨坦荡些,让孤看看你的本事,可值得留你性命。”
时毓大脑空白了一瞬,几乎被他洗脑成功,真以为自己是来勾引他的,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差点就要附身亲下去了。
然而目之所及,他墨发散乱,衣襟半敞,紧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唇上水光潋滟,颊边绯色漫染,那双凤眸里更是漾着潋滟波光……好一副诱人采撷的艳色!
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她瞬间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差点被他钓鱼执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