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68 殿下 能帮我吗

作品:《病蛇饲养手册

    连猩离开了地库的换丹房,再次回到他暂居的客房。


    他和洛尘一样,也成了病号。


    但比起洛尘,他的情况更诡异——身体维持在濒死的边缘,既无法痊愈,也无法彻底死去。


    翡翠城的医修来看了,也只是摇摇头,留下一句“妖丹受损,无药可医”便离开了。


    连猩即使有气无力,说起惹人生气的话来,却从不含糊。


    “殿下之前说,如果我快死了,你帮我找最好的医修。还算话吗?”


    他竟然还主动提起两人在宗门时的约定。


    “算话,不过你这病医修治不了。”黎昭妍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语调平静,“刚才医修悄悄和我说了,你只能等死了。”


    她语调平静,眼神冷淡,想从他眼里看到一丝恐惧,好为心中那口怨气找个出口。


    少年怔愣了一瞬,虚弱地说:“看来,真是拖累殿下了。”


    “你知道就好。”


    黎昭妍对他没有什么好脾气。


    她曾经建议请专门的侍从来服侍照顾他,但却被连猩果断拒绝了。他说自己不习惯陌生人靠近,只信任她。


    “殿下若是看我厌恶,便把我送回那个地牢。”


    “你以为我不敢?”


    黎昭妍因为他之前的欺瞒与算计而愤怒,又对他此刻的病态纠缠而厌烦。


    但她终究没有将他扔回去。


    即便无人知晓,她却清楚得很,连猩如今这副模样,全是因她而起。


    她欠他的。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每日送药、为他清理包扎那道歪歪扭扭、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成了她无法推脱的责任。


    每当黎昭妍走进房间,连猩总会变得格外虚弱,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撕裂的痛。


    尤其在她靠近时,那双碧色的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专注。


    “殿下……喂我喝可以吗?”


    那声音低哑而脆弱,带着讨好的意味。


    黎昭妍不是察觉不到,只是还没被烦到彻底撂挑子不管。


    她拿起药碗,把勺子送到他唇边。


    少年低头喝了一口,又看向她:


    “殿下,”连猩的声音虚弱而沙哑,“你只给我送过药吗?顾衡之前受伤,你有没有也这样照顾过他?”


    黎昭妍眼底划过一丝怒意,不耐地反问:“问那么多,你还喝不喝?”


    “喝。”他委屈地看了她一眼。


    她冷哼一声,却还是耐着性子,一勺一勺地喂。


    黎昭妍即便知道他的伎俩,但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药有点烫……能不能,帮我吹一下?”


    包扎好的少年抬眼看向她,眸中盛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爱喝不喝。”黎昭妍将药碗递到他嘴边。


    少年垂下头,乖顺地浅浅啜饮,偶尔抬眼偷看她的神色。


    黎昭妍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等他喝完。


    “阿妍。”门外传来顾衡的声音。


    黎昭妍将药碗一放,转身就要走。


    “药还没喝完呢。”连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满。


    “你自己喝。”


    黎昭妍看到他的手分明是能动的,也懒得和他继续这场戏。


    少年盯着合上的门,那双碧绿的眸子瞬间变得阴暗晦涩,刚才的虚弱与依赖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病态的执拗。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房间外,顾衡对这一切并非毫无察觉。


    他虽然不至于窃听室内的对话,但黎昭妍与连猩之间那日益过密的接触,以及她每一次从连猩房间出来时脸上那抹复杂情绪,都让他心中生出强烈的不适。


    他深知连猩阴险狡诈之人,此刻看到黎昭妍与这样的人纠缠不清,心中自然不舒服。


    但他深知自己没有立场去干预。


    除非,能一次性将证据摆在她面前。


    而现在,他找到了。


    “阿衡,你是要去取药吗?”


    这些日子,即便是去给洛尘领药,两人也是一起进出的。


    顾衡神色冷峻,直接开口:“阿妍,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个妖修吗?”


    黎昭妍一怔。


    她想起来了——接连猩回来那日,顾衡曾告诉她,翡翠城抓住了一个妖修,那妖修供认连猩是他们的主谋,还想让她去看看。


    她当时心烦意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妖修昨夜死了。”顾衡的声音很沉,“死前被人拔了舌头。”


    黎昭妍瞳孔一缩。


    “阿妍,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手法很熟悉?”


    她立刻想到了第一次执行任务时,连猩抓到的那个通缉妖族——同样是被割了舌头。


    顾衡盯着她,目光灼灼:“此人很危险,你离他小心些为妙。”


    黎昭妍沉默片刻。


    她当然知道连猩不简单,可眼下他病成这样,难道真的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那么虚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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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开连猩的房门时,他正在换药。


    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那道狰狞可怖、始终无法愈合的伤口。


    “连猩。”她站在门口,声音冷了下来,“我不求你能向善,可你若是和赤土有勾结,来此的目的是妄图颠覆修真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殿下在说什么?”他倚在榻上,虚弱地轻笑,“听了顾衡的话,就来定我的罪?证据呢?还是说,只是单纯看我不顺眼?”


    “那个妖修死了,死前被拔了舌头。”黎昭妍盯着他,“和你当初抓那个通缉妖族的手法,一模一样。”


    连猩沉默了片刻,随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所以殿下就认定是我做的?”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牵动了伤口,纱布松脱开来,松垮的衣衫随之滑落,露出从胸膛到腰腹一段利落而紧窄的线条。


    “殿下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他低声,气息因为疼痛而微喘,“我连站都站不稳,怎么去杀人?”


    “还是说,殿下宁可相信顾衡,也不愿相信我?”


    他的声音无奈,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定她。


    黎昭妍与他对视着,那道狰狞的伤口,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让她心底那点疑虑不由自主地动摇。


    他现在这副样子……


    “最近安分一点。”她最终只能冷冷丢下这句话。


    连猩垂下眼,十分顺从:“是,殿下。”


    他伸手想要重新包扎伤口,却因为失血过多,手指颤抖得厉害,纱布松松垮垮地垂着,怎么也系不好。


    他试了几次,最终放弃似的抬起头:


    “殿下……能帮我吗?”


    声音虚弱,带着小心翼翼的恳求。


    黎昭妍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气走过去,动作利落地接过纱布。


    他衣襟散乱,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像一条丑陋的蜈蚣,匍匐在他精瘦的腰腹间。苍白的皮肤、清晰的肌肉线条,勾勒出一种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脆弱危险的美。


    黎昭妍能感到指尖下身体的冰凉与紧绷。


    他因她的触碰而微微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介于痛楚与欢愉之间的轻哼。


    “有点痛……”他低低哼了一声。


    “忍着。”她心烦意乱。


    纱布一圈圈缠上去,勒紧。


    连猩的睫毛微微颤动,却始终没有躲开。他只是抬眼看着她,那双凉薄的眼里此刻盛满了隐忍的痛意,以及某种更深的情愫。


    他忽然极轻地笑了一下,气音般低喃:“我就知道殿下……最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