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作品:《被前世折辱的权臣缠上了》 “主子,线索断了。”陆雨神色凝重:“有人知道我们在查寻虞姑娘的人,将线索掐断,阻止我们继续查。”
陆雨追查那几波在凉州城散开来找虞秋水的人,只查到两拨,其中一拨在被押回来的途中遭遇行刺,全都被杀,另一拨人掌握的信息很少,并无有用线索。
所以被杀死的那一拨人,绝对知道关键线索。
男人立在窗前,冬日冷风掠进来,吹起发丝,眼底乌青,为查清楚是何人要找虞秋水,连续几日只歇息一两个时辰。
前世是赵琼找到虞秋水,将她囚禁,如果是他去黑市发布的悬赏,那他早早就有了找到虞秋水让人替换她身份入宫的阴谋。
而今赵琼虽是刑部侍郎,手还伸不到这么远,能及时知道他已经查到这些人,还能立刻动手灭口,背后之人身份不简单,很有可能在赵琼之上。
沈琢闭上眼,回想起前世她死前的一幕,吐出浊气,再睁眼时,眼底闪过挣扎。
“不必再追查。”
若是陆云在,必然会问为什么,但陆雨不会,他应声是,没有多问。
沈琢忽地开口问他:“你觉得,我该带她回去吗?”
陆雨知话里的“她”指的是谁,不敢帮自己的主子做决定,只道:“是否要带回去,主子心中应当自有定夺。”
室内久久沉寂,陆雨悄悄抬头,男人独自立在窗前,外头日光正好,可他的背影看上去依旧孤寂。
想起那晚找到虞姑娘后,他在主子脸上看到的一闪而过的惊慌,那是他第一次在主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心头隐隐有个猜测,但不敢深想。
“主子,青玉楼的账知县大人已经查清,经营十余年,近几年买通知县行便利之能,绑架买卖多人,以她所犯罪责,按律令当没收青玉楼所有财产,斩首。”
沈琢嗯了一声,“照律令去办。”
陆雨带人去地牢提柳妈妈时,得知自己死罪难逃,立刻提出要见虞秋水,说是有件很要紧的事要说。
陆雨原话禀告给沈琢,应了她的要求。
柳妈妈原本以为自己能靠编造知道虞秋水亲生父母身份的假话提要求,免于一死,谁知道还是被沈琢识破。
“因为,她在说谎。”
被男人冰冷的眼神睨视,再一听虞秋水质问的话,柳妈妈哆哆嗦嗦不敢再说谎,“我确实不知道,你被卖进青玉楼的时候,你养父母告诉我说,你亲生父母都没了……”
虞秋水身子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怎么会有人恶劣到把她卖了不成,还在说谎骗她?
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抹干净,她转身就见男人在自己身后,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柳妈妈偷了我的镯子,那是用金子做的,她犯了偷盗罪,会被抓进大牢吗?”
少女眼眶湿润,被泪沾湿的眼睫每颤一次,男人的呼吸更重一分。
“她会被斩首。”
男人声音一落,柳妈妈哭嚎哀鸣声充斥整个柴房。
虞秋水缓缓笑了出来,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痛快,在青玉楼的三年,她看惯了柳妈妈对婢女小厮打骂,看惯了柳妈妈对权贵殷勤的嘴脸,即使知道她会被斩首,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快意。
这一切来得太晚了,若是在她被卖入青玉楼的第一年,柳妈妈被入牢中,兴许那时她会在送柳妈妈去牢狱的人群里叫好。
可现在,她只觉得讽刺。
作恶多端的人,只有更厉害更有权势的人才能惩罚。
若是来的人不是沈琢,是另一个贪官,还会抓柳妈妈吗?会帮她拿回手镯,会来救她吗?
虞秋水抬起头,仰视着面前屡次救自己的人,笑容渐渐退去。
初见时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救她,是她求他救自己,自己还耍心机妄图让他保护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连崔府都能查抄,身份定然比知县还要尊贵。
她又怎么敢奢望一个地位高贵的人,帮一个青楼婢女。不过是作为朝臣的职责所在,等案子了结,他就会离开。
虞秋水问他:“我想知道我生父是谁,你可以帮我查吗?”
男人沉默望着她。
虞秋水料到他不会帮忙,只是心中一直抱有奢望,看到他真的与自己预料的反应一样,还是忍不住感觉到失望。
“抱歉,是我逾矩了。”
虞秋水低下头,再也不看男人一眼,越过他,走出柴房。
男人紧绷的背脊在她离开之时微微弓下,双手握紧成拳,他想让她一辈子远离阴谋漩涡,一旦她回去,必定会成为掩藏在暗中豺狼的目标,届时她依旧会走上前世的路。
即便要回去,也得是在他将一切危险解决后,给她一个安全之所。
所以他没有说,即使他早就知道她的亲生父母。
柳妈妈的哭嚎声刺耳,沈琢看也不看她一眼,命令陆雨将人带回大牢,择日问斩。
囚车拉着柳妈妈走遍巷子街道,一群人远远望着,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急促不安。
青玉楼被封了,所有人都在被查后,无罪的释放,有罪的入狱。无处可去的人兜兜转转,又回到青玉楼前,望着封条愁眉苦脸。
“没了青玉楼,日后得去哪。”
“虞秋水是真厉害啊,那等厉害的人物都能攀上,也不知道带我们几个享享福。”
尖锐的嘲讽从后方传来,说话的人神色愠怒,转头就去看她。
“一个青楼被封你们还哭起来了,不都是伺候人吗,哪不能伺候。”
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瞪着她,半晌才冒出一句:“你是头牌,当然不怕,有的是老爷公子想娶你,我们哪能和你比。”
本是想用这话让她难堪,谁知她还得意了,“有人娶是我的本事,你们若是有本事,也能迷得老爷公子非要娶你啊。”
华娘本是临走之前再来看这自己待了多年的地方,听到这群人议论虞秋水,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骂。
虞秋水之前伺候的人是她,她是主子,主子还没发话,这群没脸的东西也配说?
“谁能和你比啊。”那群人四散开来,嘴里还说着酸溜溜的话,不过已经无人在意。
华娘一丁点都未觉得惋惜,甚至还想在柳妈妈行刑那日去凑热闹,不过现在,她有件事得做。
驿馆刚要打烊,女子询问声传来,老板抬头望去,觉得有几分眼熟,问道:“你要住店?”
华娘打量驿馆,并未给老板眼神,直接说:“虞秋水住在你这吧?”
老板一愣,没想起来她说的这个名字是谁,不过倒是有个虞姑娘,“你说的,是个小姑娘吗?”
华娘转头面向他,道:“我要见她。”
屋内熏香淡淡,很是宜人,自打虞秋水身子好些后,屋内就没再烧那么多炭火。
她抱着手炉坐在矮桌后,婢女贴心地关上门。
华娘抿了口茶,笑容加深,“你这儿的茶,可比青玉楼的好喝多了。”
虞秋水不想接这句话,这茶再好喝,也不是她的。
“你有什么事吗?”
华娘放下茶盏,侧倚在扶手上,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见见你吗?好歹也共处了三年,一点感情都没有。”
虞秋水不觉得她只是来看看自己那么简单,让她直接说出来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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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楼被封了,你自由了,以后啊,想去哪就去哪。”华娘说完,没见虞秋水有什么反应,忍不住提醒她:“你想好后路了吗?”
虞秋水低头,看着茶盏里的茶水不说话。
“我打听了,那日来青玉楼的沈公子来头不小,能直接扳倒知县,定然很有权势,你不如跟了他——”
“你闭嘴!”
虞秋水克制不住地吼出声,华娘吓了一跳,身子一抖,外头守着的陆云惊讶地看向房门。
“哎呦,我这是为你好,你还朝我发起火了。”华娘拍拍胸脯,没好气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黄毛丫头,青玉楼没了,那姓沈的一走,你说和柳妈妈暗中有来往的贼匪,会不会来找你报仇?”
虞秋水心口一颤,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看你啊,还是早早找个靠山,像我一样,至少能保眼前无忧。”
虞秋水抬眼看她,从青玉楼出来后,她没再打扮得那么艳丽,隐约间还能看出几分温良,想来她去的那户人家娶了她,不让她打扮得太露骨。
“那位沈公子谁都不理,偏偏只对你上心,他若是对你没兴趣,怎的会带你来这?”华娘稍稍往前倾身,打量她许久,忽略她被头巾包住的脸,问:“你可有试探过他对你的心思?”
少女立刻否认:“没有。”
华娘笑了出来,“看来你是试过,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虞秋水低了头,不想再理她。
华娘见状,将茶饮完,站起身俯视她,本来因虞秋水被沈琢带走的妒意在此刻烟消云散。
“男人都是一样的,头顶色字,只要你稍稍用些手段,他们就被迷得五迷三道,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虞秋水刚要反驳,华娘堵住她的话:“你想想之前经历的苦,若是早早有这个靠山,还会沦落至此吗?”
“虞秋水,只要你能攀上他,好日子在等着你呢。”
女子离开,虞秋水盯着空了的茶盏,攥紧了手。
再有几日便要过年,家家户户忙碌起来,陆云没事干,和小厮们一起挂红灯笼。
虞秋水跟着婢女剪窗花,频频失神,婢女瞧见好几次,怕她一时不注意伤到手,拿走剪刀,让她叠纸。
“姑娘在想什么,总是出神?”
虞秋水摇头,不愿说。自那日华娘来后,她一直在想华娘说的事,且再未遇见过沈琢,一时间思绪乱成一团。
“你们在这过完年就走?”
陆云嗯了一声,说:“待过完年回去,主子也到了议亲的时候,来之前老爷就催主子,主子一直没答应,处理完这事,主子该是要去和那家小姐见一见了。”
虞秋水动作骤停,抬头望过去。
“那好啊,早些成家,多个人相互照顾。”
笑声传进屋内,虞秋水怎么都无法忽略陆云说的话,沈琢他,要议亲了。
等沈琢一走,他回京议亲,而自己依旧要被困在这里,还要担心会有人来抓自己。
那日华娘的话回荡在耳畔,一字一句,将她往深渊里推。
这些日子遭遇的一切无不在告诉她,要么是自己够强,让旁人不敢觊觎,要么就是有个厉害的靠山,没人敢惹。
虞秋水没办法立刻做到前者,唯一快捷的路径就是后者。
可沈琢一走,哪里还有靠山?
虞秋水想出了神,婢女呼唤声将她拉回来,“姑娘,姑娘?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她朝婢女笑了笑,说:“我没事。”
她重新拿起剪刀,沿着折痕剪去多余的纸,展开来,看着剪出来的“福”字,下了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