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被前世折辱的权臣缠上了

    他问这句话时,陆云正与老板说着他对包饺子的“见解”,声音很大,盖住沈琢的声音,只有她一人听到。


    虞秋水轻轻点了头,说好了些,不大适应忽然离他这么近,悄悄拢了头巾,裹住自己的脸。


    忽见一个包好的饺子放到桌面,身侧一空。


    “沈公子不多待一会?”老板问。


    虞秋水没有去看他,老板问的这句话也是她想知道的。


    “还有要务在身,不便久留,诸位随意。”男人的声音自头顶落下,虞秋水动了动,没有说话。


    沈琢垂眸扫过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已经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径直离开。


    陆云飞速包好手里的饺子,刚要追上去,就听主子说不用他跟着。他嘿嘿一声,坐回去继续包饺子。


    虞秋水却没了心思继续,没有再包,不过一会婢女端着煮好的饺子来,老板叫她去给沈琢送过去。


    “我看沈公子从外头回来,该是没有用晚饭,先送过去让他垫垫肚子。”


    婢女说了好,低声问虞秋水:“姑娘要回去歇歇吗?”


    虞秋水没明白她为何要这么问,刚要说不,就见她端起两碗饺子,说:“姑娘回房间尝尝?”


    还没回答,陆云就说他也想吃。


    婢女冲他笑笑:“这位公子若是想吃,待会奴婢再去煮一些。”


    “我自己去煮,等我把这里包完。”陆云美滋滋想着,自己一碗,陆雨一碗。


    婢女再次邀请虞秋水回去尝尝刚出锅的饺子,此刻虞秋水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微微点头,站起身,向其余人说了声,这才回去。


    上楼时心情忐忑,一颗心上跳下窜,跟着走到沈琢房间前,婢女朝她笑了笑,上前去敲门,“沈公子,主子叫奴婢端来饺子给您尝尝,刚煮好的。”


    说完,婢女垂下手,后退一步站好。


    里头传来男人的拒绝,虞秋水本来是想回房间的,忽地想到老板说沈琢从外头刚回来,没有吃饭,犹豫了会,稍稍抬高声音说:“沈公子不饿吗?”


    婢女险些笑出来,她问得太直接了。


    凡房间内安静片刻,传来一声进来。


    婢女朝虞秋水投去夸赞的目光,推开屋子,迎面而来的寒意叫她打了个寒颤,沈琢的房间比她那冷多了。


    她并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他,一抬眼就对上男人深邃的眼,目光犀利,仿佛要将她洞穿。


    移开视线,她没走。


    婢女放下一碗,正要端着另一碗离开,就听男人淡淡开口:“一起放下吧。”


    婢女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将两碗一起放下,行了礼往外退,路过虞秋水时小声提醒她:“快去吧,沈公子在等你。”


    虞秋水捏着衣角,在做心里建设,男人的话突然响起,语调依旧是初见时那般冷静平淡:“进来一起用。”


    虞秋水这才迈脚进去,顺带关上门。眸光一扫,发现这间客房与自己住的那间布局没什么区别,只是比自己那间冷且简陋。


    知道是他把他的房间给了自己,心头一暖,走上前,张口就说谢谢。


    热气升腾,迷人眼。


    男人隔着雾气看她,凝视她许久,久到虞秋水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太得体,却听他说:“你只会与我说谢谢吗?”


    虞秋水不知该如何回这句话,觉得他话里有话,又听他说:“过来。”


    她走过去,看见他将另一碗饺子推过来,木筷静静搭在碗口,热腾腾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但她迟迟未动。


    忽地一阵寒风袭来,雾气全都往虞秋水那打,她刚打了个寒颤,男人起身离开,不过片刻啪嗒一声,窗户关上。


    “寒意可令我清醒,所以没有关窗。”


    意识到他在向自己解释,虞秋水轻声说了没关系,坐下来,却没有举筷去吃。她的脸被头巾包着,不方便吃。


    沈琢看出来了,开口问她:“不方便在我面前食用?”


    虞秋水点了头,脸上冻疮还没好,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那副模样。


    他却不在意道:“脱下来,我看看。”


    虞秋水捏紧了手,不想给他看,之前一直都在房间里吃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出来见人,还是在沈琢面前。


    她低着头,没有作声。


    片刻后一道阴影覆盖头顶,意识到是他来到自己身边,惊得立刻捂住自己的脸,冰冷的手覆上,力道很轻却不容拒绝地挪开她的手。


    虞秋水挣扎:“我不要——”


    男人压低的声音落下:“听话。”


    不知为何,他这两个字一说出来,虞秋水就没了抵触的胆子,由着他移开的自己的手,将头巾拆下。


    视线里的少女脸颊两侧冻疮还未消,冻疮形状不一,在他眼中,如被压平的花瓣装饰在脸侧,不觉得难看。


    她容貌早已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清晰到闭着眼都能将她画出来,这点冻疮根本影响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印象。


    “按时抹药了吗?”


    虞秋水点了头,不习惯被人盯着脸看,想把头巾拿回来,却见他拿着头巾叠整齐放到一边,手里被他塞了筷子,紧接着就是他淡淡的声音:“吃吧。”


    他是要她就在这吃。


    虞秋水本来是想端回去吃的,但他已经两次说要自己就在这吃,纠结一会,把碗移到自己面前,夹起饺子咬了一口。


    最上层的饺子没那么烫,入口温度刚刚好,味道很鲜,很好吃。


    想到里面可能有自己包的,悄悄看了眼对面那碗,男人正好夹了一个送入口中,她连忙收回视线,继续嚼。


    吃饭时无人说话,沈琢更是没发出一点咀嚼声,虞秋水吃着吃着,也不禁注意着自己吃饭的动作,倒显得拘谨起来。


    男人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偶尔能听见的咀嚼声现在一丝也无,她在刻意压低声音。


    他停了筷,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垂眸望她。虞秋水只想着快点吃完就回去,没发现他在看自己。


    前世与她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闪现,她入宫时已经有教养嬷嬷教习她用餐礼仪,食不言寝不语,她学得很快,见到她时,这些停留在表面的礼仪已经掌握得很好,用膳时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后来将他囚禁的那段日子,全都在被她折磨,手段五花八门,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无法见人。


    现在的她绝对不会这些折磨人的手段,只能是在她被卖出青玉楼至被寻回皇宫的这三年时间,遭遇的那些他所不知的事后才学会的。


    沈琢沉了眸,忽觉烦躁。


    少女还有几分沙哑的声音将他从记忆中唤醒:“你不吃吗?”


    她有时会怕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无所惧的样子,也不怕生,难怪那时她会——


    沈琢立刻敛了思绪,神情漠然:“暂时没有胃口。”


    虞秋水哦了一声,饺子很好吃,他居然没有胃口,他们这种贵族子弟,应该不屑于吃这种东西吧。


    吃完后把脑袋包裹好,这才开始说自己一直想问的话,说之前还是有点紧张:“你为什么会救我?”


    她想知道答案。


    “我是朝廷命官,有冤之处,当查清真相。”


    这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虞秋水问他:“你帮了我那么多次,真的只是作为一个官员应尽的责任吗?”


    她还存有一丝期盼,若是自己真的在沈琢那有一点特殊,那她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小小地利用一下这份特殊,摆脱目前的困境?


    她承认自己这个想法确实卑劣,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想留在这,不想在这个处处都是痛苦回忆的地方,如今好不容易抓到救命稻草,怎么都要试一次。


    只是因为你这身官袍吗?


    那一声质问回荡,前世她也是这么问。


    而那时他的回答,是——


    沈琢深吸口气,寒风从鼻腔刺入咽喉,灌进身体,他直直盯着面前不安等待回答的少女,微微挺直身子,道:“臣,职责所在。”


    虞秋水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心口莫名抽痛一瞬,捂着脸的手慢慢收紧,轻轻啊了一声。


    原来不是因为在意她啊。


    她站起来,匆匆说了句自己想回去休息,端了碗就走。


    门一开一合,婢女惊讶的声音传进来,少女含糊嗯声,脚步声响起,隔壁关门声落入耳中,沈琢闭了眼,靠在椅背上,婢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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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他眼也不抬,叫婢女把碗端走。


    婢女端着一个空碗,一个几乎还是满的,神色怪异地下了楼。


    正巧陆云端着煮好的饺子从后厨出来,见饺子没吃完,问:“虞姑娘没胃口?”


    婢女摇头:“是沈公子。”


    陆云了然,“主子这几日一直查案,许是太累了现在吃不下,晚一点我再煮一碗送过去。”


    婢女安了心,收拾收拾,煎好药端去给虞秋水喝。


    没了蜜饯,药一入口,苦得她皱紧眉头。


    “姑娘没有蜜饯了?”


    虞秋水点了头,其实还剩一个,但舍不得吃。


    晚上外头开始放爆竹,虞秋水没心思出去看,趴在窗户边上,仰头看着外头夜空璀璨烟花,又想到隔壁的男人。


    几次救她,都是因为身上责任,并非对她有意,自己又在奢望什么。


    虞秋水自嘲地笑了笑,关上窗户,缩到被褥里。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房,男人推开窗户,冷风灌进来,令他尤为清醒。仰头望着那转瞬即逝的烟花,少女苍白的脸色浮现在脑海中,静立良久,手伸出窗外,以掌接落雪。


    落雪触掌即化,无法留住。


    他靠在墙面,仰头呼吸,闭上双眸,任由自己在小年夜这漆黑的夜晚,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


    翌日一早,虞秋水喝了药,休息片刻后,门被陆云敲响。


    “主子让我来问问你,柳妈妈想见你,你要不要去?”


    虞秋水第一反应是不想去,手镯已经拿回来,没必要再和柳妈妈有接触。


    拒绝的话刚出口,想到昨日沈琢相当于拒绝自己的话,脑中念头一闪,答应了。


    柳妈妈从县衙牢狱被带到驿馆柴房,虞秋水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跟着陆云一起去柴房见她。


    柳妈妈要求单独见虞秋水。


    陆云很想直接把人抓回牢里去,但想到要彻底把这桩事解决,只得暂且忍忍。


    虞秋水没看到沈琢来,陆云说他在查另一个案子,哦了一声,走进柴房,旋即一道阴狠的目光射在身上。


    她慢慢走近,低头看着浑身脏污的女子,突然觉得畅快。


    曾经动辄打骂虐待,要卖了自己的人,现在卑躬屈膝,一点都不敢放肆。


    “小水,许久不见啊……”


    虞秋水不想和她废话,转身就走,柳妈妈立刻开口留她,“你想知道你亲生父母现在在何处吗?”


    虞秋水顿了脚,柳妈妈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立刻提要求:“你让他们放我走,我就告诉你。”


    “你说,我的亲生父母?”


    阴暗的柴房里柳妈妈只看到虞秋水瘦弱的背影,听到她这么问,以为自己用亲情拿捏了她,威胁道:“我若是被他们杀了,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谁!”


    虞秋水闭紧双眼,心狠狠揪起。


    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在意自己父母是谁,为何会抛弃自己,可听到一切有关他们的话,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她转身,艰难开口:“他们,是谁?”


    柳妈妈站起来,靠在木柴上,喘了口气,说:“你得先让他们放我走。”


    “我做不到。”虞秋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她的身子已经在颤抖。


    “那我就没法告诉你了。”


    柳妈妈正要再威胁几句,忽地一道寒风闯入柴房,看到走进来的人,当即吓得双腿发软,瘫倒在地。


    “我——”


    突然一道冷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需要知道。”


    男人身上裹挟着外头寒意,站在虞秋水身后,带来的不是温暖,是冰寒。


    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不需要知道?


    他知道她在被嘲讽没爹没娘被抛弃时,有多难受吗?


    沈琢不会放过柳妈妈,不会帮她。


    虞秋水眨了眨眼,忽然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抢不回手镯,被卖了也没法一个人脱离危险,甚至现在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都不行。


    泪从眼尾滑落,流到冻疮上,好疼。


    她低着头,没有转身去看他,哑声开口:“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