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的是哪方面。。。唔！”


    金色的蛇尾狠狠提起易一下颌：“说！”


    易一的脸被碎发切分成小块，平静的眼眸深处暗藏着固执的暗光：“你猜？”


    蛇鳞裹着杀意沙沙作响。


    “轰隆！”石壁上方落下无数碎石。


    ？？？


    不是骨余。


    “是地动！！！”虚珺快步上前检查阵法，面色难看。


    这是几人第一次看见完整的四蛇阵，形意宗和廆山都是通过□□结阵。


    看清眼下这张阵法，虚珺知道为什么也叫‘开天辟地阵’了。


    阵结于地脉，启于南纳，启阵撼天动地。


    前者很好理解，阵法摆在地脉处。


    摆阵后由南纳人启阵，也就是楚霜涟感应到分布在四角的人。


    在夸父山时，太清宗二老曾说过完整阵法是由四个单独的小阵结成，只要有一阵未除，阵法依旧能带来伤害，只不过影响力会稍弱。


    前三地其实是虚晃一枪，易一算清了他们会将南召作为最后一战，这也就是前三地南纳气息一闪而过的原因。。。


    易一将大部分南纳人力量都赌在南召了。


    在地脉上结阵耗时久，但等他们收完前几枚石头后，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没时间了！”虚珺凝眉望着她。


    他们身处在地脉，震感都如此强烈！


    外头怕是。。。


    “我这就。。。”


    “不行！！！”骨余嗖地将她拦住，“灵体里肯定有问题！”


    “有问题也必须马上抽出！光这南召城里就有将近万名百姓，城外。。。”


    城外人只会更多。


    这里缟羝大陆凡人最为密集的地区。


    几人猛地看向一言不发的易一。


    “初动的影响力仅能覆盖方圆数百里。”易一抬头微笑解释，目光穿透几人看向散发着青光的阵法，“至于这些地方有多少人嘛。。。”


    易一脖颈被黑雾掐住，狠狠向上提起，白净的脸瞬间涨成紫红色。


    “咳咳。。咳。。你在她面前就是这般演的吗？”易一好笑地望着楚霜涟，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你可是魔啊~心脏都没有，装什么悲悯凡人的同情心呢~”


    “装？”锁住脖颈的锥链寸寸缩紧，保留的缝隙仅着能通过丝丝维持生命的空气，“我只是在替她愤怒罢了。”


    “第二波就要来了！”虚珺死死盯着阵法，阵法运转规律虚珺已经摸清楚了。


    她朝骨余摇了摇头，再朝身后挤兑了几下眼睛：“老伴儿~乖乖等我回来娶你噢~”


    话音落下瞬间，侧身冲向光芒最盛处。


    不用她摇头，骨余这次也没打算拦她。


    因为不能拦。


    即使知道这最后一份灵体里必将有危险。


    作为盘古身体的一部分，骨余无法对凡人见死不救。


    虽然她也是凡人。。。


    她刚入阵就察觉到和前几次取石头不一样的地方。


    眼下是一个云雾缭绕的小世界，她站在上空俯瞰着脚底下的山川河流。。。


    这不就是缩小版缟羝大陆嘛~


    陷入沉睡的黄蛇静静盘卧在主河发源处。


    把骨余带出去应该就行了吧，她飞身向下。


    “骨余~醒醒！”她悬在巨大的蛇头前方大声喊道。


    。。。


    睡得还挺香？


    她现在整个人都没有骨余的鳞片大，喊出来的声音唤不醒蛇，好像也算正常。


    只能上手了。


    脚踏蛇头，十指狠狠扒住焊紧的眼睑，使劲儿！！！


    “！！！”


    怎么自己睁开了！！


    她在蛇头上连滚带爬好几圈才稳住身体。


    “何人扰我清梦。”古朴而低沉地声音回荡在整个天空。


    哟~


    好家伙，这声音太反差了吧。


    “你是骨余吗？”她右脚向下踩了踩，“诶！！！别乱动啊！！！”


    她本想飞向空中，但身体突然提不出灵力了，情急之下手忙脚乱地扒住骨余的，


    鼻孔。


    “。。。”


    鳞片覆满全身，滑溜溜的，只有鼻孔可以抓了。。。


    “你先撒手。”


    “你不准再动。”


    “我答应。”


    “我松手。”


    一人一蛇，大眼对对眼。


    她盘坐在蛇瞳中间的吻部，骨余只能这样看着她。


    “跟我出去。”外面现在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赶紧先带骨余出去。


    “去哪”


    “外面啊，你不会看不出这是个假的世界吧。”


    “真真假假，重要吗？”睡哪不是睡。


    “还睡睡睡！外面世界都要被你毁了！”眼睛警告地瞥向后方鼻孔处。


    ！！！


    后半句骨余没说出口啊！她怎么会听见！


    “我也不知道，赶紧起来！”


    “！！！”


    “别惊讶了，不知道自己少了一大半身体吗？”


    本还睡眼惺忪的蛇瞳骤然竖起。


    还真是？！


    “看你这不机灵的样子，出去之后，另外一个你自然会和你解释清楚！”


    “怎么出去！”


    她伸出手掌：“钻进来。”


    骨余对眼看着她掌心，还真有自己的印记，配合地缩小身体钻进，但心中又纳闷：


    ‘自己不是在夸父身边睡着吗？这里是哪？自己怎么到的这里呢？灵体怎么就这么一点了？’


    “身体呢？！！！”骨余惊恐道。


    。。。


    熟悉的童声。


    “你刚刚的声音是装的？”


    “。。。”


    无语中带着了然。


    骨余没入掌心后，她消失的灵力也慢慢回来了，提气冲向天际！


    ！！


    云层之后。。。


    熟悉的地方和仙女版的她。


    “小石头，你也该化形了吧~”少女朝手里捧着的石头问道。


    “快了。”音色冷锐中略带散漫。


    是道男声。


    ？？


    这是出现第二个声音了吗？！


    还是她的幻觉？


    “好好奇你化形后是什么样子啊~”


    “你希望我是什么样子？”


    ！！！


    这男声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当然是你自己想变成的模样啊！”


    “我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腻歪。


    少女也是如此想的，无语地撇撇嘴，将手中的石头向空中一抛，挑起一缕河水将下坠的石头再接住。


    “前天路过那只商队，你还有印象吗？”少女仰身向后倒在河面，单眯着一只眼睛将石头对准太阳。


    “有。”


    “领头那匹黑马脖子上的铃铛。”声音越说越低，但话里的不怀好意藏都藏不住，“我就很喜欢~第一次见单颗的铜铃，形状还那么特别~”


    “好。”


    “好什么好啊！难道你还真变成一颗铃铛啊！”


    托起石头的水柱猛地消失，灰色的石头直直坠落，眼看就要砸到少女眼睛。


    “！！”


    黑雾缭绕，石头稳稳地停在少女鼻尖。


    “啪啪啪！”


    少女一边鼓掌一边直起身体，微翘的鼻头推着石头向后退。


    “控制力越来越好了~”


    “是你教得好。”黑雾载着石头在少女鼻尖上轻蹭着。


    “那当然~”少女骄傲地扬起下巴。


    原本停留在鼻尖的石头随着少女的动作。。。


    黑雾陡然泛红。


    鼻子下方是少女的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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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软。。。


    “变色？”少女捏住石头，左右端详，“这个我没教，自学的吗？”


    “。。。”


    少女也没打算让对方回答，接着上面说过的话题：“你去隔壁瞻诸山的少水化形吧，虽然很想亲眼见你化形，但我身边的灵气不适合魔。”


    “没关系的，我可。”


    “可拉倒吧，化形时有多脆弱我可比你知道，乖乖听话噢~等你化完形，我再给你取名字~”


    少女身为水灵，几乎与缟羝大陆一同诞生。大陆现已形成好几千年，在水灵的滋养下草木都可化形修炼了，但少女化形才不过百年。


    水灵化形原本就极其艰难，少女每次化形时又都会碰上需要帮助的花花草草或者小动物，只要稍稍分散注意力和灵力，最终的结果都会是失败。


    “名字？”


    终于将红色从黑雾中一粒粒挑走，石头重新跑回少女脸庞。


    “对~名字，我乃九水之灵，所以叫玖泞。”


    “那我呢？就叫石头吗？”虽然石头没有身体，但从声音中不难听出，若少女给它取名就叫‘石头’，它也非常乐意。


    “噔！”


    少女气急败坏地捏住食指将石头弹飞：“哪有人名叫石头啊！你叫楚。。。”


    “楚什么？！！！”刚挑出的绯红瞬间归位，左右摇，石头视而不见地凑回少女眼前，只想赶快知道自己的名字。


    “楚石头！”


    “我在！”


    。。。


    “不是这个名字！！！赶紧去修炼，修成人型再告诉你！！！”


    “嗖！”


    石头被弹飞出视线。


    石头是楚霜涟？


    不应该啊，楚霜涟不是无心魔吗？正常修炼化形的魔，不可能没有心脏啊？


    但石头的声音又。。。


    她的疑问马上就有答案了。


    画面中出现了第二张面孔。


    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在下经常见姑娘在此自言自语，不知姑娘为何从不上岸呢？”


    “你终于露面了，你又是为何躲躲藏藏呢？”少女早就发现男人存在了，幸好今天石头不在，不用替它隐身了。


    见男人这打扮，一看就是自诩除魔卫道的修真人，石头正处于化形关键时刻，千万别被对方发现了。


    “姑娘是否对魔如何修炼感到好奇？”


    ！！


    还真是！玖泞毕竟是水灵，修炼对她而言就行喝水那么简单。


    石头是魔。。。


    化形这方面她还是能稍作指导，但往后的话，就得靠石头自己了。


    没有引路人的魔，很难躲避修真者追杀的同时又兼顾修炼。


    “你知道？”


    “姑娘应该看得出，在下是修仙派，因修行缘故，需要经常同魔打交道。”


    “你确定是打交道，而不是除掉？”玖泞虽未离开过水系，但见过的事足以知道这世间法则。


    “在下观察姑娘很久了，姑娘从不伤人，反而经常帮助这森林里的生物，这些足以证明姑娘是个好魔。”


    她？好魔？


    这人脑袋是不是修坏了？


    但。。。


    将计就计也不错，替石头拿些修炼本子就跑！


    少女慢慢靠近岸边时，突然察觉到熟悉气息在迅速靠近。


    石头？！


    它现在不应该在瞻诸山冲击化形吗？


    “玖泞快看我！我快要化形了！！！”形未到，石头欣喜地声音已经传遍整座穀山。


    少女闻言下意识地欣喜，马上又皱起眉头，不赞成石头这种行为。少女明白石头是想在她眼前化形，但。。。


    不好！！！


    有外人在！


    少女不动声色地转身，一边拒绝男人的好意。


    下一刻要发生的事，纵然她已经见过，但这一次更让她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