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 56 章

作品:《帝姬为王

    沈悠然最终还是没问出一个结果。


    面对她的质问,严晟恍若未闻。


    “帝姬,时候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他这般不敢直视只是顾左右而言他,彻底让沈悠然起了坏心。


    “可我睡不着啊。”沈悠然小声嘟囔,“难受,特别难受。”


    听到这话,严晟瞬间有些紧张,以为她是受了凉,身体不舒服。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搭上了沈悠然的额头,用肌肤之间的亲昵触碰来试探她的体温。


    不算烫手,应当不是发热。


    “帝姬哪里不舒服?”严晟还是不放心,“可要让我叫大夫来?”


    他越是这样一本正经,沈悠然就觉得越自己恶劣,非要让他的这幅正经模样面目全非才好看。


    “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吃味,心里难受得不舒服。”


    “你告诉我呀,你是在吃味吗?你嫉妒谢为安?嫉妒我跟他单独吃饭?”


    特意被加重的“单独”两个字,在严晟听起来,确实有些刺耳。


    “帝姬不必胡思乱想。”


    “天色已晚,逗留太久,恐惹人闲话。”


    他心生退意。


    沈悠然偏不让他如愿。


    “今日你若不好好回答我,我就不让你走。”


    “你口口声声尊称帝姬,我就不信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活脱脱一副骄纵模样,但偏偏又不会惹人生厌,直觉她这副眼波里神采飞扬的模样,就该是骄纵性子。


    严晟没有回答,忽然问起他之前送给沈悠然的匕首在哪。


    话题跳转地太快,沈悠然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指了指自己的大腿外侧。


    “在这呢,你要用?”


    严晟按住了她打算去解开暗扣的手,心中不免舒了一口气。


    谢为安本就是武将,和他在一起应当是安全的,按理说是不必再去随身携带武器防身的。


    但沈悠然还是带了。


    那压抑在胸口的郁气多少是泄了不少,严晟一手搭在沈悠然的脑后,顺势揽住她的腿弯,抱着她起身放在床榻之上。


    规整地脱下她的鞋子在床榻边放好,这样能够控制的秩序让严晟心静了不少。


    他轻抚着沈悠然有些凌乱的额间发,俯身亲吻着。


    “既然在,那便不吃味。”


    “睡吧,往后,送你一把更好的。”


    *


    时值汛期,永州知州的职位不好空悬太久,盛兴帝和吏部的人商议之后,调令不日便送到了新知州的手上。


    新知州不知前人是怎么犯下死罪被革了职,只隐约听闻是贪墨赈灾款,再加上又知道暂时在永州落脚的巡查使是何人,从代知州手中接过官印的时候,整个人紧绷着。


    他怕重蹈前人覆辙,连行李都未曾来得及收拾,便马不停蹄地带着工匠前往堤坝,势必要将民生之计当做头等大事。


    新人有了着落,犯了大罪的于世秋也被原州许家派来的精兵负责押送回宣阳城二次受审,沈煦的伤也再无碍。


    此间事已了,一行人打算第二日便离开。


    新知州松了一口气,站在城门口送行的时候只差没找个敲锣打鼓的仪仗队来欢送了。


    沈悠然见他这样,坏心又起,在新知州挥手送别的时候,转过头佯装同蔺朝暮低语。


    “嫂嫂,你说那人靠谱吗?让他在暗地里监视着这个新知州,真怕他哪一日漏出马脚来。”


    余光瞥见新知州哆嗦着身子擦汗的模样,沈悠然连忙侧过身子紧抿着双唇,怕自己当着他的面笑出来。


    一直等到出了城门,她才敢放肆大笑。


    蔺朝暮无奈地笑着,用指尖轻点着她的额头,“你啊你,吓唬赵大人作甚。这两日相处着看起来他本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模样,再被你这般一吓唬,怕是以后日日都睡不安生,惦记着你安插的那位‘监工’是谁了。”


    沈悠然不以为耻,“永州百姓可再担不起一个自私自利的知州了,我这不过是未雨绸缪,悬一把剑在他头顶上,免得他看我们走了,背地里再作乱。”


    她这点小心思,倒是让沈煦觉得欣慰,“我们皎皎这趟真是没白来,倒是处处想着为百姓着想了,等回了宫,哥哥定要好好同父皇母后说道说道。”


    本就是容易骄傲的年纪,被这么一夸,沈悠然只恨自己没长个尾巴出来,非要翘上天去让人看看。


    “这才哪到哪呢,哥哥你等着瞧吧,我这个帝姬做得可不必你个太子差。”


    这般大胆的话,若是落在外人耳中,或许会觉得沈悠然狂妄自大,但沈煦却只会觉得自己的妹妹千般万般好。


    “那哥哥就拭目以待。”


    听到这话,沈悠然恨不得撸起袖子大干一场,“你就等着瞧吧!”


    “对了,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他们此行为的就是看看大盛的辖地,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但天地之大,总不能任由马儿乱跑,至少得有一个方向。


    众人都没有下一步计划的时候,沈悠然有一个埋在她心底好些时日的念头。


    “你们还记得当初那队跟踪我们的胡商吗?”


    谁能不记得呢,当初从黑心驿站出来又被人跟踪,大家都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呢。


    “我时候一直觉得奇怪,他们在听到我们目的地是永州后,就不再跟着我们走了,似乎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在害怕我们会去某个地方一样。”严晟补充道。


    “对对对,我一直怀疑那群人知道我们的身份。而他们一直防备着不让我们去的地方,也有什么惊天大秘密。”


    沈煦拿出舆图,找到当初被胡商跟踪的那条岔路口,


    “我们当时是往左走的,至于往右的方向,沿途经过的几个州县,确实是商贸繁华的地界,他们所用的经商借口站得住脚。”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沈悠然发现了一个有些耳熟的地方。


    “这个锦州……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过。”


    “于世秋,就是锦州人。”


    沈悠然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锦州重商贸,于家就是在锦州发的家,而后才有那么多的资产,给于世秋买了个官。


    先是有人防备着她们去锦州,而后又发现于世秋是锦州人。


    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蹊跷,还是纯粹的巧合呢……


    虽然眼下没有什么证据,但众人似乎都更偏向于前者。


    有了这么一个发现,严晟又发现了一个关于于世秋的疑点。


    于家世世代代都在锦州,而魏家则是久居宣阳城中,也未曾听说过望国公府有谁在锦州任职。


    这么看起来,于世秋和魏淳之间应当没什么交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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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偏偏二人之间产生了一场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中间是否还存在一个人,在于世秋和魏淳之间,起了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如果能找出来这个人,说不准还能牵扯出别的私密来。


    反正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不如去锦州走一趟。


    “行!”沈煦拍板,“那就前方掉头,我们去锦州!”


    “走喽走喽!”沈悠然拍着手,心情很是开怀。


    此番若是能再捉到什么贪官污吏阴险杂碎是最好的,回了宫她也能向父皇母后邀功,让他们看看自己跟着出来才不会拖后腿呢。


    若是不能,那也可以去见识见识天南地北的商贸,往日里她不缺那些珍宝佳品,也不是没见识过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但是真的没有见过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戳着严晟。


    “可别忘了,你还答应了给我买一把新的匕首呢。”


    现在的这把匕首虽然也不错,但锦州地大物博,想必能有很多的选择。


    又或者说,其实沈悠然根本也不在意什么更好的,她不过是找个借口同严晟出去游街罢了。


    严晟抿着唇,他自然是不会忘的,也不会忘自己是什么时候说出来的这番话。


    “帝姬放心,臣记着呢。”


    又是这样君君臣臣地挂在嘴边,尽是疏离。


    沈悠然有些不满地噘着嘴,但当着哥哥嫂嫂的面,又不好发作。


    不着调为什么,总觉得在哥嫂面前同严晟胡闹,有些不好意思。


    或许这就是从前调侃哥嫂调侃得多了,如今风水轮流转了。


    她只得趁着半路上修整的功夫,抓紧和严晟独处的机会,将他拉到角落里盘问。


    “我觉得你最近怪怪的。”沈悠然直言。


    手中还攥着喂马的干粮,驿站的人见他们几人非富即贵,也不敢怠慢,备下的都是上等的饲料。


    马儿埋头苦吃十分畅快,都分不出功夫来竖着耳朵听她二人在说什么。


    “帝姬觉得哪里怪?”严晟反问。


    沈悠然学着他的模样手里捏着干草,用喂马来掩饰她为什么和严晟单独呆在此处。


    “就是、就是……就是我以为我们之间似乎是更进一步了,但这几日相处下来,又觉得是我的错觉。”


    想到那夜的吻,她还是更喜欢那样赤忱热烈的严晟。


    她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你该不会是,亲过就后悔了吧?”


    严晟连忙放下手中的粮草,三指并立着对天发誓,“倘若我辜负了帝姬,定叫我天打雷劈。”


    “我不过是、不过是……”


    严晟顿了顿,不敢去看沈悠然的眼睛。


    “不过是还有些东西,没想明白罢了。”


    没想明白,自己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能够留得住她。


    长得好看的人那么多,可沈悠然只有一个。


    毒誓已经发了,沈悠然按下他的手,歪着头问他,“什么东西,我帮你想。”


    严晟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是需要我自己想明白的东西。”


    这样藏着掖着,沈悠然也来了气,将手中的粮草往他怀里一塞,脑袋晃悠着发髻在头顶来回摆动。


    “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不说,这辈子都别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