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作品:《帝姬为王

    等了约莫有一个时辰还不见两人回来,沈煦当即反应过来,出事了。


    此时他也顾不得什么隐瞒身份了,当即带着蔺朝暮去往府衙。


    周真一开始还醉酒未醒,听到方才的富商自称自己是太子殿下,乐呵呵地拉过他的手小声嘀咕,“我说老弟啊,你可不能仗着喝多了说胡话呢,这冒充太子可是死罪啊。”


    “今日得亏是遇见老哥哥我了,往后可不能在外间胡乱说这种醉话。这样,你就在此处等着,我让你嫂子给你煮碗醒酒汤来。”


    沈煦沉着脸,扔出自己的太子令牌。


    周真踉踉跄跄地接过牌子,凑在烛火前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直接被吓得一个激灵,当即跪在地上。


    “太、太子、太子殿下!”


    “小的、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还请殿、殿下,恕……”


    沈煦心中焦急,打断了他的求饶。


    “你现在,立马派一队人手给本宫,同本宫去寻昭懿帝姬和严副巡察使的下落。”


    周真倒吸一口气,差点没厥过去。


    比起方才一同喝酒称兄道弟的人变成太子这件事更让他觉得脑袋只是暂时还能顶在颈上的,是昭懿帝姬在他治下的礼县丢了。


    同行的还有一个副巡察使。


    他一边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一边狂奔着让人叫来了府衙里的所有人手。


    “快,快!你们快去找啊!”周真急得直跺脚。


    他这官还没当够呢,可不能折在礼县这个小地方。


    沈煦低声叮嘱着蔺朝暮让她好好待在府衙里,倘若真是有什么危险,谅来人也不敢直接对府衙里的人如何。


    蔺朝暮担心沈悠然和严晟的安危,手中的锦帕已然被攥得起了褶皱。


    但她也明白,她一没有矫健的身躯,二又对地形不熟,倘若执意跟去,免不得还要让沈煦分神来照顾她。


    “殿下,你去吧,”她转过头看向周真,“烦请周大人派人去客栈走一趟,同小二知会一声,若是今日投宿的两位外乡人回去了,定要让人来府衙通知我。”


    “还请殿下注意安全,我就在这等着殿下。”


    沈煦一时眼热,也顾不得周围还有府衙里的人,低头在她额上一吻。


    “好。”


    “等我找到皎皎和阿晟,我就回来,不要担心。”


    *


    沈煦带人踹开了荒宅的门。


    两侧的小贩看见府衙的人乌泱泱进了那座自死过人之后就一直无人敢靠近的荒宅,好奇心驱使着站在门外看热闹。


    沈煦看着脚下的两行脚印,耳边传来百姓们的议论声。


    “呀,这是怎么的了,莫非是抓到了当年凶案的凶手?”


    “哪能呢,都这么多年了,怕是来驱鬼的吧。”


    “什么驱鬼啊?”


    “嗨呀你们年纪小不知道,这宅子前几年还闹鬼呢,听说晚上还能看见有穿着血衣的人在院子里飘来飘去,可吓人了!”


    “隔壁巷子里那个发热成了傻子的小虎,就是因为撞见鬼了,被勾了魂呢!”


    沈煦心中一动,叫来那人细问。


    那人被一群穿着官服的人围着,吓得一哆嗦,竹筒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回这位大人的话,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那小虎是隔壁巷子里的,同我家小子年岁相当,还有巷子里几个孩子,平日里总是在一道玩儿。”


    “男孩儿嘛,在一起总是喜欢争个面子,我也是听我家小子说的,某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几个孩子就争起了谁胆子大,然后那小虎就跟人说自己敢去那座死了人的宅子里探险,其他的小孩儿不信,就让他半夜去宅子里随便拿个什么东西出来当证据。”


    “原也以为是小虎吹牛,大家都没当回事,谁料后面听到大人们说,第二天早上开门的时候,看见小虎在门口缩成一团,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捞起来的一样,浑身烫得没发下手,等大夫来了之后,人都成傻子了。”


    “我刚刚、刚刚也就是瞎说的,”那人见沈煦对此事在意,怕自己摊上什么事,忙不迭地推脱,“我、我这不是充个面子,才在大家面前吹嘘自己知道内情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


    他就是觉得,这事说得越邪乎,越能让旁人关注罢了。


    但沈煦不这么想。


    神啊鬼啊的,不可全信。


    如果不是撞了鬼,那就是撞见心怀鬼胎的人,联合起宅子闹鬼的传言,定是有人要遮掩藏在宅子里的什么东西,特意编出来让百姓们对这里望而却步的。


    说不定就连那买宅子的富商,也是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宅子能够正大光明地荒废下来。


    想到这里,沈煦觉得来人想要隐藏的事不简单。


    如果小虎是真的半夜进了宅子发现了什么,那大可把人杀掉以绝后患,但却只是将人变得痴傻,想必是觉得死了人会带来麻烦,不想惹事。


    不怕对方心狠,就怕对方心狠还带脑子。


    沈煦立马反应过来,当即让人将周围的百姓带回府衙,不可关押,吃喝都府衙管着,确保这里的人没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好在天色已晚,周围只有几个摆夜宵摊子的小贩和零散食客,也没几个人。


    但愿没有打草惊蛇。


    解决掉外患,沈煦带着人在宅子里一寸寸地搜查起来,恨不得翻个底朝天。


    有两个衙役见院子里人多,直接推门打算去正房看看。


    只是两人刚跨过门槛,脚下的石块突然裂开,眼见着人就要掉下去。


    但比沈悠然好运的是,他们人多,站在门外的几个衙役看见有人掉了下去,眼疾手快地伸手去捞,这才没让人掉下去。


    “殿下,这有机关!”门口的衙役连忙禀告正在查看内墙的沈煦。


    沈煦也是听见衙役在和旁边的人小声嘀咕,才觉得不对劲。


    “听说这是知州大人从前住的院子呢,竟这般小,不符合知州大人的身份啊。”


    来之前他打听过李文枢的身份,说他家境虽不富裕,但也算不得寒门,宅子只赁不买倒是符合身份,不过既是觉得府衙住得不好才住在外面,又怎么会只赁这么一个小院呢?


    这看起来,比起府衙也好不了多少。


    他心中一动,让人去隔壁问问。


    听到有人报告正房内有机关,沈煦当即转身去查看。


    石块原是要闭合的,但衙役脑子灵光,用旁边的桌椅抵着两端,这才留下了洞口。


    沈煦趴在地上,在两侧发现了泥土上有抓握的痕迹,想必是有人掉下去的时候手忙脚乱地想要抓着什么东西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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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定是皎皎和阿晟!


    沈煦心中一喜,让人找来了下井的工具下去查看,自己焦急地在一旁来回打转。


    不一会儿,地洞下面就传来了动静,带有油灯的衙役们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因为藤蔓被扯断而露出来的地道口。


    听到说这机关之下还有路,担心这二人安危的沈煦根本就无法再冷静,腰上系好绳子之后,前方安排了几个衙役开道,亲自下了陷阱。


    因为地道口的痕迹太过明显,都不用细想,沈煦就能猜到他二人肯定是从这里逃生的。


    早有准备的衙役们手上拿着趁手的工具,腰侧还挂着油灯方便视物,攀爬起来倒是比沈悠然和严晟更容易。


    等到从出口逃生的时候,天色已然不再是如乌墨般深沉,像是披上了一层烟灰色的薄纱,星星也已然褪去光芒。


    沈煦看见依偎在洞口的那两人,悬了一整夜的心,总算是能够放下了。


    “皎皎!”


    他大叫着妹妹的小名,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快步走上前去将她揽在怀中。


    “皎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沈悠然从睡梦中被吵醒,眼神实在不清明,看向沈煦的时候带有一瞬间的茫然。


    而后才反应过来,鼻头一酸,眼眶里尽是湿润的水气。


    “呜呜,哥哥,你怎么才来啊哥哥。”她委屈地伸出手,又指着自己的脚,“这儿疼、这儿也疼,呜呜。”


    还会撒娇,那看起来没有受什么伤,沈煦松了口气,摸着头安慰她。


    “抱歉,是哥哥来晚了,别哭了皎皎。”


    目光落在一旁的严晟身上,他又先用视线检查了一遍。


    “阿晟,你呢,怎么样?有没有事?”


    严晟转了转僵硬的左肩,在察觉到那阵软玉般温润的触感消失的时候,一瞬间感到有些失落。


    “我没事,皎……昭懿帝姬也没事。”


    沈煦拍了拍他的肩,满是谢意,“阿晟,多谢了。”


    那地道他爬过,沈悠然没事,定然是因为严晟处处护着。


    “好了,也别在这待着了,我们先回去。”沈煦低头看向沈悠然,“可还能走?”


    沈悠然点点头,她不过就是一时娇气觉得委屈才在沈煦面前卖惨的,又不是真的受了伤。


    询问过当地的衙役之后,沈煦一行人才知道这里是礼县城郊,距城里倒是不远,只是因为此地易遭水患,百姓们很少踏足,特别是在这种时节。


    沈煦将他们失踪之后的事情一一同严晟说明,二人皆认为这宅子里有蹊跷,商议着先回客栈修正一番再去探查。


    蔺朝暮得了信,早就从府衙回到了客栈,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沈悠然不免有些红了眼眶。


    “可有受伤?”她关切地一问。


    沈悠然挽着蔺朝暮的胳膊撒娇晃了晃,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没事。


    “快快进屋吧,我让人备好了早膳和热水,你是要先洗漱还是先填饱肚子?”


    身上满是脏污,沈悠然宁愿先饿着,也不想自己这般狼狈。


    只是临进房之前她特意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了严晟。


    “谢谢你的外衫啊,严晟。”


    沈煦心中只觉警觉,狐疑地目光在沈悠然和严晟之间流转着。


    他总觉得,妹妹和好友的眼神,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