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帝姬为王

    和一般的皇帝教养子女的理念不同,盛兴帝总觉得,只要孩子想学,多学点东西总是不错的。


    是以沈悠然不光会点强身健体的三脚猫功夫,连翻墙爬树这种在旁人看来不学无术的本事,也略有涉猎。


    在看见率先跳进院子里的严晟伸出手让她别担心往下跳的时候,沈悠然摆了摆手拒绝他的好意。


    “小看谁呢?”她嘟囔着一脸的不服气,从墙沿上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上。


    只是目光落在严晟收回去地手臂时,又隐隐有些后悔。


    似乎不该意气用事逞能的,示弱一下让严晟接住自己,是不是能拉近拉近关系呢?


    这样想着,沈悠然面无表情地发出一声“哎呀”,佯装腿软,往严晟的方向倒。


    刻意到沈悠然自己都觉得面上无光,刚一有动作就后悔了,硬生生地转过身去扶着墙站稳了。


    看她举动怪异,严晟没忍住轻笑出了声。


    倒又惹得沈悠然恼羞成怒,瞪着眼直视他。


    “你笑什么笑啊,有什么好笑的!”


    月色昏暗,仅有天上的星光在月色的照耀下闪烁着,为所有的事物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严晟觉得心口好似被什么东西拨弄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无声地漫延开来。


    从前他只觉得,做人当是要学会收敛自己的喜形于色,才不会叫人揣测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但每每面对沈悠然的时候,他又觉得,似乎她的任何一个表情都很有趣。


    笑也好、哭也好。


    高兴也好、生气也好。


    每一个动作,他都想看到。


    明明是在如墨色般深沉的夜色里,严晟只敢抿着唇,缓缓错开眼。


    “回禀昭懿……帝姬,在下不敢。”


    许久没听见他这般称呼过了,沈悠然觉得这声帝姬就像是打更人的叫喊声,在提醒着什么。


    但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只觉得严晟有些莫名其妙的,甩甩头不去管他。


    还有要事要做呢。


    在门外的时候信誓旦旦,但真到了院内,沈悠然还是觉得有些瘆人。


    屋内荒废已久,带着一种久未有人居住过的阴气,霉味与泥土气息混合着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


    因为没人打理,院内的杂草已经快要及膝高,又只有月光照着,恍惚间真的像是一条条戒备着准备进攻的蛇。


    风穿过残破的窗户,发出阵阵如鬼哭般的嚎叫,配合着随风晃动的树叶,让人不免心生怯意。


    再怎么硬气也就是个小姑娘,沈悠然下意识地就攥紧了严晟的胳膊。


    “害怕?”严晟低头问。


    毕竟是偷摸着翻墙进的,好似做这种事的时候就应该蹑手蹑脚的,严晟的声音压得很低。


    低得两个人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对方的话。


    “如果害怕的话,我们就走。”


    “反正一切都是我们的无端猜测,兴许这里没有什么古怪。”


    沈悠然有些犹豫,总觉得就这么走了似乎是心有不甘。


    “来都来了,逛一圈看看吧。”


    严晟点点头,又恐夜色太暗沈悠然看不见,轻轻应了一声。


    她恨不得整个人都扒在严晟身上,脚尖对着脚后跟,慢慢地挪动着。


    不小心撞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压抑着惊呼出了声。


    严晟低头,借着月色看了眼脚下的东西,出声安慰她。


    “别怕,不过是一截枯木,等等……”


    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沈悠然害怕,连忙跟他一起蹲了下去。


    “这青苔上,有脚印。”


    脚印不深,上面还落有灰尘,看起来应该不是近几日,但也和宅子荒废的时间对不上。


    是有人在之前进来过这里,而且从脚印的方向看,也不是从正门走进来。


    难道是和他们一样的不速之客吗?


    他们来此是为了李文枢,那这枚脚印的主人呢,又是为了谁?


    沈悠然下意识地和严晟挤作一团,小声低语,“这……这不是荒宅吗,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脚印。”


    她抬头看了眼正房,里面没有灯火,从两侧的窗户望进去,里面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未知带来恐惧,看见这枚脚印之后,沈悠然总觉得,房里也有人在窥视着他们。


    察觉到沈悠然的身体紧绷着,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严晟还是尽量在安慰她。


    “兴许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介意这里死过人,只是想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见依旧紧张,严晟直接反手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之中。


    “别怕、别怕,你跟紧我,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就往外跑,大声喊着往外跑。”


    沈悠然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此时她已经没有任何了任何的旖旎心思,恨不得两个人紧贴着走,拉着严晟的掌心泛起阵阵冷汗,哪还管得了什么牵手不牵手。


    严晟捡起那截枯木,牵着沈悠然走到门口,谨慎地驻足观察着。


    门没有上锁,边沿上落满了灰尘,看起来也不是一朝一夕能积累起来的,这点倒是看着倒像是没人住的样子。


    但严晟不敢大意,用枯木代替双手,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带着沈悠然侧身躲在门侧。


    直至过了几息之后,除了推门而簌簌落下的灰尘之外,仍不见其他的动静。


    没有人,也没有突如其来的暗器。


    也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沈悠然攥着裙摆,小心探出一个头,看向屋内。


    “和我想象之中的荒宅,似乎有些不一样……”她小声分析着,“到处都有灰尘,看起来是没人居住的样子,但又、但又……”


    说不上哪里怪,但就总是有哪里让沈悠然觉得不对劲。


    “没有蜘蛛网,也没有虫蚁。”严晟冷冷说道。


    “对诶!没有蜘蛛网!”


    沈悠然想要拍掌赞同一下,下意识地举起手,两人交握着的手就出现在了面前。


    后知后觉的羞赧让沈悠然只觉得掌心有些发热,就像是不小心碰到盛满热茶的茶盏,这灼热的触感让她立马松开了手。


    但严晟比她动作更快,以一种强硬但不会伤到她的力度,按下了她的手。


    “抓紧我,万一有埋伏。”他说。


    沈悠然懵懵懂懂地点着头,继续说道,“我从前误闯过久无人居的宫殿,被半个拳头大的蜘蛛吓哭过呢。”


    “这宅子荒废的时间按年计数,虽说有不少灰尘,但总的来说却并没有那种颓败的感觉。仅剩的桌椅也不乱,连蛇虫鼠蚁都未能占地而居,像是有人在定期打理,但又不是日日都在。”


    “总不可能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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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如田螺姑娘一般的流浪汉,住完了还打扫一番吧?”


    沈悠然越说越兴奋,“如果是后来买下宅子的富商家人,这是正经买下的宅子,大可从正门正大光明进来,怎么还会这么偷偷摸摸的翻墙进,一定是为了宅子的再前一任住户李文枢来的。”


    “这个李文枢,果然有问题!”


    想到这里,有所得的惊喜瞬间掩盖了恐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新的发现。


    “进去看看。”


    说完,她就拉着严晟进了正门。


    只是在他们踏过门槛的那一瞬间,原本的风平浪静荡然无存。


    一声“咔哒”的声音让两人瞬间敏锐起来,只是根本没有循声去找的机会,就感觉脚下突然腾空。


    原本平整的地面从中间裂开一条缝,严晟只来得及看清这缝隙笔直,一看就是人为设置的机关。


    这房间地下,居然被人凿空做成了一个陷阱!


    地底阴暗潮湿,两侧的壁沿上布满青苔,根本就没有让两人抓住的机会。


    严晟只得将沈悠然紧紧抱在怀里,以手掌护在她的脑后。


    好在事情也不算太糟糕,没过多久,两人就重重摔在地上。


    还好不算高,否则摔下来就非死即伤了。


    沈悠然手忙脚乱地从严晟身上爬起来,扶着他的肩让他借力起了身。


    “严晟、你怎么样啊严晟、有没有摔坏……”


    她伸手在严晟的脑后背后抚摸着,怕摸到黏腻的血。


    一想到刚刚严晟抱着她在空中转了半圈垫在她的身下,沈悠然就觉得鼻尖泛酸。


    严晟起身,转头耸肩自我检查了一番。


    有明显的痛感,但应该问题不大。


    比起身上的疼痛,快要哭出来的沈悠然更让他在意。


    “我没事,不用担心。”


    “是我大意了,没想到这里还有机关。难怪门上带有灰尘,想必那枚脚印的主人平日里都是跳窗进出,这陷阱就是用来防备我们这种不明就里的外人。”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石砖早已闭合,而且两侧青苔湿滑,肯定是没有办法借力爬上去原路返回了。


    严晟皱着眉头,拽了拽旁边坠着的藤条。


    藤条还不及小指粗,别说是自己了,怕是连沈悠然的重量都承受不住。


    顺着藤条往上爬的可能也落空了。


    沈悠然只觉得气馁,敲了敲自己因为坠落而有些犯晕的脑袋。


    “看来只能等哥哥发现我们久久未归来寻我们了。”


    “也不知道这个机关是只能用一次还是怎样,别到时候哥哥也着了道,直接全军覆没。”


    一旦有了这个想法,沈悠然就觉得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我再也不要当女侠了。”她垂头丧气地说道。


    如果不是她提议来荒宅里看看,根本就不可能被困在这里。


    这里阴暗潮湿,一股子苔藓的土腥味。


    若不是因为刚从知府家里出来,说不定现在还饿着肚子,还没有水喝。


    从小就没收过什么挫折的沈悠然被困在眼下这个逼仄压抑的环境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


    在黑暗之中,严晟模糊地看见她低垂着脑袋,双手在手臂上摩挲着似乎是有些冷。


    他也没多想,直接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别怕,别怕。”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