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刚到公司，江以妤就接到人事部Lisa打来的电话，叫她过去一趟。


    江以妤心情到了人事部，笑眯眯给Lisa打招呼：“早上好呀Lisa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今天心情不错，因为昨晚就谢子宁送不穿衣服小娃娃的事咨询了云岚跟小然，两人原本都已经联想到谢子宁是什么隐藏的变态杀人狂了，结果等江以妤拿出小娃娃后，两人不约而同惊叹出声：“天啊，这么可爱的娃娃，你怎么会注意到她没穿衣服的？”


    冯小然：“就这个小东西，别说有头发遮掩，就是光着什么都能看见，她也是个毫无成人暗示的小可爱啊，小妤你怎么会往那方面想？简直是亵渎，过分过分，我要捂住她的小耳朵，别让她听见你这么说她。”


    季云岚：“小妤是你心里有鬼吧？心中有黄，看什么都黄。”


    于是江以妤只能很惭愧地承认，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确定这一点后，江以妤很开心，如果谢子宁真对她有什么不轨想法，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的她实在厌恶那种短暂□□关系，但她又不想因拒绝而得罪谢子宁这个领导和债主。


    不是最好。


    见她开开心心的，Lisa倒是有点为难：“很抱歉Ivy，你的转正流程遇到一点小情况，需要跟你商讨一下。”


    江以妤有些不明白：“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是这样，”Lisa翻开文件夹，你目前在市场部负责的BP初筛工作，本质上是从投资部划拨过来的职能，按照内部流程交叉审核要求，你的转正最终需要投资总监Leo的签字确认。”


    “他签字？”江以妤有种不祥的预感。


    “对，本来你还需要一个月才能走转正流程，但他突然给你多提了一项要求。”Lisa有些为难地，“你需要参加并通过港城总部举办的CFA培训，刚好现在离你转正期还有一个月，你愿意去试试吗？”


    “CFA培训？”江以妤愕然，“可这个不是自愿参与吗？而且我们市场部转正也没有这一项要求呀！”


    “确实市场部没有这个先例，”Lisa解释，“但Leo给出的理由是，你承担了部分投资方面的职能，BP初筛也是很重要的一环，提升专业能力是必要的。而且这个证本身含金量很高，对以后职业发展绝对有好处，基本公司派过去的也都能顺利通过考核。唯一的问题是……”她顿了顿，声音放低了些，“一切费用自理，所以我必须来问问你的意见。”


    江以妤一颗心沉了下去，她本来就很想去参加培训的，可她没钱啊！来深城这么久基本没怎么赚到钱，之前的一点积蓄留了大半给奶奶本就剩的不多，难道又要去借吗？


    她攥紧了手指：“以前负责类似工作的同事，转正也需要这样吗？”


    “这个……确实没有。”Lisa十分坦诚，“但BP初筛也是今年才下放给市场部做的，Leo这么要求也不算违规，而且可能在他看来，这对你是一次机会呢！如果你实在觉得困难，或者认为不合理，也可以去找Leo聊一聊，看他能不能通融一下，或者让Linda去说也行。”


    一时间，周五晚上那场奇怪的对话涌上心头，谢子宁，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想她留在公司吗？还是……别有意图？


    江以妤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的情绪，对Lisa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谢谢Lisa姐，我还是自己去找他谈吧。”


    Lisa露出笑容：“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从人事部出来，江以妤就直接上楼去了谢子宁办公室。


    敲开门，谢子宁见是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笔：“来了？”声音浅淡，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到来。


    江以妤径直走过去，开口质问：“Leo，关于转正培训的事，你不要解释一下吗？”


    谢子宁微微挑眉：“解释HR应该给过了。”


    “可是为什么？”江以妤看着他，“市场部此前从没有人需要这个培训，为什么就偏偏卡在我这里就需要了？如果你是觉得我无法胜任这个工作，或者干脆就不想我待在这个公司，可以直接告诉我的，我立刻就走绝不纠缠。偏偏用这种方式刁难人，有意思吗？”


    出乎意料，谢子宁并没有像周五晚上那样咄咄逼人，而是皱眉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在故意刁难你？”


    “怎么不是刁难？你明明知道，知道我……”江以妤咬咬牙，“我根本负担不起报名费和港城一个月的生活费用。”


    谢子宁这才点点头，身体微微后靠：“真不是刁难，江小姐，我们之间，除了工作关系，还有另一层更重要的关系，你忘了？”


    江以妤一怔。


    谢子宁眼神深邃，“最近我收到入境事务处通知，说要核查我们婚姻真实情况，毕竟上次登记后，你只在港城待了不到24小时就离开，之后几个月再无交集。这种婚姻状态很容易引起怀疑，如果真被他们查出来，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顿了顿，看着江以妤微微张大的眼睛，继续道：“所以，我申请了去总部出差一个月，正好你去港城培训一个月，算是公私兼顾。一方面如HR跟你说的，提升你的专业能力，对你将来在公司的发展大有好处；另一方面，你必须在港城居住一段时间，留下合理的生活痕迹，并配合我再演一场戏，让HKI相信我们是真正夫妻的戏，这是保障我们双方安全的必要步骤。”


    这个理由太正当了，正当得让江以妤满腔的控诉瞬间哑火，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可是，我……”她想说她真的囊中羞涩，去了活都活不下去，还要怎么演戏？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子宁直接打断她，“今早我问过Linda，她说你是有意向去的，只不过对费用有些担心。所以我想，既然你是去帮我解决问题，那么包括报名等所有费用自然由我来承担，住的地方也是现成的，‘夫妻’该怎么住，你应该清楚吧？”


    江以妤又愣住。


    谢子宁看着她惊讶又无措的脸，便恶作剧成功了似的笑道：“当然了，不会真住一间房，他们来查的时候以为我们在一起就行，客房免费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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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住。作为交换条件，你要每天给我做一份早餐，我不习惯在外面吃。”


    早餐抵房租和学费？这个条件还真是叫人……难以拒绝啊。


    江以妤看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戏谑或算计的痕迹，但此刻他神情坦荡，仿佛在谈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交易。


    她心乱如麻，显然现在的状况对她来说接受是最合适的，拒绝的话不仅要丢掉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更可能因假结婚的事情犯罪，她跟他无论是谁都承担不了这个后果。


    可是，让她就这么接受跟一个心思难测，关系复杂的男人同住一个月，对她来说还是太过惊世核俗，她一时之间难以做出决定。


    谢子宁没有给她很多考虑时间，他看了看表：“行不行现在告诉我答案，马上有个重要会议，没时间等你慢慢想。”


    极限利弊权衡之下，江以妤只能点头，“好，”她声音干涩，“我去。”


    谢子宁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OK，我会安排行程，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出发。”


    江以妤吓了一跳：“这么快？”


    谢子宁理所当然：“难道还要准备点敲锣打鼓的仪式吗？”


    江以妤无语，“行吧！”


    晚上，江以妤回去跟季云岚她们说了自己要去港城培训一个月，但没有提要跟谢子宁住一起的事。总是这样，想要隐瞒一件事，就必须还要隐瞒一百件事，早知道一开始就跟她们坦白多好。


    季云岚立刻找出纸笔来，叫小然：“快快快，有什么想买的，写好了叫她代购回来。”


    小然眼睛发亮：“我当然要吃的，小熊饼干、曲奇、蛋卷、脆鱼皮……”


    江以妤看着她们写的满满一页纸的各种化妆品、洗浴用品、零食甚至药品，只觉得脑袋都是大的。


    天爷，这得带个多大的行李箱才能装得下啊？！


    第二天下午，江以妤拖着季云岚借给她的超大号行李箱在关口与谢子宁汇合。


    谢子宁当然少不了要调侃：“你这是搬家呢？”


    江以妤无语望天：“是啊，不是要做夫妻吗，不搬家怎么成新家？”


    谢子宁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会害羞。”


    江以妤叹气：“既来之则安之，我一向很看得开。”


    谢子宁粲然一笑：“那最好！”


    顺利过关，刚踏上港城地界，谢子宁的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用粤语跟对方说了几句，挂断后对江以妤道：“几个朋友知道我回来，约了晚饭，一起过去。”


    江以妤十分意外：“我？不用了吧，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我直接去你公寓就好……”


    “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吗？”谢子宁又开启嘲讽模式，“况且都是熟人和生意场上的人，认识一下没坏处，就当配合任务好了。”


    他都这么说了，江以妤自然无法拒绝，坐他的车一起到了中环某栋摩天大楼顶层的私房菜馆。


    电梯门开，侍应生恭敬引路，穿过铺着厚实地毯的幽暗长廊，推开一扇沉重的雕花木门，里面的喧嚣与暖光瞬间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