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你是被窗外鸟鸣和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唤醒的。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团优雅的薄荷绿色毛发——那刻夏保持着猫形态，蜷缩在你枕头旁边，与你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在“陪睡”的范围内，又绝不越界。他似乎睡得很沉，连你起身的动作都没有惊动他。


    你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心情颇好地开始洗漱准备上班。当你收拾妥当，再次回到卧室拿东西时，却发现那刻夏已经醒了。他恢复了人形，正坐在床沿，背对着你。


    “早啊，那刻夏老师。”你心情愉快地打招呼。


    那刻夏缓缓转过头——


    你被他吓了一跳！


    只见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此刻挂着两个极其明显的、浓重的黑眼圈，衬得他那双瞳孔都显得有些黯淡无光。他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低气压，仿佛一夜之间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感。


    “……早。”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浓浓的倦意，甚至懒得用他惯常的嘲讽语调。


    你忍俊不禁，又有点愧疚：“呃……昨晚没睡好吗？”


    那刻夏用一种近乎虚无的眼神看了你一眼，语气飘忽：“……人类的睡眠……是如此脆弱且容易被干扰的存在……呼噜声、翻身、梦呓……还有那毫无逻辑可言的睡姿……哈哈哈哈哈。”他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喃喃自语，仿佛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你这才想起来，白厄睡觉是有点打小呼噜，你自己可能也确实会翻身……对于一位追求绝对安静和理性秩序的学者来说，昨晚恐怕真是个不眠之夜。


    “抱歉啊……”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刻夏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梦游般地向书房走去，看样子是打算用他挚爱的哲学典籍来洗涤一下饱受摧残的精神。


    你带着一丝好笑和同情出门上班了。


    午休时分，你习惯性地刷起了视频。果然，算法精准地给你推送了“阿纳克萨戈拉斯教授”的最新讲座剪辑片段。看背景似乎是今天早上的课程。


    点开视频，你立刻被那刻夏的状态惊到了。镜头里的他，虽然依旧穿着笔挺的衬衫，头发一丝不苟，但那双标志性的眼眸下，黑眼圈透过屏幕都清晰可见！而他今天的毒舌属性，似乎因为睡眠不足而全面爆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学生回答问题逻辑稍有不清，他立刻冷嘲热讽：“你的思考过程如同被猫玩弄过的线团，混乱且毫无价值。”


    有人提问过于浅显，他毫不留情：“这种程度的问题，建议你回去重读启蒙读物。”


    甚至连课件上一个无关紧要的排版小错误，都被他揪出来批判了一番：“如此不严谨的视觉呈现，是对知识本身的亵渎！”


    整个视频都充斥着他那低气压的、仿佛随时要爆炸的怨念和比平时犀利十倍的毒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台下学生的瑟瑟发抖。


    然而，让你目瞪口呆的是视频的评论区：


    【热评第一】：啊啊啊教授今天怎么了！黑眼圈好重！但是生气的样子好帅！这凌厉的眼神！这致命的嘲讽！我直接嗨老公！


    【热评第二】：教授今天火力全开啊！虽然被骂得好惨但是……他看起来好涩啊！这种被掏空一样的疲惫感，配上毒舌，斯哈斯哈！


    【热评第三】：赌五毛，教授昨晚绝对没睡好！这状态，宛如被榨干了[狗头]


    【热评第四】：楼上穿条裤子吧！不过……教授就算顶着黑眼圈也碾压娱乐圈一众小鲜肉！这颜值是真实存在的吗？


    【热评第五】：我宣布，今天的阿纳克萨戈拉斯教授是‘战损’版！更香了！求多骂我几句！


    你看着这些“虎狼之词”，一口水差点喷在屏幕上。网友们都在关注些什么啊！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眼中“战损版”、“被榨干”的性感教授，昨晚只是因为和你以及可能存在的呼噜声睡了一觉，就变成了这副怨气冲天的模样！


    你哭笑不得地把手机拿给旁边的小林看。小林看了一眼，也忍不住笑起来：“哇，这个教授今天攻击性这么强？不过网友说得对，他这样是挺有魅力的，有种破碎感……”


    你：“……” 破碎感？那只是缺觉而已！


    下班回家，你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怨念从书房方向传来。那刻夏显然还没缓过来。而其他人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白厄凑过来小声说：“搭档，那刻夏老师今天好可怕，连万敌做的葡萄汁他都嫌弃说甜度超标了0.5%……”


    风堇吐了吐舌头：“那刻夏老师好像一整天都没出书房门。”


    赛飞儿则对你挤眉弄眼，用口型说：“老板，威力惊人啊！”


    你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无奈地笑了笑。看来，抽签陪睡制度，对于某些“柔弱”的学术分子来说，真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而你不知道的是，在你看不到的网络世界，“战损版毒舌教授”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甚至开始衍生出新的同人创作……这个家，总是能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在现实和网络上同时掀起波澜。


    晚餐时分，那刻夏终于顶着他那对标志性的黑眼圈走出了书房。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餐桌上的说笑声都自觉降低了几分。


    他沉默地吃着万敌准备的晚餐，直到晚餐接近尾声，他才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抬起那双带着疲惫却依旧锐利的眼眸，精准地锁定在你身上。


    你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有种不祥的预感。


    “咳，”那刻夏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但语气已经恢复了他惯有的、带着些许嘲讽的腔调，“有件事通知你。你的母校，今天正式向我发出了客座教授的邀请，希望我能开设一系列关于‘古典哲学与现代逻辑悖论’的专题讲座。”


    你愣了一下，你的母校？邀请那刻夏？


    “啊……恭喜那刻夏老师？”你有些不确定地回应。


    “嗯，”那刻夏微微颔首，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第一场讲座，就定在明天。”


    明天？你心里咯噔一下，明天你正好调休不上班。


    “考虑到我对贵校的环境尚不熟悉，以及需要有人处理一些琐碎的实务……”那刻夏的语调拖长，目光在你和白厄之间扫过，“我认为，由你和白厄担任我明天的助手，再合适不过。”


    你：“！！！”


    白厄：“！！！”


    “我？助手？”你指着自己，难以置信。让你去面对母校的老师和可能存在的熟人？在那刻夏这位毒舌教授身边当助手？你想像了一下那画面，感觉脚趾已经开始抠地了。


    白厄倒是立刻兴奋起来：“那刻夏老师，我需要做什么？保护搭档吗？”他挥了挥结实的手臂。


    那刻夏瞥了白厄一眼，语气平淡地分配任务：“白厄，你的任务是‘旁听’。保持安静，坐在第一排，必要时……用你的存在感，维持课堂秩序。”


    这任务听起来简单，但让白厄这只“萨摩耶”在严肃的哲学讲座上保持安静并释放“存在感”，怎么看都像是个定时炸弹。


    然后，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如死灰的你，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让你脊背发凉的弧度：“至于你……负责协助我操作演示设备，管理课堂节奏，应对突发提问，以及……”他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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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意味深长地看着你，“确保我的咖啡温度始终维持在68.5摄氏度，误差不超过正负0.5度。”


    你：“……” 这分明是公报私仇！是为了报复昨晚的“不眠夜”吧！绝对是的！连咖啡温度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看着你瞬间垮掉的表情和那刻夏眼中那“大仇得报”般的微光，旁边的风堇和遐蝶努力憋着笑，赛飞儿已经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连万敌的嘴角都似乎抽搐了一下。阿格莱雅则优雅地端起茶杯，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怎么？”那刻夏挑眉，语气带着一丝危险的“关切”，“明天……你应该‘正好’不上班吧？还是说，你不愿意为你‘敬爱’的母校和老师，尽一份绵薄之力？”


    你看着他那副“你敢拒绝试试”的表情，又想到昨晚他确实因你而“备受折磨”，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刻夏眼中“大仇得报”般的微光，只能硬着头皮，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愿意，非常愿意。那刻夏老师，明天……请多指教。”


    你知道，明天的讲座，对你而言，绝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学术活动，而是一场在那刻夏毒舌笼罩下、在母校熟人目光中、还要时刻担心白厄会不会突然兴奋起来的——终极考验！


    这时，旁边的家人们终于忍不住开始“落井下石”：


    风堇双手合十，眼睛闪闪发光：“加油！这可是回母校呢！说不定还能遇到以前的老师同学，让他们看看你现在多厉害！”


    你在内心咆哮：不！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被那刻夏当众毒舌的样子啊！


    遐蝶小声地，带着同情和一丝跃跃欲试：“阁下……请务必记住细节……这将是绝佳的创作素材……”


    你：遐蝶！连你也！


    赛飞儿翘着二郎腿，猫尾愉悦地晃动：“老板，这可是打入高端学术圈的好机会！记得多认识几个教授，最好是有研究经费的那种，这都是潜在人脉啊！顺便帮我留意下学校附近商铺的租金……”


    你：你的商业头脑能不能用在别的地方！


    连一向端庄的阿格莱雅都淡淡地开口了，她“看”向那刻夏的方向，语气平静无波：“大表演家，注意分寸。毕竟是在‘她的’母校。” 然后她转向你，补充了一句，“另外，记得穿我上次给你改的那套米白色套装，得体些。”


    你：阿雅！你到底是站哪边的？！而且为什么连着装都安排好了？！


    万敌虽然没说话，但在你绝望的目光看过去时，他默默地将一杯浓度加倍的葡萄汁推到你面前，眼神里仿佛写着：“保重，仔细感受一下树庭七贤人之一的课堂对自身也是一种磨练。”


    你看着这群“贴心”的家人，感觉自己明天不是去当助手，而是要去赴一场鸿门宴，而家人们正在热情地为你准备“行刑”前的最后一餐。


    那刻夏对你的惨状视若无睹，优雅地站起身，留下一句：“明早八点，准时出发。迟到的话，后果自负。”便迈着仿佛恢复了些许元气的步伐，回了书房，大概是要去精心准备明天“折磨”你的教案了。


    你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地喝了一口万敌的特浓葡萄汁，感觉未来的十几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煎熬。这个家，真是充满了“爱”的考验啊！


    你知道，明天的讲座，对你而言，绝不会只是一场简单的学术活动，而是一场在那刻夏毒舌笼罩下、在母校熟人目光中、还要时刻担心白厄会不会突然兴奋起来的——终极考验！


    这大概就是得罪一位睡眠不足的哲学家的代价吧！你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自己手忙脚乱、被那刻夏用最优雅的语言嘲讽到体无完肤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