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我要和离!
作品:《穿成弃妇带俩娃,我立女户发家暴富》 李三娘心里是彻底绝望了。
她不是不知道儿子们对自己不管不问,对姐姐也毫不在意,可听到他们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来自己的姐姐就是用来‘换嫁妆’,她的心还是凉透了。
妇人们的讨论在耳边响起,她不禁怀疑,是啊,自己怀胎十月,受了那么多的苦和累,就为了如今的生活吗......
哪怕是养条狗,喂它几顿也知道亲近了,可这几个人,她照顾了他们十几年,现在竟然因为回家稍晚一会儿就在外面打人!
她以前偶尔想到和离,只觉得这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可现在,被村里人看到自己挨打、看到自己被造谣,她觉得自己也没剩什么脸了......
她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来娣和招娣。
她们在试图拉开打她的人时也被误伤多次。
她看向沈禾身旁的沈玉舒和沈玉珍。
和她的来娣招娣差不多大小的姑娘,刚回村那天还畏畏缩缩的佝偻着腰紧紧贴着沈禾,像是夹着尾巴的小狗崽。
可现在,两个人脊背挺直,眼神清朗不躲不闪,一会儿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看向金宝银宝,一会儿又关心的看向来娣和招娣。
她们像是有了底气,有了依靠。
而这底气和依靠,是她们娘给她们的。
可自己带给来娣招娣的有什么呢?
从小开始做不完的活,挨不完的骂,现在是一个接一个准备把她们卖个高价的媒婆......
在妇人们越来越气愤的议论声中,李三娘突然抱头痛哭。
大家的话戛然而止,错愕的看向李三娘。
三娘一向能忍,妇人们经常看见她身上有被打的痕迹,但每次问起来,她都说不小心磕到的。
她要面子,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的配合她,装作不知道。
可现在,她怎么突然当众哭起来了?
没有人上前打扰她,她就这么撕心裂肺毫无形象的痛哭起来,似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
有几个妇人听了,想到自家乱七八糟的情况,也忍不住跟着落了泪。
汉子们刚被妇人们的那番话说的无地自容,现在也不由开始反思自己是否平日里对待婆娘和女儿太不好了些。
纵然他们还是觉得儿子更重要,但女儿也是他们的孩子,总不能真像金宝银宝兄弟说的那样,只把她们当成是换彩礼的玩意......
一时间,全场只剩哭声和叹气。
钱大宝气坏了,上前就想捂住李三娘的嘴。
可是众人比他更快,一起拦住了他。
赵里正更是脸色铁青,他低声怒斥道:“打老婆孩子就算了,哭也不让哭吗?!”
钱大宝怂了,咬牙捏紧拳头退下。
这个贱婆娘,敢当众让他没脸,看他回去不打死她!
过了好一会儿,李三娘的哭声才停下。
她抹了把眼泪,抓紧钱来娣和钱招娣的手。
众人都以为她要回家了,安慰几句后便准备散去。
身后,李三娘还带着颤音和哽咽的声音突然道:“我要和离。”
声音很轻,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可众人都听到了,纷纷站住脚扭头看去。
钱来娣和钱招娣也猛地抬头看着娘,眼里闪着不可置信的激动泪光。
钱老婆子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反问道:“你说啥?”
钱大宝直接暴跳如雷,他怒道:“你个贱蹄子!肯定早就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想和离?没门!你既然嫁给了我钱大宝,那就生是我钱大宝的人,死是我钱大宝的鬼!”
钱金宝也皱紧了眉:“娘,你别说胡话了,赶紧回家做饭吧。”
钱银宝不耐烦的跺了跺脚:“就是!不行你和爹在这里再打一架,先让来娣和招娣回去做饭。”
这些话仿佛刀子一般在李三娘早就破烂不堪的心上扎出更多血洞,她凄笑一声,又说了一遍:“我要和离。”
钱大宝感觉浑身的血都冲到脑门上,他撞开拦着他的几人,冲过去想狠狠扇这个贱婆娘的嘴巴,让她乱说话!让她不听话!
李三娘看着野猪一样猛冲过来的男人和高高扬起的巴掌,闭上眼大吼出声:“我要和离!跟你钱大宝和离!”
咚!
预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李三娘睁开眼。
只见钱大宝摔在地上。
旁边,沈禾淡定的收回脚。
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见钱大宝摔了,赶紧趁机上前拦住他。
五六个汉子一起上,钱大宝几乎是被硬生生抬离了李三娘。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嘴里继续骂骂咧咧:“你个贱婆娘!浪蹄子!......”
钱老婆子见儿子摔了个狗吃屎,心疼坏了,可身边人又拦着不让她靠近李三娘,她气得只能破口大骂:“反了!反了!你这贱人敢和离?!我看谁敢给你写休书!”
“不是休书!是和离!”李三娘声音凄厉的喊道,“是我不要你们钱家了!我宁愿带着两个女儿出去要饭!饿死冻死在路上!也好过在你们钱家,被你们当成牲口,榨干最后一滴血,再把我的女儿卖了!”
钱老婆子声音尖利:“想和离?让你娘家拿三百两银子过来,我就让你走!”
众人嘶了一声。
状元郎休妻才只给了二百两,钱老婆子竟然张嘴就敢要三百两!
不过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这只不过是钱老婆子的说辞而已。
寻常人家,女方若想和离,前提是夫家得同意。
但夫家咋会平白无故就同意?
于是一般来说,通常都会由女方娘家来人和夫家协商,给些银子补偿,才能‘赎回’女儿。
钱老婆子把‘赎金’定成三百两,就是因为她知道李三娘娘家根本就没钱赎回女儿。
她冷哼一声,自觉拿捏住了李三娘:“你再闹下去,今晚上就不能吃饭!”
众人听见这话,都被这无耻的一家震惊到了。
可这是别人的家事,都不好多说什么,就连赵里正都不便开口。
围观的妇人们更是凄然,凭什么夫家想休妻就休妻,女子仅仅是想和离就如此艰难?
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