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再遇三爷

作品:《从侯门庶子到状元郎,我权倾天下

    柳毅凡一进学堂,不但屋内学子颇感新奇,就连陈夫子都瞪大了双眼。


    “柳毅凡?你这是……”


    “学生给夫子见礼,我来书院自然是进学参加童试的。”


    轰……


    学堂内的童生笑做了一团。


    “柳毅凡,你不是去参加天一诗会了吗?能登天一舫的大才还用来书院进学?哈哈哈……”


    “就是,听说柳三少语出惊人,什么不上月娘不下船,这可堪称千古绝对啊!”


    “鼓噪!都安心温书,柳毅凡你跟我过来。”


    陈夫子一脸无语,负手出了学堂。


    跟着夫子去了书房,夫子沉吟片刻说道:“柳毅凡,午时你府上官家崔富过来,传你大娘的话,说要断了你今年的束修,你看……”


    柳毅凡一愣,忙问道:“夫子是说我今年的束修家里没给交?若束修不交,我就无法参加九月的院试吗?”


    夫子叹了口气:“你不交束修就不算书院学子,想参加院试要自己去学政司报名,不过就凭你这……”


    柳毅凡忙拱手说道:“我明白了夫子,我这就回去准备学费。”


    离开书院,柳毅凡眉头紧锁。


    他如此说只是给自己留点脸面,没想到崔氏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看来真要去衙门问一下了。


    原主生员就考了十年,虽然学业不精,但考试程序还记得。


    南诏童考三试,分别为县州院,县考四场,分别为首场招覆,二场初覆,三场再覆,四场连覆,不过原主每年首场都没过,后面的州试院试根本无缘参加。


    这十年报考都是书院办理,今年这种事,柳毅凡也是第一次遭遇。


    金陵虽为都城,依旧有州府和县衙,官学所属保亭县。


    沿着宝坻路走了没多远,他就到了县衙门口。


    “柳三少你来衙门作甚?莫不是又惹祸事了?”


    刚到县衙门口,一个头戴四方巾,身着皂袍的衙役出来,正好看见了他。


    此人柳毅凡有印象,是县衙兵房吏孙冲,以前是父亲柳瀚文旧部。


    “见过孙大人,我是来问童考之事。”


    孙冲一愣:“你为何自己来问,往年不都是书院统一报名吗?”


    柳毅凡略显尴尬,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原主记忆里,每次惹祸都是孙冲去善后,他不好跟孙冲扯谎。


    “大夫人没给你交束修吗?”


    见柳毅凡默不作声,孙冲叹了口气。


    “三少你也莫怪大夫人,你是太不争气了,这事儿你别去问学政了,你大哥就在县衙公干,吵起来丢人,我找书院帮你报名,你安心温书便是……”


    孙冲一脸无语,拍拍柳毅凡肩膀走了。


    见孙冲走远,柳毅凡才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报名之事居然遇见了贵人,只要院试中第,当下的危机就迎刃而解了。


    接下来就该考虑,这半年的县学该如何上了。


    不知不觉又到了蔚然湖畔,还没走到蔚然亭,一阵琴声却让他放缓了脚步。


    这是将军令,一首很有名的古曲。


    蔚然厅内,一名白衣文士正在操琴,低着头看不清样貌,但他身畔的青衣童子柳毅凡却看得真真的,就是上午遇见的那名小厮,月儿。


    柳毅凡本想躲开,可蔚然亭是回家必经之路,他只能低着头往前走,不想刚走到亭子边,白衣文士恰巧抬头看见了他。


    “真是有缘,一日遇见小哥两次,你背着书箱是刚下学?”


    白衣文士果然是三爷,柳毅凡忙拱手施礼。


    “先生琴声铿锵如刀剑入耳,学生听得入迷,打扰了您的雅致,还望先生海涵。”


    三爷又是一惊。


    “你居然能听出刀剑之意?你还懂音律?”


    “学生家境贫寒,读书尚且勉强哪有钱学琴?是先生琴技高超。”


    “哼,瞪眼说瞎话,也不脸红。”


    月儿果然又开始针对他,不过柳毅凡并未理会。


    “小哥若不急着回家,不妨进亭中小坐,天一舫又出一联,我看也只有小哥能挫一挫月娘的锐气了。”


    年轻人最怕激,柳毅凡不由得走到亭子边,看向了天一舫。


    这一看他不由得愣住了,因为天一舫挂出的,又是个极难对的长联。


    柳毅凡震惊的并不是这对联长,而是这副对联是以诸葛孔明为题,他翻看过南诏经史,里面根本就没提及过蜀汉三国。


    天一舫出联:取二川,排八阵,六出七擒,五丈原明灯四十九盏,一心只为筹三愿。


    见柳毅凡眉头紧皱,三爷不禁问道:“此联嵌了数字,又蕴含典故,小哥也觉得棘手吗?”


    还没等柳毅凡回话,身后的月儿哼了一声。


    “三爷,莫以为阿猫阿狗穿了直裰就有学问,这年月骗子可不少,您别看谁都是好人。”


    嘶……


    “你这厮好生无礼,我对不出下联就是骗子?我骗了你什么?骗财还是骗色了?”


    柳毅凡原本不愿理这傲慢丫头,没想到她句句夹枪带棒针对自己。


    话说原主最多是个学渣纨绔,何曾骗过人?


    月儿瞪着眼刚要骂人,三爷冷哼一声,这丫头又把嘴闭上了。


    “小哥莫理他,你也觉得此联难对?”


    柳毅凡瞪了月儿一眼回道:“我本不想强出头,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对不出下联就是骗子?那我对上了又如何?”


    月儿一撇嘴:“吹牛谁不会啊?上午你懵一个就以为自己文士无双了?你真要能把此联对出来,我立刻给你赔礼,以后再不针对你。”


    柳毅凡哼了一声:“我又不认识你,也没想过与你有瓜葛,何来针对一说?”


    “你……”


    月儿瞪着眼往前凑,三爷立刻将二人分开了。


    “小哥你看这样如何?若你真能对上这下联,且对得工整,我愿出纹银百两购之。”


    三爷这句话让柳毅凡心直跳,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


    “三爷如此说倒显得学生浅薄了,我并无此意。”


    三爷伸手从袖中掏出张银票,直接拍在了石桌上。


    “我就是因为此联,才在蔚然亭中等候,我赌你定能对上!”


    又是激将法。


    柳毅凡越看三爷越觉得像知音,不觉得昂首而立,对出了下联。


    “平西蜀,定南蛮,东和北拒,中军帐变卦木土金爻,水面偏能用火攻。”


    三爷一脸震惊,月儿也呆在了当场。


    足足愣了数秒三爷才说了句:“愣着作甚,还不速传给天一舫?”


    月儿这才缓过神,飞快地朝湖边跑去。


    柳毅凡不觉一愣,若说年轻书生有攀龙附凤之心他信,可三爷都多大岁数了?还会凑这热闹?莫不是替儿子买对联?


    他正胡思乱想,三爷已将银票塞到了他手里,柳毅凡忙往回推。


    “三爷这使不得,我就是跟那丫头斗气,对下联不是因为银子。”


    三爷笑了:“你都说了家境清贫,我若直接给你银子有损小哥气节,如此甚好,


    不过这对联似乎里面嵌着故事,这两川八阵,西蜀南蛮又是何典故?”


    柳毅凡沉吟了一下说道:“学生在茶楼听南越客商讲过,是一个军事家,辅佐主公建功立业的故事,这故事传于南越市井,三爷身份高贵没听过很正常。”


    柳毅凡只能把诸葛亮的故事往南越扯,可他不知道的是,就他这么两句胡话,却让三爷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