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举步维艰

作品:《从侯门庶子到状元郎,我权倾天下

    “啊!”


    崔福痛得跳脚,他没想到柳毅凡真敢对他动手。


    “啪!”


    “这一下,打你纵奴行凶,目无尊卑!”


    “啪!”


    “这一下,打你欺主妄上,狗仗人势!”


    “啪!”


    “这一下,打你为虎作伥,祸乱家宅!”


    柳毅凡每喝一句,就是一记狠抽,专打关节、手背、脸颊等脆弱处。


    崔福躲闪不及,接连挨了好几下,疼得龇牙咧嘴,狼狈不堪。


    周围的下人都看傻了。


    平日里懦弱可欺的三少爷,今天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冷喝传来。


    大夫人崔氏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她面色阴沉,看着眼前乱象,尤其是崔福和两个婆子的惨状,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成何体统!”


    崔氏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柳毅凡身上:


    “孽子!当着我的面都敢逞凶斗狠,将我柳家规视若无物!你这是要造反吗?”


    崔氏不问缘由,直接定了柳毅凡的罪。


    “家规?好一个家规!”


    “我柳家家规就是纵容恶奴欺辱主子,辱及先人吗?”


    “她们辱我娘亲,打红姨时,家规何在?这刁奴要对我动手时,家规又何在?”


    柳毅凡声音高昂,气势节节攀升一截。


    几乎要把多年来前身憋在心底的委屈、不甘和愤怒尽情发泄。


    竟逼的崔氏脸色铁青,一时语塞。


    “今日我若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红姨被她们活活打死?难道眼睁睁看着我母在天之灵受此等下人玷污?”


    “若这也算违背家规,那这规,不要也罢!”


    咔!


    柳毅凡猛地将手中那根鸡毛掸子狠狠折断,掷于地上,扔在崔氏脚下!


    院内一片死寂,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柳毅凡弯腰扶起红姨,扶着红姨进了那小别院。


    “我出身卑贱,自是入不得主母法眼。主母若要依家规将我逐出柳家,我甘愿受罚!”


    “只是主母且记得,他日我二人若冻毙于金陵街头,成了这南诏皇城里人尽皆知的笑话,让满朝文武都看看,柳家是如何逼死庶子、苛待旧人。”


    “那时,主母可——千万别后悔!”


    “嘭!”


    柳毅凡重重关上那扇破烂的南园小门。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崔氏站在原地,脸色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红,胸口剧烈起伏,几乎气炸。


    但柳毅凡又的确没说错。


    南诏一最重忠孝二字,尤其看中妻妇德。


    若此时将他们赶出去,不出半盏茶,“伯府主母妒忌成性,逼死庶子”的恶名便会传遍皇城!


    等到明日,御史言官的弹劾奏章就能堆满陛下的案头!


    届时,崔家的清誉将毁于一旦,父亲也保不住她!


    等待崔氏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被远在边境的柳瀚文一纸书信,休妻!


    这孽种……好深沉的心思!


    往日竟是错看了!


    “好……好得很!”


    崔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神阴鸷,猛地转向狼狈不堪的崔福,一脚踹过去:


    “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滚去庄子上思过三个月!”


    “还有你们两个老货!不知尊卑,口无遮拦,惹出这等是非!”


    “依家规!各打二十板子!”


    “撑过去了,就撵去浆洗房做苦役!”


    “撑不过去,就是你们的命!”


    处置完这几个办事不力的奴才。


    崔氏犹觉心头恶气难平,看着那紧闭的南园小门,更是觉得无比碍眼。


    她重重冷哼一声,拂袖转身。


    院内,只剩下哀嚎的仆役和一群面面相觑、心有余悸的下人。


    面面相觑好一阵,才争先恐后慌忙散去。


    谁也不敢再滞留半步。


    南院,柳毅凡看着红姨身上的伤痕,对崔氏的恨已经到达了顶点。


    “凡儿你太冲动了,老爷不在,你我就是大房砧板上的肉,今日你打了崔家人,又当面顶撞主母,你以为她会被你那几句话吓住?她定会绞尽脑汁算计咱们。”


    红姨翻箱倒柜,找出几样首饰包起来就要出门,却被柳毅凡拉住了。


    “红姨您这是作甚?以后我再不会乱花银子,您不用典首饰。”


    红姨叹了口气:“傻孩子,崔氏不会因为你硬气妥协,我不卖首饰,咱娘俩如何活下去?”


    说完红姨拿着布包走了。


    看着红姨的背影柳毅凡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再让红姨劳心,更不会任由崔氏摆布。


    桌上有本蓝皮封的年历,柳毅凡拿起来翻阅一下,看见九月初三的日历上画了个对勾,这是红姨画的,是科举院试之日。


    还有半年就院试了,可原主从过年至今一次没去过县学,难怪这傻子十年不中。


    打开书箱,柳毅凡将里面的典籍经史拿出来翻阅了一下,南诏科举也是以四书五经为主,且经史还都是残缺的,这倒让他松口气,他前世可是个文科博士,对传统文化谈不上精通,但应付个院试科举应该问题不大。


    院试主考三项,策问,经史,诗赋,策问就跟现代申论差不多,经史算是他的弱项,反而诗赋他胸有成足,因为他在书箱里,并未看见唐诗三百首。


    比哪个儿子更有出息?


    凭功名世袭爵位?


    好啊。


    崔氏的两个儿子至今也不过是秀才,估计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眼中那个沉沦酒色的废物,如今早已脱胎换骨。


    只要自己中了秀才,每月就有少许钱粮可领,而且有了功名就能重获父亲喜爱,崔氏即便不甘也要投鼠忌器。


    打定主意,柳毅凡背起书箱出了小门。


    柳毅凡上的官学就在蔚然湖边上,学子都是金陵官宦子弟。


    穿过紫竹林,远远瞧见天一舫还停泊在湖边,不过柳毅凡再无凑热闹的兴趣,径直奔了官学。


    可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竹林中闪出了一道身影。


    月儿看着柳毅凡的背影直摇头。


    “没想到他居然是柳家的废材三少,看来三爷也有走眼的时候。”


    眼见着柳毅凡走进了官学,月儿这才身子一闪,快速跑回了紫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