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绝美的“镇国王爷”
作品:《王爷,您的暗卫又作妖了》 他被那两名女暗卫径直带向内室,然后,她们松开了他,悄然后退,消失在门外,并轻轻带上了门扉。
“咔哒”一声轻响,像是落锁的声音。
潘军僵硬地站在内室中央,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他的正前方,是一张宽大的、铺着明黄色锦褥的拔步床。床沿上,端坐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便服长裙,墨黑的长发并未束起,只是松松地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支简单的玉簪。
她微微垂着头,侧脸线条优美得如同玉雕,灯火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她缓缓抬起头,看了过来。
那是一张足以令人呼吸一滞的脸,肤光胜雪,眉目如画,琼鼻挺翘,唇色是天然的、饱满的嫣红。她的美,带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不容逼视的明艳和高贵。
但此刻,那双深邃的、本该流转着万千风情的眼眸里,却只有一片冰封的湖,湖底压抑着隐约可见的、屈辱的怒火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悲凉。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一寸寸地刮过潘军的脸,他的脖颈,他因为紧张而微微起伏的胸膛。
潘军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雪地里,无所遁形。
他想开口,想说点什么,比如“参见王爷”,或者……或者干脆赌一把,说出自己那匪夷所思的来历和技能?
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在这样一位王爷的注视下,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招致立毙当场的结局。
周倩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面无人色的样子,眼底的冰寒更重,那抹屈辱几乎要溢出来。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捏紧了华贵的衣料。
满朝文武,无人敢娶她镇国王爷周倩。
如今,连自己麾下最低微的、一个见不得光的男暗卫,也敢……也配……被送到她的床榻之上?
空气凝滞,杀机暗涌。
潘军后背的衣衫,瞬间被冷汗浸透。他必须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否则,今晚恐怕很难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扫过周倩那张绝美却苍白的脸,试图从中找出一点……属于病患的蛛丝马迹。
“过来。”
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同冰珠落玉盘,在这寂静的殿宇中清晰地回荡,也狠狠砸在潘军的心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挪动仿佛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距离越近,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就越强,几乎要将他碾碎。
他终于站定在距离床榻几步远的地方,能清晰地看到周倩的裙摆和那双放在膝上、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
“抬起头来。”
命令再次传来。
潘军喉结滚动,艰难地、缓缓地抬起了头。
刹那间,他对上了那双眼睛。
之前只是惊鸿一瞥,此刻近距离直视,他才真正体会到何为“人间绝色”,也同时感受到了何为“冰封千里”。
周倩的美是极具冲击力的,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横波,鼻梁高挺,唇形饱满嫣红,组合在一起,构成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但此刻,这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深邃的美眸中,只有一片寒潭般的冷寂,以及深藏在眼底的、几乎要压抑不住的屈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就那样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同最锋利的解剖刀,一寸寸地刮过他的脸,他的脖颈,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那目光里,有审视,有厌恶,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
潘军在她的注视下,感觉自己像是一件正在被评估价值的货物,又像是一只误入凤巢的蝼蚁,卑微、肮脏、无地自容。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完了……他死定了。无论“侍寝”成功与否,他恐怕都难逃一死。事后被灭口,或者此刻就因为惹得王爷不悦而被拖出去砍了……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他是重生而来的,难道就是为了体验这种屈辱而无力的死亡吗?
不!
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他混乱的脑海——
他本来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心肌梗死,手术台上的灯灭……他本该已经死了!
既然能死而复生穿越到这里,那如果在这里再死一次呢?会不会……就能回去了?回到他的手术台,回到他的现代医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反正都是死!与其这样战战兢兢、屈辱地等待审判,不如……不如放手一搏!激怒她!让她立刻杀了自己!说不定……就是一次回家的机会!
赌了!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混合着濒临崩溃的绝望,猛地从他心底窜起,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恐惧和胆怯。
他原本微微佝偻着的背脊,忽然挺直了。那双因为恐惧而有些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甚至燃起了一种奇异的光芒,直直地迎上了周倩冰冷的目光。
周倩显然注意到了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好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这个暗卫,刚才还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怎么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就在她心生疑窦之时,潘军开口了。他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却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是一种混合了讥诮和自嘲的、近乎疯狂的平静:
“王爷召属下前来,可是要行‘治病’之事?”他特意加重了“治病”二字,语气里的意味不言自明。
周倩眸光一凛,寝殿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又下降了几度。她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微微收紧。这奴才,竟敢如此放肆?
潘军仿佛没看到她眼中骤起的寒霜,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轻佻:“只是不知,王爷这‘隐疾’,是心疾,还是身疾?若是心疾,属下或可宽慰一二,若是身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