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


    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赤井秀一“死”而复生，水无怜奈身份暴露逃离组织，他以“赤井秀一”的身份全程参与把她送回CIA，接着回日本，直接住到了别处，把“冲矢昴”存在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生活回到正轨。


    琴酒信守承诺，并没有立刻来找麻烦。


    在某个下午，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放心了？”腔调还是那么熟悉。


    “嗯。”


    他并不是不放心琴酒的为人，主要是这件事已经是他们吃亏了，他不能再容许任何“计划外”的事情发生。


    好吧，就是不放心。


    这个男人在空间里可以和自己和平共处，是因为两人没有利益关系，而一旦回到现实社会里，谁也不知道这个黑Ⅰ帮老大会做出什么。


    “水无怜奈已经被你‘救’出，那接下来如果被我派去的人杀死，那只能怪她造化不好了。”


    “嗯。”


    “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一下？”


    “什么？”


    “我能让她这么轻松逃离组织，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


    赤井向后靠进椅背，悠闲地说：“我记得我出来前已经还清了，怎么，你想玩交换人质的游戏了？”


    “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怕是换过去我就再也逃不出来了。”


    “这么害怕我？”


    “当然了，我出了空间肯定不会傻到‘自投罗网’啊。”


    “你真觉得——”


    “抱歉，琴酒，等我电话。”


    “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忙音。


    “大、大哥？”伏特加抬起头。


    “怎么样。”


    “还差十秒，赤井秀一太狡猾了，他一定是掐着点挂断的。”


    琴酒也不恼怒，他拿着被挂断的手机，悠哉地点起一支烟。


    赤井如果对他没有一点防备，才是咄咄怪事呢。


    半小时后，手机响了，琴酒拿起手机，看也不看屏幕就接了起来。


    “找到合适的公用电话亭了？”


    “嗯哼。”


    “半小时其实也能框定一个范围。”


    “但你并不知道这半小时我是尽可能往远里去还是折中找个地方。”


    “狡猾的男人。”


    “阴险的男人。”


    两人都笑了。


    “你刚刚要说什么？”


    “哪句？”


    “‘你真觉得’开头那句。”


    “哦，你真的觉得我会如空间里所说，在见到你面的第一刻杀了你吗？”


    “你的心思深不可测呢Gin，据我猜测，Vodka刚刚应该就在你旁边，架着机器追踪我呢吧。”


    “如果我说是为了找你呢？”


    “你拿这话去骗Vodka他都不信。”


    “哼。”


    “说吧，打电话来应该不是告诉我你放手让水无怜奈逃跑这件事这么简单吧。”


    “两个月了。”


    “嗯。”


    “11月底，瑞士阿尔卑斯山的跳伞和滑雪项目你有没有兴趣？”


    “噢？让我想想我惨死的方式，你是打算在我的降落伞上扎几个洞还是打算直接让飞机失事？或者说，你连跳伞这个项目都没有只打算把我骗过去然后虐ⅠⅠ杀？”


    “............”


    “生气了？”赤井试探。


    “我说我打算把你先Ⅰ奸Ⅰ后Ⅰ杀，你去不去？”琴酒咬着牙。


    “几个人？”


    “就我一个。”


    “什么时候？”


    “我会发简讯给你。”


    “OK.我会一个人来赴约的。”


    “你没顾虑了？”


    “怕什么，”赤井轻轻一笑，声音就像对着琴酒耳朵吹气一样，“死在老情人手里我也认啦。”


    电话挂断。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干脆，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后给人留下遐想空间。


    “大哥，要派人围剿吗？”


    “不用。”琴酒拒绝，“他还有用。”


    琴酒其实是个很有原则的男人，虽然不是好人，但他不会出尔反尔，想杀自己不会找这么多理由，正如他那天在旅店那晚说的，会找他正大光明决斗，也就是因为吃定这点，赤井才答应赴约。


    爱情真的能改变很多，他从没想过自己和琴酒的故事，在出了空间后还没有结束。


    两个月了，还真有点怪想他的。


    又是两个月。


    赤井这段时间格外忙碌，大部分都在华盛顿FBI本部度过，老天像是在报复他凭空多出来的一月假期，给了他办不完的案子，写不完的报告，带不完的新人。


    只是最近所有菜鸟探员们都想不明白，这位大名鼎鼎的冷脸传奇前辈，面对多到让人抓狂的工作，脸色却比以前好了不止一点。


    他好像心情一直很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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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早上，赤井探员刚到办公室，就收来一条陌生的简讯。


    “11月29日瑞士·因特拉肯东站。”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还有5天，他翻开笔记本看了下最近的安排，然后给自己从五天后起，请了一周的假。


    订好机票和火车票，他把信息发回这个邮件地址。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赤井居然有了一种期待，像是第一次约会的毛头小子，每次想起即将见到琴酒的场景，就莫名有些悸动。


    5天干完2周的工作，他终于有空想想该给琴酒准备什么样的“见面礼”，脑中思索了一圈还是没有想好。换做以前，这种“大礼”他动动手指就能送过去，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比较复杂，最后他还是决定收起坏心思，去首饰店挑了两条银色细链。


    从华盛顿坐上飞机，连夜飞行九小时后，到达苏黎世机场，再乘坐最早的一趟火车，两小时后到达因特拉肯东站。


    什么行李也没带，他潇洒地空着手走出车站，正好是日出时间，冬日的瑞士，不远处的山顶已经换上了银装，清晨的人很少，空气清新，山顶还弥漫着雾气，他就是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马路对面停着的那台黑色保时捷。


    和驾驶座上吸烟男人的侧脸。


    赤井笑着把手摸向口袋，摸到那根链子后绕上中指，将剩余部分握在手心，走到驾驶座，敲了敲车窗。


    车窗摇下，是琴酒那半张冷酷的脸。


    “嗨，好久不见。”他掏出链子伸到琴酒面前。


    银色链子坠了下来，微微摇晃着，底端串着那枚戒指，是空间里琴酒戴的那个。


    “你带出来了？”


    “是啊。”赤井另一只手伸向自己脖子，扯出同样的一根银链，和银链底端的戒指，“你的，拿好别丢了。”


    琴酒接过看了眼，熟悉的触感，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


    他把银链放进口袋：“上车。”


    赤井绕到副驾，拉开车门。


    一大束开得正灿烂的黑骑士静静躺在副驾。


    ——“送花是讨爱人欢心的最简单办法。”


    自己那天无意说的话冒出脑海。


    赤井笑了，他弯腰捧起那束花坐进副驾，


    然后看到驾驶座那个戴着帽子遮住半张脸的男人，和他微微扬起的嘴角。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来杀我啊。”


    “下次。”


    “好。”他笑意更盛，


    我等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