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摄像画面
作品:《活人出殡》 他并非不关心茜茜,但他显然将更多的精力和情感投入到了另一个健全的家庭中。
茜茜,这个被悲剧和疾病缠绕的孙女,或许早已成了他想要摆脱却又无法彻底割舍的沉重负担。
他现在之所以还照顾着茜茜,或许仅仅是因为茜茜的主人格“茜茜”尚且存在,还能维持表面的“正常”。
一旦“小影”彻底失控,白天也频繁出现,老爷子很可能就会彻底放弃她。
将她送进精神病院,然后心安理得地回归他另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心寒和愤怒。
茜茜已经被亲生父亲抛弃,现在连唯一的爷爷,也在内心深处将她视为累赘。
她真正的“孤家寡人”处境,比我想象的还要悲惨!
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心头——我必须帮她。
不能让她就这样被命运和亲人双重抛弃,最终彻底沉沦在黑暗的精神世界里。
但我知道,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应对“小影”那种极端的人格和茜茜复杂的病情。
我需要专业的帮助!
我立刻拨通了神婆阿桂婆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通,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在外面。
“喂?小子,什么事?你师父这边暂时稳定,但还没醒。”
神婆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阿婆,我这边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我快速地将茜茜的情况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
神婆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语气凝重地说。
“人格分裂属于‘阴魂夺舍’,是恶魂占据身体主导产生的结果。”
“有什么办法能真正帮到她吗?不是压制,而是……根治?”
我急切地问道。
神婆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缓缓说道。
“办法……不是没有,但极其凶险!弄不好,救不了那女娃,连你自己都可能搭进去!”
“什么办法?”
“这种‘一体双魂’的症候,根子在那‘恶魂’盘踞太深,与主魂纠缠不清。寻常医药心理疏导,最多只能安抚,治标不治本。要想根除,必须有人能强行闯入她的‘灵台’,找到那新生‘恶魂’的根源并将其打散!”
闯入精神世界?这听起来太玄了!
“怎么闯入?”
我紧张地询问。
“需要在‘恶魂’完全主导身体气场最盛的时候,用强大的外力定住她的肉身,然后施法者以自身灵识为引,冒险进入她的意识深处!这相当于在她的地盘上和她的‘恶魂’正面斗法!凶险万分!”
神婆的声音无比严肃。
“而且,对施法者的要求极高!需要极强的定力和纯净的灵识,否则很容易被对方的负面情绪吞噬,或者被‘恶魂’反噬,轻则精神受损,重则……可能变成白痴,甚至被‘恶魂’趁机侵占身体!”
“他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有这么可怕吗?”
神婆在电话那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你进入了她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她就是主宰,她如果不想让你出去的话,你无论如何都出不去!所以你想做这件事情的话,你就必须要遵守一个原则,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他醒悟过来自己是精神世界的主宰!”
这其中的凶险,我已经了然于胸,但这些日子和小女孩的接触,已经让我在心里逐渐接受了这个可怜的孩子。
我想帮助他,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爷爷买下了婷婷的房子,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爷爷给了我一笔丰厚的报酬。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能够深切地感受到那种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无力感。
如果我不是在龙城遇到了师傅的话,恐怕我的日子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又恐怕我早已经成为的那个工地的祭品。
“阿婆,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我……我想试试!”
电话那头的神婆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才传来她一声悠长的叹息。
“唉……你这小子,跟你师父一样倔!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婆子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但你要记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接下来,神婆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详细地向我交代了闯入精神世界所需的准备和步骤,每一个细节都关乎生死。
我屏息凝神,将每一个字都牢牢刻在脑子里,不敢有丝毫遗漏。
挂断电话后,我感到一阵虚脱,但心理却更加坚定。
我开始按照神婆的指示,秘密准备所需物品。
找王姨借口需要捆扎旧物要来了结实的麻绳,偷偷用老爷子酒柜里的高度白酒混合了一些安神药物,浸泡绳索。
找来一口老锅,刮下锅底灰备用。
又从我随身带的的那个破布包里,翻出了两枚用红绳穿好的,边缘磨得光滑的乾隆通宝铜钱。
最后,准备了一根粗壮的红蜡烛。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夜幕降临。
……
夜晚如期而至,爷爷依旧“准时”外出。
别墅里再次被死寂笼罩。
我躲在爷爷房间的门后,心脏因紧张而剧烈跳动,手心里全是汗。
子时刚过,那熟悉的脚步声再次从走廊尽头响起。
“嗒……嗒……嗒……”
就在茜茜走上楼梯的一瞬间,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房门闪身而出,拦在了正走向楼梯的茜茜面前。
此时的茜茜,眼神依旧空洞茫然,属于主人格“茜茜”的状态。
她看到我突然出现,似乎愣了一下,脚步停顿,脸上露出一丝困惑。
我不能再犹豫,趁着她的人格还未切换,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制住她。
“茜茜,对不起!”
我低喝一声,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扑上前,用早已浸过药酒的麻绳,以神婆所授的手法,迅速缠绕上她的手腕、脚踝和腰腹。
药酒的气息和特殊捆绑法似乎起了作用,她只是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眼神更加迷茫,却没有激烈反抗。
“老师……你……你要干什么?”
她微弱地发出疑问,声音里带着恐惧和不解。
我心如刀绞,但手上动作不停。
“我在帮你!相信我!”
我咬牙说道,用布团小心地塞住了她的嘴,防止她稍后尖叫。
然后,我一把将她抱起快步冲上三楼,进入了那个充满诡异涂鸦的房间。
我将她轻轻放在那张大床中央,放在那两个“卫生纸父母”中间的空位上。

